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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森林-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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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总是有些戏剧性的变化。水监以前那么风光,现在也跌入谷底了。他搬走以后,也没和我联系过,不知道现在怎样。你总该知道吧?”    
    他摇头:“他也没跟我联系。他现在名声不太好,估计也不想让人知道下落。”    
    我说:“你们不是很玩得来吗,该想办法帮帮他。”    
    “相信他会好起来的,毕竟都是社会的精英。——你手上现在在做什么项目?”他只有臭味相投的朋友,没有物伤其类的对象。    
    我装作没听见,对俟漪说:“沈蓦本事真大啊,这种高规格的研讨会,他都能弄到两张票。——哎,我其实也可以弄到两张票,问题是找不到陪我来的人。”    
    “你那位梅夜吹呢?”俟漪问。    
    “她要上班嘛,而且她对这些东西也没兴趣。我们哪像你和沈蓦,有很多共同爱好,让人羡慕。”    
    她没答话,表情很微妙。沈蓦独自傻乐,瞧他功德圆满的一张胖脸,有点像“在铁屋子里熟睡的人”。也只是像而已。    
    我实是有感而发,并非反话正说想刺激俟漪,看她不高兴,赶紧套近乎:“你好像瘦了些,是不是学习太紧张了?”    
    “也不是,学习嘛,还好对付。”她不太愿意跟我聊天似的,看着台上的专家。    
    我也试图听讲,但心思已经支离破碎得像战国的版图,聚不到一起,如听取蛙声一片。台上专家的道貌岸然,台下听众的正襟危坐,都让我有点莫名其妙。看着专家在唾沫横飞,我甚至疑心他的大脑是不是已被某种精密的仪器控制着,没有了比较个人的感觉,只是在按固定的逻辑组织着冰冷的词汇。如果割开他的肚皮,弄不好会发现他的下水已全被换成了电子元件。    
    从某种意义上看,我认为他业已死去。而台下的各色人等,也在某种程度上死去了。既然都是死人,这个会议室就成了太平间。在玉体横陈的太平间里独坐是何等美妙光景,诸君可以替我想想。——我近来的确善于在正经中看到滑稽,露出不为人知的几丝冷笑。——我突然又联想到柔砥吟诵过的“坐久风颇怒,晚来山更碧”的句子。罢罢,脑子里一团糨糊。    
    俟漪听得很认真。我突然起了撩拨她的欲望,想破坏她的正经。我换了个坐姿,装作不小心碰了她的脚。她也不睬,连眼神的余光都没分给我一点。我不罢休,沉默一会,又频频用脚去碰她,爱不释脚。她无法不分神了,狠狠地瞟我一眼。沈蓦也在专心听讲,不可能知道桌下的风光,我索性在桌下摸她的大腿,回忆着她白皙的皮肤下那些可爱的淡蓝色血管;我的唇,我的手,都曾在那儿流连,不知餍足。只怪她有那样的一双好腿,我才忍不住来这么一手。她脸红了,很健康很润泽的红色,我恨不能凑上去咬一口。    
    沈蓦出去小解,俟漪拿开我的手,“你想害死我呀,大庭广众的,太过分了。”    
    “我只是想要你。这是很健康的需求。”    
    “场合,你总要看场合吧。”    
    “我不管场合。场合都是王八蛋规定出来的,我不认可这些。”我有些执拗。    
    “不可理喻,想跟全人类对着干。”她脸上有“疑似笑容”。    
    “不,我不屑。全人类算个鸟,我只想跟你对着干。”我确诊了她的笑意,附在她耳边说:“中午我们就在宾馆开房间,答应我。”    
    “沈蓦察觉了怎么办。”    
    “你就说中午去商店看看衣服,不要他跟着你。下午的会是两点半开,你准时赶过来就是了。”    
    她还有点犹豫:“改天再说吧,今天——,我总感觉有点紧张。”    
    我说:“紧张才好玩嘛,你怎么就不懂。”她笑,我知道是同意了。    
    候沈蓦回来,我起身出去,到大堂开了个标准间。这家酒店房价不低,但钱不是问题,我只要开心。返回会场后,我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悄悄让俟漪看:吃完饭就到1508房。    
    熬到午餐的时间,人们乘电梯涌向二楼的宴会厅。食客太多,看样子我们三人坐不到一张桌上。但我分明看到有张桌子有两个空位,俟漪却没和沈蓦过去。结果,三人坐到三张桌前。俟漪现在是刻意和沈蓦保持距离,为即将到来的幽会作身心上的过渡和准备。想想我们这三人,我感到一种荒诞和悲哀,呼吸也凝滞了很多。对着满桌的粤菜,我食不甘味,才十来分钟就下了席,钻进房间里。我不能让荒诞感纠缠住我,为了调整好心态,我跳到席梦思上,来了一段怪异的独舞。    
    


第四部分第十三节(3)

    还没尽兴,门铃就响了。俟漪一进来就被我揽入怀中,我抚着她的头问:“沈蓦没跟着你吧。”    
    她说:“他还在吃呢。你是不是故意跟他作对?”    
