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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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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为止。

    这种小破事情,京城每天不知发生多少起,但这次却好像动静不小,以尚铭的经验,当然看得出是有人推波助澜。至于是哪些人,猜也猜得出几分,他这东厂厂督不是摆设。

    其实谁是谁非,尚公公根本不关心,他也不用有什么意见。但他关心的是天子到底什么态度。要知道,天子的是非观念和凡人不同,谁能猜得最准,谁就能获得宠信。

    对于这方面,却不是尚铭尚公公的专长,更别说这次天子没有对他有半点表态,叫他仿佛云山雾罩,根本无从猜起。

    想到这里,尚铭长叹一口气,若汪直还在就好了。

    如果汪直还在,那么这件事就轮不到自己发愁,天子肯定直接交办给更宠信的汪直;其次,如果汪直还在,那他肯定能找到天子心底那最准确的态度,汪直这方面直觉不错。不然他一个十几岁的小娃娃为何能在朝堂上大动干戈,赶走了一大批元老重臣?因为这就是天子心底的愿望。

    不过想汪直也没用,现在还是要靠自己,高处不胜寒,没有人能替自己这名义上的第二太监、司礼监秉笔太监、东厂提督分担责任。

    尚铭又皱眉想了片刻,忽然有了主意。自己明天把方应物和锦衣卫官校这当事人双方都叫来,顶什么用?这种事情的结局,也不是他们两个当事人说了算的,只问他们话都是白扯。

    要找就找正主!尚公公当即叫了身边人进来,喝道:“拿两张我的帖子,分别送到锦衣卫袁指挥和万指挥那里,请他们明天也到东厂来旁听!”

    小杂役问道:“他们若不肯来如何是好?”

    尚公公哼哼道:“不来?我奉诏过问此事,请他们到场,不来就是抗旨!”

    他忍不住唏嘘一番,王振前辈在的时候,锦衣卫何曾敢不听东厂的。但这些年世道全变了。锦衣卫也胆大起来了,还冒出个比东厂更强盛的西厂。

    自己这东厂厂督都快成汪厂督手底下打杂的了。幸亏汪厂督对钱财不感冒,所以不影响自己绑架勒索富户这项主营业务。

第一百二十一章 父子相见(1380加更)

    方应物在紧张不安中度过了一个中午,然后十分忐忑的出了会馆,朝皇城南锦衣卫衙署而去。

    这条路是很熟悉了,这个大门也是很熟悉了,在京城有很大一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这条路上,但今天到来与前几次意义不同。前几次是一种过程,这次可能就是结果了。

    锦衣卫衙署大门处站班的官校看到方应物,便领了他进去。天下官署大同小异,穿过二门便来到了正堂前。

    与别处不同的是,锦衣卫正堂前空地很大,足以容纳上千人站立,想必也是因为有特殊需要的缘故。

    方应物拾阶而上,此时堂上两个位置都是空的,尚无人去坐。中间那个必是主审位置,旁边那个就是陪审位置了。

    方应物站在门内角落里等了一会儿,听到几通鼓响,从堂后转进来一伙人,簇拥着两位大人登位。

    坐在堂上正中主审位置的,是乌纱绯袍全套冠带的太子少保、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刘吉。

    方应物还是第一次见到身着官袍的刘棉花,陡然觉得他比平常家居时威严许多。

    坐在刘大学士旁边侧面的,是一位须发全白、目测有七十以上的老者,身穿金色飞鱼服,很是夺目。

    这也是方应物第一次看到大名鼎鼎的飞鱼服,后世传说中似乎锦衣卫人手一身飞鱼服,但方应物之前并没有见到过。

    这个老者的身份,显而易见呼之欲出,当然就是锦衣卫指挥使、掌锦衣卫事袁彬袁大人了,这可是国之功臣。

    看他的位置,方应物猜测最后还是有所妥协,本次审问没有全然抛开锦衣卫,让袁大人充当了陪审。

    方应物上前见礼,对主审刘大学士拜见道:“今日为家父之事,耽误了阁老休息,叫学生于心不安。”

    刘吉公事公办的点点头道:“所为国事。无妨。”等他答话完了,才发现方应物这话不对劲,他答的也不对劲。

    什么叫“耽误了休息”?现在只不过是下午未时,对于一个理论上是全天工作的大臣,下午是应该休息的时间吗?

    刘吉暗道。此子平常说话不会这么不谨慎。估计是这次他要见到父亲,所以心情激动,神思不属。

    方应物又对袁彬简单拱了拱手,文武有别。礼节上要差得远,此后他便静立一旁去,等待着审问开始。

    刘大学士咳嗽一声,喝道:“提人!”

