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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纱-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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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突然门外传来了沙沙的声音,张问转头看出去时,只见外面下起大雨来了。张问想了想,说道:“那好,立刻传令南方两营兵马到德胜门外集结!”他回头对朱燮元说道:“用兵部的命令传东官厅监军李朝钦,命他召集三大营各部、也到德胜门外来,就说兵部要选兵。”
    朱燮元皱眉道:“没有宫里的圣旨,恐怕不容易调动京营。”
    张问道:“改制官厅,已经是批红决定的事儿、并且发了官报:一应兵马都要听从兵部的统编安排,李朝钦会听的。”
    “那好,下官即可就办。”
    张问回头对章照等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带领各自的人马,到德胜门外去,我稍后就到。”
    “末将等遵命。”
    
    雨还在下,时值九月,已到了深秋季节,每下一场雨,天气就会更冷一头。张问等官员乘坐轿子来到了德胜门外,他在轿子里听得外面人马吵闹,各营兵马已经到城门外集结了。侍卫为张问挑开轿帘,他从轿子里面走出来后,又有一个人在他头上撑了一把伞。
    “牵马过来!”张问喊了一声。
    旁边有人忙牵着一匹马走了过来,还有一个人端了一根凳子过来。张问接过缰绳,对打伞的人说道:“不用给我打伞。”
    “大人,雨大,别着凉了。”
    张问没有搭理他,直接踩在凳子上翻身上马,从仪仗队伍里策马奔了出去,后面的几个侍卫急忙骑马跟了过去。
    雨其实不算大,淅淅沥沥的却很快就把张问身上的官袍打得尽湿。他骑在马上向前面望去时,只见人山人海盔甲黑压压一片,人头攒动上面刀枪如林。
    “都站好了!”张问听见军队前方章照扯着嗓子大喊。他闻声看去,前方的那些兵马阵型比较整齐,看旗帜是温州大营的人马;紧挨着那营兵马西边的是福建大营;京师三大营也来了一些人马,在东边乱糟糟一团、正在整顿队伍。
    “张阁老,张阁老”突然一个尖尖的声音喊道。张问回头看时,只见来的人正是京营监军太监李朝钦。李朝钦身后有个小太监给他打着伞,他一看张问骑在马上身上湿漉漉一片,便回头对那小太监说道:“别打了。”
    连王体乾在张问面前都无法装大,李朝钦这些太监更要买张问的账,张问没打伞,他也不敢继续打着。
    但张问却说道:“李公公,你打着伞,今天是我要在雨里边选兵,我不打伞无妨。”
    李朝钦一脸关切地说道:“哎呀,张阁老,您也得注意身子,别着凉了呀,您看身上都湿透了这天儿也怪,都一个多月没下雨了,偏偏今儿个张阁老要选兵,它就下雨了。”
    张问指着京营那边乱糟糟的一大群人道:“京营那边是怎么回事,叫各营将帅赶快整顿人马,排成队列!”
    他又回头对身边的官员说道:“着令传令兵到各营传令:排成队列肃立,没有命令不得乱动!记好了。”
    “是,大人。”
    后面朱燮元、沈敬、黄仁直等官员打着伞走了过来,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被雨水淋湿的地面被无数人踩过之后、泥泞不堪。黄仁直一手打着伞,一手撸?着胡须笑道:“大人选兵要做表率,老夫年纪大了可受不了寒,还请见谅。”
    张问向那几个花白胡须的官员点点头,这些人年纪大了,确实应该体谅。
    传令兵正在营队中间穿梭,一面高声喊道:“张大人有令:各营将士排成队列肃立,没有命令不得乱动!张大人有令”
    没过多久,章照所部的人马已经安静下来,站在雨中一动不动;穆小青那边还有些混乱;而东面三大营那一大团人马,最是吵闹,冰冷的雨水、泥泞的地面,加上沉重的盔甲,让他们怨声载道,纷纷埋怨上边检阅军队也不选个好日子。
    张问叫来叶青成,对他说道:“你带着亲兵到各营巡查,那些站着乱动、乱说话的人,叫他们都回自己的营房。”
    不出半个时辰,京营那边就有成建制的阵营被遣散回去。遣散的那几帮人马,估计平时根本就不操练、毫无军纪可言,站在队伍里说三道四、一会嫌冷一会嫌湿剩下的人在雨中站了半个多时辰以后,就有点考验忍耐力了,各营都不断有人被遣散回去。张问也亲身感受着在雨中淋着的滋味,他骑在马上没有动,很快就觉得寒冷刺骨,不咬着牙关就得咯咯乱响,嘴唇都冻乌了。不过因为张问比较年轻、身体原本就硬朗,而且每天练剑,他还坚持得住。
    朱燮元等老头打着伞、站了近一个时辰,双腿发软,却见张问在雨中一动不动,都对他十分敬佩。
    雨水顺着张问的帽子往下滴,而他却将腰板挺得笔直。他稳稳地站在那里,他的坚定感染了身后的那些官员。官员们看到了张问的态度,他不仅坚持在雨中、更会坚持在他的政略上。
    两个时辰过去了,天色都已渐渐黯淡,雨下得小了,但一直都没有停过。这时候空地上的兵马已经离开了一大半,剩下的人都默默地站在泥泞中,城楼下竟然安静下来、完全不像有几万人聚集的地方。
    小雨沙沙作响,细微而缓和。在秋雨和时间的冲刷下,浮躁仿佛已经远去了,剩下的人都很认真地看着张问,张问板着脸坐在马上,和众军对视。
    “驾!”张问终于扬起了马鞭,动了起来,他在阵营前面奔驰了一圈,麻木僵冷的身体因为马背的抖动隐隐作痛。他勒住战马,伸手在脸上抹掉一把雨水,大声说道:“我给这里站着的将士们取了名字,从今天起,你们就叫西大营!”
