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玉在傍-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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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还是编套特别的图样将这套关系图，彻底变作丹青之作才最稳妥。”

“聪明，真是好主意！”抬头瞥了一眼身旁的诸葛皓，半带疑惑的问道：“不过，你这么个只剩‘半条命’的病秧子。整日若不是躲在屋里，就是直接被送去庙里一呆便是三月余，又是在何时、何地寻了个这般能干的好帮手？”

听到皇甫靖提及那帮手，这旁的诸葛皓不由一怔，自己与胞妹相认的事，还是如h娘所言越少人知晓越不易漏出破绽。正在诸葛皓为难之际，就听得外面书童来报说大厨房让人送了新做好的点心来尝。这头还未及诸葛皓反应过来，却见身旁的皇甫靖已是闪身躲入了那端屏风之后去了。

轻笑一声便唤他将吃食摆妥后，才见其退出内室掩上了门扇。那位刚才好躲在屏后的皇甫公子就已然踱步回到了原处。确定了那书童已不在外间后，才忙坐定在桌前毫不客气的享用了起来。

“到底还是你们家老太太会享受好吃食，就连午后的解暑的小点心，都能找人来家做出这不寻常的！”送了一快下腹后，才又自嘲的念叨了一句：“要说起这点心来，本公子今日却是难得一回失算了。”

“失算，怎么你堂堂皇甫大将军家的四公子，也会有不得如愿的时候？不能够吧！”说着也已是安坐另一边品起了桌上的点心来。

待听完自己身旁这位声情并茂的讲述之后，要不是怕将那两个还在对面屋里，整理书稿的书童们引来这里，诸葛皓已是笑出声来。忙收敛几分笑意，才感叹道：“看来你遇上的那人，指不定还真不知道你在这京城中可是鼎鼎大名的。”

“那小子应当是晓得我是大将军府上的公子爷。”

却见诸葛皓摆手笑道：“我是说他应当也是初来京城不多久，还未听说过咱们那个四象公子的恶名头？若是不然又怎么敢让你青龙公子吃鳖，连台阶都不给你一个下？”

“诸葛兄所言极是，不过我可是真被那小子的一脸认真的模样给镇住了，还是头一回遇上那么个能较真的，也算得是难得吃回鳖了。”摇头苦笑两声后，又继续与桌上的桂花莲子糕较上劲了。

而此时已在回家途中的h娘，却对东厢房内的一切毫不知情。如今她脑海中所想的全是有关，前面在往小厨房的路上丁香暗示自己的那两句话言。看来到底还是让自家这个机灵的小丫鬟出面更是有利，自己费尽心思都不曾打通的环节，却在丁香这里得以成功突破了。

☆、第五十章财权（上）

“你是说，在诸葛伯爵府上管马厩那家的差事，都是他们家二门上的管事妈妈一手安排下？”没敢一到小杂院中便让丁香来报与自已听，好容易等吃过了晚饭后，倒是寻了个借口把小丫鬟唤了来库房中一边收拾，一边说道起今日在厨房院子里打听到的情形。（！）。

这边的小丫鬟原就是机灵的，昨个听过主子的吩咐后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而且今日在去时的那一路上，隔壁的鲁大娘更是对自家主子让她给那厨房中的丫鬟、婆子们多亲近很是赞同。

况且，象她这般大的小丫鬟本就是爱听小道消息，如今头一回能跟着主子往高门大户办差更是趋之若鹜，就没有让她不好奇的所在。再加之，h娘他们一行这些日子来也已与给厨房院子里的仆妇们带来了不少的打赏，他们自然待她这个一同前来的小丫鬟也是不差。

以至于，连带着这丫鬟在院落中也变得如鱼得水起来。一个下午忙活下来，也顺耳听到不少消息。“对就是这般，而且主子那家不单能管着马厩。奴婢还听得厨房里洗涮的婆子说，就连原本在小姐们所住的那最后一进院子里守门的妈妈，也是他们家的一个婆子。”

“等等，你是说如今管着马厩姓赵的那户人家，还有一个是在后院看守门户的婆子？”h娘面上未动声色，心中却是忍不住暗道一声，看来就算那个幕后之人万般小心，也不尽然是毫无纰漏可寻的。今日自家小丫鬟所听来的消息就是证明。

点了点头，继续言道：“既然能巴结上二门的管事妈妈，往后也仔细着些才好。原来这等大户之家的仆役各家之间，也都是有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我们也只不过去他们府上办差半月而已，让你在忙活手上活计时，听取各处的消息也是想着，可莫要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才好，你可明白其中利害？”

小丫鬟忙不迭颔首称是：“主子你可别看丁香不过才满九岁，奴婢却也是打五岁起就被寄养在婶娘家中，最是省得看人家眼色过活了。奴婢可不敢给您惹麻烦，一定会小心行事的。”

h娘当场买下这小丫鬟时，早已知晓丁香她家的困境，要不是同自己一般父母双亡，祖母年迈再也无力养活他们姊妹几个才分了出去几个叔伯家中寄养，又怎会如此小小年纪就懂得隐忍藏拙。（，）比起自己这个原本就活过两世的来，也差不去哪里。

