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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无语-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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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男孩还没有看到付纯的脸；以为抱着他的就是他日思夜想的晓迎姐姐；所以他就一个劲的安慰说：〃别哭了别哭了；回来了就好了，回来了就好了！看；爸爸妈妈都来接你的来了；〃接着他向从晓迎家方向走来的一群人招了招手大声说；〃妈妈快来；姐姐哭了；姐姐哭了〃
人们陆续的向我们赶了过来；拢来的人们很快的抱着这个小男孩哭泣的人不是晓迎；他们打开车门在车里也没有看到晓迎；人们也开始七嘴八舌起来；特别是他们看到缠着绷带的我时更加的议论纷纷了；我想我和柏杨再也没有理由躲在车里不出来了。
我没有花很长的时间就把事情的经过给解释清楚了；只是我向他们隐瞒了晓迎肾脏受到极大损伤的病情；我怕跟他们解释不清楚；我最跟他们罗嗦了；我只是简单地告诉他们晓迎需要手术；需要大约两到三万块钱左右。围观的人群包括晓迎的父母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都保持了沉默；我想或许他们习惯了沉默；巨大威胁来临的时候人们都选择沉默；人们用沉没来发泄自己心中所有的怨恨所有的疑虑所有的所有；我真希望晓迎的父母能够狠狠的打我们一顿；把我们打得皮开肉溅鲜血淋漓的也许我们的心情还舒服一些；但是他们没有；他们只是默默的走开；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上去；好象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们都散了；留下我们三个人站在车子旁边目瞪口呆。
晓迎的父亲走回去了很远象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向我们奔跑过来说：〃你们到我家里随便坐坐吧。〃一句很平常的话里我看出了他无奈的哽咽；一种无可奈何的邀请体现现代农村家庭的世俗礼节。晓迎的父亲是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头；说他是老头是因为在他的身上无法看到一点中年的气概；年轻时候过分的劳动和营养不良在他的脸上刻上了一条条的沧桑；脑袋上花白的头发上沾满了各式各样的飞尘和土屑；走路时的摇摆真让我害怕他让风给吹倒。
到了晓迎的家家里才知道她家人正在为了迎接她的回家正在大肆准备着；晓迎的弟弟甚至在晓迎的房间门槛上用红纸写上〃欢迎姐姐荣归故里〃贴在那里；我看到这几个歪歪斜斜的字真的觉得好笑；但是我笑不出来；我只感觉到喉咙里痒痒的；我不得不将我的眼睛转向远处；我不愿意让大家看出我的难过；倒是付纯不知道怎么的〃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付纯的这一哭把象导火线一样把大家都惹哭了；晓迎妈妈的哭声最感人；动作也大；相信如果晓迎已经苏醒过来了的话在医院肯定也能够听得到。
我们来到了晓迎的房间；一进门就闻到了很严重的霉气味还有没有散去的灰尘；进门的最左边是一张擦拭了一半的写字台和还没有铺上被子的床；看样子我们来的时候晓迎的父母和弟弟还在紧张的打扫迎接工作之中。轻轻的走向这张曾经熟悉的写字台；这张写字台是陪伴着晓迎也陪伴着我长大的；看到它往事让我历历在目：多少个白天夜晚我曾经和晓迎一起在这里讨论着作业；在这里谈论老师的好坏；谈论自己未来的世界。晓迎是我们读书时被认为最有前途的女秀才；女秀才是我们读书时班主任给她取的；晓迎的成绩总是排在我们当时年级的前几名；那时候我的成绩也异常的好；晓迎说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从来没有超越过我；她甚至把超越我作为她的奋斗目标；我想晓迎的这个目标也许永远都不可能再实现了；因为晓迎打算初中毕业以后就不读书了；当时晓迎家太穷了；晓迎的上面还有一个姐姐；不过死了；在花尽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以后最终没有战胜病魔独子走了；晓迎的父亲在晓迎的姐姐死亡十年以后也就是在晓迎十四岁的时候老当益壮为晓迎创造了一个弟弟；这给晓迎的家庭从此带来了笑声也从此让晓迎的家庭更加的贫穷。迎想早点走如社会通过自己微薄的能力为家里减轻负担；其实晓迎中考的时候的分数已经高出了我们当地普通高级中学录取线的很多；但是她的家庭已经没有能力再供养她读书了。