    方应物扭头向门外望去,对父亲的登场翘首以待。

    从夏日的阳光下。从庭中西角门缓缓的走进一位身材颀秀的人,在四名锦衣卫官校的押解下,朝着大堂而来。

    这必然就是父亲大人了,方应物逆着阳光,一时看不清他的样子。

    等方清之走到了门槛外,与门槛内的方应物正对面,两人齐齐愣了愣。方清之为了儿子的出现而惊讶,方应物惊讶则是因为。。。。。。

    父亲大人的眼睛很特别,像是湖水一般深沉深邃。又荡漾出了几丝淡淡的哀愁。

    再看他松松垮垮的发髻,沾着几根枯黄的草茎,还有几缕乱发飘荡在额头上,但依旧不能破坏这张忧郁的风情;

    他身上是敝旧的青色官袍,随机裂开了几个洞口。但丝毫无损他超然挺拔的气质。至于脸上的几抹黄土黑泥,只能是白皙玉面的点缀。

    方应物突然自惭形秽起来,他时常为自己相貌气质而沾沾自喜,但与父亲比起来。顿时月明星稀了。

    他也明白了一个始终想不通的问题,为何以父亲这脾气。还有那么多女子飞蛾扑火、倒贴上门,最大原因就在这里啊!

    这种线条华丽、气质忧郁的半熟而立小生,对女人的杀伤力是全年龄段通吃的。而且好像父亲又具有认真倔强的性格,在女人眼中更是别具魅力。

    方清之望着有点发傻的儿子,疑惑的开口问道:“你怎会在这里?”

    方应物醒过神来,连忙推金山倒玉柱,上前两步跪倒在地,连磕了三个头,这才答道:“听闻父亲遭难,我便来了。”

    方清之叹口气,“苦了你了,都是为父之过也。”正说着,他望见方应物身上的士子青衫,讶异道:“你进学了?”

    方应物又自豪的答道:“儿子今年春时,蒙宗师录取,入县学为廪生,正好顶了父亲留下名额。”

    方清之露出了笑容,“我方家后续有人矣!”

    刘吉拍了拍醒木,打断了父子叙话。锦衣卫官校便将方清之押到前面,至于方应物这个来旁听的,则被隔离到了边上去。

    刘吉望着底下的方清之,叹息道:“同为翰苑一脉,老夫是不想审问你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审的。方清之你写一封知错悔过之书,能叫老夫向皇上交待便可以了。”

    方清之冷冷道:“我何错之有?”

    刘吉针锋相对道:“你不安分守己,肆意妄言,诽谤大臣。。。。。。”

    “刘阁老你扪心自问,觉得自己是合格宰辅么。”

    泥人也有三分火性,刘吉心里登时冒了火气,但又一想,自己苦心挽回名声,不能就此功亏一篑。

    方应物看着父亲真叫人着急,忍不住隔着人墙道:“父亲暂且忍辱负重,写下悔过书,保留有用之身又如何?”

    方清之喝道:“住口!圣贤书是如此教导你的么?”

    一直没有开口的袁指挥这时候插话道:“在这里耍嘴皮子没甚意思,方庶常还是先下去罢。在牢狱里放上笔墨纸砚,什么时候写下了悔过书,什么时候再说其它。”

    刘吉考虑片刻,“也好,就如此办理。”

    方清之被押下去,刚走到门口时,袁指挥忽然又开了口,对着人墙后的方应物叫道:“方家公子!朝中有几位大人弹劾国舅爷万通,但听说你和他串通好了,明天去东厂,打算替他开脱消罪么!”

    方清之听到话,猛然回头盯了方应物一眼,但没有机会说话便被锦衣卫官校推了出去。

    方应物猝不及防,愕然看了看袁指挥,又看了看父亲的背影。他感受得到,刚才父亲盯他的眼光中是饱含责问和不满的。

    难怪这袁指挥急急忙忙抢在东厂查问斗殴事件之前,于今天下午组织了审问,并叫自己旁听。

    原来就是打的这个目的!是要借用父亲的威势,给自己这当孝子的施加压力,而且自己与父亲远远相隔,没有机会解释啊!

    ps:不知道怎么写了。。。怎么破?好像大家周末都出去玩了没人看书投票啊。。。。

    。

    。

    。

第一百二十二章 自作孽不可活

    方清之被押下去写悔过书,锦衣卫大堂中安静下来,主审刘大学士和陪审袁指挥都在默默喝茶。

    方应物站在角落里,盯着袁指挥,神态不满,但也不好有什么举动。

    这位老人家大约是当朝文武百官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了,很少有像他这样七十七八岁了还奋斗在第一线的,堪称是活化石级别的存在。

    不过正应了人老成精这句话,他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就叫自己失去了大半的选择权。不过从另一个角度,他这也算帮自己下决心?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有校尉匆匆走上大堂,手持稿纸,这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正老神在在的刘吉问道:“可曾写了?”

