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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君情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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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王逵满脸愧疚地望着白雨荷,说道:「原谅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需要这笔钱救我最爱的女人,葛香云她……」

「所以你杀了我父母?」只是为了爱?想到方才自己对他表白,想起自己哀求爹救活他,白雨荷忽然歇斯底里的笑了。

白雨荷啊!白雨荷,你救了什么人?一个杀你父母的人。你爱上了什么人?一个杀你父母的人!

她狂笑不止,笑得眼泪直落、浑身颤抖,再没比这更可笑的事了,简直荒谬到极点!

王逵担心地伸手想扶她,她猛地抓住他的手,凶恶的瞪着他,然后她又抓住他握着剑的手。「王逵!我要杀死你!」

她举起手想朝他身上刺,那力量之大令他震惊,他反手想扯掉她的手,抽出他的剑,她却咬牙抓得又紧又牢。

「你放手,我不想杀你!」他急得嚷道。

「不想杀我?多么仁慈啊!王逵。」她讥讽道:「你为了最爱的人杀了我父母,我白雨荷发誓要你最爱的人偿命,我发誓会杀了她!」

她的话震撼了他,望着她的眼神,他不寒而栗,那眼神疯狂得仿佛已经杀死他的挚爱。

「不……不!」他咆哮,反手将剑尖毫不迟疑的刺进她胸口,登时一柱鲜血喷上他的脸。

白雨荷低头看着没入心口的那柄剑,利刃已深深刺入胸口,她却不觉得痛,只是一阵麻热,鲜血染红了胸口,她想起那天在雪地里发现王逵时,他身上也沾满了鲜血。

看着杀她一家的王逵,他的脸越来越模糊,耳边雷雨声亦渐渐朦胧……

好冷。她握着胸口那柄剑,虚弱地瘫倒在地,王逵已不见踪影。

她的嘴不断涌出血来,睁着眼让雨丝直直射入她眸中刺痛双眸,她想到娘对她告诫时,她顶撞母亲的话:「我信任他,他是好人,他是好人……」

好冷……白雨荷疲倦的合上眼,意识逐渐模糊,她不甘心就这样死掉,不,不……她不能死,她要报仇。

也许是她求生意志太强,也许是她命不该绝,一个时辰后她醒了过来,雨势已经转小,天色灰紫,是黎明时刻了。

白雨荷因失血过多而虚弱,她挣扎着坐起,白衫染满了血,眼前不见凶手,只见她父母横躺着的尸体。

她没哭,反而感谢老天让她醒来,她流血不流泪,那惊涛骇浪般的恨意让她的求生意志旺盛而强烈,她徒手握住胸前那柄利刃,咬牙将它拔出,沁心蚀骨的痛让她发出惨烈的尖叫,几乎让她又昏厥过去。

不,我绝不能昏倒,我要活下去!她在心底吼着。冷汗渗满额头,沿着脸颊滑落,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撕破裙摆勉强止住血,如果再不找人救她,她必死无疑。

白雨荷颤抖着摇摇晃晃地站起。阴雨绵绵、四顾茫茫,她双手捂着伤口,无视那椎心的疼痛,一步步往下山的小径行走,记得父亲曾说过,在十里外街有一隐者居住,十里……虚弱的体力如何撑过那么远的路途?

她的视线逐渐模糊,双腿亦渐渐麻木,身体已经疲惫到只靠坚强的意志在支撑,她披头散发、衣衫泥泞脏污,她步伐不稳,跌倒了又爬起来,走不动了干脆用爬的,然而最后一口气似乎也已经用尽,神智开始恍恍惚惚,接着她好似听见马蹄声接近,又好似看见一幢黑影朝她而来,越来越近……

那是一匹雄伟的黑马,马上坐着一黑衣男子,她挣扎着想呼救却无力发出声音,想挥手身体却不听使唤,想站起竟痛得昏厥过去,沈入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里……