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写字台的抽屉；映入我眼帘的是整齐堆放的书本；在这些书本上我甚至还找到了我曾经为她更正过的错误和修改过的题目；书籍的底下放着一个十分好看的小影集；这个影集是晓迎自己亲手做的；劣质的薄膜纸已经发黄；影集的第一页我看到了我和晓迎的合影；这是我和晓迎唯一的合影；还是在中学毕业的时候照的；合影里我和晓迎笑得那么的开心；那么的可爱；那么的肆无忌惮；我把影集再很小心的还原成开始状态；我突然发现了影集的后面有一个很漂亮的信封；我将信封打开以后首先看到的是那所高级中学的录取通知书；通知书里面放着一个有信纸折叠成的心型物；我打开这个心型的信纸；我发现这原来是一封写给我的信；一封落款为四年前的信
第五章 忍住吧，坚持就是胜利
男人的成功是应该的；女人的成功是伟大的；晓迎的成功是无奈的——
章记——
两万块钱的保守医疗费用象一块巨石一样压在了晓迎父母的头上；同时也压在了我们的头上；让我们时刻喘不过气来。在农村要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钱真的是很难做到的。借；也许一家挨一家的搜还能够凑齐这个数字；但是农村人家的钱一向都是借富不借穷的；农村人比银行还精明；他首先考虑的是你能不能够在我需要钱的时候还给我。晓迎家庭并不是怎么富裕；尽管这些年晓迎邮寄回来了一些钱；但基本上都是用来还旧帐和建筑房子上。也许要是以前或者他们不知道是晓迎出了事情乡亲还是会把家里的积蓄借给晓迎家的；因为他们都认为晓迎家有晓迎这棵摇钱树；每个月都可以看到晓迎的父亲从邮递员的手里接过汇款单；乡亲们都羡慕；乡亲都愿意和有摇钱树的家里来往；有了这棵摇钱树还怕没有钱还啊；可是现在这棵摇钱树不行了；摇钱树要夭折了；摇钱树要借钱治病了；乡亲们怎么还会愿意把钱借给他们呢？农村里有句俗话叫老虎借猪书生借书——没得还的。当然农村人有农村人自己的银行——农村信用合作社；但是这种银行的钱是农民的生产成本；是农民的血汗钱；这种银行对负责人的要求是谁借出去的谁负责收回来；所以他们也不会将钱借给特矛盾内认为没有偿还能力的晓迎的父亲替晓迎治病。这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啊。
我们三个一直在这里等结果；等晓迎的父亲在外面筹钱的结果；现在的时间就是生命；钱也是生命；晓迎的父亲出去很久了；在等待的这几个钟头里面感觉时间过的异常的慢；大家都没有说话；大家都只是关注着自己手上的手表；一秒一秒揪心的疼；墙上挂钟嘀滴答答的声音让人感觉到异常的烦躁。柏杨在大门口走来走去；付纯很不耐烦的把他拉扯到一边去了；其实我知道大家的心里都不舒服；大家都很难过；我也在使劲的想办法看能否为晓迎想点办法；可惜我身上仅有的几百块都被母亲无情的搜刮了。
盼了很久终于等到了晓迎的父亲回来；我们没有看到他手上花花绿绿的票子；我们只看到了沮丧的神情和无可奈何的摇头；以及他佝偻的身后面跟着两个陌生人。陌生人还没有进门就问晓迎的父亲货在哪里。晓迎的父亲没有回答就直接带他们到了杂屋里面。杂屋是农村人用来关鸡鸭和牲畜的地方。很快的就看到了陌生人从杂屋里面牵出了一头牛；三只羊；接着又赶出了四头猪；陌生人还要到鸡笼里去捉那几只没有长大的鸡；被晓迎的父亲阻止了；他说：〃留着这些鸡吧；等晓迎回来的时候还要给她补补身子。〃
陌生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叠票子；又从中抽掉了一部分以后递给晓迎的父亲。晓迎的父亲将手指伸到嘴里沾里点口水；然后很费力很仔细的将票子数了一遍以后说：〃还加一点吧；我买来的时候还不止这些钱呢？〃
陌生人似乎很不耐烦的说：〃你到底卖不卖啊？不卖的话就将钱退给我们。〃
晓迎的父亲没有说话也没有退钱；眼睁睁的看着两个陌生人连牵带吆喝着他的牲口消失在拐弯的地方；我看到了他的眼睛了浑浊的泪水。
汽车载着我们以及晓迎的父母向镇医院奔去；晓迎的母亲一直在哭咽着；这个可怜的妈妈没有想到她今天欢喜的迎接女儿的回来到头来迎接的是这样一个结果；在车上晓迎的父亲象我询问晓迎的具体病情；我说我也不太清楚；具体的结果可能要到大医院检查才知道。
车子还没有开进医院的大门我就看到院长在张望；我想院长肯定也比较的着急；我们的车还没停稳就看到院长对着几个一样的医生指手画脚地下着命令；我刚刚将晓迎的母亲扶出车里就看到几个医生将晓迎抬了出来；担架上的晓迎苍白依然那么的俊美；裹着绷带的身躯一动不动；披散的头发显示出了难得的顺滑；只是那两只肇事的高跟鞋已经不知去向。担架的上放挂着四无个盐水瓶子我想是用来在路上急用的。
医院的几个工作人员很快的就把柏杨车里的座椅给撤除了；我想他们如果有一天失业的话可以去做汽车组装工作；他们对汽车的熟悉如此的专业；幸亏柏杨的车是商务加长型的；刚好可以做一台临时的救护车。
