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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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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十八岁啊……”
父亲轻轻接往继母的肩,雅人一片空白的脑袋只回荡着晃会死这几个字,太过突然的消息让雅人无法具体想象,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很想见你一面,你找个时间去探病吧!”父亲柔和地说。
神情呆滞的雅人在回到独屋的这段路程上,满脑子都是晃的事。
记忆中的晃总是那么温柔,他好想、好想、好想见他,他打从心底想跟这个温柔的义兄多说些话。想为自己在五月对他冷漠的态度道歉,他一直都把这件事挂在心上……
晃只的是在他就读大学附近一家设备比较先进的医院,由于路程遥远的关系,雅人只有在周六日才能去
探病。听父亲说起的时候是星期二,雅人每天数着日子等待周六的来临,但他又怕见到不久人世的晃他怕自己会哭出来……
结果雅人还是没有去探病,他是到了医院,不过却是在太平间见到晃,那死白的脸、毫无血色的唇。站在就像闭着眼睛睡着的义兄面前,呆滞的雅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算说了也没有人会响应,继母惨叫般的哭声回绕在他耳边,久久挥之不去……
晃的告别式在飘着小雨的日子举行,就像安慰哭不出来的雅人一样。雨持续下着,维持端坐姿势而两腿酸麻的雅人,看到人变少了之后就悄悄离开主屋。
怕被亲戚看到的他故意避开人群行走,他不需要固定模式的同情,即使对方过来也大多是没见过几次面的亲戚,来参加葬礼的大部份都是继母那边的亲朋。
不是哭不出来就代表不悲伤,因为在感觉到悲伤之前,过大的冲击已经夺走雅人所有的感情。他只能呆
坐着什么都无法去思考,不想进食、也不想动。就这样过了两天,到了第三天之后才感到饥饿,在胡乱吃着零食充饥之余,雅人突然想到死掉的人是不会再回来了。
“我讨厌那个孩子!只要他在旁边我就觉得烦躁!”
他听到继母的声音而停下脚步,继母和她姊姊站在桂树下,穿着黑色丧服的继母用手帕捂着脸哭泣。“他目无尊长又叛逆,一点都不听我的话,姐姐,你今天也看到了吧?就算没有血缘关系,自己的哥哥死了他居然一滴眼泪也没掉,哪有那么薄情又冷淡的孩子?知道晃生病的时,我还想为什么生病的是晃而不是他呢……”
没有否定继母的阿姨只是抱着安慰哭到崩溃的妹妹,雅人迅速地离开那里。他不喜欢继母,继母也不喜欢自己,所以他一点也不在乎对方怎么想。但是再怎么不在乎,在听到“死掉最好”这种话时还是不可能不受影响。
他冲进自己房间关上门后大叫。
“抱歉死的不是我啊!”
他摔下不甘的眼泪,跑到书架旁把所有的书都抽出来丢,叫喊地丢到桌子上,墙壁上,床上,墙壁及窗上,丢到他觉得累了,坐在地上喘气。这个世界上既然没有人渴望自己的存在,那活着做什么?
“啪达!”
门没敲就被拉开了,还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雅人惊讶地抬起头。父亲正站在门口,他身上的黑色丧服被雨淋湿,贴在前额上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像是另一个人。
“有……什么事?”
6
    不回答雅人的父亲只是呆站在那里,他的视线焦距明明不集中,走向雅人的脚步却异常沉稳,那游移的视线慢慢固定在雅人身上,然后凝视,接着父亲用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稳静表情微笑。
“晃在叫我。”
父亲的语气自然到让雅人打了一个冷颤。
“晃不是死了吗?”
父亲惊讶地松了他黑衣服的领带,就像在告戒孩子般表情严肃地说。
“就算开玩笑也不能说这种话,晃还活着,他昨天还告诉我因为一个人会害怕,所以叫我跟他一起死。”
晃是前天去世,怎么可能昨天来跟他说话?父亲一定是哪里有问题,没注意到儿子紧张神情的父亲又继续说。
“那可怜又美丽温柔的晃,我要是跟他一起死的话,就会留下你一个人,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死?你跟我流着同样的血液,就算活着也没有用。”
他缓缓走近,用那在男人来说显得特别细长的手指就像要抓住什么似地往前伸,雅人推开了这个满脸温柔笑意走近自己的男。
“别碰我!”