男子骑马经过,他面容冷酷,眉宇间透着不理世事的淡漠,身形魁梧伟岸,粗黑的眉、细长的眼,眸光如鹰般锐利地盯着地上的白雨荷。他勒住马缰,并无下马救她的打算,只端详一下便挺直背脊,双腿一夹马腹,策马弃她而去。

「我杀了你,我发誓杀了你……」白雨荷迷迷糊糊地嚷道。

男子再次勒住马缰,他听见她虚弱的声音,旋即掉转马头驱前,他跃下马背,蹲下身凝视昏迷的白雨荷,饶富兴味地听她恨恨地直嚷:「你……你冷血、丧尽天良,我会杀你,我要报仇……我……」她剧烈地喘气。

报仇?杀人?龙浩天唇角微微上扬,她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竟还一心想着杀人?

龙浩天伸手探她鼻息,发现她气若游丝,再看她染满鲜血的衣衫,俯身倾听她的心跳,几乎弱得无法听见,看她这身伤势,就算救了她极可能也是白忙一场。

女人。他冷冷一笑。对龙浩天而言,女人只代表着灾难和麻烦,女人只会令他痛苦失望,就是为了一个负心的女人,他才会放逐自己长隐于终离山、与世隔绝,只为忘掉那段不堪的回忆。

龙浩天抱起她,轻易地将她扛在肩上跃上马背,侧踢马腹扬长而去。

第三章

夜幕沈沈,万籁俱寂。

荒烟蔓草中,一幢木造小屋孤独地立在深林密丛里,小屋顶上有炊烟冉冉飘升。小屋里陈设简单,一桌一椅就是大厅的全部,里边只有一间房,房里除了一张单人床、一张八仙桌和一张椅子,再没什么摆设。

奇怪的是这屋里都只有一把椅子,更为小屋平添一股凄凉孤独的感觉。

此刻已是三更天,床榻上,白雨荷昏迷不醒,嘴里却喃喃嚷着痛,她冷汗涔涔、双眉紧锁,龙浩天仿佛没听见她呻吟似的,自顾坐在桌前饮酒,桌下一壶药草正煎着,味道涩而难闻,充斥了整个房间。

到四更天时,龙浩天才起身将药草滤掉,留下一碗浓稠的黑色汤汁,他端起汤药步至床前,掀起衣袍下摆侧坐床沿,单手撑起白雨荷,另一手拿着那碗药就往她嘴里灌。

苦涩的汤药登时滑入她喉里,她下意识皱眉吐出来,龙浩天来不及闪避,被她吐了一身。

臭女人!他眉头一拧,粗鲁的捏紧她下巴逼她张唇,毫不怜香惜玉地将热汤猛灌进她喉里,她胡乱的挥手抵抗,他不松手,俐落的将药汤全灌进她嘴里。

忽然,她不挣扎了。

她睁开眼睛,用一股犀利又无比尖锐的眼神盯着他,那光芒里夹杂着巨大的仇恨和复杂的情绪,像是要杀了他一般,瞬间令他屏息、震撼,他浑身一僵,下一刻她勃然大怒,双手往他身上击打。

「王逵!你还想来害我?我杀了你这狗东西!你别靠近我!」她神智混乱的咆哮,盲目地挥拳。「我恨你,我要杀了你!」

原来她错把龙浩天当成那名叫王逵的仇人了。

龙浩天紧抓住她双臂令她动弹不得,他俯身将脸凑进她鼻前,感觉到她娇弱的身躯恐惧地在他身下颤抖如一片落叶,可是她的眼神仍有万分坚定的仇恨,即使是对充满了血丝的眼眸。

龙浩天沈声道:「你看清楚我是谁。」

「王逵……王逵!」她嘶声嚷嚷道:「你追来杀我灭口,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 !你还我爹娘命来……」她竟激动得呕了一口血。

我怎么会给自己找这种麻烦?龙浩天不耐烦地点了她颈后的昏穴,她立即合上双眸,瘫倒在他臂弯里。

这王逵做了什么事,会让她这样恨之入骨?

