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我跟你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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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不管大小，而思小并不想回答，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看到善一那双灰色的眼眸便情不自禁地说出了善一想要知道的一切。

“善一师傅，您能不问了吗？”说这句话的时候，思小与善一已经站在了寂空的房门外，看思小一副快要崩溃的表情，善一终是轻轻点了下头，反正也没有想要知道的了。

得到善一肯定的答复，思小顿觉心里一松，缓缓吐出一口气后，才抬手敲响寂空的门。

咚咚咚——

连续敲了半晌，也不见门内有任何响动，思小正待回头询问下善一，却不料那人先她一步将门一脚踹开。

思小抚额，这动作如此流畅潇洒，还特别熟悉，莫非寺庙里都是要练过踹门这一功夫的？

思小没有跟着善一进去，只是伸长了脖子往里面张望，可惜善一太过高大，思小只看到床上寂空的一角僧服。

“善一师傅，寂空是怎么了？”

“没事，晕过去了而已，你先离开吧，晚上他便好。”语毕，砰的一声响在思小面前！都没有看见善一是怎么动的，门便被关上了，高手，也就只能在她面前显摆。思小不满地轻哧一声，回过身去才发现钰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钰瑶，你来了？”

跟着钰瑶吃了点小二送来的饭菜，思小依然心不在焉，那表情虽然还算淡然，可是眼睛里的焦急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你这样子，只有在我生病或者府里死了阿猫阿狗的时候才能看见，放心吧，他是个祸害，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的。”打那次一时的鬼迷心窍后，钰瑶更加不忍看见思小受委屈的样子，所以即便语气冷硬一点，她也还是忍不住为寂空说些好话来安思小的心。这妮子，要真喜欢上了那个和尚该怎么办？

“我就只是奇怪寂空怎么突然就这样了，难道是中毒了吗？是李莫？”听到钰瑶的声音，思小仿佛觉得心里的苦闷之感终于找到了可以宣泄的出口，所以也不管钰瑶是不是真的愿意，她便拉着钰瑶的衣服开始胡扯。

“我看你才是中毒了，你这脑子怎么就越来越不中用了？竟想些有的没的，那个黑和尚不是跟你说了他没事了吗？要是那么担心你干嘛不去看看！”

“嘿嘿，那我去了哦，很快就回来的！”这话都还没有说完，思小已经消失在了门边。钰瑶看看被思小抓出褶皱的衣服，眉头一皱，眼内波光流转不知是在思索什么。

思小跑到寂空门边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两师兄一言不发的坐在桌边。善一和尚的脸色似乎隐隐散发着黑色的气息，而寂空和尚则是一脸的不耐。

“嗯哼……那个，寂空你好了吗？”思小微微一笑，出声想要提醒两人她的存在。

“是你带他回来的？”

“不是！”

“是。”

不爽的神色外加低沉的嗓音，不怒而自威，大概也就是这样子了吧。

同时的回答，不同的答案。思小不明白自己怎么下意识就否认了，更不明白那个善一和尚干嘛要多此一举帮着回答。没感觉到寂空那可怕的低气压吗？

“我，他说他可以救你，所以……”

“多管闲事。”思小想要解释一下她并不是随随便便带陌生人回来，只是因为他生病而她又束手无策，因此才毫不犹豫带了善一回来，还暗自高兴着。他为什么那么快打断她，还一副冷漠绝情的表情。她做错了吗？是不是要眼睁睁看着他难受不管不顾才能让他满意？

“早知道你很混蛋，却不知道你还这么不知好歹。”思小平息一下心里的怒火，最终还是忍不住对着善一吼了一句才爽快的离开。

善一看看空无一人的门口，再看看明显不自在的寂空，一头雾水的开口道，“那个施主刚刚是找错了目标吧？是眼神不好吗？”

“她眼睛很好，也没有找错目标，至于为什么，无可奉告。趁着我此刻心情好了一点，你就快点滚，不然，别说我不念同门之情。”

“又来了又来了，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师父，若是徒儿回不来，您老人家一定记得找寂空师兄索命啊。”比寂空还要高半个头的善一和尚，此刻竟然趴在桌上哭诉起来，那样子，就跟被抛弃了的糟糠似的，而他面前的寂空，则是那个十恶不赦的负心汉。

“别闹了，不然就真的不客气了。”寂空死死的握紧了拳头，只要他那个师弟再多说一句，他不介意帮他闭嘴。

“好吧，既然你不打算赶我走了，那我们就来继续讨论一下你这么久不回久安寺的原因吧，顺便，那个女施主你是不是也该做些解释？”得寸进尺，不外如此。善一也没想到他家师兄也会有妥协的一天，而且还是这么多，难道真的被师父给说中了？师兄的劫数要来了？如果是真的，那么他是该庆幸呢，还是惋惜呢，就这么被毁掉的话，真的很可惜呢。那个人，是来救他还是毁灭他，他真的很好奇。

