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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拼图-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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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的身体又柔软又舒服,你也知道的吧?”
啪!封毫不留情地甩了秦诃一个巴掌。
秦诃却不以为意,挑眉道:“怎样?你心疼她了?还是他哥哥凌南心里不痛快,你来帮他泄恨?”
啪!
“兄妹俩你都上过了吧?不如交流一下,他们两个到底谁的身体上起来更舒服一些?”
啪!这一次,封却没有再掌掴秦诃,而是一拳捶在了体育馆的外墙上,顿时皮开肉绽。
“你到底在想什么?”封逼视着秦诃,一字一顿地说道。
秦诃没有回答,他只觉得好笑,自己在想什么封一定并不想知道。他想让凌南离开,他想让封的眼中只看见自己一个人,他想让刚才雷霆般地落拳变成温暖的爱抚,这些封会想知道么?封骂他做婊子,可是他的身体如今只有在幻想着封的时候才有反应,这些封难道会想知道么?!
“你的脑中到底都藏着些什么念头,我有时真想砸开来看一看。”封看着秦诃,声音几乎有些哽咽了,许久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直到封一把把他拉进屋人的体育馆,锁上了门。
那是封第一次碰秦诃的身体,可是秦诃却在心底无数次描绘过这样的景色,身上的伤口仿佛都不痛了,他的呻吟声在封的律动下溢出喉间,应和着封粗重的喘息。
封肆无忌惮地在秦诃的身体里留下自己的痕迹,然后站起身将根本没有褪下的衣衫理了理。他看着秦诃,眼神深邃地不着边际,呼得露出一个冷笑来:“你的身体很敏感么,秦诃。”
秦诃抬眼看着他,不明所以。
“你真是个婊子。”说完这句话,封打开门离开了体育馆。
啪!啪!啪!
跳箱后面的死角突然传出鼓掌声,秦诃大吃一惊,身体却无法动弹,眼看着凌南缓缓站了起来。
“我在这里守了一天果然没白废,”凌南这一次确实在笑,而且笑得让秦诃毛骨悚然,“你以为给我看凌惠的裸照我会怎么样么?呵呵呵,你还真是个天真的人哪,秦诃,不过这倒是件好事,我想,封再也不会想看见你这被上过的婊子了吧!”
四肢百髓突然剧烈地疼痛起来,秦诃咬着牙对凌南说道:“住……口……”
“放心,我也没什么可跟婊子说的,”凌南冷笑着,也向门口走去,“不妨再告诉你件事,我给封看那叠照片的时候,他的脸都黑了。你还真是会自掘坟墓呢,呵呵呵!”
*
辅导员对秦诃最近频繁请假颇有微词,但看着他脸颊青紫一片还是签下了假条。秦诃于是窝在自己公寓的床上,想了一整个星期凌南这个人。
秦诃不能想封,他的思绪里只要一出现那个人的影子,胸口就会不可遏制地痛起来,封问秦诃在想些什么的时候的哽咽的嗓音,比他加诸在秦诃身上的伤口还要让他剧痛。他也不知道封在想些什么,不论怎样想破了头,就是理不出一点头绪。
所以秦诃转而去想凌南,但是他同样想不明白,凌南所作的每一件事都让他莫名所以。秦诃想起自己和封关系急剧恶化的开始正是源于这个人的出现,还有他给自己看的那些照片。那些记录了封的过去和笑容的照片。
而秦诃痛得快要爆裂的脑中这时候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封的笑容是在过去的。
秦诃认识的封是不笑的,让封开怀大笑的“什么”,存在于过去的时空里。
最后秦诃问自己,那让封可以微笑的“什么”,究竟是凌南么?
整个星期里,来看秦诃的只有一个人,是凌惠。
凌惠来的那一天,天气一反连日阴雨,晴朗得如春日降临。她在门口的日光中对着秦诃微笑道,“我来看你了,不欢迎吗?”
那一刻,秦诃的心里充满了懊悔。
“听说你摔伤了,我给你买了些补钙的东西。”凌惠走进屋里,将手上提着的带子放在桌上,道,“其实你是去打架了吧?”
“什么?”秦诃心里一虚,连忙低下头去。
“一定是,摔跤怎么会这么鼻青眼肿。”凌惠爽朗的笑起来。秦诃发现,她的笑容并不会像凌南那样时时挂在脸上,但却远比后者单纯得多。
于是秦诃也笑了,他想,如果是眼前这个女生,一定会原谅自己的。
“秦诃,你喜欢我吗?”凌惠坐在沙发上,突然直截了当地问道。
秦诃一惊,“什么?”
凌惠的脸微微红了,这让她看起来甚是可爱:“我想你不会忘记自己曾经跟我……上过床吧?”