他冲出了外面半开的门,赤裸着双脚跑过木莲树丛,像一根根黑色小针般的雨丝拧在雅人脸上。穿过了茂密的接木后就看到眼前有路,两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站在杜若地边说话。
“…听说是上吊死的。”
那话声掠过雅人耳边,被潮湿的草地绊倒的地引来里人回头观望瞬间,原本紧绷的空气忽然松弛下来。
“救命、救命、救命……”
听到庭院骚动,许多人聚集了过来,继母的弟弟,宏明舅舅走过来抱起跌倒在雨中的雅人,情绪激动的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也没发现自己脸上淌满了泪水。
听了雅人好不容易说出来的缘由之后,到了独屋找人的宏明舅舅说,看到父亲仰望着天空不停微笑的模样让他打从心底发寒起来。虽然继母哭着反对,但宏明舅舅还是把父亲带到医院的精神科就诊……
结果,父亲的精神症状还是无法定名。医生只是说可能因为儿子的死和过于劳累导致一时的情绪不安定。
在继母强烈的坚持下,父亲辞去了公司的工作,继母有的是钱供他丈夫吃闲饭。
无事可做的父亲每天有用不完的时间,而绝大部份都用来发呆。等到晃的头七结束后,继母为了让整天发呆的父亲转换情绪,便经常带着他去看电影或旅行,也算是借着照顾丈夫来排遣失去儿子的孤寂吧?
也算是打发时间,日子久了之后父亲终于找到自己的兴趣。开始整理庭院的花草,他在花匠位吉老伯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直到庭院的角落,就像是祭悼晃般持续种着水仙。
看着专心种花而没有察觉到自己存在的父亲背影,雅人忽然哀怜了起来,父亲是爱着晃的,爱到失去他之后还精神异常的地步。自己不懂那种爱到失去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他希望人家对他好,但是没有试过去爱别人。
不管是背叛继母或同性恋,甚至两人是名义上的父子……。虽然都是些无法原谅的事,但是晃己经死了,雅人觉得他们的感情似乎仍静静地在父亲心中发芽茁壮。
今年的夏天热到好象地球就在太阳旁边灼烧一样。
连日来持续超过三十度的高温让人和动植物都呈现中暑状态,健吉老伯还抱怨着早上才换过大量的水,下午庭院里的植物又是一片死气沉沉。
雅人穿着短裤和T恤坐在号称这个家里最凉快的地方,也就是后院的门台上吃着和花可桑切的西瓜,这里虽然既通风又凉快,但坐久了还是会全自冒汗,电风扇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由于继母坚持“冷气对身体不好”,所以这个家里连一台冷气也没有,今年虽然破例买了一台,不过是装在父亲的房间里,看来继母已经把父亲当作病人看待了。
在转到强风的电扇前忍了半天的雅人终于撑不下去,他穿上海滩鞋,跨上脚蹬车骑了十五分钟,停在一户独栋建筑前按门铃。
里面的住户出来开门的同时也露出“又来了”的表情,连一句“欢迎光临”都没有。
雅人从对方和大门之间的空隙冲进建筑物之中,然后算是打招呼般地叫了一声“我来打扰了”,就直奔二楼某人的房间,那充满了冷气的空间就跟绿洲一样。
“你知不知道这里是谁家啊?”
啼笑皆非的口吻里绝没有不耐烦,所以雅人才几乎天天来报到。
“政宗家。”
雅人奋力往政宗床上跳去,这里的棉被总是充满了太阳的味道。那柔和的触感让雅人眼皮一下子重了起来。最近每天都热到睡眠不足,一个晚上要醒来好几次,有睡眼没睡都没什么差别。
政宗走出房间不到几分钟后,就拿着可乐和零食进来。
“虽然你每天厚着脸皮到我家来吹冷气,不过我还是懂得待客之道。”
“谢啦……”
那种被睡意打败的舒服感,雅人像猫似地蜷缩在床上,闭上眼睛打了一个呵欠。
“你这家伙真是的……”
感觉到床好象微微下沉的雅人,半睁开眼睛看见坐在床边的政宗弯腰俯视着自己。
“你别睡啦,你睡了我多无聊?”
“一只睡一分钟……就好……”
“真是的。”
政宗无奈地叹息,雅人就这样深深坠入睡眠的海底,连好友偷偷亲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都没有察觉。
越用力想,雅人就越觉得自己的脑袋好象被铅笔乱画的计算纸一样,乱七八糟。到最后连参考书也不愿意再看一眼,干脆滚在地毯上发呆。
随着叽嘎一声,雅人看到政宗的脚从桌子底下伸过来,接着自己的脚踢就被用力踢了一下。
“你这个懒鬼,给我起来好好用功,填了英潮之后你怎么反而一点干劲都没有?”
雅人缩回脚,恨恨地凝视着政宗。但是对方给了他一个更难看的表情,雅人只好不情愿地起来,边叹气过手脚并用地爬到政宗的床上。
“你这家伙居然敢逃到我的床上!”
在棉被的完全防备下,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的政宗不甘地拍打着棉被,打了一阵之后他就放弃回到原位自己用功了起来。
进入暑假之后,雅人籍“一起用功”之各偶尔会到政宗家来小住。
集中力相当强的政宗念起书来可以持续一到两个小时以上,但是一向散漫的雅人却半个小时就不行了,丢下书本的他不是看慢画,就是在床上滚来滚去。
他从棉被里探出头来望着政宗的房间,虽然东西很多.但是还整理得井井有条,床旁边的书架上有本雅人跟政宗借看到一半的小说新刊,懒得起来的雅人直接从床上伸手想要拿书的时候,偶然在下面的垃圾桶里看到一个水蓝色的信封。
平常他是不会太在意丢到垃圾桶里的东西,但是信到上注明的“山本香”三个字却引起了他的好奇心,确定政宗正背对着自己之后,雅人从桶子里捡起那到信。
封面写着“笠原政宗先生”,封底是“山本香”,看起来像是情书的信却没有拆封。
“你在干嘛啦!”