    那校尉呈出稿纸,众人却见上面写了《论语》之卫灵公篇。全篇没甚好说的,但却有一句子曰,仁人志士,有杀身以成仁,无求生以害仁。

    看得方应物直满头冒汗,这都什么时候了,父亲大人你还玩这种把戏,不怕让天子看到了,真叫你成仁么!

    袁指挥长长叹了一口气,闭口不言。但刘大学士却冷哼一声,拍案道:“让他继续写!”

    又不知过了多久,校尉再次上堂,手里又持有新的稿纸。呈开给众人看去,只见得上面默写了《孟子》之告子上篇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方应物心里越来越急,在这么下去。就是玩火了,就是刷声望刷爆了。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次机会,难道父亲真是豁出去不要命了么。虽然今上不习惯杀人,但将大臣发配到岭南云贵眼不见心不烦却是稀松平常的!

    亦或难道真打算在诏狱里刷一辈子名望么!要知道,不能变现的名望毫无用处,后世的海瑞名声超高也变现为应天巡抚了!其他如同海瑞的人还有很多,但又有谁知道?

    刘吉也感到骑虎难下,他本来的打算就是要借着救方清之的机会,挽救一下自己的名声。

    但这方清之完全不配合,不但叫他徒呼奈何,而且与自己这个主审产生强烈对比。反而更要让他尴尬了!

    在刘棉花心里,这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方清之可以不承认自己错了,可以不批评是陛下错了。他只要写一份谢恩疏,感谢陛下宽大处理,此事就能这么揭过去了。人一辈子,这种谢恩表章谁不写个十篇八篇的?

    但方清之怎么连这个折中办法都想不到?换成他儿子方应物在牢里,肯定早就想到这个法子了。

    刘大学士恨不能亲自提笔,替方清之写一篇悔过。然后皆大欢喜。但旁边有袁指挥看着,他实在不敢造假欺君。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刘吉下意识抬头看了看日头。难道今天就只能如此了?但应该怎样向天子回奏?莫非在奏疏里写“方清之想成仁取义”么?

    若是这么写了,只怕他顷刻之间就要被全天下士子口水喷死。以他的脸皮厚度也承受不住。

    刘大学士产生了深深的懊悔,自己当初就不该动这个救人自清的念头,以后再做这种事。一定要看准了人才动手。

    方应物忽然站了出来,“阁老在上。今日不早了,晚生可否请父亲写一篇文字?”

    以刘大学士对方应物的了解。知道他必定有主意了,满怀希望的说:“你想写什么?”

    “烦请校尉传话,就说为人子者,最近读书读到《孟子》之公孙丑上,既然父亲默写经义养浩然正气,便请父亲为儿子书写此篇!”

    听到方应物还是请写孟子,期望值很高的刘大学士陡然跌入了谷底。

    他还以为方应物想出法子劝方清之妥协一下,结果居然还是请方清之写经义。现在写这些有什么用?四书五经,圣人教诲,在天牢是没用的!

    那校尉看了看方应物,又看向主审官,等待吩咐。刘吉无力的挥了挥手,“去吧,左右都已经写过两篇了,也不差这一篇。”

    刘大学士已经考虑今天怎么收尾了,又决定还是再拖几日。审问又没说要审几天,拖一日算一日,说不定方清之忽然就开了窍。

    正想着时,校尉又手持稿纸上了堂,呈开后看了看开头,果然是《孟子》之《告子上》这篇。

    这方清之还真是冥顽不灵,刘大学士没兴趣再看下去了,四书五经他都滚瓜烂熟于心,用不着看方清之后面怎么写。

    刘吉满怀气恼的拍了案,正要宣布退堂,却见方应物看着稿纸道:“家父似有后悔之意了!”

    刘大学士和袁指挥都齐齐一愣,不明白方应物想说什么。

    方应物找到句子,指着说:“此篇中有:太甲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此之谓也。这还不能说明家父有自思悔过么?”

    刘吉和袁指挥目光都随着方应物手指头,落到了“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这句上面。

    这句话出自《尚书》,在这里是被孟子引用。但这都不要紧,关键是方清之亲笔写下了这句话!

    如果一个牢中犯人写下了“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那倒是可以解读成该人犯有后悔之意罢

    刘大学士忍不住出声,赞道:“妙!”也不知道是赞叹方清之写的妙,还是方应物的主意妙,

    至少他心里是越来越欣赏方应物了。既会刷名声,又可以不留痕迹的变通,这种天赋殊为难得,他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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