“啊……嗯……”秦诃含糊地应道。
“那么,你喜欢的应该是我,而不是封学长吧?”凌惠的身子向前倾着,问道。
“啊?”秦诃更加吃惊了。
凌惠的手无意识地相互纠缠着,继续说道:“其实,这是我哥哥告诉我的。你可能不知道,我有个哥哥叫作凌南,和封学长是一对死党,他说你和封学长……关系很亲密……”
秦诃脑中的某根弦,在听到封的名字后又开始肆虐他的神经了,他的视线游移着落在凌惠身上,“你……还听说了什么……?”
“其实我不在乎哥哥怎么说,”凌惠摇了摇头,“我只是想亲口听你来告诉我。……秦诃,我喜欢你。”
秦诃听过很多女生对自己表白,但从来没有这一次这样震惊。或者说,让他震惊的并不是凌惠这个人自身,而是作为“凌南的妹妹”的凌惠让他在她和封中选一个人这件事,让他受到不小的冲击。
秦诃在数个月前,就已经在女友和封之间选择了后者,但是他从来不曾将这件事对任何人说起过。但是现在,他却觉得,对于“凌惠”这个人,也许他真的可以将心中所想诚实地说出来。
“我从刚进这个学校就喜欢你了,秦诃。”凌惠对着默不作声地秦诃,再一次重复道。
“对不起。”这是秦诃给她的答案。
凌惠笑了,“呵呵,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可以预见到你这个回答呢。”
“你真的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我配不上你。这句话秦诃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如果这样说,倒有些像在嘲笑凌惠了。
“并不是我优秀不优秀的问题吧?”凌惠定定地看着秦诃说道,“其实,你喜欢的是封学长吧?”
“……”秦诃不想被人扣上“同性恋”的帽子,却偏偏说不出一句否认的话来。
凌惠的笑容更加温和了:“你不用承认没关系,我也不会对别人说。秦诃,我可以接受两个男人相爱……我只是没想到,其中有一个是你罢了。”
“凌惠……”
凌惠叹了一口气:“你跟我哥哥一样呢……”
听到这句话,秦诃的身子立刻一振,终于直视起凌惠的眼睛,希冀她能再说起些什么。
“秦诃,封学长喜欢你吗?”
摇头。秦诃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
“果然……”凌惠的脸上浮起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封学长曾经有一个爱人……是我的哥哥。那时候我还小,只听说哥哥和封学长为了能在一起,两个人一起去了日本,后来还组过一个暴走族,堕落的不得了。家里的大人们都气疯了,说要和哥哥断绝关系,可是哥哥有偷偷地寄过几封信给我,我知道他和封学长两个人在一起很开心……”
“是么……”不知该做何反应的秦诃只好勉强应道。
“我那时候真的以为他们两个可以永远在一起的,没想到……”凌惠的眼神倏得暗淡下来,只是立刻又强打起精神来,道:“我哥哥长得很帅哦,不过秦诃你也不输他。对了,我有照片,你要不要看?”
一面说,一面从背包里拿出皮夹,打开来递到秦诃面前。
那一刻,秦诃只觉得一阵背脊发凉。照片里明明白白有两个凌南,站在凌惠的一左一右,脸上是一模一样的表情,在镜头前笑得无比灿烂。
*
秦诃是在一阵听不懂的低语中醒来的,然后听见有人用中文喊了一句:“他醒了,凌瑄。”
然后是细碎的脚步声,凌南和一群穿着特攻服的人一起走了过来,只看了他一眼,便吃吃地笑起来。
“怎么样?他还不错吧?”凌南转头对身后的伙伴说道。
“封老大的学弟,当然不错。”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子大大咧咧地说道。
秦诃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只好无奈地看着凌南,凌南却只是一径地笑,根本不理睬他。
床尾一个身材不高的男生突然掐灭了烟,问道:“喂,凌瑄,我们上了封老大的学弟,会不会有什么事啊?”
“会有什么事?”凌南反问道,“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秦诃隐约有了不好的感觉,忍不住大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就是想‘干’什么!”之前浓眉大眼的男子凑近他,不怀好意地说道。
秦诃怒道:“喂,凌南!”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让他们……弄坏你罢了。”凌南向门外走去,留下最后一句话来,“你们不用客气,封管他叫婊子,呵呵呵。”
房门关上的同时,立刻有人欺身上了秦诃的床,一面脱自己的裤子一面说道:“いただきます。(我开动了)。”
秦诃大吃一惊,连忙翻身欲起,可是却被身边几个人合力压住手脚、动弹不得。
“混蛋,放开我!”他拼命挣扎着道,却全然没有人理睬他,转眼间自己的衣服就被扯了下来。
秦诃想起来,封曾经也有一次这样暴力地对待他,可是当时他只觉得心痛,只觉得难过,却全不像这次这样觉得恐惧——
他觉得深深地恐惧。
“这小子在发抖耶,”压着他左脚的人突然用中文说道,“明明是个婊子,还装什么烈女。”
“你他妈才是婊子!”秦诃忍不住破口大骂,但立刻换来了对方的一巴掌。
“山崎,狠狠地玩他,看我今天让不让他残废!”
