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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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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至此。方应物抬起手,随意指了指周围几个男子。“这些都是你父亲心目中的东床人选?”
“东床是何意?”王小娘子迷惑不解。方应物解释道:“就是乘龙快婿!”
“秋哥儿不要胡说八道!”王小娘子脸色微微红了红,感到十分尴尬。心思一时间乱如麻,她也不知道该怎么与方应物说了。
方应物仿佛没有看到王小娘子的尴尬,笑道:“看来瑜姐儿很受欢迎在花溪的时候你我有过三年之约,如今还有一年,但我们却提前遇到,你说这约定还作数不作数?”
本来别人看方应物与王小娘子谈个没完,正要插话打断,却突然听到这暧昧色彩很重的“三年之约”,便又闭上了嘴,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王小娘子愁肠百结的答道:“奴家也真不知如何好了,父亲说我都十八了”
方应物始终保持着微笑,可以看得出来,王小娘子对自己并没有完全忘怀,但却又这么回答,说明她的心境还是动摇了啊,无论有什么原因。
与心理尚未发育成熟的少女分别两年,想必她的心里总会产生些许异化,这不足为奇。人心永远不是固定不变的,更何况十六岁到十八岁是心理和生理生长最迅速的阶段之一。
在父亲的强大压力下,能坚持约定到现在才略微动摇,其实也难能可贵了。
王小娘子此时面对方应物不知怎的有点惭愧,岔开话头道:“这几位都是平日与我们王家有往来的朋友,个个都是本地的俊杰人物,奴家帮你介绍介绍,对你也有好处。”
他们是什么身份方应物并不在意,以王家这个层次和王德的眼光能结交到什么大人物?
所以方应物只自顾自的叹口气道:“瑜姐儿你知不知道,你父亲或者说是你错过了什么?”
王瑜对方应物的话捉摸不透,但动作没有停,指着方应物右手边的华服年轻男子介绍道:“这位是北新关巡检司郑巡检的公子,如果在本地遇到什么不便可以请他帮忙。”
好像就是刚才出来骂人的那位?方应物撇撇嘴,一般情况下,第一个被介绍的肯定是身份最贵重的。
杭州北新关是天下八大钞(税)关之一,位于杭州城武林门之外。北新关巡检司虽然不是钞关负责人,但也算是武林门运河商业区里很强力的地头蛇了,实权不小。也难怪王大户有想法,确实是个很实惠的女婿人选。
但是这种身份还太不放在方应物眼里,最贵重的都只是这个档次。其他人可想而知。王小娘子也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与他那个父亲也差不多。不过女人见识短浅是可以原谅的。
方应物不耐烦的对着王小娘子摆摆手,轻喝道:“不必介绍了!不过尔尔。浪费时间。”
王小娘子终于发现,眼前这位秋哥儿与记忆中的秋哥儿大大不同了,长相还是那个长相,多了几丝风霜之色而已,但内里气质却与从前截然不同了。
如果是别人未必分辨的出来这种区别,但王小娘子却能感觉到,但无法用语言形容出来。
方应物的目中无人终于再次将别人惹火了,那巡检家的公子猛然拍案,大喝道:“你这穷酸才。恁的不知好歹,没吃过教训么!”
其余三个男子便一起破口大骂,舱外家奴蠢蠢欲动跃跃欲试,只待自家少爷发话,便可以动手了。
方应物皱起眉头,冷冷道:“你姓郑?若想让你父亲继续把巡检当下去,就安静一些!”
这话口气也太大了,引得一片哗然。王小娘子qiguài不已,方应物过去并没有喜欢吹牛的毛病。怎的再见面学会这种装逼调调了?
那巡检司郑老爷的威风她也是亲眼目睹过的,北关到运河边的一亩三分地上大事小事都能做主,堪称是霸主yiyàng,千百商家谁不敬仰三分?就是县里头、府里头也都有郑老爷的靠山。照样说得上话。
别人旁观者是看热闹的,但这郑少爷作为当事人却惊疑不定,一时摸不清眼前这穷书生的深浅。
不过若是诈唬。而他又被吓住,那可就闹大笑话了。想来想去。郑公子嘿嘿笑道:“到了岸上,请方朋友喝几杯酒。还望赏光。”
他不想在王小娘子这心上人面前表现的太粗野,还是等上了岸摸清底细后再决定,瞧方应物穿着寒酸,而且连个随从也没有,多半也不会是什么重要角色罢。
对郑大少爷的小算盘,方应物浑然不在意,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还请瑜姐儿继续介绍,这几位都是谁?”
