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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唐-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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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兰惊愕,满脸的置疑,难道先前这范公子的自信满满仅仅是一个假象?她一直以为范慎等人已经知道了红鞋子的落脚,所以这才对范家有了许多信心,可范慎如此一问却显然是根本查不到红鞋子落脚之地!这一刻,公孙兰大有被这少年以及范慎欺骗了地恼羞。几乎是以为她被这二人骗上了贼船。
可她没有退路。
张宏有些好笑的看了范慎几眼。其实他刚才也以为范家之人查到了红鞋子落脚之地。但见范慎无辜耸了耸肩,似乎是在说我也不曾如此承认过。张宏随即起身,抱起妖妖时也是微笑言道:“都去歇息罢。天色也不早了,这些事便由范慎来办。”
确实不早了,自张宏与范慎由杭州府赶回来也应是歇息,于是张宏说罢公孙兰便也起身,只是,在她离去之前却是顺手拿去了那杯张宏为她所倒,而她也不曾去饮的茶水。
针对公孙兰之事在今夜似乎有了一个决定,这也确实是张宏最为乐意见到一个收场,所以他欣慰着。可这同时,他也对那位孙修以及孙道长更多了分疑惑,他依然是有些不理解那位孙道长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物。
红鞋子中的刺客是杀人的,而药王门的孙道长却是救人的,这倒实在是一个绝妙绝佳的组合。
张宏在谋划着清理红鞋子这个后患,而也在这个时候却也有人正在利用着红鞋子清理掉张宏这个眼中针。
位于苏州城西郊的一处气派宅院,即便是在这等深夜之时却也依旧灯火通明着,刚刚入秋的时节自然最适合乘着月色金樽饮酒,而这个时候这处宅院后院中,李挽良李二少爷却也是在满院地花丛中左拥右抱着,品尝着怀中佳人亲送的美酒之余,李挽良的眼睛不曾由面前那些舞剑的妖娆女子丰满的肉体上移开过。
红鞋子中人都擅长舞剑,并且为了某些见不得人的目的,他们倒也确实培育了许多容貌娇好,姿态万千的美丽剑婢。因此这也是李少爷乐不思蜀对这红鞋子另眼相加的一个重要原因。
将怀中两位佳人抱地更紧些,感受着丰腴肉体地刺激,李挽良便就如此在月色之下撕扯着怀中佳人的衣物,引得这两位姑娘连连惊叫地同时,更是为这宅院渲染出了许多淫旎的气氛。
越是惊叫,越能刺激李挽良地兽欲,他很喜欢听着这些女子在他手上连连发出近乎高潮的惊叫,因此,酒越饮越多,李挽良的笑也越来越肆无忌惮。
美酒,佳人,万花丛中伴月色,好一副快意人生的之画卷,但偏偏却总会有些不识趣之人前来打扰这等意境。
所以这个时候醉眼朦胧的李少爷在看着步入他这后院之人时。面上也稍微有了些愠色,直到那人走到他身旁。李挽良这才开口:“你来作甚?”
来人乃是所谓的红鞋子中长老人物。他看着他眼前这些门中女子便就如此被李挽良猥亵着,不知有些怎样的想法,只是在他目色阴沉而看向李少爷时,却不曾流露出他半分真实地念头,只是冷漠言道:“小人此次前来告诉告诉李少爷,那少年张宏今日已由杭州府回到了苏州。”
偏偏是在这等美好良辰来提起那该死的少年张宏。李挽良满腔地兴致顿时大减,而当他到想到若没有那个少年,他这时怀中所抱之人便应是那个最让他蠢蠢欲动地公孙兰之时,李挽良作出一副恶心之态将怀中衣衫不整的两个少女推了过去:“你还有脸来说这些?本少爷来江南已经过了快半年了,可那少爷依旧是好生活着,你又如何来向我交代?”
身后那人不曾言语,而即便是到这时李挽良也根本不知道那人唤作什么名字,他只是知道他家中有银钱之物,而这也正是身后那人最为觊觎之物。况且除了银钱,他李家还有一些东西乃是身后这人可望而不及。也一直渴望着的。
“三个月了,说是让本少爷的兰儿潜伏在那少年身旁寻找机会,可这三个月怕是兰儿早就归属那少年了罢!”醉酒之后的李挽良歇斯底里着,虽然语无伦次但依旧是念叨着公孙兰,由此可见那女子所具备的魅力。
“公孙兰若是胆敢违背门中之意,待她回来我自然会将她送给李少爷。”那人依旧是冷漠言着,但面上已然有些煞意,他当然想得到公孙兰既然三个月都不曾动手,那恐怕已经是打算违背门规了。
提起将公孙兰送给他。李挽良便立即转过身来。眼睛直直而看着这个常年黑布罩面见不得人地家伙,大笑而道:“好。既然如此,那你便即刻派人去取那少年的性命!”
