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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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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伊氏嫡系的标志

  接下来,风长老和夕颜大婚,自然更是各大部落头领所愿意见到的。

  整座青宁城,因此,笼罩在前所未有的喜庆气氛里,哪怕如今的局势动荡不安,依旧喜庆得让每个人的脸上,都荡满了笑容。
  夕颜任由阿兰带着数位嬷嬷,替她换上苗水族大婚的盛装,银饰的凤环很重很重,她犹想起,那时,有人轻轻为她取下那些金制的步摇,她明明心里是感触的,偏是要做出让人气恼的样子。

  这些事,仿佛就在眼前,又仿佛,早过了太久,沉滞在了岁月的彼端,再是回不去了

  殿外,响起苗水族特有的喜庆乐声,不是丝竹,是唢呐的喧哗。

  终究,是不一样了。

  她上了很浓的妆,浓到有些看不清自己的脸,蓦地一阵干呕感,强自忍了,不只是因为这忍,还是其他,她的眼底,朦胧一片。

  看不清铜镜中的自己,只看到唇上的红,那么艳,那么烈。

  而,再没有人,会以吻拭去唇上的红,还她纯涩的本质。

  为什么?

  她的心里,让不能麻木到忘记这些呢?

  她用力捂住银制的凤环,凤嘴的簪棱刺痛了她的手心,嬷嬷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族长,我给您盖上这虹帩盖,别误了吉时才是。”

  他惶然地抬起脸,红虹帩盖那样的红,红的让她只觉得,想要逃。

  可,她现在,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胭脂融去了苍白,喜庆遮掩了悲凉。

  俗世红尘,谁都逃不过命数的纠缠。

  她一步一步随他们走到大婚的礼殿,按着苗水的规矩,叩拜行礼,她看到,风长老今日一改青衫袍袖,换上红袍的他,越显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

  他,仍带着那张鹰形的面具,牵着红红的绣球,另一端,早有嬷嬷放到她的手里。

  服饰是苗水族的婚服,仪式,却还是掺杂了中原的风俗。

  曾经他以为,这辈子,和这些婚俗是不会有关的。

  毕竟,嫁于帝王,除了元后,其他的嫔妃皆是不会得到这样的礼仪。

  只如今,她是得到了。

  不过却是另外的身份。

  周围有头领在起哄,按着苗水的仪式,揭开虹帩盖会在礼殿,并且,他会吻她。

  她看到,他的手上牵着绣球,向她走近,越来越近

结局卷 夔龙锁绮凤 醉卧君怀笑  【11】

  

  苗水族是西域的少数民族,自然在民风上有着三国所没有的豪放。

  譬如,揭开红绡盖,当着见礼亲友的面,新人相吻。

  他们认为,这定能让长天见证新人的情意相融。

  只是,搁到夕颜这里,仅是无奈的涩苦。

  然,既是她要走这一步,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眼前的哲人,是谁,都无所谓。

  她觉到脸上一凉时,红绡头被他掀开,他的手揽住她纤细的嬛腰,更贴近她的身子,她的明眸若水,却在此时,悄然闭阖。

  骤然间,似乎又一阵风拂过,他飘逸的红袍扬起,她被掀开的红绡头将他和她围拥在一起,恰在此时,漫天洒下璀璨的金粉,光彩夺目间,他抱着她,蓦地一旋身,他的吻,温润地落在她唇边的粉腮上。

  轻轻一点,仿若蜻蜓带水,带动她闭起的蝶翼睫毛微微颤了一颤。

  唇间的感觉,很冰,带着一些浓郁的胭脂味,一并萦绕在他的鼻端。

  她的脸第一次离他这么近,却也是第一次,化了这么浓的妆。她是不适合浓妆的,一如她曾经的名字,本就是淡雅的夕颜花一般。

  夕颜花,确实淡雅得让人迷恋。

  他何时也喜欢淡雅的花了呢?

