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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部曲1:世界在爱情中成长-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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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她有生命,她活着。她的生命很美,这本身就是上帝的赐予。 
自那天那干人马带着鲜花来她病房慰问以后,当天,二娥的伙食就得到了改善。每天早晨破例配给她一份牛奶,一个鸡蛋。姑娘的身体很快恢复,并且长得更加漂亮。果然,不负所望,从春暖花开的春季,养到荷花盛开的夏天,三个月后,她已经养成一位白嫩的姑娘,战争的创伤和早产的不幸,并没有使她苗条的身材发生多大的变化。反而看起来,有一种成熟丰腴的美。干练姑娘虞苜公主叫她还是回到她的家族里去。 
公主说,这些日子,大轰炸,像你遇到的这种事,太普通太普通。人应该向前看,要不,你可以到我家当使女、保姆,或者回到保育院做教师。 
二娥想了想,她哪里都没有选择,就留在她住过的野战 
医院,当了一名普普通通的护士。从此以后,她专捡医院里最脏最累的活干,战争结束后,她依然在这所战时陆军医院做着普通护士该做的事情。从那时起,她不再跳舞,不再唱歌,也从不知道怎样去接受另外一个男人的爱情。她更没有想到过还要结婚。至于那个小铁箱,她曾和干练姑娘虞苜公主一起,在保育院她住过的侧屋房间里找出来。她想把铁箱还给干练姑娘。公主对她说:“还是你精心保存它吧,战争还没有结束。当战争结束的时候,你可以打开来看看,里面究竟装的什么。” 
二娥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默默地把小铁箱拿回她简陋的屋里,放进从山西老家逃难出来途经武汉战时保育院、又带到这座城市里来的那口雕着观音菩萨图案的木箱里。 
…… 
当然这是梓茕采访到的一般情况。真实事情的发生,比它采访到的还要生动曲折得多。野战医院发生的事情,并不那么平静。那是初夏的一个黄昏,二娥正在医院背后山坡上晾晒洗好的绷带,阿嘎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呀,你?——” 
她的胸脯突突狂跳不止,失声大叫。 
长久以来,二娥都把他作为对挥着大砍刀消失在吕梁山中的父亲的回忆。浸入灵魂,化为甘美的亲情与爱情。 
…… 
“二娥……” 
“阿嘎……” 
爱情火焰冲天爆发!他们在带血的绷带丛中哭喊着对方的名字。 
叫着笑着哭着,二娥和阿嘎像火苗一样跳跃着搂抱着融在一起,直跳得天旋地转…… 
暗血英雄 
二娥在陆军野战医院,再次见到了头戴英雄结的黑脸团长阿嘎。武汉会战,阿嘎手臂负伤,住进了这座医院。他们在老黄桷树下的医院花园里见面,背后是血色绷带飘飘的山坡。他们的伤病都已痊愈。经历了各自生死大难,他们再度相逢,生命的欲望像火一样燃烧。当晚,二娥被带到了阿嘎的家,也是修建在这座城市崇山峻岭之中的神秘 
