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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森林-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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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房里取了书,“都附有磁带。看着你们俩一起进步,我很羡慕。”    
    “沈蓦告诉我,你中学时一个好朋友也到上海来了。这下你的感情问题有着落了。”    
    我就怕提这个。“别听他瞎讲,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她叫梅夜吹,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没准你们能做朋友。”    
    她笑了:“哦,可以呀。”    
    她的笑不过是敷衍。殷勤给了我什么,换你的冷脸。不想跟我说话是吧,我就当她蒸发了似的,哼起歌来,拿一张报纸看。    
    “我走了。”她起身,走到门口。    
    “等一会,”我也跟着起来,走到她背后,“苏小姐,做人的基本礼仪,难道你也没有吗?”    
    她把脸侧过来,看着上面。沉默了片刻,才说:“礼仪是有的,要看对什么人。”    
    “我怎么啦?”    
    她不回答,开门出去。    
    我坐在她刚才坐过的沙发上,又起身,朝沙发踢了两脚。是的,你不愿意来,你的端坐、你的漠然表情、你最后的半回头,哪一样不是苦心经营,要做给我看。    
    我到窗前,寻她的背影。她出了楼,步子很慢,又站住,往楼上看。原来也是个拖泥带水。是的,你不愿意来。    
    我给沈蓦打电话,乱聊了一通才试探说,“你不该叫俟漪来的,刚有个电话叫我出去,经过华师大,可以顺便带给你。”    
    “哦,是她自己要去的。没关系。”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内心是在矛盾,还是在刻意调情,玩弄前奏,像猫捉老鼠似的,先把我耍个够?想了一晚上,还是没弄明白。    
    可我对她又算什么?既没胆去追她,又不甘心完全撒手,脑子里是否有太多游戏的成分?连我自己都有些不踏实。    
    我又走到沙发边。我踢。    
    


第三部分第八节(2)

    午饭后回到办公室,我们谈起哪些职业最有前途,大部分人都认为投行是最好的。我说:“只可惜我的专业跟投行不是太对口。现在也只能凑合着混混了。”    
    看老板也端着咖啡过来了,盛士甫突然转变立场:“别看投行现在热门,里面有许多虚热的成分。中国的股市,看你怎么看,要说不是个东西它就真的什么也不是,一堆垃圾。过一两年是怎么样很难说,国有股减持的问题在那儿悬着呢。哪比得上我们稳稳当当的。”    
    老板说:“还是盛士甫说得对。得陇望蜀的人最容易摔跤了。”    
    “可你去翻历史看看,历史就是靠不安分的人书写的。”我说。    
    “那不是你干的活。你能把目前的工作干好就万幸了。”老板走了。众人也散开。    
    我手上的工作难道没有干好?我没发现有什么纰漏。    
    孙小姐悄声说:“小刘,你对老板要称呼“您”,不要“你”呀“你”的。”    
    “我是说‘您’呀。”    
    “你自已再想想,到底怎么叫的。你也不止叫错今天这一次了。”她去复印间了。    
    我摸着头,苦苦思索,实在记不清刚才怎么称呼老板的。    
    梅夜吹给我打电话,很高兴。“我已经被录用了,下周一上班时签合同。”    
    “是哪家公司?”她近来对我提过好几个有意向的单位。    
    “就是做卫浴的那家嘛,你的记性这么差。”    
    我有了印象。“是在淮海中路对吧。听人讲,这家公司的发展前景和员工待遇都不错,瞧你,现在比我有前途多了。”    
    “怎么样,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大吃一顿。”    
    “还是小吃一顿吧。等你领了第一个月工资,咱们再大吃。”    
    她说:“不行啊。我还要请两个同学,我来上海也麻烦她们不少,该表示表示。”我们约定了在南京西路一家馆子里碰面。    
    下午很忙,海关、银行、外经委三处都有一堆事。五点半夜吹又来电,问我是否下班了。我说:“还要等一会,要不,你们先吃吧。”“她们两个赶过来也得十分钟。你也快点。”我不愿意等人,更不愿别人等我。放下电话,我把今天的工作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疏漏后,拿包走人。    
    论长相,夜吹的这两个同学是天生劣质,可与东施和无盐媲美。但饭桌上的愉快气氛并不稀薄,我刚到门口,就见三个女孩欢笑得可以。    
    夜吹最初介绍我时,只说我是她的朋友,描述比较朦胧。两个女孩的眼神不是吃素的,看出我们关系不一般,交谈中就经常夹枪带棒,捅一捅我们的敏感处。夜吹不在意,我也无所谓。今天的状态好像还行,我贡献了几句精致的笑话。    
    那两个女孩一直在说夜吹在校时很优秀,人缘也好,而且事例多得像街上被人扔弃的彩票。我学东颇姑妄听之,同时自恨没有大学同学在旁边,破费区区口水将我打造成一尊人物。我知道她们那点意思,我瞧着夜吹的眼神肯定比平素暧昧多了。    
    筵席散时,月亮已上。女孩子就是粘,等闲的一次分手,也要搂搂抱抱,暧昧得像搞同性恋。她们走远后,我问夜吹:“你有这么两个好朋友,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过?”    
