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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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我在路边小摊选了一大桌的菜，“随便吃！千万不要客气！”
“你报答人的方式就只有这一种吗？”狼严问。
我摇摇头。“不是只有这一种！而是……能力范围之下就只有这一种！”
狼严笑笑，看看我的脸。“怎么样？脸还痛吗？”
我摸摸脸，笑起来。“别担心！好多了！明天就会恢复成我原来的倾国倾城了！”
“倾国倾城？你平时都喜欢这么自我安慰？”狼严坏笑着。
“这不是自我安慰！而是乐观！”我更正地说，“就算长得丑也不是罪嘛！只要自己觉得自己漂亮就可以了！再说，我又不丑！再怎么说，五官还是很端正的！”
“为什么……有些事一到你这里就会变得不一样呢？”狼严奇怪地看我。
“因为……我是一颗很小很小的豆芽菜！”我说，“豆芽菜的体积本来就已经很小了！勉勉强强放一些好的事情就够了！真的没有地方放那些不好的事情！”
“还是承认自己是黄花菜吧！黄花菜比较适合你！黄花菜！”
“拜托你换点新花样吧！每回都是这一句不觉得没有新鲜感啊？”
“黄花菜！”
还真是没有新鲜感的人！“算了！算了！你爱怎么喊就怎么喊吧！我已经麻木了！”
“喝点酒吧？”狼严突然说。
“不行！”我坚决反对，“我可不想再背你送你回去了！还是喝水吧！”
“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还记在心里！”狼严斜眼看我，“你也喝醉一次好了！我也背一次就两清了！”
这是什么烂主意啊！“拜托你！要是真的想也背我一次地话请先预约！这样，我才能适先带些砖头石头什么的在身上！我这么轻，岂不是便宜你了！”
“我只是说说而已！”
又被耍了！“臭狼严！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你绝对可以在这里喝醉！不过……这次我是绝对不会管你的！”
“还敢说我是冷血！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的血再怎么冷也比你的热！你不觉得你有时候真的……太难让人接近和明白了吗？”
“彼此彼此！我们谁也别说谁！你以为你就很好吗？又固执又冲动！还爱管闲事！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怕黑！”
怎么还提啊？“有吗？我怎么不记得！”太没面子了！
“怕黑哭成那个样子！你……就不记得了？”
“还敢笑我！”我把手机打开，调出那张狼严笑得很白痴的照片，“哭总比笑得像个傻瓜一样好吧？”
狼严的脸色突变，伸手就过来抢。“给我！删掉！”
“不给！有本事你抢好了！”
“给我！”
“不给！”
“扣薪水！”
“你扣好了！还是不给！”
“……”
……
吃完晚饭，再顺便逛逛街好了！
狼严因为没有从我的手里抢走手机，板起了脸。
我走在前面，偷笑了半天。怎么像个小孩似的？还真情绪化！
是婚纱店！前面有家婚纱店！我被吸引过去，望着橱窗里陈列的白色婚纱发起呆来。
真的很漂亮啊！
狼严过来站在我的旁边。
我蹭蹭他。“漂亮吧？”
“你喜欢？”
“当然喜欢了！多漂亮啊！”我笑得合不拢嘴。
“既然喜欢那就进去试试好了！”狼严说。
我拉住他。“不用了！我只要这样看看就好了！”
“你不是说喜欢吗？”
“喜欢的东西不一定要占有的！只要看看就可以了！”
“这么容易满足？”
“对啊！好了！看完了！走吧！”我说着，转身离开。
狼严跟上来，走在我的旁边。“这么喜欢婚纱……想嫁人了？”
“不是！”我摇头，“只是喜欢而已！”
“如果你想嫁人地话，我可以帮你留意一下！”狼严说，“不管你喜欢哪一种，我都可以帮你！”
“不用了！谢谢！你还是先帮帮自己吧！”自己都没解决好，还来操心我！
狼严歪起嘴角笑笑。“你觉得我还需要担心什么吗？倒是你！真的打算连个男朋友都不交？打算做老姑婆？”
“你管得还真多！”我也笑笑，“这个世界的男性要是都是你这样的，我看还是免了吧！”
“我这样的？我这样的很差吗？”
“不是很差！而是非常差！”
“说真的？”
“你觉得呢？”
“我不觉得！这只是你的偏见而已！”
这么自信？！正打算再打击一下他，却看见前面有个小贩正在卖五颜六色的气球，然后突然来了兴趣。“狼严！买几个气球送给我吧？好不好？”我靠向狼严。
狼严立即摆起架子来。“不是说我非常差劲吗？”
我呵呵地笑几声。“怎么会呢？你很英俊！很大方！帮我买几个气球吧？好不好？”
狼严满意地笑笑，然后朝卖气球的走过去。
这时候，同样也是过去买气球的小孩子撞掉了小贩手里的零钱，零钱就这样掉了一地。狼严弯腰下去和小贩一起把零钱捡起来。
我看着狼严捡零钱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狼严！其实……你是一个好人！一个有点坏脾气的好人！