这位红鞋子中的长老皱了皱眉。他不知道为何这位李少爷如此心急那少年的性命,可他当然也不会以为李少爷是蠢货,并且他很清楚这位李少爷真正的才智:“可是李少爷应当知道,前一段时日派往那小巷宅院之人根本没有机会接近那宅院便一一惨遭毒手,依我之见,那处怕是有些高人在暗。”
“那便多派些人前去!”李挽良挥手,摇摇晃晃,但却极为坚决:“总之,我给你们的时日够多了,一个月,我再多给你们一个月的时日,若还是不能取到那少年的项上头颅,休怪本少爷翻脸无情!”
“可”仅仅是吐出了这么一个字,但当这长老捕捉到李少爷眼中一闪即逝的狠色,便终于暗叹一声,再也不敢说出话来,转身便向着宅院之外而去,他很清楚他接下来这一个月是无论如何,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须要完成李少爷地交代。
那人走后,李挽良再没有去看这舞剑的兴致,随意挥手示意这些人都下去罢,先前醉态昏聩的李挽良却瞬间肃然正色,与先前那位李少爷判若两人之余,李挽良面上全然乃是冷狠之颜。
看来他依旧是低估了那少年张宏,他实在不能理解公孙兰怎会留在那少年身旁再也不回来,他也想不通为何堂堂江南楚氏连这么一个少年都对付不了,而他此次下来江南时,本也是一副借刀杀人之姿态,前来等着楚氏对付那少年,可都过了大半年,那少年依然是如此滋润的活着。
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李挽良沉思着,将面前一酒杯随手抛在地上时,却也同时在想着为何楚氏会对付不了这么一个少年,是因为这少年的强大?不可能,他再如何的强大显然也不足以与江南楚氏相提。
可那究竟是何原因?李挽良想起杭州柳家之事,再联想到江南楚氏在处理这一事上的态度,忽然心中生出一个念头,在他面上连连变色之际,也突然意识到是不是楚氏一开始便不打算全力对付这少年?可这是为何?难道仅仅是因为楚氏对张宏的轻视?若真如此,那他堂堂江南楚氏也实在不堪。
想起杭州府柳家一事,李挽良不得不泛起一阵冷笑。他此次前来江南道取那少年性命为那同样该死的兄长报仇其实是存着借刀杀人地心思,那在他得知张宏针对杭州柳家一事之后。当然也能想到若是柳宗和突然死了。那便也能够利用楚氏在江南道地影响逼走那少年。
因此,柳宗和并非楚氏中人所杀,也当然绝非张宏所杀,便正是出自这位暗中等待坐收渔人之利地李二少爷之手笔,他当然知道能够想到柳宗和一死那少年便再也得不到柳家,而接下来便也彻底失去了与楚氏对抗地资本。如此才更方便他轻松取那少年之性命。
只是他千算万算却始终不曾想到柳宗和身死之事,竟然被那少年利用到如今地步,楚氏中人能够利用柳宗和一死在江南道针对那那少年掀起一些风浪,这李挽良当然能够料到。可他始终料不到那少年居然将计就计不仅最终依然是得到了柳家,更是险些在江南道官场掀起滔天风浪来!
暗中策划阴谋诡计来对付那少年一策略已然宣告失败,那接下来自然便是最直接最干脆地手段,对于这所谓地红鞋子,李挽良并不陌生,他知道很久很久以往他李家便与红鞋子有着来往,所以他很相信在红鞋子连绵不绝的刺客之下。那少年即便能挡得了一阵,却也绝对挡不了永远。
能做的,便只剩下等待,等着那长老最终带来的那少年头颅,想至此,李挽良伸手拿起那壶清酒,仰头灌了一口,滴存嘴角的酒液却愈发使得李少爷狰狞异常:“这样你还不死,那本少爷宁愿将李家让给家中那两个白痴!”