秦诃还想再骂,一双冰冷的手碰到自己肌肤的触感却让他不寒而栗,他忍住从脚心涌起的恶心喊道:“别碰我,拿开你的脏手!”
“嘻嘻,”跨在他身上叫做山崎的人忽而笑了,“好啊,我把手拿开,我用嘴可以吧。”
秦诃倒抽了一口冷气,整个房间顿时再没有人说话,只听到床边男人们猥亵的笑声。秦诃不再拼命扭动身体了,他不想再挣扎,任由别人在他身上摸索——
反正他已经毫无知觉。
“妈的,这小子性冷感啊!”已经满头大汗的山崎从秦诃的腰际抬起头来,抱怨道:“怎么半天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边上的人忙不迭地催促道,“要他有反应做什么?你有反应不就行了!”
“行个屁!”山崎从喉头低咒出一声来,“你不知道我只能做受的吗?”
一屋子人哄堂大笑起来,“你小子还是不是男人啊?滚开滚开,让老子来!”
“凌瑄又没说过不可以让他攻!”山崎翻了个白眼,收拾收拾衣服爬下床去。
而秦诃却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他用痛得有些钝了的大脑努力想了十秒钟,然后突然说道:“你们叫谁凌瑄?”
“你小子吓傻了是吧?你跟他不还是旧识?”有人在秦诃的肩上打了一拳道。
“他叫凌瑄?”
“废话,他和封老大刚成立‘暗夜舞者’的时候就叫凌瑄了,”男人不无怀念地说道,“那时候一两百部机车一齐出动,才真叫风光无限啊!现在的暴走族不行了……”
没空听眼前的男人闲扯,秦诃鼓起全身的力气喊道:“可是我却知道刚才那个人叫做凌南!”
*
为什么会有两个凌南?
秦诃在事后才想起来,自己应该找凌惠问个清楚的,可是当时他一下子被震得愣住了,竟完全说不出话来。
秦诃提前到辅导员那里消了假,匆忙回到学校找凌惠,却意外地被告知凌惠参加的天文同好会要去观测一场流星雨,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他只好向凌惠的同学要了她的手机号码频频打过去,然而却每次都是转到语音信箱的声音。
三天后,秦诃在自己的语音信箱里听到了凌惠唯一的一通回电,也许是因为信号不好,电话里的女声听起来竟然像在抽泣,她说:“秦诃,对不起,我哥哥说有些事绝不能对你说。我有句真心话想劝你……你忘了封学长吧。”
我也很想立刻就把这个男人忘得一干二净啊!秦诃苦笑着想道,然而又怎么能够?封说过“爱上对方的人是你,不是我”,秦诃想,这就是自己一败涂地的原因吧。
不久之后,寒假便来了。对于四年级的封来说,这也许是他学生生涯的最后一个寒假了,很多同学已经开始在找工作,然而封却什么都没有做。
以他少爷的身份,本来也不用去挤什么人才市场,所以他还是平常一样,每天去学校的弓道社练箭——
这一点秦诃很肯定,因为他每天都从篮球社办的窗口看着封。虽然自己已经不是篮球社的人了,可是社里还不乏许多崇拜他的后辈,所以秦诃每天在篮球社出现,别人也不觉得奇怪。
篮球社的社员们经常邀秦诃一起练习,但是都被秦诃拒绝了。没有封的视线,秦诃怎么也打不好篮球,所以他在心里偷偷地对自己说,现在换你看封射箭了。
日复一日,他一个人在充满了汗臭的篮球社办看着封,有时他不禁觉得奇怪,被这样凌厉的视线每天注视着,封为什么竟然毫无知觉。然而他不想去深思这个问题,如果封真的看见了他并且叫他不要再来,他反而会觉得更加困惑。
封没有来的那一天,他就是那样困惑的。
心里想着封是不是生病了,抑或只是有什么私事,不自觉的,秦诃的脚步竟自觉走到了封的公寓前。
封的房间亮着灯,从前秦诃住的那间也亮着。秦诃猜测着是不是凌南现在住进了那间房间,这样想着,心里竟然好受了一些。
就在那个时候,大门突然开了,走出来的人是凌南。
秦诃躲在花坛的另一侧目送凌南的背影渐行渐远,在心底描绘起与他一模一样的另外一个人来。他想象着两个凌南并排从封的公寓里走出来,就这样从他面前走过,不禁深深地感到战栗起来——
一直到自己的手按响了封家的门铃,秦诃都没有从那种“也许逼近了真相”的战栗中恢复过来。
*
看到站在门口的秦诃,封良久都没有说话。
没有说话,也不退开请他进到房间,两个人就这样僵持在门口。
最先出声打破沉默的是秦诃:“今天你没去练箭,我想你会不会是生病了,所以才过来看看……”话说到一半,他就有了一种想踩死自己的感觉。
果然,封立刻听出了端倪:“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没去练箭?或者说,你怎么知道我平时都去练箭的?”
自掘坟墓的秦诃一时无言以对。
“你跟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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