    “什么好朋友,毕业后就没联系过,是我到上海之后,才又高攀上的。”夜吹的声音不再亢奋,恢复常态。还好,还算坦白。    
    她又说:“说起来你不信。她们两个呀,大学时为了争同一个男生,闹到扯头发打架。毕业后都到了上海,平素也没瓜没葛的,但只要有同学聚会的场合,她们又言笑晏晏,尽弃前嫌似的。这套收放自如的功夫高明得很,泛泛之辈是学不来的。”    
    “的确有搞政治的天分,甚至可以跟台湾的政客比比。桌面上的握手,并不妨碍下面互相用脚踢对方。——后来怎么样,那个男生挑了谁?”    
    “那个男生家里条件不好,但成绩不错,心气也高,看不上她们俩,大三时和一个大款的女儿好上了。那女生并不漂亮,他是另有所图,仗着她父亲的关系找了个好工作后,就耍了个小伎俩把她甩了。”    
    “刚才的两位呢,感情问题解决了没有?”梅夜吹说:“怎么,你想当解放军?”“随便问问。”“她们现在也花得很,会玩。反正现在渠道多,上网,泡吧,跳舞都可以认识人,互相看得顺眼就来场一夜情。”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她不耐烦:“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哎,别说她们的事了。”    
    路边有卖彩票的,我有些手痒。“走,去买几张试试。上次我买了两张,差点就中了未等,看来手气还不错。”“买着玩玩也行,别上瘾。”    
    我说:“资本市场上呼风唤雨的这拨人,有的一天就能赚几个亿。搞MBO的,三两下能把国企变到自己口袋里。像我们这样的,每月拿几千块钱,也只能说饿不死。”    
    我买了两份五注的,递给她一份,她不接。“我受不起,万一你给我的中了大奖,你肯定要后悔。”    
    两人是在散步,又有夜色陪衬着,但我分明能感觉到,她脑子里仍挂着问号。她接了一个电话。“是我妈打来的,我过去接一下。”    
    好半天,她才过来,“我来上海这些时,家里也担心了这些时,现在好了。我妈罗里罗索一大堆,叫我万事小心,早点把住的地方安顿下来。”    
    我说:“房子的事,我早和林水监讲过,也不好意思催得太急。我说他水电煤之类的开销太大,他就提出以后的日常开支按三七开。我能拿他怎么样?不过他晓得我的意思,昨天我还见他在网上搜寻房租信息。今晚回去,我再跟他磨一磨,最好大家不要伤和气,让他自愿地搬走。”    
    夜吹说:“非要住你那里吗,实在不行,我们再找一个地方。”我说:“这不太好,我要是搬出去,林水监会比较麻烦,他一个人住也浪费。——再说,这个小区环境很好,上班也就一部车,我舍不得搬了。”    
    天色不大对劲,只剩疏疏几颗星,又起了风。估计要下雨,我提议早点打道回府。在路边等公汽时,见一对恋人正靠着梧桐树喁喁情话,接着又是长长的吻。中国人接吻的样子大多比较别扭,从这一对人不很分明的轮廓瞧上去,姿态中规中矩。夜吹瞟了几眼,悄声说:“热恋中的人,真的很美。”    
    “亲得口水巴唧的,美什么。据科学研究,每接一次吻,人的寿命就要短几分钟。”我耸耸鼻子。    
    “你没意思,冷血,不跟你说了。”她很不高兴。    
    我才悟到自己不在状态,讨好地将身体贴上去。热情的话我还是说不出口。    
    夜吹说:“下点雨怕什么,我们就在雨中散步,走个通宵。这样走一走,我们以后就忘不了今晚了。”    
    今天对她有特殊的意义。我陪她走着,才走了两站路的样子,雨势就大了,要把人淋病的。我们只有分手,各自乘车回家。    
    上楼的时候,碰见水监刚好出去。“去买点东西。”他说,又停了停。“干嘛,掉东西了?”我看他想转身上楼的样子。“哦没有。”他还是下去了。    
    身上湿透,我去冲澡。后来到他房里拿吹风机,见电脑开着,顺手打开F盘瞧瞧。货色惊人,有许多黄色图片。他刚才可能是想回来关机。我觉得水监有点不可捉摸,学历、相貌、身材、口才样样有,华而不虚,“万物皆备于我”,可就是不找个女友,买这种东西看。说他是同性恋吧,也没什么迹像。桌上还摊开着一个本子,我看了封面,是一个初中学生的数学作业本。    
    我躺在床上抽烟。水监进来说:“这一段你好像有心事嘛。”“我能有什么心事。你呢,最近忙什么?”    