暗中的阴谋诡计一刻不曾停息过。而自张宏从杭州府回转苏州之后。苏州城内地局势却已然是有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先前在楚氏商会以纯粹的降低价格之手段打压下面临困境的黄不学与刘家已然是有了一个极大的改善。
在得到了柳传昌源源不断的巨资相助之后,黄不学与刘家确实能够从容面对楚氏商会的价格打压。毕竟单单就银钱一事之上,柳家虽然仍不如楚氏商会那般实力雄厚。但毕竟也足够撑上许多时日,更何况,双方在对待此事之上的态度也根本不相同。
张宏这处乃是决然一片,基本上可以说是倾家荡产也要与楚氏商会对抗到底,而楚氏却没有这份魄力。他们甚至到这时也仍然是认为与这少年的主要较量还是在官场之上,是与京城皇帝陛下与太平公主的较量。
黄不学与刘氏地逐渐复苏让张宏看到了一些希望,而同时苏州河畔那些刘家花船之事在这么几个月过后,张宏的那些建议也确实有了极大的收效,这个时候基本上刘家的花船已经是绝对的垄断了苏州河畔所有的头牌姑娘,收益自然可观。
在江南道经过了这么大半年的困境之后,似乎张宏等人现如今的情况也终于好上了不少,他们确实是以一副茁壮成长的姿态出现在了江南道楚氏之前。
这一日,也便是张宏与范慎回到苏州府地第三日,张宏日夜所盼地来自京城的消息也终于在富贵抵达江南之后,有了一个大概地了解。
富贵到江南道之后并不曾直接先拜访张宏,反而先去看望他家中少爷黄不学,而黄不学在见到富贵后明显没有太多的喜悦,他虽然知道他父亲之死完全是黄贾仁自己本身地意愿,但他依旧轻易释然这个潜伏在他家中几十年的老狗之人。将富贵领到张宏现如今所居的那处小巷之中,黄不学随即便自顾自坐到一旁去看公孙兰与妖妖的舞剑,只是任由富贵一人站在张宏身前,不管也不问。
张宏不介意富贵对黄不学的忠诚,他能理解,而也是这时他在看着这半年多不曾再见到的富贵时,却无端端生出一些感慨,仅仅是半年不见,富贵却已经是显得老态颇多。
“府上,没事罢?”张宏犹豫了下,先是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然后待富贵坐好之后,为富贵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富贵接水。知道眼前这少年之问乃是问及家中之事,因此便也微笑着,脸上皱纹凝在了一处回道:“一切安好,只是主母思念少爷过甚,月前倒是病了一场。”说到此,富贵显然是察觉到了张宏面上的紧张。忙再道:“不过少爷放心,有玉儿在主母倒是很快便康健起来,并无大碍。”
张宏松了口气,其实他何尝不思念家中阿娘?只是他真的是不能回京,也真的不甘心如此回京。
“高大人来时要小人带话给少爷,说是那些人现如今除了安插出去的,剩下地都在准备来年的殿试,若是大人这处须要用人则可以先派一些人来,张宰辅所安插地那些人虽然品衔不高,但安插到江南道之后也还是可以一用地。”或是刻意转移张宏思念家中的情绪。富贵很快如此言着。
而张宏也在整理情绪罢,刻意不再让他去想阿娘,他很清楚他眼前最关键的是要做好哪些事。
高不危带来的这些话张宏自然理解,不过眼下这等局面他确实也不方便安插人过来,因此倒也不曾接口富贵这些话。
看着富贵苍老的面孔,张宏微一犹豫,依旧言道:“其实匆匆唤你前来江南,我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你的。”
富贵笑了笑,眼睛挤在了一处。像是根本不介意张宏提起他那段并不光彩地往事:“小人知道。大人是想知道王公公在江南的势力。”见张宏并无神色变动,富贵微一沉思。继尔再道:“不过怕要叫少爷失望了,王公公行事极为谨慎。他所安插之人一般都是互不相识,即便是我潜在老爷身旁这么多年,我也依然对江南道之事不太清楚,而若非少爷来信中言起柳家乃是王公公在江南道的一个下属,我至今怕也仍是不知。”
富贵口中的老爷指的是黄贾仁,张宏看着富贵神情严肃,他不怀疑富贵说的这些话,他也知道已然决心背叛了王公公的富贵没有理由欺骗于他。
“知道几分便说几分罢。”张宏轻轻道了这么一句,便不再多言。富贵想了想,不再微笑,很认真:“小人只能肯定,江南道既然王公公能造就一个老爷,那自然也能造就其他人,不仅柳家,甚至在官场之上想必王公公也可以造就不少人,所以眼下这些人虽然都团结在楚氏周围,但小人可以肯定,其中定然有不少人都是王公公用来钳制楚氏的。”
张宏认真听着,富贵也犹自道着:“小人虽然不知道具体有哪些人是王公公的棋子,但当年太平公主曾经试图染指楚氏之事小人却知道几分,而那个时候小人也不过刚到江南还不曾遇见老爷,所以后来隐约也知道,之所以太平公主最终含恨退出江南道,倒也是因为王公公有意从中作梗,使得太平公主最终失手。”
当年太平公主欲要染指楚氏一事张宏曾经听太平公主提起过几分,但也简单是几句话说是便连她也奈何不得楚氏。而在这时听富贵道出这一内幕时,张宏忽然很不解太平公主为何不曾告诉他当年她失败乃是因为有王公公的从中阻挠?
是太平公主即便现今也不知道?又或是太平公主刻意对张宏隐瞒了这一事?这两个疑问,以张宏对太平公主地了解来看,当然是相信后者多一些,那如此一来张宏便不得不考虑太平公主为何要刻意隐瞒王公公之事。
如此考虑着,当张宏又想到他几日前刚回到苏州府与楚图言起过,王公公与太平公主似乎出现了间隙之事后,忽然意识到是不是当初太平公主同意他离京来到这江南时便是存着要利用张宏来对付王公公的念头?
极有可能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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