看到晓迎的样子晓迎的妈妈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叫喊着〃我的儿啊；你这是造什么孽啊〃；哭声抑扬顿挫；震耳欲聋；晓迎的妈妈伸出手来想去抚摩晓迎的脸被医院的工作人员无情地给阻止了；女人总是在麻烦的时候给你添更多的麻烦。
商务车再宽敞也是属于微型车系列；把晓迎的父亲和两个应急救护人员安排以后就只能坐一个人了；我正想上车的时候被付纯给拉下来了；付纯说：〃你还是个病人呢？你也需要休息需要治疗；你是我的病人。〃她似乎想说明什么一样；把我的两个字说得异常的重；院长也走过来说：〃小何你就别去了；还是让她的母亲去吧；毕竟母亲懂得照顾也方便照顾一些。我这才想起自己跟着去真的除了添加麻烦以外一无是处；这不和晓迎母亲刚才的举动一样了吗？我下了车跑到晓迎妈妈的面前说：〃阿姨您去照顾晓迎吧！〃晓迎的母亲受宠若惊的赶紧停止了哭喊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爬上了车。
看着改装成的救护车装载着晓迎离开医院我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一种心中空虚得想哭的感觉。我在医院又重新将受伤的地方上了药打了包扎；医生又给我开了点消炎的药；到药房拿药的时候我才想起自己身无分文；我很狼狈的看着药房工作人员苦笑的时候我看到可爱的纯纯递给了药房工作人员一叠崭新的零钱；工作人员边数边笑着问纯纯：〃小付你是不是把储蓄罐给摔破了？〃纯纯看着我开心的笑着；我有一种很冲动的想法想把她拥入怀中。
我再次见到晓迎的时候晓迎已经能够下床走路了；这是长沙的一家比较大型的专业肾脏治疗医院；躺在病床上打点滴的晓迎脸色依然那么苍白；但是苍白中很明显的能够看到一丝勉强却有开心的笑容；依然那么灿烂那么动人；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一种久违难得的笑容；看到晓迎的笑脸我们大家都很开心；这种开始就象艰苦突围后看到飘扬的红旗。
但是晓迎的身体并没有完全的康复；晓迎的高跟鞋将她的一个肾脏几乎无情地完全穿破了；晓迎家庭的经济能力无法让她去换取一个肾脏；最后她的主治医生很大胆的为她实施了肾脏补植手术；这种手术在中国基本上还是先例；在国际上成功的几率也不多；如果稍微失败的话晓迎就有可能永远失去一个肾脏；但是好人有好报；晓迎成功了；奇迹般的成功了；晓迎的主治医生在见到我们的时候使劲的夸奖说晓迎是一个坚强勇敢的女孩子；这种坚强是他都没有见到过的。后来我才知道这种肾脏补植手术是不能够打任何麻醉药物的；我想这种疼痛是常人无法想象更无法忍受的；但是晓迎做到了；手术台上的晓迎甚至连哼都没有哼一句；将近三个小时手术护士给她擦汗的毛巾都用了一百多块；所有的疼痛都化做了汗水；但是没有泪水。
接下来面临我们的是更大的困难；晓迎父亲倾家荡产换取的那点钱早就花完了；晓迎父母的生活费用也已经所剩无几了；医院已经好几次来催医药费了；晓迎的肾脏开始出现了一些异常；这些异常需要昂贵的药品来治疗；根据医院的帐单；晓迎在医院已经欠住院费用药品费用等将近一万左右了；幸亏晓迎手术的成功引起了医学界的重视；医院希望通过晓迎成功的这件事情作为他们医院的的宣传焦点。否则医院早就停药；说不定还把晓迎给扫地出门了；在商业发达物欲横流的今天；在经济效益为第一目标的企业性医院；救死扶伤成了墙上供人观看的标语；也仅仅只是供人观看的标语而已。
医院的领导给了我们最后的通牒：〃请你们在明天下午五点我们下班以前将一万的拖欠医药费用补交到医院财务室；或者你们可以通过银行汇款直接打如到我们的帐号里面；你们持银行的汇款通知书来就可以了；否则我们希望你们能够去更好的医院就治。〃医院的工作人员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说话都那么文质彬彬；那么有气质；如果换成我们乡下人的口气就是：〃你们到底还有钱没有；有钱的话就给你们治疗；没有钱的话就请滚蛋。〃其实医院的苦衷我们也是明白的；医院毕竟是一个管千百号人大型企业；要给上千的人发工资；给福利；要司大家都象我们这样这医院还不垮啊？再说我们也的确欠人家医院不少了；都上万了；再不交钱真的都对不起自己的脸了。
我们首先想到的是将柏杨的车去当铺给当一段时间；然后再想办法筹钱赎出来就可以了。当我鼓起勇气向柏杨说这个想法的时候柏杨的头摇得想拨浪鼓一样；柏杨说这车不是他的；是他爸爸给他买的；他爸爸要是知道他把车给当了会把他个打个半死的；我说你爸爸再打你你也只是个半死；要是晓迎没有钱治疗她真的会死的。柏杨没有说话沉默是金。我说车辆行驶证上的名字是你的吗？柏杨说是；我说那就够了。
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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