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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纱-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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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喃喃地对朱徽婧说道:现在都不用良人这个词了。
    朱徽婧缓缓地说道:北安门(厚载门)外面有个老妇人,她老是说要等良人回来孙公公给我说的,他出宫为御膳房采办东西,要从那妇人的家门口经过。
    一缕阳光里,朱徽婧的脸上十分伤感,她觉得自己可能嫁不出去了,皇家的规矩她是懂的,张问不敢娶她。
    良人去哪里去了?张问怔怔地问道。
    朱徽婧道:出去打仗了,万历时的援朝逐倭之战
    朝鲜战争发生在万历二十年张问便说道:都过去了三十年,恐怕她的良人永远也回不来了。
    朱徽婧紧紧抱住张问:她好可怜。
    今天朱徽婧让张问有些烦躁,大概她说的这个事儿又让他想起了下令坑杀的五万降卒。
    张问的内心矛盾而混乱,他有些粗暴地推开朱徽婧,说道:内阁还有事,我要走了。
    说罢他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张大人!朱徽婧轻轻呼唤了一声。
    张问心里一紧,脚下停了停,咬牙冷冷说道:殿下,以后不要单独与臣见面,我不能迎娶,会损害您的清誉。
    良人
    张问径直回了内阁,刚走进办公楼,首辅顾秉镰就迎了出来,手里拿着两份折子,说道:张阁老,刚从宫里传过来两份很重要的折子,让内阁票拟此事牵连不少,老夫只等张阁老回来商议定夺。
    现在明廷的日常运转还是遵照旧例,大臣上书的折子到了通政司后,要先传到宫里,再下发内阁票拟。所以张问接到的上书都从紫禁城里边走了一圈的,虽然太后一般不看折子,直接发到内阁,但是过场还得走一遍。
    元辅与我到值房说话。张问接过折子,一边说,一边走进他的值房。
    奏章分别是两个人上的,一份是吏部尚书崔景荣的折子,一份是礼部尚书孙承宗的。
    他们都奏章里说一件事:西北问题。都是大员啊,张问便坐了下来,仔细阅读奏章的内容。
    同一个问题,两份奏章,主张却大相径庭。
    顾秉镰见张问久久不语,便说道:奏章写了好几页,其实内容就那么点。礼部尚书孙承宗力主把朝廷投入到西北的人力物力用于屯军和水利,既定的徐州、彰德两大营从西北选拔青壮充足,同时在西北也开垦军屯、兴修水利,如陕西山河堰,因年久失修,失去了灌溉功用,此次资助西北可以修整这些重要的水利,收拢饥民屯田;而吏部尚书崔景荣除了支持南部两大营屯军,竟然提出一个离奇的主张:修路。
    张问细细地阅读了一遍奏章,看到里面有个新词,忍不住愕然道:铁路?铁路是什么东西?
    顾秉镰摇摇头道:老夫也不甚清楚,听工部的官员描述是一种路轨,车上路轨上行走很省力,载重极大,可以大量节省向西北调配粮食物资的运输成本。这玩意始于唐朝,主要在矿山中使用,咱们大明有些较大的矿山也用这种路轨,配以滑轮可以更容易地把矿石煤炭从窑洞里运送出来在驿道上修路轨,实在是闻所未闻,因为修建长途路轨不仅耗资巨大,而且需要大量的铁,此等做法是得不丧失,没人提过这样的问题。
    吏部尚书崔景荣张问来回踱了几步,他突然想起,沈碧瑶的伯父沈光祚就任户部右侍郎,就是崔景荣举荐提拔的,这个崔景荣和沈家恐怕交情不浅。
    就在这时,顾秉镰也小声说道:据老夫所知,吏部尚书崔景荣和新浙党关系不错啊;而孙承宗显然是站在三党(齐楚浙)那边的。所以张阁老要留意其中牵扯的关系
    顾秉镰倒是把朝廷看得透彻,张问略一思索,确实是那么回事儿。而新浙党显然和沈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当初新浙党新起时,就是从沈家等家族主办的书院开始的,近年在张问的扶持下,新浙党在朝中的势力几乎有一党独大的趋势,旧的三党成员越来越少。
    顾秉镰又说道:这个什么铁路实在有点无稽之谈,老夫觉得他们是在争夺治理西北的功劳和名声。
    新浙党的许多重要成员都是张问亲手提拔起来的,明显可以算作他的嫡系,而老旧的三党里面成员复杂,就像孙承宗这些人,他们心里向着明朝,却并不一定向着张问但是,让新浙党一党独大真的只有好处?张问低头沉思了片刻,说道:这个事儿先缓一缓,我想先了解一下那种铁路究竟是什么东西,耗费几何,运载几何?
    如此倒是妥当一些。顾秉镰点头道,一边又拿出另一些折子和张问商议。
    二人遂一起处理票拟,张问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无法集中精神,脑子里常常会毫无征兆地浮现出一些不相干的琐事。
    他有些烦躁丢下一堆公文,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茶。
    顾秉镰也感觉到了张问的烦躁心情,便好心询问道:张阁老可有什么难事?