    张问回顾周围,继续说道:“从今天起,你们的军饷,在大明军士的最高标准上提高三倍;甲兵、衣服被褥一应用度全部由国库开支!从今天起,战死者父母妻儿由兵部专款奉养!”
    军营里的将士顿时嗡嗡说起话来了。三倍军饷,让他们有些吃惊,又有点不敢相信;不过这话是内阁大臣亲口说出来的,肯定比较靠谱,于是大伙心动了。众人吵闹一会之后、便开始欢呼,一改先前那长时间的安静,气氛立刻热烈起来。
    张问策马回到仪仗队伍里面,从马上下来,对朱燮元说道:“我得回去换身衣服,朱大人在这里主持官吏、将帅,把这里的这些将士名单造册统计,存档到西官厅。”
    朱燮元拱手道:“有下官在这里,张阁老快些去换身衣裳、将息身体。”
    张问和众官员别过,这才上轿回城。!~!
    ..
段三一 破产
    张问初选军士之后,便让朱燮元在德胜门城楼上主持西大营的名单造册,时有西官厅佐官黄仁直、沈敬、还有兵部右侍郎杨鹤,和朱燮元在一起办这件事。WWw;
    兵部右侍郎杨鹤是万历年间的进士,四十多岁了,他在朝廷里虽然没有什么过硬的关系,但从万历到天启的几次政治倾轧中、他都正确地选择了阵营,没有受到太大的打压,于是按照资历累官到了兵部侍郎。从万历年间一直挺到现在没倒过的官员,实属不易。
    这时,兵部尚书朱燮元趁休息的时候,随口说了句话,他说道:“张阁老今天当着几万将士的面说西大营的军饷要提高三倍,事前却没有和咱们通气,未免有些草率。现在话已经直接说出去,可就没法改口了朝廷有钱给西大营提三倍军饷,兵部却还欠着各地卫所近两百万两军饷,这事儿、咱们兵部真不知该怎么对下边交代”
    “部堂”杨鹤不等朱燮元说完,急忙喊了一句,他看了看坐在旁边的黄仁直和沈敬,这两个人可都是张问的心腹。
    杨鹤说道:“这件事,部堂不必忧心,张阁老一向周全,肯定已经有所安排,今天的情景您也看到了,张阁老把军饷的事儿当众说出来,对士气是很有好处的。”
    杨鹤一边说,一边对朱燮元做了个眼色,朱燮元顿时会意,刚才有些大意了,忙改口道:“修龄(杨鹤)所言即是,张阁老既然公布军饷,一定有所安排,只是咱们这些人,也应该多想想、为张阁老查漏补缺才是。”
    “那是,那是”
    几个人主持西大营的造册之后,又派出文官审核,西官厅忙了几天工夫,便将名册统计完毕,经过兵部盖印,送到内阁衙门张问那里,去送册子的人正是黄仁直。
    张问正在忙乎着完善他这几个月一直在整理的官厅法令、西大营军法,工作已经块结尾了,这两天就准备拿到兵部去开一个廷议,商量之后便可以颁布。
    黄仁直到了张问的值房之后,把造册名单放到了桌子上,张问拿起来随意翻阅了一下,上面盖着兵部和西官厅两个衙门的印章,他便说道:“一会我用印之后差人送到西官厅去黄先生怎么亲自来送公文?”
    黄仁直摸着胡须,犹豫了一下,说道:“老夫有件事儿想问一下大人。”
    “什么事?”张问放下毛笔,指着对面的椅子道,“黄先生坐下说。”
    黄仁直不慌不忙地坐了下来,撸?着山羊胡低头沉思了一会,这才说道:“本来说这件事的时候,只有四个人,老夫不应该随便把别人说的话说出来,但是老夫心里也有点疑虑:听说兵部还欠着地方卫所近两百万军饷?这事儿大人可有安排了?如果兵部将西大营的军饷提高三倍,却欠着卫所军饷,定然会激起地方军的不满,不可不察!”
    “什么?”张问差点没站起来,他瞪眼道,“兵部怎么欠了那么多钱?谁说的?”