“我会送任思小回夏国，然后回久安寺，你要跟便跟，不过先提醒你一句，不许去招惹任思小。”如果说他这个师弟唯一能胜过他的，便是那个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眼睛了，那双可以迷惑神智的灰色眼瞳，即使是他也不能幸免。

面对寂空难得一见的认真模样，善一忽然觉得或许好戏真要上场了，师兄，你不是知道的吗，这世上你什么都可以拥有，唯独情之一字，万万碰不得，师父那么多年的苦心叮咛，你将其遗留在了何处？

“师兄，善一是真正的出家人，早已看破红尘，倒是你……”说到一半，善一便识相的住了嘴，寂空隔空飞来的眼刀，他还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去挑战。

‘可是，师兄，你真的变了很多，莫非你一点也没有发现吗，不过究竟是好是坏，我很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她们说……卖萌的孩纸有肉吃……偶来卖萌了，乃们要我咩？先来张寂空家师父的靓照吧？——各位姑娘好

究竟谁是谁

自从善一来了以后；寂空再也没有出现像那天那样的情况，仿佛他从来就没有不舒服似的样子，在思小看来真的再正常不过了。而他那个人高马大的善一师弟就像他的贴身保镖；不管寂空走到哪里；都不离其左右。

思小等人这几日依旧待在那间小客栈；至于为什么没有动身离开；那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起初，思小因为寂空一句多管闲事而不愿与寂空有交谈，她在等，等寂空主动给她一句道歉。而明显的寂空肯定不会去低声下气，因而闲的发慌的善一师弟便被寂空派去当了信使。

第一日，善一在半路遇见了钰瑶，被钰瑶提前打发了回去。

第二日，善一走到了思小的门口，任然吃了钰瑶的闭门羹。

第三日……

经过几天，锲而不舍的善一终于忍无可忍直接推开了思小的房门，不料却被钰瑶迎面抽了一鞭子。善一怒了，于是平静的客栈迎来了平生第一次的精彩对决。

当时已近日暮西斜，许多住店的人都用了晚膳打算回房休息，不料还未上得楼梯，耳畔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伸头一看，竟是院中的老槐树拦腰而断，应声而来的掌柜看到倒在一旁的槐树正欲发作，但在看到槐树一旁剑拔弩张的两人后选择了噤声。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站在院中的两人却视若无睹，一个是身着黑色绸衣的美艳女子，另一个却是一身浅灰色僧衣的俊美和尚，这组合，真够奇怪的，不等众人唏嘘，黑衣女子已率先挥鞭而起，素手中的那条鞭子犹如一条毒蛇般发出刺耳的响声朝着对面的和尚猛击而去。眼看着既要触到和尚的脖子，周围的人都不禁倒吸一口气，这和尚完了。但是意外就在眨眼之间，原本和尚手上并无任何的武器，在鞭子立刻便要抽断他脖子的前一刻，和尚一个轻巧的后仰翻转，同时将手探到身旁的一株臂膀粗的树身，几乎没有费力，树便拔地而起迎上黑衣女子的再度突袭，一个缠一个绕，霎时难分难解。

“黑和尚，回去告诉你师兄，思小不需要他的保护。若你还不自量力跑来，就不是逗逗你这么简单了，”钰瑶弃了与善一的临时武器纠缠在一起的鞭子，冷冷掷下警告便转身离开。众人见钰瑶离开了，不自觉地鼓起掌来。善一对那些起哄之声隔绝耳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手里触到的鞭子久久不动。他听见了脉搏剧烈跳动的声音。真有意思，他那早已被师兄磨灭掉的好战因子又再度燃起。别人说，与女子动手胜之不武，如今他败了一次，下次，他应该可以放手一战吧。

钰瑶回到房间立刻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扫视一周，思小不见了。几乎没有多想，钰瑶立马返身去寂空的房间。

没人，怎么会……

“臭和尚！你们将思小带到哪儿去了？”钰瑶撑住门外的栏杆翻身从楼上一跃落在善一面前。

善一还沉浸在自己的愉悦中，措不及防被人狠命一推差点踉跄倒地，愕然抬首，却是任钰瑶极度愤怒的面孔。

“你说什么？”善一一副如坠梦中的样子，看着在自己面前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任钰瑶，脑子一时没想明白多日不见的任思小与他有何联系，“这，有你在，贫僧可是连一句话都不能转告给任思小，就因为这样每天师兄都一副很嫌弃我的样子，让我更加没有地位了……哎！我还没有说完你怎么就走了？”

钰瑶本以为寂空那么臭屁的和尚已属少见，如今看了这罗嗦的黑和尚，她觉得或许寂空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钰瑶走出几步却又突然回身，“先不说那么多，混蛋和尚敢拐了思小，你得给我一起找回来，否则，让你好看！”

