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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魂新娘-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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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司马浦安虽然猜测刚才那女孩可能就是废墟里的幽魂,但他还是想得到嵇扬的证实。 
      “寒冰掌点穴于无形,握水为冰当暗器,因此他只要冰结昏穴处,再让它一点一滴慢慢化去,不仅不会伤人,还可达到让人长睡不醒的效果,只是得三、五天点穴一次比较麻烦。”这也就是为何殷玲得常出入嵇家的原因。 

      “老大,那个女孩就是殷玲?”听完嵇扬分析,司马浦安确定他的猜测是对的,刚一看出那是寒冰掌,他便记起师父跟他提过这套掌法的“差劲”之处——天底下只有他李通的鬼影手最厉害,其他都是垃圾,如果那女孩是废墟里的鬼魂,这一切都可以解释了。他也知道嵇扬这次真是遇上棘手事了,毕竟夜闯将军府行刺朝迁命官,这罪得杀头。 

      “没错!”每次听到她的名字,他的心就悸动一次,他宁愿她继续当那什么鬼魂,也不希望她变成今夜刺客的身份。 
      殷玲……为什么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相遇。 
      “她真的不是鬼……”司马浦安感觉到刚才那一掌下,她活生生的血肉之躯。“老大,真的很抱歉!我那一掌虽然打得极重,不过看嫂子的内功像是不错,残废的机率应该不高,若再加上妥善调息的话,应该很快会复原。”司马浦安突然冒出“嫂子”这个唐突的称呼,连他都觉得有点好笑。 

      “这不能怪你,你只是想速战速决。” 
      嫂子?嵇扬一阵苦笑,那场可笑冥婚真能算数吗?只是,不管算不算数,这辈子大概已无其他女子能像她那样波动他的心了。 
      “老大,你别难过,或许事情并没有你想像那么槽!”看一向冷峻坚毅的大哥,脸上竟出现为情矛盾的痛苦,一向爱耍宝的司马浦安这时倒也变安分不少。 
      “我只是不明白,她为何是名刺客。” 
      “这问题的确值得深思……”司马浦安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光芒。 
      “浦安,你嘀咕什么?” 
      “老大,调查漠北四煞的事,还有一项奇怪的事我没告诉你。” 
      “什么事?” 
      “他们三人在死前都约有一、二个月的时间夜不成眠,我私下打听的结果是说他们见到鬼了!” 
      “见到鬼?” 
      “没错,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们的家人,对他们的死因都三缄其口,只说暴病而亡没说其他的,你想想看,谁愿意说自家主人是被鬼吓死,这对一个曾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的英雄不就是大大讽刺。” 

      “你的意思是……”嵇扬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可怜的嵇老大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弄乱了心神,否则这么简单的问题他一定也想得到,司马浦安对嵇扬发出悲悯的眼神。 
      “老大,我看你的魂真的跟那个殷家嫂子飞走了,平常人举一你就能反三的头脑,今晚快不能用了。” 
      “浦安!”嵇扬苦笑的接受他的嘲弄。 
      “跟你开玩笑的!我的意思是说。如果那三人的死也跟殷家鬼魂有关,那今晚发生的事就可理解。” 
      “你的意思是他们可能是被殷玲装的鬼魂吓死。” 
      “没错!” 
      “为什么?” 
      “你想想,十年前漠北四煞突然拆伙,十年前也就是殷家血案发生那一年,这不是有点巧合。” 
      “你查过殷家血案官方资料吗?”被司马浦安这一说,嵇扬的脑子也转清楚过来了。 
      “查过!”他点点头。 
      “是怎样结案?” 
      “没有结案。仍是悬案。” 
      “悬案!为什么?”嵇扬颇为意外。 
      “没办法,找不到凶手,最后只好以江湖恩怨解释。不过就我知道,那殷石坚虽是个八面玲珑的商人,但却从未涉足江湖,其中还有一事让人匪夷所思。” 
      “什么事?” 
      “这案子在当年被草草搁置。十年来没人再碰过,像是有人故意压下这件事。” 
      “有这回事。” 
      “没错,如此一来……老大,恕我大胆假设,假设那死掉三个人刚好与当年的殷家血案有关,假设你的恩师李大将军也是其中一份子,那殷家幽魂会出现在李将军府就再自然不过了。” 

      “这……”嵇扬咀嚼他的假设。 
      没错,这一切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为什么?一个傲世江湖、名声显赫的武林人,为什么会找上一个殷实的商人。 
      是为财? 
      为情? 
      还是为人? 
      嵇扬不禁陷入沉思。 
       嵇扬被司马浦安一连串的假设,唤回了原有的冷静机警,两人开始抽丝剥茧,探讨当年可能发生的一切情形。 
      谈着谈着,不知不觉中,天已渐露出灰蓝。 
      这时…… 
      “噤声!”正聆听司马浦安说明可能相关线索的嵇扬突然举手制止他说话,指指屋顶低声道着:“有人。”语毕,人已经飞出门外翻上屋檐。虽然来人行动轻细,但是沉重的呼吸声仍被嵇扬察觉,并没花多久时间,嵇扬便在邻房的屋瓦上发现了入侵者。 