  自嘲地一笑,别人是看不到的。

  不仅他的一切都掩藏在这张面具后,哪怕,如今,周遭各大部落头领,看得到的,也不过是他和她看似亲热的相吻。

  借着错位的相吻。

  苗水族的婚庆仪式,是简单明快的,很快,她就被簇拥的人送进喜房,而他,却必须留在礼殿内。

  喜房仍设在金凤殿,按着惯例,夕颜会独自坐于喜房,直到前面的喜宴散后,风长老放会回来。

  她亦知道,今晚这场喜宴不是普通的喜宴,更多涉及的是要各部落的头领一起集结兵力,以对应接下来的战事。

  因为,从种种迹象表明,虽夜帝称伤免朝的日子在延续,但,夜国大部分的兵力已分别从拉练的校场返回都城夙城,夜帝挥军西下,指日可待。

  他等的,应该不过是一个时机。

  所以,这场婚礼,不止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名正言顺有个交代。

  实际,更是借着族长加冕,大婚之双喜盛世,让各部落头领齐集青宁,要的,就是兵权的再次集握。

  她带着沉重的银制凤环,按着规矩,这是需要风长老替她卸下的,是以,她不能脱了,哪怕是做戏,却终是要做全套的。

  此时,她用手撑着颐,坐在书案钱,洗洗看着按章不仅有西域,还有三国位置的地图。

  烛影有些昏暗,阿兰近身,用簪尖挑了一下烛芯,发出‘哗’地一声,夕颜凝神间,被骤然爆亮的烛焰骇了一下,从光影里望去,阿兰平素憨憨笑笑的脸,这一刻,不知是因着烛烟,还是其他什么,显出一丝让夕颜觉得陌生的光华来。

“吓到你了?”她问出这句话,语音透着怪异。

  是的,怪异。

  “阿兰,你去休息吧,今晚估计会散的晚,不用陪我了,里里外外忙了这一天,你也该很累了。“夕颜盈盈一笑,对她说道,随后,复低下螓首,仔细看着那张展开的地图。

  不用陪她了?

  阿兰的唇角不易觉察地抽搐了一下。

  她难道要陪的是她吗?

  根本不是。

  她从来陪的人,不是她。

  哪怕,她必须尽她的本分,照顾好她。

  只为了那一人而已。

  因为他,她才愿意做着一切。

  可,今晚,她的心,终是做不到淡然地面对这一切。

  以前,哪怕,他怀里时别的女子,她都可以淡然,为什么,今晚她做不到呢?

  难道,由于,他对夕颜,渐渐有着这些那些的例外吗?

  她收起簪尖,尖刃戳进她的手心,很痛,然,抵不过心里愈渐难受引发的痛。

  “簪子刺到收心了。”

  夕颜看似淡淡地说出这句话,却让阿兰滞了一滞,明明,夕颜已低下脸去看地图,为什么,还能注意到,她的簪尖刺进手心了呢?

  “阿兰,你真的累了,看,都把手心给刺破了,快去休息吧。”夕颜抬起脸来,又是莞尔一笑。

  那笑容,明媚,落进阿兰的眸底,截然,是另种味道。

  “是。那我下去了,有事,你唤我一声,我听得到。”

  “今晚,不用在外殿守了,回去休息吧。还有,让那些粗使的婢女,都一并去休息,不用值夜了。”夕颜的手轻轻抚过地图的一角,看似体恤地说道。

  “可,万一,风长老喝醉了,总要有人奉上醒酒茶吧。”阿兰轻声质疑着。

  夕颜略垂螓首,笑得,几分羞涩:

  “这,我自然会奉,去吧。”

  这一笑让阿兰再如何,都做不到震惊,她收回簪尖,她脸上的笑,凝带了般,惟有眼底,那些许的愤愤显露无疑。

  夕颜再抬起脸来时,阿兰的身影已消失在殿外,她走得极快,正是这份快,夕颜听得清,阿兰的行走,落地,是无声的。

  一点点的声音都没有。

  她用手支着颐,这凤环,真的,好重。。。。。。。

  “怎么还戴着,不重?”

  风长老的声音不知何时从她耳边传来,她的身子一震,看来,她有嗜睡了,连他进殿,都未察觉。

  他觉到她的身子一震后,接下来是僵硬。

  何时,她对他,才能自然一些呢?

  “不是按着规矩,需要你来替我除去么?”她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仿佛不过是在说着极普通的事。

  而实际上,除凤环,是洞房前最后一个礼仪步骤,象征白头偕老。
 然,在她的口中,只是规矩,无关乎其他。

  “我该早些回来。”他的语音里,却做不到平静,隐隐,有些暗潮涌动。

  她没有应他的话,他的手轻轻地替她解开发髻上的凤环,不知道是不是压久了的原因,还是他第一次解,凤环上的一个小银扣,缠住她的一小缕发丝,他一手拿着凤环,一手想帮她解开缠住的发丝,不想却扯痛了她,听到她轻轻唤了一声,他的手一滞间,她淡淡地到:

  “别解了,拿剪子绞了就是。”

  随着这句话,她的手覆到发髻上,恰与他的指尖相触,她的手猛地一缩,她的手也有了些许讪讪之意。

  “今晚不适宜绞发。你忍着点,我来解。“这句话,他脱口而出,没有丝毫的犹豫。

  洞房夜本结发之夜,绞发即断发,是不吉利的。

  今晚,对他来说,真的是当作了结发之夜吗?

  这么多年,他何曾想过的‘结发’这个词呢?

