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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赋-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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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水影果然也是心中高兴,多喝了几杯,此时觉得身上有点发热,于是向一边宫女使了个眼色,让人扶了退到后面想休息一下,洗把脸换身衣服再出去应酬。刚出来没走几步就见日照小跑着过来,见了她忙忙道:“女官,殿上书记在后头等了您许久。”

    她皱眉道:“这个古怪人。今儿晋王殿下服礼,迦岚殿下忙于丹霞军务不来也就罢了,她这个正亲王面前头号红人,不到殿上给晋王行礼祝贺,偷偷摸摸到后面来做什么?”正说着,觉得日照拉了拉她的衣袖,也就意识到身边还有两个宫女,淡淡一笑住了口。

    回到司殿的院子,果然昭彤影在里面等候,她心中顾念外头的宾客,不想多停留,就吩咐底下将水送到书房。一见昭彤影,先把前头那些数落的话重新说了一遍,可那人淡淡笑着,待她住口才不紧不慢道:“知道我为什么不到前头给晋王祝贺去?”

    她又是一个白眼。

    “祝贺自然是要去祝贺的,可我心里有个疑问,不得个答案等下晋王面前笑起来也不自然。”说着脸色一寒:“少王傅、晋王府司殿大人,迦岚正亲王一年来前前后后给你递了不下十张请柬,居然请不到你一次。到底是亲王殿下面子不够呢,还是王傅有什么顾忌?”

    水影心道“终于来了”,果然丹霞郡一出乱子,几个要职调动一开始,各方面都露了形迹,这下子昭彤影终于坐不住了。不过她这一发难时机很出乎人意外,她正犹豫着该怎么遣词造句才好,却听日照叩门道:“花子夜正亲王殿下差人送来帖子。”

    水影暗叫糟糕,果然那人一声冷笑,缓缓道:“原来这就是我们王傅大人的顾忌?”这一刻她也有几分紧张了,要知道昭彤影既然向她摊了牌,她今儿若是说不出个理由,就表明站在迦岚对立面。两人虽是好友,毕竟各为其主,要是她摆出效忠皇帝或者花子夜的架势,昭彤影恐怕只有和她割袍断交。

    心中想着,还是开门让日照进来,接过他手中厚厚的烫金的名帖,就当着昭彤影的面打开。一打开,一茎花从中掉出,飘飘悠悠落在她的裙上。

    这一下,三个人的脸色都变了,水影的神色更是顿时苍白,顿了那么一下后猛然将帖子丢在日照脚下,骂了声:“混帐!”

    原来这帖中藏花是苏台大户人家召歌舞伎时玩的花样。苏台王朝,歌舞伎不入乐籍,算是良家子,故而就算陪宿也要弄出个“你情我愿”的风流名堂。再加上歌舞伎和真正的娼妓不同,他们本职是表演,因此也不是每一次大户人家下帖子都是邀去陪宿。故而上层有这么个规矩,如果打开帖子什么都没有,那就是正正经经的要欣赏表演;如果看到一茎花,不管是新鲜的还是缎花、珠花,就代表主人家是要这人去陪宿。引申开去,青楼的清倌第一次陪宿时,客人也会送一张夹花帖子,要对方收下,表示这是“你情我愿”。

    花子夜居然在递给水影的名帖中夹了鲜花,简直等于将这位少王傅当歌舞伎一般对待。

    待水影一阵怒气过去,略微清醒了一点,见日照已经跪伏在地上,皱眉道:“起来起来,干你什么事。给我把那个送这脏东西来的人打出王府!”

    日照应了一声,刚刚起身要出门,却听她叫了一声“慢着”。回转身见那人神色已缓和,自己俯下身捡起帖子和那茎花,原样折好递给日照,缓缓道:“回正亲王殿下,就说我连日忙于晋王服礼,已经很倦了,殿下要是有事要谈,过两日再说。”

旧版 第十七章 长叹往事如流水 二

    日照应声后刚刚出门,凤林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水影连着遇到奇怪事,说不出的心烦,正要骂下位女官们不懂事,居然让凤林少爷东奔西跑的传话。可凤林根本不让她有开口的机会,一把拉住往外面拉,一面道:“女官,我皇姊来了。”

    顿时昭彤影也站了起来,两人异口同声道:“迦岚殿下到了?”

