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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部曲1:世界在爱情中成长-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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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汉译名著: 
《历史哲学》 
这是梓茕最想看又没能看到的书。他喜欢历史,更喜欢哲学。他认为历史是一个巨大的聚宝盆,把波澜壮阔的事件、功名显赫的人物,网罗在阔大的视野中,哲学阐发事件、人物、精神和心灵流程。姑娘是谁?喜欢这样的书,可见她一定不俗。梓茕想。他试了几次想把那本书拿过来翻翻,但没有勇气……也许姑娘特有的敏感,即使睡着,或漫不经心……也有第六感官在感受周围的信息。她慢慢抬起头,带着淡淡的睡意,平静地望着他。鼻梁上沁着浅浅的汗珠,薄唇没有化妆,她轻轻一笑。 
“你睡得真好。”梓茕说。 
“火车上,谁会睡得真好啊?”她说。 
他尴尬地笑笑。 
“你也上北京?”她问。 
梓茕点点头。 
“也上学?”她问。 
“你是怎么知道的?” 
“上车的时候,我发觉你的箱子很沉,装了不少书……” 
“你真会观察。可以写小说。” 
“是吗?” 
…… 
谈话的气氛,渐渐活跃。列车穿过一条长长的隧道,呼啸的风把她额前的头发吹得洋洋洒洒。 
“上哪个学校?” 
“东大。你呢?” 
“我也是。” 
“什么专业?” 
“哲学。你呢?” 
“我也是。” 
“我还以为你是学历史的。” 
梓茕瞟了一眼放在她桌上的书。 
漫长的旅行,就在这一路飘飘飒飒的长风中开始了。她特别喜欢歪着头,带着怀疑的目光打量她看到的一切。当她皱起眉头思考,两道浓黑的眉,堆积在她晶亮的额头上,像岩石。她过去学历史,现在学哲学。 
……后来。一个扬花翻飞的日子。他们坐在那座城市背后遥远的天边,那一堆带着海腥味的岩石上。那座城市荒凉的远郊,使人感觉地老天荒。 
“这是谈哲学的好地方。”梓茕说,“可是,尼采说过,‘女人谈哲学,无论对哲学,还是对女人都是一种伤害。’” 
“你不认为这是大男子主义哲学吗?” 
“太简单了。可能尼采的本意是说,哲学和女人有不同形态的美。二者不可兼得。” 
“瞎说!尼采骨子里就看不起女人。”她说。“再说,我也仔细读过尼采的书,我觉得,尼采说的那种哲学,根本就不是一般意义的哲学。” 
“说的好!”梓茕的眼一亮,“就凭着一点,我感觉你可以在哲学的道路上走下去。” 
“真的吗?”她高兴地站起来,“我想,我现在还没有到达那样的境界。” 
…… 
葳蕤依然穿着那身休闲牛仔服,只是火车上那粗大的辫子已变成了一挂瀑布般的长发,从脑后自然地飘到胸前,歪着头,双手插在牛仔裤的裤兜里,眼睛亮亮地望着他。 
“像一个思考哲学的人。”梓茕想。“可能我就在这一刻爱上你了。……谁能达到尼采哲学的境界啊。……再说,尼采的哲学是什么境界呢?” 
……经历了后来几年的分分合合,梓茕和葳蕤在人类辉煌灿烂的哲学殿堂里遨游。他们听到了那些伟大的哲学家、人类精神巨匠,为自己,为哲学,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悲怆歌声哭声。夜深人静。灯火通明的校园,他沿着荒凉的郊外踽踽独行,享受哲学的甜蜜,登上一座座云遮雾罩的精神山峰,他隐约听到了另种声音。这声音伴他生命的岁月,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悠长: 
“哲学,真正的哲学,对男人,尤其是那些真正属于哲学的男人,不依然是一种伤害么?” 
想想西方那些单身汉哲学家的生命和人生,你不认为,哲学对男人的伤害,依然那样严重,那样致命!梓茕想。而真实的生活,用不着那么多伤害生命的哲学。尤其是当我们不知不觉深深沉入现实生活、艺术与爱情的时候…… 
小说的哲学 
这个城市的春天来得特别迟。春风带着暗刀,劈打着光秃秃的白杨树,不经意地一夜之间,就给大地披上了翠绿的外衣。图书馆门前的花园里,花团锦簇,蜜蜂嘤嘤。他们在知识的海洋里,采集花蜜。忙碌紧张的第一学年转瞬即逝,他们几乎没有空余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梓茕把过去写的一部小说精心整理,送到出版社的大楼里去,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编辑的判决。 
“搞哲学的人,写小说的并不多。”葳蕤说,“其实,写写小说,可以给枯燥的生活增添情趣。” 
“不对,”梓茕说,“我希望人们把我的小说当作哲学来读。” 
“它们毕竟是两类精神品种。”她说,“稍有一点常识,就可以把小说和哲学区分开。” 
葳蕤是从学校直接考来。军训前,她读到了小说的初稿。还是在第一次见面的那趟列车上,梓茕告诉她,理论和小说并不矛盾。她说她小时候也做过文学梦。后来,学历史和哲学,就再没写过,也没看过小说了。不过,谈起小说,她眼里流露出的欣喜和渴望,依然使人觉得,她心里也有文学的梦在燃烧。 
“希望以后能读到你的小说。” 
读完小说初稿,葳蕤的额角又堆满了困惑和不解。 
“哲学味太浓。” 
她说。 
“这恰恰是我的追求。” 
他说。 
“为什么?有这样写小说的吗?” 