    没什么,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关系。张问随口胡诌道,他脑子突然浮现出朱徽婧那张小脸,怯生生地看着自己说:良人
    张问甩甩脑袋,继续拿起公文时,一会又想起了许多年前的小绾小绾说:你呀,就会花言巧语,子曰,巧言乱德。
    朱徽婧和小绾应该连半点关系都没有吧?张问纳闷,自己是怎么了,脑子为何如此混乱。
    过了一会,张问看到一本奏章里例举许多历史典故论证一个政治主张,他居然又想起了朱徽婧以前说的话你关心着上下五千年,而我,只关心你
    张问沉住气提醒自己:朱徽婧虽然是公主,不过也只是一个女人,岂能因为一个女人坏了自己的大事!现在和她搞得太黏糊,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
    他再次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马上发现茶水滚烫,他急忙噗地一口喷了出来,嘴里还火辣辣地疼。
    他抬起头,见一个皂隶正提着茶壶站在旁边,看来是他刚给张问加了开水,张问大怒,指着皂隶的鼻子骂道:谁叫你倒开水的,啊?
    皂隶无辜地说道:今天该小的值房,端茶送水就是小的做啊。
    张问骂道:你还敢顶嘴,加了开水不会提醒一下,你想烫死老子?
    皂隶不敢再说了,急忙跪倒道:小的该死,请张阁老饶恕。他心道:这些大官不都是饱读诗书的吗,怎么在内阁值房就称起老子来了,我要是有这么个老子,那也不用在这里提茶壶了,妈|的。
    顾秉镰忙好言道:张阁老,何必和皂隶一般计较,算了算了。你,还不快下去?
    是,小的遵命。
    顾秉镰又对张问说道:张阁老,你的脸色不太好,要不早些回去休息一下,这里的奏章老夫来处理,重要的先留着。快过年了,也不急这会儿,实在不行明年来处理也可以。
    张问想了想,说道:也罢,让大伙都回去过年吧,这些事儿,正月里再说。
    两人站起来,相对作揖为礼,张问说道:那我就先行回去了,告辞。
    张问走出内阁办公楼,轿夫抬着轿子过来了,侍卫为他撩开轿帘,他便大摇大摆地坐了上去内阁衙门在紫禁城内,张问在宫中就开始乘轿,权位已是登峰造极。
    在众多侍卫的护卫下,张问的轿子出了内阁衙门,这时张问突然敲了敲轿子,说道:去北安门外。
    张问住的地方在紫禁城南边,而北安门在紫禁城北边,大伙不知他为何要去北安门,但没人多问,轿夫只应了一声:起轿,去北安门。
    北安门建于永乐年间,是皇城的北门,承天门是皇城的南门,南北互相对应,寓意天地平安,风调雨顺。北安门内就是皇城,其外是民房街道,这地方因为靠近皇城,商铺极多,十分繁华,不过张问倒是很少来这里。!~!
    ..
第七折 率土之滨 段十四 偏西
    仪仗轿子前往北安门的时候,张问又叫人去御膳房找来一个负责采办的太监,因为北安门外太大,张问不清楚那些太监平时走的是哪条路。wWW。
    到了北安门外,张问便下令停轿,他从轿子里走出来,对那个太监说道:你们平日采办宫中用度,走的是哪条道?你前面带路。
    太监不明白张问要干什么,心道:难道张问要调查内廷是否有贪墨?妈的,在咱家的印象里,内廷就没有不贪墨的时候,皇帝都没查过,这些外廷大臣急什么?
    但太监只是心里想想,因为现在张问的权势极大,别说在大臣中间登峰造极,就是宫里的太监也不敢不买账,他说句话比皇帝说话还管用(皇帝还不会说话)。就连太监的老大王体乾对张问都恭恭敬敬,其他太监更是唯唯诺诺。
    这个御膳房的太监只得在前面带路,照着平时走的路走一遍。张问只带了两个侍卫,跟着一路走下去。
    兴许是偏西的太阳晃得人头晕,张问此时的精神有些恍惚,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干如此无聊的事。
    一行四人沿着大街走了一段路,然后转进一条胡同。北京城典型的民宅集中的小胡同,不比那些大胡同烟花之地热闹喧嚣,这里倒是十分清静,青石板让人联想到那些婉约的诗词,也许这陈旧的石板上发生过许多已经被湮灭的爱情故事。
    石板间的缝隙里还有没有融化的积雪,两边的硬山式顶围墙上也是白白的一片,顶端被太阳晒化的地方,露出了陈旧的青砖,上面还有去岁枯萎的青苔的痕迹。
    走着走着,张问发现了一处院门敞开的小院,他停下脚步,向里面一看,看见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妇正坐在院门口端着一个装着豆子的竹箕,大概在挑里面的沙土。
    因为是民宅,张问不便随便进去,他也不知怎么说这事儿,他突然发觉自己今天干的这事儿实在是无趣之极。
    就在这时,那老妇看见了张问,便抬起头问道:你看见咱们家的良人了么?