      哗! 
      这一看,嵇扬倒抽了口气,整个心快速地颤动起来。那屋檐上趴着的娇弱身躯……不就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影。殷玲?! 
      她为何去而复还? 
      “殷玲!”嵇扬毫不迟疑地向前走去,轻轻地托起那虚脱无力的身体。 
      “殷玲!”嵇扬慌乱的喊着毫无血色的人儿,她应该是正在被疗伤休息的人,为什么会跑到这儿来?这司马浦安还说她不会有事,都快断气了还会没事。 
      “玲儿,你醒醒!你醒醒!”嵇扬将一股真气缓缓输入她体内,想救醒快无意识的她。 
      慢慢地,殷玲挣扎的睁开眼睛,那涣散的目光凝视了嵇扬好一阵子才确定焦距,看清身旁的人,她明显松了一口气。 
      “求你……救……救我哥……城……外……五里坡……树洞……”像费尽全力说出这一串话,她又昏死过去。 
      “玲……”嵇扬惊慌地探手把脉,还好仍有脉象存在,只是很微弱,嵇扬快速地抱起软弱无力的躯体纵身下屋。 
      司马浦安在下头一直听不到上面任何打斗的声音,现在一听到格上有下坠的声音,连忙奔出屋外,“老大发现什么……啊!是鬼嫂子?”司马浦安瞪大眼张大嘴看着嵇扬手上的“东西”。 

      “小声点!”描扬低声制止他的叫喊,抱着殷玲迅速进入房中,刺客去而复返绝不能被发现。 
      “她不是走了吗?”司马浦安凑上前贴进他耳朵问着,把刺客抱进他们的屋内,被发现的话,他们跳到长江都洗不清了。 
      “先别问我,快告诉我怎样帮她疗伤。”窝藏刺客的问题他现在无心去想,所有的人心思全都在怀中几乎已无生气的生命之上。 
      司马浦安看出他眼中的忧虑,连忙挽起袖子往殷玲身上抱去,“我来帮她疗……”话才出口,随及被嵇扬打断。 
      “不,我要亲自来。”又像认为司马浦安是瘟疫一样,将殷玲的身子紧紧抱住往后退一步。他不允许其他人碰她的身子,尤其是男人。 
      “老大你……”司马浦安有点吃惊地看着嵇扬,这个人是不是发癫了、一副他像采花大盗一样,搞清楚呀!他是他死忠兼换贴的兄弟,这样不信任他。算了!看来发痴的人大概都会这样,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的男人摸摸去,这次就不跟他计较了。 

      “好吧!你来帮她疗伤,我教你,照看我的口诀做……盘膝坐定!” 
      司马浦安快速地念出一串口诀,嵇扬记着所有关键处,卯足力将内力往殷玲心肺推去,待司马浦安教授完毕,他蓦然记起刚才殷玲的请求。 
      “浦安,快去城外五里坡一处树洞,殷玲说刚才那名黑衣人在那儿,看来他可能也受伤沉重,不然她不会冒险来向我求救。” 
      “黑衣人?那个武功高不可测的男人?不会吧!才挨李拓那一掌就让他受伤沉重?”司马浦安怀疑的看看他。 
      “别迟疑了,快去,找到他后立即带他到南城门,咱们到那儿碰面,一会合马上离开京城。”他直觉有些事情不对劲,若不是他受伤沉重,殷玲绝不需要抱伤潜回将军府求救。 

      “那李将军那儿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会留张纸条说我们有要事连夜离城了,你快去吧!” 
      “好!我马上去” 
       “阿扬!阿扬!你回来了。”嵇母一早由方总管处听到嵇扬昨夜回府的消息,这一早拉着沈精梅来串门子了。 
      在房外踱步的嵇扬老远就听见母亲的嚷嚷声,只见一堆人已朝他这方走来。 
      “娘!您早!” 
      “不早了……老天!阿扬你怎么搞的,脸色怎么这么憔悴?胡子也没刮,一副邋遇流浪人模样。”嵇平一见到儿子的那副德行,劈头就是一串训。 
      “没事,只是昨夜没睡好。”嵇扬轻描淡写回着,连声音都变得慵慵懒懒。 
      岂只昨夜,他已经连着三个晚上没合过眼,昨儿夜里司马浦安照顾黑衣人,他照顾殷玲,两个伤患都十分危急,尤其殷玲一直高烧冒冷汗,吓得他根本不敢离开床边。这一早看她烧退了睡的安稳些了,才藉机出房透透气,并往司马浦安那边溜一溜。 