龙浩天将床边先前准备好的布用牙齿咬住,一手使劲撕下一长条,他拿来桌上未喝完的高梁酒,俯身撕开她染满鲜血的前襟,雪白的胸脯间,一道丑陋、殷红的伤口裂开,那伤势之重令人不忍卒睹,龙浩天冷静地含一口酒,然后喷洒在她的伤口上,她皱眉战栗,尖叫出声,即使已经被点了昏穴,她仍是痛得沦肌髓骨,心如刀割。

龙浩天端详着她奄奄一息、惨白如雪的脸,心中忽而闪过一丝不忍,为了减轻她的痛苦,他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俯身贴住她的唇喂她,一滴酒沿着她的唇角滑落,看着滑落的那滴酒,不知何故,他竟一阵心荡神驰,以唇吮去那滴酒。

帮她的伤口上药后,他心底明白一个弱女子受这一剑,恐怕是捱不到明晨,他只是在浪费时间。他不禁摇头笑自己,莫非他是真的闷慌了?穷极无聊才去蹚这浑水?救人?他心里竟还有仁慈?

酒意渐退,疼痛的感觉袭来,像是浑身着火般的热烫,一会又冷得似掉进冰窖里,令她战栗不已,胸口似有一把刀在挖剖,那痛就像有人拿了锯子想锯断她的骨头,白雨荷咬紧牙关、握紧拳头,昏乱的哀求道:「不要折磨我了!放过我,好痛……」

热烫的眼泪潸潸落下,她意识模糊,又开始胡言乱语,颠三倒四的喃喃哭道:「我爱你,王逵……你不会死的,我爹一定可以救活你……王逵,小云跳到你肩上了!它跟你熟了,你就别走了,留下来吧!留下来……」

龙浩天被她吵醒,他一直睡在她身侧,他睁眼转身甩手肘撑起上身俯视她,只听她不断痛苦的嚷:「王逵,我……我救了你、爱上你……可是……你为什么杀我爹娘?你还杀我……你好狠!你真的好狠,我恨你!好痛,我好痛……」

爱?恨?

这两个字眼重重震撼了龙浩天的心坎,他即为了爱与恨,逃避一个负心的女子而隐居此地,而眼前这女子恐怕也是个为情所困的同路人。

他不禁起了恻隐之心,她喜欢的那个王逵竟心狠手辣的想置她于死地,这刀伤竟是被她爱上的人所伤,那么她的心应该碎了,或者死去对她而言还比较幸福,活着也只是在仇恨的地狱里煎熬。

龙浩天伸手至她颈后,将她的头轻轻抬起来。

她有一张极细致的脸蛋,美人尖的额头,细秀的眉,羽毛般长翘、沾着晶莹泪珠的睫毛,小巧尖挺的鼻子,丰润饱满的唇,肤色白似雪,乌发黑似夜、浓似云,她的冰肌玉肤在在显示她弱质纤纤。

这样美丽、绝色,似出水芙蓉又如透明玻璃般精致的年轻女子,却已经有这样沈痛的创伤和仇恨,也许她不该活下来,让那可恨的爱情来折磨、煎熬她,和伤心她胸口留下的丑陋疤痕。反正她已经没有亲人了,活着只有孤单寂寞和满腔仇恨而已。

我不该救她,真的不该救……龙浩天懊悔着,想起自己为爱背负的苦难、忍受的寂寞、漂泊放逐的日子——那段如行尸走肉般的日子。

他拧眉,伸出双手勒住她纤瘦的颈子……

就让我当刽子手,终结你的苦难,结束你的仇恨和不幸。龙浩天想着便使力勒紧她,白雨荷感受到颈间的压力,直觉的伸手想拉开他的手,可他勒紧不放,她开始痛苦的剧烈喘息,整张脸胀红,睁开眼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张着唇喊不出声音,她的手开始慌乱的在空中乱抓,那窒息的感觉令她昏眩。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无声的问道。

她怨怼的红着眼瞪他,双手突然紧抓住勒在她脖子上的手,从齿缝间迸出一句话:「王逵,你真忍心杀我?你真的忍心?」

龙浩天心中一凛,耳边是记忆里的声音—他曾深爱过的女人的声音。

「浩天,你真忍心杀我们?他是你弟弟啊!浩天,你真的忍心吗?求求你不要……」

不……不……他终于痛苦的仰天咆哮:「不!」

老天,为什么我还忘不了她?为什么离她这么远了还要受苦、受折磨?这煎熬要到何时方能休止?