  于他,他一直认为,是奢望。

  只是,今晚,他却由着自己去触及这份奢望。

  他只有一手可以解,即使他的手指不算笨拙,仍是费力的。

  “我来托着凤环。。。。。。”她的声音依旧很轻。

  她的手做出一个托的姿势,示意他把凤环放到她的手中。

  彤色的烛影间,她纤秀的指甲并没有染上丹蔻,葱葱玉指,冶出的是贝克色的光泽,一如,她最初给他的纯涩感。

  他喜欢她的纯涩。

  这一刻,他知道。

  把凤环放到她的手心,他的手,那么近地靠着她洁白的手腕,有些相绕的意味,仿同,喝交杯酒时的缠绕。

  这一刻,让他素来以为冷漠自制的心,都漾起一丝的暖意。

  他解得很慢,不知是怕弄疼她,还是,他希望能够将这样的时刻延长。

  直到他觉得她的手轻轻抖了一下,才发现,维持这样的姿势,她该是多么不舒服。

  他凝了神,悉心地把她的发丝一根不落地完好解开,刹那间,她乌黑柔韧的发丝从他的指腹滑过时,让他,募地有想握紧的冲动。

  只是,他仅能将这个冲动,化为迅速接过她手里的凤环,说出最简单的两个字:

  “好了。”

  她这才将手放下,无意识地揉了一下手腕。

  他身上的味道很干净,没有意思久已微醺,她稍侧了眸子,看到,他该已沐浴过,然,红色的喜袍却依旧穿着。

  他将凤环放到一旁,看着她铺在几案上的地图,问:

  “怎么还在看这张地图,有什么发现吗?”

  “今天,你和几个部落头领商榷得又如何?”她没有先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

  他面具后的脸浮起一丝莫奈核,方才那些细微的感觉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

这,才是他和她之间维系的根本。

  “这些部落头领,大部分都是当年苗水族的老人,自然愿意与苗水族共存亡。”

  共存亡吗?

  她的唇角勾起一道清浅的弧度,不过她借着清捋青丝至螓首前,将这道弧度悉数掩去。

  “难道,风长老真准备,与夜国拼一场你死我活么?”

  三个字的尊称,分明是刻意地拉开他和她的距离。

  她只做未知,凝向地图,她颈后肌肤洁白细腻,犹带着少女特有的芬芳,他离得她很近,目光,似乎是随她望向地图,但他承认看,他更多的,是在瞧着她。

  她的脸似乎隐隐地泛起些许红晕,不知是烛影的关系,还是

  她发现了,他在瞧她。

  他忙收回眼神,强自镇静心神地道:

  “族长有何高见呢?”

  他也知道,终究,只是名义的夫妻。

  这世上,他开始相信,或许真有一种女子,你可以喜欢,你可以爱。

  可,她们的心,却是不会属于你的。

  或许,也不会属于任何一人。

  哪怕得到,都不过是幻象。

  “你看,西域与三国的边境接壤,但,距离青宁最快的,却是”

  她纤长的手指一点,点到的那处,赫然是斟国的都城吴闾。

  地图上,吴闾和青宁之间,除了沙漠之外,还有连绵的青山,此处有几座防御的城池,不过,两城的距离,从地图上看,却是相去不远。

  这也使得,吴闾距离夜国,巽国所距甚远。

  因此,巽帝此战,若要攻到都城,哪怕一路顺利,都得耗时月余,更何况,以斟国的兵力,怎可能一路顺利呢?

  “族长的意思是”

  他静等着她来说,他想看到,她说出那些睿智话语时的光芒。

  那种光芒,会让她更为生动地铭记他心扉的深处,这样,他的心,才不会越来越觉到空落。

  “风长老,我问你,若以苗水对夜国兵力,胜算几何?”

  “倾我族所有兵力,胜负的概率各占一半。”

  “若以斟国合苗水的兵力共对巽国,胜算又几何呢?”

  “我明白了!但,难道就此放弃青宁与夜国吗?”他怎会不明白她话里的用意呢?

  “夜国按兵不动数十日,想必夜帝正式审时度势之人。哪怕,夜帝或许和巽帝有所缔约,但,苗水相比之斟国来说,对于帝王的千秋功业,孰轻,孰重呢?”

  是的,从百里南在这数十日内,不做任何动作,她揣测出,或许,百利南并非是准备作此一战。

  毕竟,轩辕聿该是忌讳,万一苗水和斟国联手,那么以这两处的兵力对抗巽国,加上巽国又是长途征战,巽国必处下风。

若百里南借着鹿鸣会盟被苗水重伤的缘由,攻打苗水,无疑,就在西面牵制了苗水的兵力,那么,巽国对斟国一战,不仅没有了后顾之忧,也大大加强了胜算。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状态,对于轩辕聿该来说,最理想的发展。

  但,为帝者,谁又愿意指给他人做嫁衣呢?

  轩辕聿先出兵,百里南若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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