    “我并不是刻意想让他戴绿帽子,我只是真的很想要你。在某种意义上,我认为你与他无关。”这是我的心里话。    
    “你只是为自己开脱。”    
    “并非如此。算了,不要提他吧。现在我们只属于对方。”我捧住她的脸,细看每一处肌肤。她调皮哩,笑着把眼瞪得大大的,尽力往上面看,所以眼眶里“浮一大白”。醉酒的是我,醉得不行,去吻她的白眼,只到唤回她的眸子,和我脉脉对视。    
    “我喜欢你的这些动作,觉得自己好像没有白活。”她幽幽地说,脸仍捧在我手中。    
    “解开我的领带好吗?”我端正地坐在席梦思上,把手背在身后,小学生似的。    
    她笑着动手解。“这么懒,自己不解。”    
    “喜欢你解嘛,你解是享受。”    
    “是吗。还喜欢什么?”    
    “帮我脱裤子。”我咯咯笑着,躺倒在床上,不是一般地开心。    
    “这也是享受?”她解着我的皮带。    
    “莫大享受。全因是你。”    
    为什么要她主动?那里面有一种母性的东西,我潜意识里渴望的。可,我已经不是个孩子了,永远都回不去了。我不能柔弱,我得独自面对一切,勇敢地。我得更像个男人。    
    我颠倒乾坤,开始了凌厉的攻势,似乎应该果真肯定无疑更像个男人。    
    我只愿沉醉在她的身体里,永远不要醒来。高潮后,我们仍牢牢纠缠在一起,没完没了地接吻和爱抚。我恨不能变成千手观音,百足之虫,同时眷顾她的每一处肌肤。    
    “怎样,我下不下流?”。我把两个指头伸进去,忽轻忽重地搅动着。    
    “相当下流。你心里有我吗?说实话。”她笑着。    
    “何止有你,我是真的爱你。原来,情网比法网还难逃。”    
    “怎么个爱法,描述一下。”她还天真地笑。    
    我合上眼,想像着。“总想咬你的脖子,吃你的奶,抱着你在海边的沙滩上打滚,这边滚到那边,那边滚到这边。还放开喉咙大笑,笑得差点要断气,好像整个世界只有我们俩,海浪啊,阳光啊,风啊,所有的所有,都是专门为我俩准备的。还恣意地对你进行攻击、摧残,蹂躏,折磨,总之是不把你当人看啦,像对待意大利的骡马一样。我说到做到,不是吓唬你。”    
    我睁开眼,“真的,不吓唬。真的。”脸上有传教士般的庄严。    
    她笑个不住,捏着我的鼻子,“别假装凶恶了,人家做伪君子,你偏做伪坏蛋。”    
    “听我说。我倒真愿意成为丑恶之集大成者,集很大的成,把坏事做尽,把丑事做绝,把鸟事做够,让生的色彩最浓,最不虚过。所谓人生,不过是一场体验罢了。”    
    “这辈子,你没指望了。你说这话的气味,倒有点像柔砥。”    
    “是吗。柔砥的气味很复杂哦,五味杂陈。有句话叫君子不器吧,他就是一个难以定义的器皿。我不愿意像他,他太无力。你喜欢他吗?”    
    “我对他,更多的是尊重。他这样的人,永远只是社会的点缀,没有不行,多了也要乱套。所谓爱,我有时觉得,就意味着放弃力量。好了,不说他,说我们。”她眼里波光潋滟,用舌头舔我的唇。    
    “和你在一起,我只觉得自己的感觉特别细腻和敏锐。你身上的每一处地方,你的每一次喘息,都让我有无数的惊喜。”对俟漪的许多爱抚,我在夜吹面前就做不出来,她是一个相对粗砺的女孩,我的手法若太细腻,恐怕她会笑我女人气。    
    “我也是,在你面前,我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全身的血都汹涌起来了,一浪一浪的,不知要把我推到哪里去。”    
    有些话该说了。“俟漪,我们能在一起吗,不是像这样偷偷摸摸的,流窜做爱,而是大大方方牵着手走在街上。我到新公司上班也有个把月了,之所以没跟你联系,就是想收拾好自己的身心,给你一个惊喜。你说奇怪不,今天早上,我挑了半天的领带,想打扮得好看一些,结果就碰到了你,好像天意似的。”    
    “我也是,本来不想来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来了。”    
    “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她没声音了,只是抱紧我。    
    “俟漪,要不了多久,我的收入肯定会比沈蓦高一截。你自己想想,不光收入,我哪一点上会输给他,除了没他那个好老爸。”    
    “不是因为这个。”她叹了一口气。    
    “那,那就是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喽?不喜欢我,只想跟我上床?”我坐起来,盯着她的眼睛。    
    “喜欢,肯定喜欢。”她的眼里空落落的,没有欺骗,也没有别的。她也坐起来,闭上眼吻我。    
    “睁开眼,不要逃避。”吻完了,我说。    
    她叹息一声,去戴胸罩。“时间不早了,我要去听专家发言。”    
    “俟漪。就问一句话,一句,你爱不爱我?”    