    苏台迦岚这一天倒确实是忙于公务,故而先命心腹昭彤影代自己出席,哪想到昭彤影另有打算,选了这么个机会逼水影摊牌。迦岚说到底还是记挂这个小时后曾由自己母后抚养过的皇弟,特别是想到苏台晋刚刚学步那会儿,整日摇摇摆摆要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可爱模样就说不出的疼爱。宫变那时苏台晋已经六岁,皇后畏罪自杀后整个宫廷谁敢表示半点哀痛,就连她这个亲生女儿也要强忍泪水。只有晋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还缩在爱纹镜怀中小手紧紧拽着他衣服要母后。迦岚听说后心道母后倒是没有白抚养他六年,总算有人为这位皇后哭几声。她自己离开宫廷远赴鹤舞时晋儿又是一场大哭,拉着她的袖子不肯松手,算是兄弟姊妹中除了清杨外唯一来送她的人。

    更让迦岚喜欢的是,十年后重逢,苏台晋并没有像其他的兄弟姊妹一样,因为她“叛逆之后”的身份,和“功高盖主”的微妙而疏远起来。反而在回来的第三天就到正亲王府看望她,两人一见面,这已经身材修长的少年象孩提时代一样,一下子扑过来,在她怀中蹭了两下一口一个皇姊的叫着。

    故而这天迦岚一完成公务,发现时间比预期的早,立刻先进宫向皇帝讨了个口谕,就马上赶来晋王府。

    水影被凤林拉着一路飞奔过来时迦岚已经进殿,在花子夜身边就座,见到水影遥遥一点头示意她过去。水影刚刚被昭彤影一阵逼问,又见迦岚来的古怪,心中阴晴不定。再看花子夜,虽与清杨说话,可目光时不时瞟过来,看神情还没得到被拒绝的消息。

    到了面前,迦岚笑意盈盈的拉她在身边坐下,缓缓道:“本王听说晋王东阁总考在前三,可见这些年王傅费了不少心力,本王代晋儿和已故端妃敬王傅一杯。”

    水影今天一天也不知道听了多少赞扬的话,无非说宴席摆得怎么体面,王府又打点的怎么妥当,可念到她教养年幼晋王一番辛苦的,迦岚却是第一人。心中不由升起一层感激,毫不犹豫的仰首满饮。迦岚含笑看着她喝完,又道:“本王还给晋儿带来一件礼物。”说话间俯身过来,在她耳边低语两句。那边花子夜、清杨和正亲王妃三个人虽然一直在说话,可人人都关注这边,且怀了不一样的心思。看到迦岚和她窃窃私语,都恨不得长了顺风耳,但见那人听完喜上眉梢连连道谢,三人心中更是痒痒。

    花子夜一直没等到回音,正是心中痒痒的时候,却见水影与迦岚说完话后又匆匆离席,终于按耐不住,找了个借口起身向后面走来。等到了后面廊上,才发现前面虽然热热闹闹,这里却分外冷清。连连栏了几个上菜的宫人都没问出司殿的去向,在长廊中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一阵夜风吹来,他也觉得自己有些无聊。正想要回去,没料就在这个时候视线里出现一个熟人——

    “日照——”他笑容温和得拦住这青年,“你家司殿呢?”

    “王爷要找司殿么,日照这就去禀告。”

    “不必,你家司殿正忙着,本王自己过去就好。”

    “日照觉得不妥。还是让日照去禀告为好,殿下。”青年淡淡说着,望向他的目光毫不畏惧。

    花子夜皱眉道:“你今日倒是古怪,算了,本王自己去找。”

    刚一迈步就连日照往边上一移,恰好拦住他的路。这下花子夜大怒,喝道:“大胆,居然敢挡本王的路。这晋王府还有本王不能走的路?”

    青年端立如山,一字字道:“这儿是晋王府,不是正亲王府。天色已晚,擅闯司殿住处,即便是殿下,恐怕也有所不妥。”说着撩衣跪倒:“请殿下归席,日照这就去通报司殿。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殿下若是要问夹花名帖中的事。司殿说了,她这些日子忙于我们晋王服礼,已经倦得很,有什么事,请王爷过些日子再说刚刚殿上书记也在,说要代我们回报殿下,竟还没说么?”

    殿上书记这四个字出口,花子夜脸色都变了变,想到让那人看到夹花名帖的玩意,心中一阵惊张。在那里来回迈了几步,挥手道:“罢了罢了,你倒是会护主。”

    日照站起身,不轻不重又加了一句:“刚刚我家主子大怒,日照害怕得紧,不得不事事小心。”

    花子夜内心尴尬,正想说一句“少王傅的脾气倒是越来越大”来遮掩,心念一动这才真正觉察到自己犯了什么错。他贴中夹花也就是取个邀其同宿的意思,却忘了这张帖子一递,收的人可不会觉得是什么无伤大雅的玩笑,而会觉得他以秦楼楚馆辱之。再想到刚才日照说昭彤影在场,万一传出正亲王以对待歌舞伎的花样对待王傅,他在朝臣面前也得有很长一段时间抬不起头了。说不定还会被大宰几个唠叨上大半天的“以礼下之”“以贵下贱”的道理。

    “刚刚何必将那张无理之至的帖子交还正亲王殿下,该让人直接送到秋水清手上才对。堂堂一个正亲王居然在自己的王弟服礼之时如此轻薄朝廷少王傅,还有什么仪表风度可言?”