我还在发愣的时候，狼严已经拿着一大串白色的气球走到了我的面前。怎么……全买下来了？
“你要的气球！”狼严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我看着这一大串气球，傻了眼。“太多了！我只是要一个！”
狼严把这一大串气球放在我的手心。“看看这些能不能把你带到天上去！这样……我就不用送你回去了！”
我扑哧一笑，没想到狼严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今天晚上的风……有些暖。
第八章（4）
　　　　第二天，周日。
“我不要！我不要再到那里面去！”我强烈抗拒，俨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狼严哭笑不得看着我。“不会再发生那种事的！锁已经修好了！灯泡也换掉了！还在里面加装了一部电话！你到底在怕什么？”
“听上去……好像是不会再发生了！”但是，我还是有点怕怕的感觉。
“我现在有事出去！我回来之前你帮我把那本书给找出来！它的封面很特别！有一个鹰的图案！应该就在杂物室里！”狼严说。
“喔！”
“你慢慢找吧！我中午在外面解决！我晚上再回来！”
“喔！开车小心点！”
“喔！”狼严看着我，听着好像有点不习惯！
“走吧！走吧！”还是这句比较顺耳！前一句有点……
狼严走后，我开始在杂物室里东翻西找。而且还神经紧绷地回头看看门有没有关上。
一只鹰！一只鹰！到底在哪里呢？不急！慢慢地找！还可以顺便看看书！
怎么还有这么多用胶纸封住的箱子！那本书不会就在这里面吧？我花了很大的气力把箱子上的胶带纸撕下来，打开看，里面放着的却不是书！
这些都是什么？照片？照片上的小男孩好像在雅晴家的照片里也见过！想起来了！是狼严小时候嘛！全都是捧着奖杯奖牌什么的！还有和狼爸爸狼妈妈的生活合照！
还有……奖杯！奖牌！奖状！真的有很多奖啊！都是什么奖呢？仔细看看！全校钢琴比赛第一！全市钢琴比赛第一！这个呢？青苗杯少年钢琴大赛冠军！好厉害啊！还有这个……亚洲青少年钢琴邀请赛冠军！
……
不会吧？连国际奖都拿过！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那岂不是钢琴天才？！我不由地有些崇拜狼严了！
这个人真奇怪！这么多的荣誉怎么封在箱子里积灰尘呢？应该好好地保存才对啊！还有这些照片！为什么不放在房间里好好回忆呢？越想越觉得，这些奖杯和照片放在这里也太可惜了！
怎么办？我又想管闲事了！
想想狼严的房间，空荡荡的就好像监狱一样！我想要是放一些花在里面地话，也会被里面的寒气冻死的！真是搞不懂！狼严住在那样的房间里真的会觉得舒服吗？
不如……就让我来帮你改变改变吧！就算是……我又忍不住多管闲事好了！
我把箱子搬出杂物室，仔仔细细地把奖杯和照片上的灰尘擦得一干二净！可能是我从来没有得过什么奖杯，所以一看见奖杯就会特别激动！
擦好奖杯之后，就要开始改造狼严的房间了。这些空空的置物架，这下终于有用处了！
把奖杯的照片的位置换了又换，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特别想让狼严走进这间房间的时候大大地惊喜一回！
狼严！我自己的房间都很少会这样用心地收拾！这回，我对你好吧？
看了又看，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少什么呢？少一点有生命的东西！没错！放点花吧！哈哈！百合花！这下，就大功告成了！
这回，终于像是活人住的房间了！
中饭没有吃，我跑到了有夹玩具机的电动城。
在一大堆玩具里面，我看见了一个狼样子的玩偶！看上去还蛮可爱的！越看越觉得长得很像狼严啊！
好吧！就夹你好了！不过……位置有一些不太好夹！
花了半天的功夫，我终于把这个狼玩偶夹上来了！
带着战利品，我兴高采烈地回了狼严家。走进狼严的房间，把狼玩偶放在狼严的床头，我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
“狼严？狼严！”我轻打着狼玩偶的头，“这房间你还喜欢吧？不喜欢也要说喜欢明白吗？”
最后，再留张纸条好了！我找出纸和笔，写了一句话放在狼玩偶的前面。
（是不是觉得你的房间变温暖了呢？不管我们的人生有多少不愉快，都要想办法让自己快乐一点！我想……这些对你来说应该是美好的回忆才对！你真的让人觉得有点孤独！希望你今晚能做个好梦！）
快吃晚饭的时候，狼严从外面回来了。而我……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
“什么味道？”狼严走过来，问。
“是猪脚！”我笑说，“帮你补补你的脚！”
狼严回我一笑。“补你自己的脚还差不多！我不吃这种东西的！”
“这种东西怎么了？”
“我要的那本书呢？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我放在你房间了！”
“谢谢！”狼严提着包，往楼上房间走去。