别墅中十分堂皇的一座。别墅门前,一排洋槐树枝繁叶茂。这里的一切,她已经熟悉。他们在墙壁上挂着牛角的彝家风格小楼里住了几天。这些,阿嘎的父母都知道。当然,这几天,他们抓紧创造的生命故事和后来的金条有关。不久,阿嘎被派往前线,在遥远的边关,他的故乡,以军委会特派员身份,检查过往走私车辆。那时,战争正处于非常艰苦的时期,前方打得正紧,但是,正在那里,他和财政实业部钱次长的六公子真刀真枪见面。阿嘎从满载虎皮、银耳、 
化工原料的走私军车驾驶室里,揪出一位身着军装两眼望天的英俊男人钱六公子。六公子刚递过特别通行证,一队满载走私货物的军车,向阿嘎把守的检查站同时开火。一边炮火连天,一边武装护运走私车辆。一场恶战,黑脸团长手臂负伤,走私车辆逃之夭夭。战争,女人,财物,走私,叛乱与阴谋,搅在一起。……战争结束,青翠山峦间,一座座别墅人去楼空,二娥曾再次来到这里,物是人非。黑脸英雄阿嘎再也没有回来。他的父亲,一个老军阀,被吞并进入新的政权,并与之格格不入。阿嘎涉嫌叛乱,被笑面佛的杀手追逃至香港。……那间屋子,黑脸团长阿嘎强有力的手臂像搬楠竹一样,搬动二娥洗浴后的腰身,扔进松软的床上……墙上挂着的牛头还在。那晚,从医院回来,黑脸男人捧着她绵绵的身体,喘着粗气像一头壮牛。臂上胸前鼓涨着战争带给他的红嫩的崭新的伤疤。她被他抖动得连连摇晃,荡入无边的快乐之海。这是她和那位雍容华贵的男人、快乐起来不要命的美国大兵身上,从未感觉到过的。 
…… 
那是炎夏,他们骑马打猎。据说,在仙女洞树林里,一对男女打猎之后,黄昏,岩洞,篝火塘边,裸体烤山羊肉野鸡野兔野鸽吃的是二娥和阿嘎,而不是虞苜公主和山大王蒙诸侯。阿嘎是战争中的英雄,蒙诸侯是战争中游手好闲的英雄。她们呢?一个温柔似水,宁静而伤感;一个女扮男装,缠绵而暴烈。不过,猎场黄昏的生命意象很美。这是暂时远离战争的真实生命意象,平和而隽永。 
梓茕后来在他们住过的某一别墅内,看到过一幅据说是他们留下的油画。油画洋溢着浓郁的欧美风情。一对健康壮实的裸体男女,面对火塘,美女依偎着俊男,静静聆听。男子清眉亮眼,靠在古树下,横吹洞箫。哦!真实的生命,本来就该这么完美!这油画,是他们谁留下来的或是他们自己画的?梓茕不得而知。 
…… 
黑脸英雄死于暗杀,暗算之后的暗杀。香港,九龙,海风轻佛的山坡上,某一 
豪宅。五楼,暗夜枪声剧烈响过之后,沙发上蜷缩着的高大身躯里流出了一滩血,战争中没有流尽的一滩血,绛红绛红地浸过沙发下面浅黄色的波斯地毯……不幸,或者,幸运的是,二娥那时,直至永远都不知道。 
战后,迎着瑟瑟秋风,不知走向哪里的她,漫无目的地来这里寻找。我们不知道,二娥是怎样踩着满石阶落叶,离开那间挂着黑黝黝牛头的屋子,走出 
别墅门前那排在寒风中呜呜鸣叫着的洋槐树。 
…… 
那天早晨,身着戎装的阿嘎,在老槐树下和她及他的父母告别,飞身上马,急赴前线,带着卫兵,从此就再也没有回来。嘚嘚马蹄声中卷起的小马路上缕缕烟尘啊!谁说她没有真爱? 