善一点点头，“你不说我也得去找的，我就说这次他老久不回来肯定有问题，师父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出门前就跟我说不会太容易，可是干嘛非要让我干这苦差事。”

“闭嘴！混蛋！”伴着钰瑶一声怒斥，一条银色长鞭唰地飞来欲要劈向善一，善一身子一侧，原来站得地方已经裂了一条半指深的沟壑，善一眉头一皱，想要申讨钰瑶，却发现对方已经快要走出内院。

“算你跑得快。”善一嘴里嘀咕着脚下不停立刻跟了上去。

——————————

“寂空，为什么要甩掉钰瑶和你师弟？”

客栈柴房内，思小正蹲在打坐的寂空面前挥着小手，希望寂空能睁开眼睛看看她，给她一句回答。

如今天也黑了，寂空把她掠到这柴房也好几个时辰了，除了两字“别吵”，就再也没有动静了。现在思小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真的没有办法放着寂空不管，看着他再次变得痛苦的样子，她无法做到若无其事然后跟着钰瑶回去。

偏生寂空又是个不好相与的主，所以思小除了等待以外就只剩垂头丧气。

夜里有些冷，思小只好抱着自己的双臂坐在寂空对面不远处。若不是能够听到寂空有些紊乱的呼吸声，思小会以为她对面坐着的只是一尊泥塑。她看着看着，竟然发现寂空的身上缓缓的散发着淡淡的白气，而寂空的额头也渐渐渗出汗珠，细长的睫毛轻颤，紧闭的双眸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寂空……”思小轻声地唤出寂空的名字，慢慢起身想要过去仔细看看，然而思小才刚刚站起，一阵诡异的冷风迎面扑来，思小只觉眼前一花，砰的一下便被压倒在地。思小有些害怕地看着紧握着她双肩的寂空，刚想要挣扎一下，寂空便更加用力地抓住她，那份力道让思小觉得他的手指可能快要嵌进她的皮肉。

丝毫不敢再动弹，思小看向寂空的脸。那张脸还是她所熟悉的样子，可是那双眼睛却是连一点温度也没有。

“你是谁。”寂空开了口，没有起伏的语调，听起来比平时还要冷漠疏远。额头的冷汗滴落在思小唇边，惊的思小一颤。

“寂空，我是思小，你怎么了？”

“思小？女人？哼，他个蠢货竟也学会了风花雪月了么，有趣。”寂空薄唇微启，似笑非笑，低首靠着思小的耳边说着轻浮的话语，凉凉的气息喷在思小的耳廓，惹得思小寒毛直立。

“你到底怎么了？”这个人是寂空却又绝对不是寂空，寂空不会不认识她，连衣角都不要她碰的人更不会说出如此轻薄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丫头，别想了，那个蠢货暂时不会回来了，记住，以后叫我沉衍，若是再听到那难听的两个字，我会毫不犹豫割掉你的舌头，清楚了？”玩世不恭的恶毒，思小真的不敢相信此刻所见所听，这是双重人性吗？寂空怎么会突然这样子，善一来这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的吗？可是现在他和钰瑶不知道到哪里去寻他们两个了，她该怎么办。

思小满脑子已经被突然出现的另一个寂空搅得一团糟，以至于寂空已经放开了她她还没有感觉。

“愣什么，赶紧起来，这什么鬼地方。”沉衍踢了一脚还躺在地上的思小，一脸嫌弃的打量了下四周，最终等不及伸手一把将思小提起来，踹门而出。

刚刚“醒来”的沉衍对思小一点也不客气，完全就当作是自家丫鬟一般使东唤西，还逼着她带他去典当铺。可怜思小除了那日为他找过大夫压根就没有再来过街上，再说了，这么个小镇有没有还是问题呢，立刻就要找到，怎么可能？

“我，我不知道哪里有。”思小埋着头不敢看那张阴晴不定的脸。

“哦？这儿正好有家妓院，卖了你应该也能换几个钱……”

‘喂！不要太过分了！你个死和尚搞什么幺蛾子玩儿我呐！’思小很想对着他的脸这么吼出声，可是——真的不敢。“你别急，再走走一定就有了，一定。”从小到大，她何时这么卑下了？赔笑也就算了，还要注意说话的语气，就是面对夫人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辛苦的。钰瑶，我现在后悔了可不可以，你快出现带我回夏国吧。

“呵，还真是有一个。”沉衍略过眼前傻笑着的思小，满意地向着思小身后不远处的一家当铺走去。

“寂……沉衍。”思小本来想等到沉衍走进去后然后赶紧偷跑，可是才刚刚转身，沉衍竟是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没有我的允许，你敢跑？或者是你觉得你的双腿真有本事带你离开？要是这么厉害不如砍了喂狗如何？蠢货会计你功德一件。”沉衍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是平淡，没有很认真又没有玩笑的痕迹。可是思小却是自心里感觉到了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