他悲怆的在心底无言咆哮:「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

白雨映寒山,森森似银竹。

湿冷的阴雨天,落叶被雨敲得纷飞坠落,哀怨低沈的笛声,在林间幽幽传递着不可言喻的辛酸和孤独。

那笛声音律平板、缺乏转折,虽听似平常,听过后却又犹留下难言的韵味,低回耳际,若说无情又似有情,冷漠疏离中轻轻夹带了一抹温柔,这样矛盾的笛声,在风雨声里矛盾的传递着什么讯息?

笛声唤醒了昏迷中的白雨荷。

她睁开眼睛,这样简单的动作却足以教她虚弱得差点又昏厥。

她勉强环看四周,陌生的房里空无一人,她疲倦虚弱的又合上双眼,纳闷是谁在屋外吹笛子?这笛声凄凉得令她落泪,因何听来如此寂寞?她倾听着笛声,又再沈沈地昏睡过去。

不知昏睡了多久,她虚弱的身子强撑了几日,竟躲过了死神的召唤,伤口引起的恶寒已渐平息,意识有时清醒有时迷糊,但已清楚。知道有人救了她、照顾她。

她感到灼热的胸口正被人敷上清凉的药膏,她努力睁眼,看见帮她疗伤的男人,心中骇然一惊,那眉目极似王逵,然细看他其实比王逵高壮年长,面目轮廓较王逵刚毅,肤色也较深。

他不是王逵。她睁着眼静静打量他,那么他是谁?

龙浩天上完药,替她拉拢襟口,头也没抬便沈声问道:「你看够了吗?」

他退身凝视着她,神色冷漠。

白雨荷没回话,只是异常镇静地迎视他的目光,他的疏离冷漠并未吓着她。两人就这样听着雨声,沈默的互相凝视好一会儿,龙浩天才开口扬眉嘲讽:「怎么?这伤让你吓哑了?放心,你暂且死不了。」她那尖锐的眼神仿佛要看穿他的心似地,令他不悦。

白雨荷望着这陌生人,想必他已照顾她多日,那隐约透着孤独、伴着她的笛声,莫非也出自这人?

她费力地张嘴说出一句:「谢谢。」未曾相识却得他帮助,她是真心感激,她捡回一条命了,报仇之事指日可待。

她没再多说半句,昏沈的又再合眼睡去,心底暗道:「王逵,你等着,我一定会去找你报仇……」

看她体力不支又再睡去,龙浩天将被子拉上,盖妥她的身子,然后他静静坐在一旁看着她的睡容,这几日他都睡在她身旁。

已经很久了,他身边不再躺着个温热的躯体,那温度令他怀念感动,偶尔梦中会有错觉,误以为是故人的体温,醒来发现真相后却更添惆怅。

而这陌生女子,总是噩梦连连,常哭着喊爹喊娘,然后慌着仆在他身上,搂着他哭泣。龙浩天一开始会推开她,毕竟他是个正常的壮年男人,被温香软玉偎着也难免会有欲望。

可是她三番两次的发噩梦,终于令他动了恻隐之心,现在他总任由她仆在他身上哭泣,偶尔会不忍地伸手环抱住她颤动的身体,安抚她的不安。

龙浩天听着浙沥的雨声,湿冷的荒山僻林里,就只有他和这负伤的女子独处,不知是怎么了,他看着看着,竟心生怜惜地伸手轻轻拨开她额上的发丝,感觉到她的额头依然冰凉。

他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此刻他竟觉得好寂寞,俯身侧着脸枕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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