她说。 
“写小说是艺术创造,而创造艺术,是最不应该有固定模式的。” 
他说。 
“那你干脆就写哲学得了。” 
她说。 
“不,如果,以后……我写哲学,就要写来使人觉得在读小说。” 
…… 
他说:“我们为什么要把小说写得那么没有韵味,同时,我们的哲学又为什么要写得那么枯燥呢?” 
…… 
“真新鲜!” 
葳蕤把长发捋到胸前,低下头,望着写字台上那盏墨绿色小台灯。 
春天。周末。一个闲暇的日子。他们坐着公共汽车,摇摇晃晃地来到郊外。那时,明媚的春光,暖融融地映照着宽大美丽的皇家花园。楼阁亭台,画栋雕梁,山色空蒙,碧水幽幽。湖边的翠柳在春风中摇摆,婉转的黄鹂在树梢上鸣唱。这样的季节,这样的春光中,是谈诗和哲学的好时光。 
“小说靠感性想象,哲学是理性产物,它们是截然不同的。” 
她说。 
“不对。你看到的只是表面。小说的根底应该是人性的历史,生命的诗。哲学也是诗,人类生命和精神的诗。它们都属于古老的诗学。而诗学,则是人类智慧之树上结出的精神之果。” 
他说。 
“我们为什么把写小说的叫做小说家,写哲学的称为哲学家呢?” 
她说。 
“称做什么并不重要。关键是他们创造的小说和哲学,有没有货真价实的人类精神韵味。西方一流的哲学,比如柏拉图、黑格尔、尼采、叔本华的哲学,就是一流的诗。而一流的小说,如托尔斯泰、罗曼·罗兰、马尔克斯;一流的诗人,如歌德、泰戈尔,甚至苏东坡、柳永、李清照,他们的小说和诗,难道不是一流的生命哲学和情感哲学么?” 
葳蕤扬起眉头,露出惊讶的神色。 
“那……照你这么说,康德、黑格尔也是小说家?” 
她说。 
“当然不是。……但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把他们的哲学,作为小说来读?” 
他说。 
“别开玩笑了。像《判断力批判》、《美学》、《精神现象学》那么深奥的……作为哲学还读不过来哩,作为小说……怎么读?” 
她说。 
“正因为它深奥!如果,我们……换一个角度,形象的、轻盈的、灵动的角度去读,你可能会从他们处心积虑地堆积起来的理性迷峰中,去领略到一种……沉淀在大海深处又飘荡在辽阔长空中的……精神信息,那就是真正的哲学……生命与美的哲学。”梓茕似乎沉浸在空茫而晶莹的艺术世界里,“小说和哲学的外在形式,似有区分。内在的东西,它们的精神和灵魂,诉说的是同一回事。” 
“说得真美!”葳蕤叹了口气,“可又是多么遥远。” 
“不,这些精神信息,无时无刻不包围着我们。”他说,“哲学家的心里,不能没有诗。诗人的心里,不能没有哲学。它们是人类精神的血液。只要是精神产品,都会必然把这种色彩带到我们生活的世界里来。……你看那远山云块,那浮在水面上的小岛,那波浪拍打着的岩石,那一束桃花,一束洁白的玉兰,‘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它们不都在形象地显示着一种深刻的自然哲学与生命哲学么?” 
…… 
“海德格尔说,人以诗意的方式在这个世界活着。你心里有多少哲学,就有多少诗意与美。” 
那天,梓茕和葳蕤第一次牵手。春光融融,春花馥馥。他们在晃晃的游人中穿行,如入无人之境;他们在缀满野花的怪石丛中漫步,如流水行云。 
“春天真好。”他想。 
“爱情真好。”她想。 
他们坐在郁郁青青的原始森林里,望着树枝背后的蓝天朗云。四周没有游人,很静很静…… 
“诗和哲学,真好。” 
他想。 
“能理解真正的诗和哲学,多么幸福。” 
他们吻在一起。 
而那一刻,梓茕和葳蕤都没有分清,什么是真正的生命、爱情、哲学与诗…… 
表妹与诗 
梓茕曾想写篇文章,好好谈谈作家们的“表妹情结”。李商隐的表妹长得何等模样?第一次见到表妹,是在什么时间和环境?有许多好事者经过反复考证,为描绘李商隐的表妹展开想象空间,推算他一次次见到表妹的实际年龄,而哪个年龄段的表妹,如果精细地描绘起来,该具备怎样不同的特征?少女时代,清纯腼腆,羞答答地躲在翠绿的窗帘背后,望着站在客厅里不知所措的如意郎君,似看非看;或者手持小扇,和丫鬟一起,在后花园的花丛中,追逐美丽的花蝴蝶。 
这就是李商隐和表妹相见的真实情景么?我们千万不要上那些似是而非的文学好事之徒的当。他们有个最有力的证据,就是李商隐的诗写得那么空灵,那么朦胧,意境那么缠绵悱恻,那么柔美,那么,李商隐的表妹就应该那么空灵,那么朦胧,那么柔美。其实这是一种误导。李商隐究竟有没有那么一个表妹,是不是因为那么一个表妹的存在,才有了李商隐写下的那么一些朦胧美丽的诗?颇令人很怀疑。写诗是一回事,表妹又是一回事。难道面前非得有位“增之一分则长,减之一分则短”的西施,宋玉才写得出《登徒子好色赋》么?曹植的眼里非得有位忧郁而美丽的姑娘,才写得出情采飞扬的《洛神赋》么? 