王小娘子不明白方应物怎么突然又对这几位身份感兴趣了,不过若能借此把刚才的不良氛围揭过去也是好事。
她内心里还是不愿意看到方应物吃亏的,连忙一一介绍:“此乃北关丝行姜家”
渐渐的天近傍晚,西湖上的游船画舫纷纷靠向码头,游人便上岸进城,一时间码头这里拥挤不堪,一片狼藉。
方应物所在的这艘画舫好容易瞄准了一个空缺,正要驶进去,却不防另一艘画舫强行插进了航道,两艘画舫上家奴火气上来,互不相让的叫骂着。
等磕磕撞撞的上了岸,今日做主的郑少爷自感大失颜面,又看到那边仆役人数略少,不像是豪门巨室,便冲上去,揪着一人骂道:“贼杀才,船上没长眼睛么!”
那边立刻有人大喝,“布政使衙门衙内在此,谁敢无礼!”
郑大少爷立刻傻了眼,布政使司衙内应该就是本省左布政使宁良宁老大人的公子了。
本朝三年前罢设浙江巡抚,所以这左布政使就称得上最高地方官。何况宁老大人已经在浙江当了十五年布政使,实际威权比巡抚也小不了多少。
他一个巡检司公子比起宁公子来连个蚂蚁都不如,今天当真流年不利,怎么就犯到了本省最大公子的头上?
有个三十余岁的华服书生,走到郑少爷身边,不悦道:“本人宁师古,怎就不长了眼睛?”
宁公子对郑少爷等人而言,好似天上的人物,一干人讷讷不知怎么答话。
此时方应物站在后面,他主动向前走去,想要排众而出说几句话去。孙小娘子紧紧的拉了拉方应物,颇为关心的低声道:“你小心不要上前,免得遭秧。”
方应物拍了拍孙小娘子的手,抚慰道:“但且安心。”随后从人群中走出来,对宁师古抱拳为礼道:“在下淳安生员方应物,见过宁前辈。”
看到是读书人,宁师古也淡淡的还了礼。方应物继续道:“在下替业师商素庵公向方伯老大人问安。”
听到“商素庵公”四个字,宁师古眼神一紧,神态严肃起来,重新向方应物施礼:“原来是方贤弟。”
与方应物同画舫的人全都莫名其妙,虽然明白这是读书人耍花腔,可还是完全听不懂这两位说什么。只感觉这两人打了几句哑谜,然后就开始称兄道弟了,好像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王小娘子更是捂着嘴不敢相信,在她心中方应物穷学生形象更多一些,但这时突然变得很陌生起来。
听到商辂的名号,宁师古不敢不敬。因为商辂是正统十年的状元,宁良是正统十年的进士,两人是很密切的同年关系。而且宁良官至方面大员布政使而且是浙江布政使,也是商辂在朝时一手安排的,所以方应物才有恃无恐。
随后宁师古指着郑少爷等人问道:“这些人与你”
“他们与我没关系,你随便处置,打断腿脚也无所谓,别碰在下就行了。”方应物忽然又指着王瑜道:“对了,还有那个小娘子也放过,不要动她。”
宁师古哑然失笑,这方应物倒是个挺有意思的人。他这话分明就是暗示“你要想看我的面子,就狠狠收拾他们”。
量小非君子,方才在蚱蜢上、在画舫上,方应物不知道挨了几次破口大骂,他要能风轻云淡的唾面自干,那也太懦弱了。
当然,方应物也算是间接让王德王大户去堵心。他出于情面不太好对王德如何,但是把王德相中的“青年才俊”一个一个都收拾掉,那也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啊。
方应物自言自语道:“本来想记下他们的名字,日后再作打算。没想到在这里就遇到了布政衙内,真是巧了。”
已经被拉到身边的王小娘子忽然明白了,难怪起先方应物不屑一顾,后来却改了想法,一个一个的记起这些人的姓名来历,原来是这个心思
她又想起方应物的那句话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此时也隐隐有所醒悟。
如今的秋哥儿不再是那个为几两银子拯的乡下贫民了,很有几分大人物模样,已经是无法想象的地位了,连布政使老爷家的公子都要与他称兄道弟。那她现在还配得上秋哥儿么?
如果两年前,父亲不那么势利,或者昨晚父亲不那么浅薄,或者自己态度更坚决一些,那么有旧日情分在,自己还是有望成为糟糠之妻。
那可是现在呢?王小娘子捂着心口,感到很痛。(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两年前两年后(!)