    黄仁直愕然道:“大人是阁臣,难道不知道?兵部尚书朱燮元说的,他说兵部欠了军饷,现在大人又突然当众说西大营军饷提高三倍,所以有点担忧地方卫所不满。”
    张问皱眉道:“我做阁臣才几个月时间,六部那么多事儿,我哪里管得过来?户部我在过问,兵部的事我并未过多注意欠了那么多军饷?朱燮元怎么早不说!”
    黄仁直道:“大人已经把西大营三倍军饷的事儿当众说出去了,如果不兑现会影响内阁和大人的威望,现在该怎么办?”
    张问和黄仁直大眼瞪小眼,他心里叫一个郁闷,他知道朝廷国库亏空严重,可没想到兵部竟然还欠着那么多军费,那其他几部是不是也有如此亏空?
    有的时候,他真的有种心力憔悴的感受。当国者和当家者有一些共同之处,比如一个当家人,眼看家里米缸里没米了、还欠着外债,能不犯愁、能不压抑么。突然又冒出个两百万的亏空,张问沮丧到了极点。
    这时黄仁直又说道:“现在已到九月间,户部的秋季税收也快上来了,要不等税收上来,先补足兵部欠帐,这才敢给西大营发三倍军饷啊。”
    张问皱眉道:“户部岁入几百万两,别说弄银子回来,咱们还没见着银子长什么样,早在去年就预算出去了,工部那边的修河款、天津卫那边的军械款、山西的赈灾款、还有宫廷内外的日常礼仪花费,哪样是能欠着的?”
    张问沮丧地说道:“咱们这朝廷几乎就要破产了是我的失误,那天在德胜门外承诺西大营三倍军饷,确实有失谨慎。”
    张问毕竟年轻,很多事他都缺乏经验,光靠自己劳心琢磨,不可能事事都周全,而且年轻人有热情,却总是容易把事情想得很好。
    黄仁直道:“只能让太后授权,发内帑救急内帑还有多少存银?”
    张问低头沉思道:“内帑有多少我不清楚,但最多还剩几百万两。咱们可以算算,万历皇帝那会派了矿监税使敛财,存了些钱,天启时东林一党、魏忠贤一党被诛灭,抄没了一些钱财;可是万历时的三大征、萨尔浒之战,天启皇帝时的数次大规模战争、天灾,已经消耗了大半现在户部完全处于亏空状态,内帑就几百万两,咱们大明的底子就剩那么点,如果内帑耗竭,咱们可就真的破产了”
    两人沉默了许久,张问想来想去,事已至此,恐怕只能让内帑拨钱。不幸之中的大幸,宫廷是站在张问这边的,否则的话现在他纵是有通天本领也弄不出三百万两银子出来。
    过了一会,张问脸上的颓丧渐渐消失,他又恢复了从容的神态。他有个优点,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弃,任何时候都觉得有希望,他是一个有想法敢去做的人。张问恢复了镇定,冷静地说道:“黄先生所言即是,事到如今,只能让太后放银救急。内帑暂时消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最迟明年,我就能推出新政,充实国库!”
    “老夫相信大人一定能办到!”黄仁直看见张问脸上的坚定,十分欣慰。
    张问看着黄仁直道:“朱燮元那边的亏空,我会帮他解决,而且我要让大家都明白,朝廷的既定政策如泰山一般、绝不会动摇!”
    黄仁直突然说道:“大人,有个小细节,您可得注意着点。”
    “什么细节?”
    黄仁直摸着胡须道:“当时朱大人说大人向将士承诺军饷有失谨慎,只有四个人在场,朱大人和杨鹤是兵部的人、另外两人就是老夫和沈敬。大人要处理这件事,自然就表明大人已经知道当天咱们四人的谈话内容了,是谁透露的?事情明摆着,就是老夫和沈敬,因为我们和大人的关系更近这其中的关系虽然微妙,但很容易引发西官厅和兵部的隔阂。老夫把话告诉大人,并非告密,完全是因为这事必须让大人知道。”
    张问点点头道:“黄先生所言有理,党争历来是我大明朝廷的问题,现在朝廷状况不佳,如果内部再引发党争,对新政的实施影响极大。我看这样处理,我装作不知,下次廷议的时候,大伙一定会提到兵部亏空的事,那时候再商议解决。黄先生和沈先生就避免了告密的嫌疑。”
    “大人心胸如海,不计闲言,凡事以大局为重,另老夫敬佩之至。”
    张问笑了笑,说道:“对了,我有个亲戚叫袁大勇,是我的妻妾的兄弟,到京师来投奔于我,一会你回西官厅的时候,把他带上,在西大营中安排个职务。”
    黄仁直呵呵一笑道:“这事容易,大人明示,要个什么等级的?”
    张问想了想道:“他刚从家里边来,很多事不懂,这样,把他安排到叶青成手下做亲兵,让叶青成教教他。”
    张问又交代了一个张府的侍卫,让他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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