…… 
“中国艺术把自然做为人体来描写,西方艺术把人体作为自然来描写。所以,观赏西方 
人体艺术和裸体艺术的时候,我们感到的只是生命的震撼,生命意韵的刻骨铭心体验,一点不感到害羞和肮脏。同时,当我们面对中国的山水画,那些晶莹剔透的意境,那些远山远水,古树断云,沉鱼落雁,落日孤鸿,你仔细去体味,那里横卧的实在就是一个赤裸裸的女人。通过她们,我们可以感受到艺术家对自然的爱,对人生的爱,同时也是对人生命本身的爱。中国山水艺术,你只要从很深层次去体验,就能感觉到那是对人体神态形态细微精妙处充满浓郁感情的摹写。我们在欣赏桂林山水的美,黄山华山的美,那赤裸裸的远山朗云,那云遮雾罩的古松翠柏,气韵生动的青松翠柏,山形水形,体会到的不正是一种活生生的生命么?那是艺术家所创造的生命,美的生命,就好像西方艺术中的人体画一样。中西方艺术家的审美意识心灵深处,他们最基本最原始的艺术生命躁动,他们艺术原创力的基本源泉,基于一种爱,基于一种美,基于对爱与美的生命与艺术阐释。‘爱’、‘美’、‘情感’、‘性’,是艺术的内核,艺术家按照艺术的审美规律,像柏拉图所说的‘神灵凭附’一样,向外发散。带着女性生命与美的信息,像闪电撕破浓重黑幕,把艺术生命花朵,撒满人类精神的天空。西方的人体画和中国的山水画,就是它们之中最辉煌灿烂的一个部分……” 
…… 
“重复,啰嗦!深刻的胡言乱语!” 
葳蕤叫了一声。从长满荒草的岩石后面跳了起来,冲着大树上的鸟窝一声吼叫:“你这是什么美学理论,简直是魔鬼的咒语,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梓茕茫然地低下头,不敢看周围的环境,也不知道有一群大鸟在黄昏的落日下翻飞。这是这个城市皇家园林远郊的一个宁静的黄昏。秋天的太阳收尽了残留在广袤大地的最后一缕光晕。他嘟哝着说:“理论,理论,我说的仅仅是理论……”葳蕤紧皱眉头,自言自语地说:“照你这么说,世界上的美,一切艺术,归根到底,看来看去,就只有女人……这样的理论,和教义、巫术有什么区别?” 
…… 
这是他们许多次毫无意义也毫无结果的争吵之中的一次。当然执著的梓茕不会甘心忍受这种结果。“创造理论是一种幸福,理解理论也是一种幸福,而且往往是更加难以获得的幸福!” 
他说。 
那时,沉甸甸的夕阳又从西边的天空中滚落下去,潇潇洒洒的晚风淹没了梓茕孱弱的声音。 
“难道我所说的东西就那么难懂吗?李商隐写出那么美妙的诗,就因为他是一位美妙的诗人,以及他所写出的那些美妙的诗。他的诗晦涩难懂,奇妙无穷,朦胧绰约,并不是因为——或者说主要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少个表妹,至多他那颗善于审美的心灵,比我们一般人,一般伟大的诗人,更精细更敏感,更善于琢磨自己心灵世界罢了。即使李商隐有那么一个表妹,也仅仅是一个表妹,就像我们的所有表妹一样。‘蓝田日暖’,可能是表妹的脸庞,‘良玉生烟’,可能是表妹婀娜的身段。而实实在在的表妹,她的脸庞和身段,也就是一味普通少女的脸庞和身段。我们理解李商隐的诗美,是欣赏包含在‘蓝田良玉’背后的审美感情,欣赏他塑造艺术生命,而不是欣赏他表妹的美。”梓茕越说越激动,“理解这一点有多难?那些话怎么会是胡言乱语?我不知道中国艺术家为什么会有那么深的‘表妹情结’。陆游的《错错错》把他和表妹唐婉的爱情写得呜咽悲愤,差不多有点卓绝千古的味道了。好事的文人反复研究陆游表妹的模样,并生拉活扯地编出了一部看起来缠绵悱恻的爱情悲剧。说实话,那种电视剧毫无感人之处,因为陆游的表妹情结只是埋藏在他心灵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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