…… 
人,总是在漫无目的地寻找着自己心中的真爱,不管她是荒芜生命土地上飘飘而来的一片黄叶,还是干涸心灵沙漠里的一片可望而不可及的绿洲。 
很久很久,梓茕都没有在这一堆缠来绕去的战争素材中,理出清晰的头绪。黑脸男人阿嘎的父母,躲过暗杀,据说已逃至美国,结局不详。杀手究竟是笑面佛萧狐呼,还是财政实业部钱次长的家丁,亦不得而知。笑面佛和实业部长之间是两股势力的较量。阿嘎死于战争之外的另一类战争的漩涡中心。二娥的生活和命运,还在继续犬牙交错向前发展…… 
古墓情伤 
远处山梁上炸弹的火光,幽灵一样射进黑黝黝的洞里来,贴在美国大兵的脸上,使人毛骨悚然。二娥本能地将蘸满水的破布片,敷在杰姆微张的嘴上。他那干燥冒烟的喉咙渐渐湿润,喉头轻轻蠕动。她惨白的脸贴近他长满硬胡茬的腮帮,她似乎听到了他轻微的呼吸声。二娥心中一阵莫名欣喜。她想,他可能有救了。但他依然静静躺着一动不动。她不知如何是好,皱着眉头,理理散在额前长乱的头发,用温热纤细的手,在杰姆的腮帮脖子胸脯上轻轻摸着,她想把杰姆揉醒,但他依然毫无动静。经过死里逃生的二娥,感到身子散架了似的,无力地贴在他的身上。二娥感受到他那宽厚的胸膛里有微弱的心脏搏动声。她沉沉的脑袋嗡嗡作响。她下意识地在他身上滑动揉摸,哆哆嗦嗦,像在一片荆棘丛生的高粱地里穿行,又像一条鱼懒懒游动在将干枯的河床。一片杂草丛生的山谷……一桠光滑凸兀的枝头……二娥的手滑向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像熟睡了的一截乌蛇。她突地缩回手,心中卷来一阵狂涛,脑海里有千百种声音涌动。涌动的风卷过无边的大海,天空出现了少有的宁静。她再次慢慢摸索过去,紧紧把倦蛇攥在手中,似乎要掐死它揉碎它,揉着掐着,她渐渐平静下来,像躺在母亲温暖的怀里,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她见到了风平浪静的大海,海上升起了朦胧的圆月,海风掠过幽静的海面!一头小鹿在白云飘荡的原野,四蹄点地,飞驰而过。芳草青青。喷泉飞涌。山崩地裂。遥远的江边,老树枝头上火光四射…… 
“嗷啊……” 
一声长长的舒心的呻吟,像卸下重压在二娥身上的一块巨石,从遥远山谷陡峭的悬崖滚落下来。 
杰姆终于醒了。 
躺在黑黝黝的古墓,二娥手握的绻蛇腾空而起,带着杰姆从无边的黑幕中醒来,越上生命的峰巅。     
第三章 如梦山水 
云的故乡 
天池,像一颗镶嵌在青云山崇山峻岭怀抱里的珍珠,千百年来,映着蓝天白云,绕着淡淡雾气,神秘而美丽。黄昏,有豹子池边饮水。正午,阳光灿烂的树林中,有羚羊、野鹿追逐鸣叫。月上中天,秃鹰在枯树上盘旋,老虎在山谷中长嚎。冬有大雁翩翩飞过,春有天鹅戏水唱歌。绿岛幽幽,碧水绕绕。岛上绿树葱茏,池边芦苇飘飘。芦苇尽头,是野生的树木灌木。杉树张开阔叶,樟树撑开绿伞,青松直指苍天。天池四周,群峰叠翠。起伏的山峦,沟沟壑壑,矿山隐隐,山路纵横,连着山外云雾缭绕苍茫辽远的浅丘,一条碧绿的大江,蜿蜒静卧在浅丘之中。这片土地,是山的宝藏,水的精灵,云的故乡。群山含翠,碧水婀娜。进山采访,梓茕曾惊异于上天赋予这片自然美景,陶醉于这片山水的人杰地灵。万万没想到,这山这水,当年军阀横行,民不聊生。憨厚的农民在沃土上耕耘,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碧水中的肥鱼,深山中的野味,田野上稻麦的清香,究竟属于谁?谁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小城历史档案馆,梓茕翻到了当年这片土地的统治者,那个称霸四方的军阀大爷,发迹于他的家乡,而他的税收,已经收到他生前死后几十年岁月。带着民脂民膏,他四处征战,创造妻妾成群的乐园,而这片土地上艰难生存的家乡父老,正把他和他们政权的乐园,闹得地覆天翻。