浙江左布政使宁良乃是湖南祁东县人,近日有几个从家乡来的年轻士子来杭州游学,登门拜了宁老大人的山头。
到杭州的外地人,哪有不想去西湖观光的?于是宁老大人便让自己小儿子宁师古陪伴着几位客人游览西湖,却不料画舫靠岸时,与另外一艘起了摩擦。
更可笑的是,对方也不知是何方神圣,竟然跑上来寻隙滋事。宁师古也是读书人,放在平常,若亮出名头吓走对方只怕也足够了。
但此时情况不同,有家乡人在这里看着,脸面是万万不能丢的,怎么也要略施惩戒才是。
不过对方那边忽的又冒出位朴素书生,自称是淳安商相公的弟子,方解元的儿子。这又让宁师古震动了一下,若这位方朋友真的出面打圆场,那也就只能就此揭过。
可令宁师古啼笑皆非的是,方朋友不但不息事宁人,居然还主动暗示他去对那边下狠手。似乎这位方朋友与那边肇事者同坐一艘船,却不是一路人。
本来他不太明白方朋友为何如此表态,但当他看到了王瑜小娘子后,立刻就懂了,只能感慨一声“年轻就是好”。
“方贤弟几时到的杭州?住在哪里?明日我登门造访。”宁师古又寒暄道。
既然碰了面又搭上线,明天不去拜访都不行了方应物连忙答话道:“在下暂住武林门外,但不敢劳驾宁前辈移步,还是在下前往藩台衙门拜访前辈好了。”
宁师古合上扇子拍了拍手掌。“也好!布政衙门里有官舍,方贤弟大可入住。何须另觅他处。”
“在下只是偶然路过杭州,住在北关外运河那里登船便利”
说话之间。布政使司衙门仆役已经上去动手教训了。他们人数虽少,但巡检司郑少爷那边的人手却丝毫不敢反抗。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差的又岂止是一级?巡检是从九品,地方官员里品级最低的一级,布政使是从二品,地方官员里品级最高的一级,差距简直就是天地之别。
看着方应物与布政使公子宁师古平礼相待、侃侃而谈,三言两语便定下了后约,王小娘子继续目瞪口呆
方应物扯了扯她的袖子。“该走了!没甚好看的。”王小娘子恍恍惚惚、懵懵懂懂的随着方应物向北城走去。
“要不要租轿子?”方应物问道。王瑜沉默以对,只是缓慢的摇了摇头,方应物自是无所谓,慢慢在街上走着。
没走多远路,方应物忽然听到一声“对不起”。他左顾右看,最终确定这是身旁王小娘子说出来的。
方应物叹口气,“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不需要说对不起。”
王小娘子低头看着地面,喃喃自语道:“奴家与父亲自从搬到杭州后,父亲为了站住脚十分拼命。每日里累死累活,奴家看在眼里十分心疼。
奴家不能为父亲分太多忧劳,但父亲要奴家做什么,即便违心也只能咬咬牙去做。实在不忍心让父亲还为奴家操心”
方应物阻止了王小娘子继续自责下去,“所以说,你不需要说对不起。若你与父亲闹了生分。岂不成了不孝之女?这我很明白,两年前就很明白。我不能强求你去做不孝之女。”
在这个父母之命天经地义的时代,任是谁在这方面也无法苛责别人。所以方应物一直很理解王小娘子的难处。封闭山村里那个纯真、倔强的少女,终究还是要长大的。
两年前么?王小娘子不禁想起了方应物在院中大树下的那番话:情窦初开是最甜美的,但初恋但也是最不成熟的,也是不可靠的,须知娇花最不经风雨
这气氛不对头!方应物猛然醒悟过来,不由得暗自嘀咕,这是简直就是朝着分手的节奏而去啊!
他赶紧停止了做心灵导师,故意另起话头道:“其实你做的很不错了,你知道今天你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是什么?”
“是什么?”方应物这个问题成功引起了王小娘子的好奇心,她回想今日,感觉自己简直是一塌糊涂,难道在方应物眼里还有可取之处?
方应物笑道:“你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刚才没有为郑某人等四个癞蛤蟆求情。”
王小娘子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细细想来,与方应物相比,那四个人说是癞蛤蟆确实也不过分,无论是哪个方面。
连她自己都qiguài,她居然还真是没有为了帮那四个人求情说半个字,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般冷酷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今天方应物变得陌生,但不变的事依旧讨人喜欢。两年前的她,喜欢两年前的方应物,两年后的她,则更喜欢两年后的方应物。
可惜造化弄人,机会阴错阳差的被自己错失了,以后还会再有机会吗?王小娘子患得患失起来。
“今日之事,我看你便不要对你父亲说了罢?以后的事情,还是我看着办罢,你就不要多想了。”方应物又吩咐道。
王小娘子很言听计从,不问原因便点点头答应了。
方应物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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