    “我很想爱你,很想。”    
    她穿衣服下了床,突然又扑过来,密集的拳头砸在我背上,“臭男人,臭男人……。”    
    我捉住她的手,想把她再按到床上。她挣脱了,跑到房门前,面无表情地:“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以后,我们要少来往。”    
    她出去了。我在席梦思上翻来覆去,又躺到地毯上,摊开四肢吸着烟,又把桌上的东西统统扔到地下,椅子也放倒了,刻意做出狼籍的样子。我迷醉于这样的纷乱场景。    
    她最后的神情中有一种颓废的气息,我的心深处也因此产生了莫名的怆然。我终于意识到,她和毓泽貌似相近的安静气质实在大不同。毓泽的安静有一种强大的力,给我以充实和信心,让我在长途的行走之后,可以惬意地歇脚;而俟漪好像还不太肯定和接纳自己的气质特征,眼里有阴翳和闪躲,于是连我的激情也跟着动摇。    
    如果她的自信不够,那么我的爱也会变得吃力。这就是我天天想着的女孩?我以前真的进入过她的内心世界?许多女孩都艳羡她,可她为何还怀疑自己?    
    谁又敢说责任不在我身上。我心心念念地想见她,要她,但这里面除了迷濛的喜悦,是否也有对生的模糊的恐惧。我想着的只怕都是利用她来让自己振作和快乐,有否想过她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太自私了。要爱,就得首先为对方着想,然后才是让自己也分得一勺余甘。谁也不笨,如果我对她的感情先走了味,她又怎么能怡然地把心和我贴得跟近些。    
    看来我真要检讨自己。我以前的心力,大多是单向,然而现在却发散得很,在体内和脑子里左冲又突,形成无数种对峙和矛盾。仔细一琢磨,感觉我每说一句话,行一件事,都像有人在暗处给我以冷嘲、歪曲、诘问和否定。    
    自我感到的这种消极的负作用力,多少会泄露在神情中,俟漪只怕早就看在了眼里。我们还没真走到一起,四目相对时就能隐隐感到一种冷飕飕的东西横亘在两人之间,一旦日日夜夜地厮守,情形又会糟成怎样?毕业后的这段经历,到底对我意味着什么,是该抽时间好好想一想了。    
    会场我是懒得再去了,今天来了这么多记者,专家们的主要论述,明天几家报纸上肯定会登出,我留心看看,人云亦云地在钟家厘面前陈述一番,估计就能混过去。想想这一天,早上出门兴冲冲的,中午还有一场意外的收获,可下午走出酒店的时候,我就只有懒散和无聊了。是俟漪的话让我说不出的失落。夕阳让我厌恶,我希望换上夜幕。我将在暗色中自在,拿一切问天上星。    
    其实关夕阳何事。我真厌恶的只怕是自己。我要多想办法,操一切心,让自己重新喜爱上自己。做不到这一点,俟漪要愿意把自己交给我才怪。    
    操一切心。操。    
    每天都有公司倒闭,有人在出走,而我们公司还算幸运,业务发展得很快,要添丁加口了。秦经理让我周末去上海体育馆招聘,其实,主要是收简历罢了。以前我跑过无数次人才市场,挤得一身臭汗,忐忑不安地任人品评挑选,生怕自己哪一个毛孔没长对位置;这么快,就轮到我挑剔别人了。感觉幸福吗?也许有一点,但也寥寥。    
    我也曾是求职队伍中的一员,照理讲,应该对他们抱以同情;奇怪的是,我有些麻木了。馆里很热,人又太多,我要一遍遍对不同的人问相同的问题,口干舌燥,心情很快就糟糕了。    
    我揉了揉眼,拿起下一个小伙的资料。“先生,我想应聘资本运营这个岗位,我一定行,我的素质很过硬。你看我的简历。”    
    我有点不悦,瞪他一眼。他的眼光有些特别,我在里面看到了过多的攫取、争夺、执拗。    
    我把简历朝他一扔:“你这样的,我们不要。”    
    他没回过神:“先生,我从外地过来,找个工作不容易,你看完我的简历再作决定好吗。”“我们就是不要外地的,素质太低。”我蛮横地,口不择言。他还争辩:“我也是名牌大学的研究生啊,素质怎么低了。”他嘴里的一股难闻气味朝我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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