惊喜马上就要揭晓了！我蹑手蹑脚地跟在狼严后面上楼，想第一时间看看狼严的反应！
我在房间门外停住，却发现里面安静得出奇。
难道是太惊喜了？所以呆住了？
我探头看看，狼严果然站在置物架前面看着那些奖杯和照片一动不动。
我狂笑着跳到他的面前。“惊喜——！怎么样？吓一跳吧？”
狼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完全没有我料想的所谓感动和惊喜。
“你怎么了？”我有些不好的预感。
狼严指了指奖杯和照片。“这些……都是你干的？”
“对啊！”我僵硬地笑笑，“我觉得……这些放在杂物室里太可惜了！所以就……”
狼严厉声打断我的话。“谁让你这么干了？谁让你多管闲事了？谁给你这样的权力了？”
“你怎么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不明白！
我真的不明白，我又做错什么了？
第八章（5）
　　　　“这些是什么？看看这些都是什么！”狼严不屑地笑着，拿起一个奖杯左右摆弄了几下，“谁让你把这些破东西拿出来了？谁让你把这么破东西拿出来的！”狼严吼着，然后失控地把手里的奖杯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就掉落在我的脚边。
我吓得闪到一边，脑海里一片空白。看着砸在地上的奖杯，就像被砸的是我的心一样。“你疯了？”我不能理解。
狼严的眼神像要把我吞掉。“我看疯的人是你！你把自己当什么了？这里的主人吗？你有什么资格把这些破东西放在我的房间里？你有什么资格！”
很委屈！“我……我只是……我只是想让你更开心一点而已！”我诚实地说。
狼严听了，讽刺地大笑。“让我开心？那你现在觉得我开心吗？你觉得……摆几个我根本就不在乎的破东西我就会开心了？我告诉你！我一点也不开心！我现在十分地十分地厌恶你！讨厌你！”
什么？讨厌我？“你说什么？”我难以置信，“我辛辛苦苦地弄这些……只不过是想让你住的地方更有人情味一点而已！这些根本就不是什么破东西！是你曾经的荣誉！这么美好的东西，你竟然说是破东西！”
“你是我吗？你怎么知道这些对我来说都是美好的东西？别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是谁？装出一副很关心我很了解我的样子！你那么想多管闲事地话，就去烦其它人！不要来烦我！我没有这个心情！”狼严毫无感情地说。
装出？你竟然说我是装的！真是太伤人了！“喂！你太过份了？如果你真的这么讨厌这些地话，我拿走不就好了！但是，我……从来不会装出关心的样子去关心别人！”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更不需要你的关心！就像你说的，我是冷血的！一个冷血的人是不需要关心的！”
“这么说……真的是你的本意吗？我不相信这是你的本意！”
“你是第一天才认识我的吗？我本来就是这样！谁也不要想改变我！更加别想改变我的生活！”
“我根本就没有想改变什么！更加没有想过改变你的生活！”
“那这些是什么？这不是改变是什么！”
“为什么不让别人关心你？你在害怕什么？敞开心扉就这么难吗？就这么难！”我大声质问。
狼严抓狂地走来走去。“应该是我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一定是想要钱是吧？好！我给你！我给你！”狼严急急忙忙地从钱包里掏出所有的钱，递到我的面前，“拿着！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狼严你……我看着这些钱，心房的位置猛地抽痛了一下。房间里安静了，我注视着狼严的脸，愕然地察觉自己的眼眶湿润了。
“不要？”狼严把钱往地上一扔，更加激动起来，“那你想要什么？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你到底想怎么样？”狼严狂叫着，把其它的奖杯和照片都砸在了地上。
狼严！你污辱了我！污辱了我的一片真心！你……真的伤了我的心！
我的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这次……我是真的伤心了！那种伤心的感觉，我知道！
我们就这样对视着，狼严的眼神在我的泪水中变得模糊。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让你这么不开心！我从来没有想改变你的任何东西！虽然觉得你是一个很难懂的人，但是我……还是想了解你！没想到……你会这么反感！对不起！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了！以后……也不要再见了！”
我说完，冲出狼严的房间。下楼拿上我自己的包，走出大门。
不要哭！不要哭！不要因为这种人而哭泣！我大步大步地走，不停地对自己说。
但是……那些眼泪却还是忍不住全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