    “罢了我,不想计较这些。”

    昭彤影静静看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那人被她看得有些心虚,转过头望向窗外,过了一会道:“我倦了,有什么话,明儿再说吧。”

    “水影——”她终于开口,目光依旧紧紧锁在她身上,缓缓道:“当年先皇长兄——正亲王寿筵,邀女官长出席。亲王世子心性轻浮,席间口口声声要女官长起舞作乐。女官念正亲王寿筵,勉强应之,然世子竟取伶人衣饰示之;女官大怒,当场掷盘于世子身前,虽满席王侯公卿,拂袖便走,无人敢阻。后正亲王亲自入宫赔礼,并令世子跪祖庙一日谢罪。

    “那时风姿气韵,昭彤影今日仍历历在目,那般傲骨钢心,方是能与我倾心论交的水影。”

    她的目光收回来一点,和昭彤影一对马上移开,淡淡道:“前尘往事,何足挂齿。那时先皇尚在,女官宠极一时。受宠必骄,骄必伤人;皇恩愈重,有所求者愈多,所求者不能俱应,必得罪之。自古一朝天子一朝臣,前朝宠臣几人能终老于后朝。何况女官举目无亲,盛极全凭皇恩,皇恩既失,无复依存。”

    “于是投身于正亲王,忍辱偷生?”

    “女官昔日处处树敌,若无正亲王庇护,今日岂能尚与君相对王府?”

    “富贵荣华便如此难弃,不惜为此受辱?水影,当日你我相别皎原之上,我曾劝你同行,你就真的这么放不下一个位阶?水影啊水影,难道,昭彤影真的错看了水影?”

旧版 第十七章 长叹往事如流水 三

    她默然无语,昭彤影也不再进逼,两人就这么静静相对了一盏茶功夫,水影突然收回目光,望定昭彤影,轻轻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昭彤影身子微微前倾,望着那人眼睛,柔声道:“你——可有什么苦衷?”

    她半垂眼帘:“没有。”

    “我不信——我昭彤影不信会看错人。你——可有什么苦衷?”

    “人总有偶然看错的一次,我,让你失望了。”

    “不会,我昭彤影不会有看错的时候。我信你,你,何不信我一次?”

    这一句出口水影霍然抬头凝望住她,昭彤影也不退缩,目光灼灼与她相对。见那人眼底似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化开,从涓涓细流而至滔滔江水,然而在主人极力约束之下,那激流只管奔腾咆哮,却始终不曾越出堤防,反而被缓缓压了下去。

    昭彤影暗自叹息一声,倾身向前握住她双手道:“曾与我倾心相交的前女官长水影绝对不是一个贪恋荣华富贵的人,更不会为了一点荣华在花子夜身边委曲求全。水影,你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东西落在那人手中?”

    水影的神色又有几分黯淡,低声道:“既是倾心相交,你又何苦逼我如此?”说话间也不知道触动了什么心绪,眼睛都有点湿润了。

    昭彤影沉默了一会突然笑道:“带我看看夜里的晋王府吧。久闻晋王府以水见长,如此夏夜水声潺潺,花香飘动,当有一番风情。”

    水影也跟着噗嗤一笑:“也罢。我也该去看看晋王的‘暖席’礼准备得如何。”

    昭彤影闻言娇笑道:“殿下这份礼可送的贴心?”

    她但笑不语,然看神色显然是满意的很。

    安靖国兴盛的服礼起源于西珉国,本来只为女子举行。服礼只是一个统称,其间还有许多花样。比如谢恩礼、及笄礼、更服礼、持觞礼等等,而服礼最后一礼就是“暖席礼”。所谓“暖席”顾名思义,就是由亲长选择合适的男子与服礼之人行房,让服礼之人从此了解欢爱的意味,表示正式成年,可以成家立业。到了清渺王朝初期,安靖开始流行给男子行服礼,当然不含暖席之礼。到了清渺王朝中后期,一些贵族人家在儿子成年之时,也开始选择合适的女子为其暖席。刚兴起时自然受到不少非议,到了苏台王朝也就为大众接受,不过一些重视男子贞节的人家当然不会行“暖席礼”。

    一般人家是不是行暖席礼全凭本家家长的喜好,朝廷不加干涉,唯独皇族和宗室子弟,无论男女,是否能暖席要提前上报后宫,由皇帝决断。这是因为皇族和宗室子弟都承担着“和亲”这个重任,而不少国家,比如西珉、北辰,都极重贞洁,纵然皇室和亲,送出去的也必须是处子。因而,对皇族和宗室子弟来说,能不能行暖席礼就有了特殊意味。倘若皇帝传下口谕让这家准备暖席之人,就意味着皇帝不准备让此人远嫁异国去和亲,而要留他在身边,即所谓“纵嫁不离国”。对皇族和宗室子弟而言,公主和亲北辰或王子和亲西珉,都是人生第一噩梦,故而能够行“暖席礼”便是服礼中收到的最“贵重”礼品了。

    晋王服礼,作为司殿的水影当然早早就向皇帝请求过“暖席”之人,可直到服礼这天还没听到答复,本来都已经绝望,哪里想到迦岚一到就带来皇帝“允许暖席”的口谕。晋王乃是她一手教养成人,自然不希望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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