      “阿扬啊!你见过精梅的啊。”嵇母看他像是没瞧见她身后还有人似的,干脆出声提醒他。“精梅,快跟你表哥问好啊!”她这老红娘制造机会可是一流的。 
      “扬表哥早。”那沈精梅乖巧地对嵇扬欠欠身,一双媚眼在他身上飘呀飘。 
      “你早。”嵇扬眼中看不见他,满脑子里全是殷玲痛苦的表情。 
      “扬儿!今儿个陪精梅跟娘去寺里上香吧。” 
      “娘,不行,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办,不能分开身,请方总管带人陪你们去吧。” 
      “哦!这样……”嵇母心虽然急,但是终究是个明理人。她看得出来儿子微蹙的眉间像真有事烦心。“好吧!那你得先补补眠知道吗?瞧你这副德行像随时会昏倒一样,要是你陪我们上山拜拜,万一到在路上那更糟糕,算了,精梅咱们就自个儿去吧。” 

      “是,姨娘。”话虽是这样答,但沈精梅的语气中明显的透出失望,虽跟着嵇母离去,一双眼神却不住地对嵇扬勾着盼能改变他心意。嵇扬根本无视她的存在,嵇母一行人走后他马上又回到房中。 

      殷玲仍然毫无反应地躺在他床上,她的伤势是因后来施展轻功奔回将军找他,才会变得更加严重,连司马浦安看的都大惊失色,直嚷着不会是他伤她这么重吧。 
      嵇扬爱怜地轻抚着那张苍白的脸,不明白围绕在她身边的到底有多少恩怨情仇,难怪每次看到她总觉得带着满身愁怨——你到底跟李拓有怎样的恩怨,竟会不顾性命危全,深入虎穴行刺他呢?老天爷到底在你身上开了什么玩笑? 

      殷玲不断地做作恶梦,梦里一幅幅惨不忍睹的血腥画面不断变化着,先是爹,再是娘,还有弟弟们。 
      “……大哥……大哥……救救他……救救他……求你!”她终于发出一声声哀痛的梦呓,她看到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倒在血泊中。 
      “玲儿……玲儿……”嵇扬看她满脸泪水,口中不断地唤着人名,像是随着万般的悲痛,他的心也跟着纠结起来。 
      像是听到他声声的催促,她终于睁开眼睛,两眼无神的看着他。“……我……我大哥呢?” 
      “他没事,正由我义弟照料着。”嵇扬感觉她对这回答非常满意,脸上明显的松懈下来。 
      “为什么要救我们?”她突然又虚弱的问了一句。 
      当决定向他求救时,自己并不十分确定他会帮她,毕竟他的身份是衙门捕快,又是李拓的门生,没道理出手救她跟大哥的生命。但是,当时她真的无计可施了,这天下除了他之外。她再也不认识任何人,不找他,大哥就可能没命了。 

      “为了你!”嵇扬无厘头的回她个深情低语,弄得她一阵惶恐,虽不十分明白他言之所指,但光看他的眼神就足以让她脸红心跳。这男人看她的眼神怎么跟大哥截然不同?怎么如此让人心慌?那两晚,在废墟他也是这样看她! 

      “我……大哥的伤?……”殷玲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改变话题,免得迷失在那道漩涡之中。 
      “你放心,我们正想办法帮他驱毒。” 
      嵇扬脸色突然变阴沉下来,没想到李拓那一掌发出的不是掌力,而是打入一枚淬着剧毒的七星镖在黑衣人的身上,那人在抱着殷玲狂奔数里后,等到发现那是毒镖时,毒早以侵入血液之中,虽然他紧急封住穴道护住心脉,但人也昏迷不醒。 

      “那毒……很深……”她不敢再说下去,离开大哥时那毒她是亲眼看见,没想到那个李拓会这样狠毒,她跟大哥从没想到对他下毒手,却反而被他下了毒手,想到此泪水快速的蔓延整个睡枕。 

      “是很深。”他不想骗她,伸手帮她试去泪水,到现在他还是想不透这李拓为何会这样阴险,暗中偷袭已经非常不光明了,还用那么卑鄙的手段。 
      “你放心,我一会儿兼程上京城向李将军要解药,他应该不会拒绝。”嵇扬安慰着她,没早一点出发是他放心不下她,也想问问她意见;“别!”一听他后头那句话,殷玲激动地抓住他的手,“我们……不要……不要那恶魔的解药。”在这一拉扯中,胸口的伤又疼得让她瘫软在床上。 

      “好,好,好,你别急。”嵇扬惊心地将她拥入怀中哄着,掌心慢慢传送一股热气帮她止住疼痛。“我不去向他要,不去。”他原先的猜测的确没错,她有可能不会要李拓的解药。 

      “一定!” 
      “一定!但是你大哥的伤该如何是好。”看来他跟浦安的猜测应该八九不离十,看来那灭门血案李拓也参了一脚。 
      “送他回天山,求你们送他回天山……咳……咳!”殷玲觉得心头变的好冷……冷的让她快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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