    他说:“近来我觉得工作像个无底洞,你就是把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投进去,也有做不完的事。在别人眼里我已经做得不错了,但我看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做似的。小时候经常能在池塘里见到一种虫,脚很长,整天忙来忙去,可总是在水面上,沉不下去……”    
    “你还是悠着点。再说,你要真忙,怎么还看那东西?”“什么东西?”我本来是指那张光盘,不想他尴尬,就问那作业本是怎么回事。    
    他说:“我昨天去楼下那个活动室转了转,里面有很多报纸杂志,我们的报纸也有,我问了几个人对报纸的看法。隔壁的那个老头,就是喜欢唱戏、挺有活力的那个,他也在,和我聊了半天,还请我辅导他孙子的学习。他人很热情,我没好意思拒绝,那本子就是他孙子的。”    
    我说:“我没跟他打过交道,但一看就觉得他很会来事,以后可能有你忙的。他儿子儿媳哪去了?平时进进出出好像从没见过嘛。”    
    “年初他们都去了美国。老头也很孤单,爱跑出去玩,晚上经常到楼下广场吹拉弹唱。”    
    “那他孙子没人看管着,还不在家里闹翻了天。”    
    “那孩子是蔫淘,平时不爱说话,只在球场上活跃。管他们那么多干嘛,以后老头要是再把作业给我看,我就用磨菇战术,他就不好意思再来了。”    
    我乘机说:“你要是找到了好地方,还不马上就搬走了,他指望谁去。房子的事,怎么样了?”    
    他欲言又止似的:“妈的,今天我碰到了一个老牌花痴,资深淫妇。”    
    前几天,有一位自称孙小姐的给他发了份EMAIL,说看了他在网上发布的求租信息和个人简历后,想把自己的一套房子租给他。两人用邮件联系了几回,他决定看房子。今天见了面,才发现“孙小姐”是四十多岁的半老徐娘。    
    这老娘们见了他就眼睛发亮,不停地夸他。房子倒不错,挺新的一室一厅,家具电器全齐。为了试试她,水监说现在手头比较紧,原来说妥的“付三押一”拿不出来了,“孙小姐”立刻说不要紧,看你就像知识分子,“卖相”又好,信得过。见面前已谈定月租1000,水监又问能否再便宜点。孙小姐凑近了说,没问题,就800吧。见他不做声,她又说,只要我们以后关系处得好,租金不要都可以,反正自己不缺钱花。她眼神更加暧昧了,又说自己离婚多年,女儿又在外地工作,她如何孤单。知道她的想法了,他落荒而逃。    
    “你别老往这上面想。”我有些不信。    
    水监老到地摇头:“我不会看错,这个年龄的女人,饥渴。在看房子的时候,她不停地搔首弄姿。”    
    “多大岁数了,还玩这一套把戏。长得很丑吧?”    
    “不丑。年轻的时候,估计还能算个美女,是鹅蛋脸。现在变成皮蛋脸了——脸上都是斑,像糠壳子。”    
    我说:“看来,人不可貌相。房子的事,你到底打算怎么样?”    
    “别催。我也不知道。”    
    


第三部分第八节(3)

    他白费了功夫,不知机会就在身边。过了两天,隔壁那姓陈的老头叫我们过去吃晚饭。我们谦让了几句,也就过去了。都是头一次登门,到处看了看。房型虽然土,毕竟是三室一厅,够宽敞也够干净。    
    我喜出望外:“水监,你干脆搬到陈伯家里住吧,还可以辅导一下航航的功课。”陈伯说:“我也是这个意思,不知请不请得动你这个大知识分子。航航爸妈都是大学文化,照他现在的成绩,将来考大学都成问题,更不要说青出于蓝了。”    
    我也吹捧了几句:“航航爸妈都是知识分子,航航怎么可能笨。只要水监带带他,保证一学期下来,像变了个人似的。”    
    陈伯说:“我好歹也是浙大化学系毕业的。不管怎么样,航航得比我们这两代人强。哎小林,你考虑考虑。”    
    见水监犹豫,我说:“陈伯,水监也刚参加工作,收入不高,租金尽量少一点吧。”他也爽快:“房租不用担心,全免,水电煤按人头算,小林掏三分之一,意思一下就行了。”    
    水监搡我,“本来嘛,不搬过来,辅导航航功课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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