随着怒吼声,雅人手上的信被抢了下来,政宗把那封冰蓝色的信在雅人面前撕成两半后塞进垃圾桶,看到向冷静的政宗激动的态度,雅人有点害怕自己是不是真的惹火了他。
“对不起,我不应该擅自拿起来看。”
看到雅人道歉,知道自己一时太过激动的政宗尴尬地回了一句“没什么……”
“但是你怎么没拆开来看啊?”
“那是我的自由吧!”
怒斥之后,政宗焦躁地扶着额头闭上眼睛。
“我有喜欢的人……所以很不喜欢收到这一类的信。”
雅人不明白政宗为什么凝视着自己。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喜欢的人?”
“我没跟你说过。”
雅人拉拉他的上衣,政宗听话地坐在床沿,他抱着头,眼神空虚地哈哈笑了两声,他的侧脸看起来异常无助。
“要不要我帮你?”
政宗虽然待人和善,但是知道他个性别扭的雅人,可以想象他无法坦承自己感情的模样。
“不用了,我知道没希望。”
政宗那听来无力的声音连雅人都不觉心酸起来。
“你不去表白怎么能肯定?”
“真的不用了。”
既然政宗坚持不用,雅人也知道强迫不了他,找不到什么安慰的话,就只好拍拍他的背,在心中祈祷他早日打起精神,突然眼前一黑雅人被一个有着汗味的手臂拥进怀里。
7
    “我不能呼吸了啦!”
在耳边说了一句之后,政宗猛力推开了雅人。他想笑,却失败地退化成酸楚的表情,知道自己失态的政
宗冲出房间。过了十分钟之后再回来的已经是雅人熟悉的那个政宗,刚才那些悲伤和凄楚的表情都不知去到那里去了。
“来念书吧!”
看着故作明朗状的政宗,雅人也识相地配合。之后两人虽然聊了许多,却完全没有触及刚才的话题。
这一晚雅人也留宿在政宗家,虽然铺了两床寝具,但是谦讲话要大声麻烦,雅人干脆钻进政宗的单人床里。从来没有把私事说出来的他今晚却有想说的冲动。
他告诉政宗自从义兄死了之后,父亲就变得怪异而辞掉工作的事,还有,每天在家里种花的事。政宗没有表达意见或响应,只是默默地听着雅人诉说。
把事情说出来觉得好过许多的雅人缓缓进入梦乡,熟睡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初吻就在这一天被最好的朋友夺走。
第二学期开始的九月初,湿度和温度都还残留着夏季的威胁,在无法摆脱过暑假感觉的状况下,被导师逼迫念书。还有文化祭和体育祭的一阵忙乱之后,总算找回自己步调之时已经是秋高气爽的天气。
太阳下山得早,黄昏的天边伴随着灿烂的彩霞。
跟导师谈话谈过头的雅人六点而回到家时附近己是一片昏暗,推开后面的木门,经过地暗的时候,忽然发现父亲坐在石灯笼旁边。
有时经过身边他也不会注意到,但是今天两人的眼神偏偏碰个正着,要是没被发现的话还可以装作不知道,不过既然被看到就无法漠视雅人慢慢走过去,父亲用空洞的眼神看着儿子。
“我回来了。”
“你回来啦?”
父亲像机器人般响应。
“你在这里做什么?”
父亲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右手往前指,雅人顺着那方向看过去,大约有人背那么高的秋樱正在风中摇曳着。知道父亲原来是在赏花的雅人点了点头,父亲却不晓得是哪里觉得怪异般地笑了出来。
“你该进去了,晚上会变冷。”
转房背对父亲的雅人原本预备离去,却听到一个低语般的声音。
“我没有活着的感觉。”
雅人回过头,父亲正仰望着自己虚弱地微笑,才三十几岁的父亲看起来却像六十岁的老人般疲倦。
“晃死了之后,我也辞掉工作,最近才开始思考自己生存的意义。但是越想就越觉得一点价值也没有,
虽然知道自己继承了那种血统,只能正常活到三十岁的时候,曾经泪咒过自己的命运,但是现在却觉得似乎活太久了。”
父亲站起来,用与在时花台草时优雅的手势相反的粗暴动作摘下一朵秋樱。
“当我说出对和美有欲望的时候,你妈骂我是变态。但是,这也无可奈何啊,谁叫我身上流有那种血液?离婚之后我还想,这么一来终于可以不用再对女儿有欲望,能够跟你重新过着新生活……”
“近亲相*”这四个字掠过雅人的脑海父亲虽然说得自然,但那是绝对不能发生的事,光是想到自己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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