岁月悠悠,苍山隐隐。这一带起义暴动,烽火连天。军阀土匪,革命者游击队。天池,正是当年土匪出没的地方。而土匪这一并不光彩的群体,却是孕育军阀和革命者的摇篮。走投无路的船工、失去土地的农民,聚集天池,呼啸山林。当初,天池边的山崖岩洞,先为土匪的大本营。土匪做大了,抢来财物,招兵买马,拉出队伍,征东征西,变成了军阀。那是一个风云变幻的时代。天池也不断变换着它的主人。当年从那条大江划船出山闯世界的年轻人,浑身孩子气的男孩女孩,带着他们殷实家庭里的盘缠,读书,抗日,怀着对旧时代的仇恨,沐浴新时代思想的阳光,回来了,他们带着更穷的船工、农民,拿着简陋粗糙的武器,赶跑占领天池的土匪,占领一座座山头,打游击,来无影去无踪。和当年这片土地的统治者宣战。游击队在山上修筑了一个寺庙。庙里的和尚,有时是土匪的暗探,有时又变成游击队的内线。寺庙建在高高的山顶。夏日林木葱茏,初冬季节,大雪纷飞。春天到了,山上依然皑皑白雪。游击队占领天池一带的时候,他们在金顶寺举办庙会。方圆百里,赶庙会的香客,把山外的敌情匪情带上山来。姚婶,当年游击队首领。狮子岭,青坡,金顶寺,百里山乡,昼伏夜行,到处留下她的身影。他们有时饥饿难耐,瘟疫流行。他们请来山下乡土医生给游击队员治病。有时,深夜下山,趁着月色,划着小船,回到镇上,运载谷米。碰到乡丁保安团,当然免不了一场恶战。更多时日,他们在山中开荒种田。青青翠竹,掩映着一大片农田。他们犁田,栽秧,施肥,唱着红色歌曲,一派欢乐祥和景象。冬天,他们收敛寺庙里的供品度日。他们和庙里的和尚和平相处。当然,有的和尚见风使舵。一旦失利,某一和尚偷偷溜下山,向土匪和保安团报告一声,游击队无一例外躲不过一场生死搏杀。听到遥远的城市里、广袤的原野上,解放大军的枪炮轰天巨响,他们把布置的干柴汇集起来。卖掉田产渔船,到山外购置武器,机枪子弹汉阳造,自制长矛大刀和鸟铳,组成浩荡的队伍,起义暴动。暗夜,小船上油灯如豆,茅屋里人影幢幢,山路上脚步匆匆,又一场起义的烈火,在这片山水间酝酿、燃烧。这场更大规模的起义骤然遍及几十个山乡。   
女政委(1)   
怆春谁也没有想到,组织上派来领导这场农民起义暴动的,中共青云山第某路游击大军第某纵队司令兼政委,是一位女人。三十出头,还是有一个孩子的母亲。齐耳短发,双排扣列宁服,黄皮带,腰间扎两支系了红绸的驳壳枪,英姿飒爽,虎虎生威。关于这个女司令兼政委文秀清同志的经历,史书和档案里都有依稀记载。她也出生在这片山水。不用说也属于我们那个庞大家族。从小娇生惯养,并饱读诗书。秀清不是躲避父母,而是躲避她哥哥——那个军阀大爷的包办婚姻远走他乡的。那时,大爷的队伍即将开赴抗日前线,到更遥远、更宏阔、更复杂的铁路沿线去同凶猛的日寇作战。不像上次,大爷在军阀争夺地盘的混战中失败之后,把年长的那个妹妹文秀丽送给了他的对手,留有两撇八字胡的陆军长做三姨太。这次,大爷把年幼的妹妹文秀清,送给他的下级,他最信得过的侯旅长做第一夫人。以便使侯旅长成为他攻城拔寨的工具,征战异域他乡的保镖。侯旅长生得眉目清秀,干瘦机灵,骨溜溜转动的左眼旁太阳穴上,有一块很大的青斑。青斑上长有一绺很长的黑毛。回到江边老屋当晚,侯旅长就按照他的上司、秀清哥哥的旨意,强迫和她睡觉,这令当时才十八九岁的妹妹很感恶心。秀清当然没有和侯旅长睡觉。她对强搂着她喘气不止的青斑旅长说:“我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要结婚,也要结得像模像样,这样偷偷摸摸上床睡觉,算个啥呀?等等,你先出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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