    张问摇摇头。
    老妇喃喃地说道:他说打了胜仗就回来,叫奴家等他
    旁边的太监见状,指着脑袋小声说道:这个老妇人脑子不清醒了咱们出宫采办的时候,总是看见坐在院子里。孙公公问过她男人的姓名,但是朝鲜之战都过去三十余年,恐怕很难查到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儿,恐怕她男人早就埋骨异邦了。咱们见她可怜,时不时也给她一些银子呢。
    太监也是人,并非所有都心理极度阴暗,照样会有人的同情心。
    这时老妇又说道:你们看见我家良人,叫他早点回来啊。
    逐倭援朝之战咱们大明已经胜了,你的良人很快就能回来,咱们一定叫他别在路上逗留,早些回京。张问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金子,递给旁边的侍卫,做了个手势,让他给老妇人送去,又说道,你们家的良人报国立功得了朝廷的奖赏,这是他叫咱们带给你的。
    老妇人裂开无牙的扁嘴,幸福地笑了起来,夕阳照在她花白的头发和满是皱纹的脸上,让她充满了沧桑。
    张问心里突然酸酸的,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些小事需要在意吗?他脑子里又出现了朱徽婧那张清纯的娃娃脸,她幽幽地看过来,说道:良人
    回去吧。张问转身便走。
    他早早地回了家,觉得身心十分疲惫,总算可以放松一段时间了。马上就要过年,一直到正月十五,大伙都可以不去衙门,呆在家里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张问坐在湖边的一个亭子里看日落,平息一下一年来浮躁忙碌的心境。兴许文人自古以来就一直在出世和入世之间矛盾吧,张问也不例外。
    他家这处园子真不错,地处喧嚣的内城,却犹如世外桃源,清风徐来,湖上的冰面残雪晶莹剔透。
    相公一个清脆的声音轻轻唤道。
    张问转头一看,是绣姑,他想起了北安门外的那个老妇人,便伸手抓住绣姑的柔荑,拉她坐到自己的身边,指着天边的夕阳,柔声说道:漂亮吧?
    绣姑轻轻一笑,说道:夕阳芳草本无恨,才子佳人空自悲。
    张问吃惊地看着绣姑,愕然道:绣姑,你会吟诗了,还挺应景的
    绣姑笑道:是沈姐姐教妾身的,妾身没记几句,凑巧就有一句是写夕阳的,嘻嘻,以前相公还教人家写字呢,现在都不了。
    主要是朝廷的事儿太多了。张问叹道。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丫鬟向亭子这边走过来,她站在亭子外面等着,张问便向她招招手道:有啥事,过来说吧。
    丫鬟迈着细碎的步子走进亭子,作了万福道:禀东家,余夫人差奴婢过来告诉东家,她刚学了一曲新曲,问东家要不要过去听听。
    丫鬟口中的余夫人便是余琴心。
    这时绣姑不高兴了,愤愤地说道:相公要听琴,沈姐姐弹得也不比余琴心差!
    大丈夫理应三妻四妾,特别是张问这样的身份地位,拥有许多妻妾也是完全合法的。女人们没办法,也承认这个现实,但并不代表她们不会妒忌、不会吃醋。三两个也许还可以,一群女人的话,绝对不可能其乐融融一堆,肯定会勾心斗角。
    张问怔了怔,心道:看来绣姑和余琴心关系不太好。
    他暗自在心里梳理了一下她们之间的关系:绣姑和沈碧瑶关系应该很好,还有韩阿妹本来就和沈碧瑶同是明教的人,沈碧瑶的势力不小,不仅富可敌国,而且和朝中新浙党关系非常;可以与沈碧瑶抗衡的,自然就是张问的正室夫人张盈,张盈的实力也不可低估,她是太后的姐姐,手里有玄衣卫,而余琴心曾经在宫中教太后弹琴,应该也属于张盈那一边的
    张问这么一想,猛然意识道:我的妻妾们早已分了阵营,并且和朝廷权力联系紧密啊!
    他在心里想这些问题,自然不会说出来,只是好言对绣姑说道:琴心刚刚进门不久,我就冷落她,可是让人寒心,没事,我们一家子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相处。
    绣姑委屈地说道:相公,你这些天老是呆在余琴心那边,哪里冷落她了,她还不知足,三番五次厚颜缠着相公,相公难道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吗?!~!
    ..
第七折 率土之滨 段十五 玛瑙
    张府里四处都挂着红火的灯笼,入夜之后更加美丽,白雪红楼之间,灯火艳丽,水光荡漾,而且内院里尽是年轻女孩,翠袖长裙,分外妖娆。Www!张问今晚没有去余琴心那里听琴,而是去了沈碧瑶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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