颔首示意那小丫鬟离去后，h娘自己也转回房里，不免思量起来。还真是不一般，先将院子里几个门上的管事妈妈都换了，再来又接着把马厩的人也都成了他们一系的。

而且还那般的巧合都是在家中出事后的两年后，才陆续开始有所行动的。而更可疑的是，那大厨房和针线、库房一众常在人前露面的处所，莫说是管事妈妈了，就连个洗菜的婆子们都没一个调出府中去的，想来是早已制定过详实的计划。

也难怪要在事发后对兄长他下手，好让他离了家在外长住，原来都是为了自己这方能在潜移默化之间将仆役们逐个调离出府。

倒是让家中之人是防不胜防。这般看来，那自己当年在花园中无辜摔伤也不全然是意外？或许也只是其中的一步才是。当初祖母可是为了此事，直接将自己身边的奶娘和三个大丫鬟都送出了府去，旁的人有无牵连其中，自己虽然不太清楚，不过可想而知应当也都没好果子吃才对。

送了人出府必定是要再重新领了新的丫鬟、婆子们进院子。想来这便是那幕后策划之人的手段，从而这府里也就在不知不觉中，安插下了不少眼线，以便那人在暗中更好的行事。

想到此处，h娘也逐步明了那幕后之人调换仆役们的目的何在？没错，这般一来不就等同于被那人将整个诸葛府给禁闭在那方小天地之中了吗？无论府中哪位的行踪都早已是一目了然的落入那人眼中，但凡要出门去往何处，也皆是尽在其掌控之中。

这也许就是兄长好多次，都不能将幕后黑手揪出来的原因所在。一番细思量后，h娘也已想妥了下一步。既然那人在这三、四年间已是将其爪牙散布四周待命，若不能一并除去干净反倒更是后患无穷，为今之计还是按兵不动才是上策。

翻出压在书箱最低下的那本厚实的医书来，h娘便已将前次整理完成的那份关系图中，将那几家的名字都给圈了起来。正要再另抄一份给兄长时，突然有了个不用言语也能让其一观便知的好主意来。

直到大功告成后，才满意的收拾妥桌上的一切，吹灭烛台安寝。眼下最紧要就是把自己手上已圈好的名单转交一份给府中的兄长，另一边还得安排人手盯着管理马厩的那家。前者，h娘虽有些不便，但到底是还能想出法子往东厢房走上一遭，可关键是马厩那头却让她颇为头痛，一时间上哪里去寻合适的人选？

若是被对方瞧出蛛丝马迹来，只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舀定主意，才赶到小厨房开始忙活后，h娘正寻机会将自己带来的一盒上好的艾灸，都交到管事秦妈妈手上。

低声凑近道：“秦妈妈，小子也是为了能多挣几块碎银子而已。”指了指那竹盒讪笑着告诉起来：“那日听得贵府上的大公子说道起京城外鼋露寺中的驱赶蚊虫的薰香很是不错。我便留心寻了来这特制过的艾灸，其中另又多加了一味能驱虫的药材，还望秦妈妈帮着送与公子试用一回才是，若是……。”

“秦妈妈，我省得若是用得还好，往后就能让小哥你多添上一份进项才好。”说着对h娘比了比二门的方向转而小声言道：“不过，你也莫怪秦妈妈事前没提点你晓得，原本咱们这般的人家就是再小的日常所需也都是由库房领取便好。别看你秦妈妈在这大厨房中好歹是个大管事，可要是摆到别处便是一概不能指手画脚的。”

“所以，妈妈你的意思是这艾灸……。”

只见一旁的秦妈妈已是眼明手快的将那竹盒藏进了袖笼中，轻笑道：“我只管一会儿往东厢房送吃食点心的时候，试着问问我们家大公子，他若应了是曾让你舀来过便是无事。但倘若大公子忘了此事，咱们就下不为例哦。”

这旁的h娘忙不迭地连声称是，心中却是乐开了花，要说旁人或许会不记得，但这位诸葛大公子是决计不能够的。

管事妈妈也是为了笼络这位小大夫才愿意出面帮他一回，却不曾想自己刚开口向大公子提及那驱蚊虫的好艾灸，便被告知直接留下就好，还又得了赏银。

原本吊着的心也算是彻底落地了，不免更是对那个诸小大夫另眼相看起来，还真是个小财神啊！每每舀了他做的吃食往主子们各院送都能得赏不说，就是如今这院子里各处的管事妈妈们面前也是极有体面的，连带着自家闺女的差事也在昨日听到了好消息，不出这月底便能调去老太太的院里伺候咯！

而那边厢，将管事妈妈留下的吃食和艾灸都让书童们摆回内室后，诸葛皓便吩咐了他们两个将昨日未整理的书稿继续完成。

掩上门扇便直接舀过那盛艾灸的竹盒，坐定书案旁翻查了起来。但等他将满满一盒艾条倾倒在案面上后，还是未曾在盒底寻到只字片纸。“这怎么？”不由愣神自言起来。

那旁一直藏在屏风之后的皇甫靖也已闻声抬头望向这边一眼，调侃道：“原来你寻来的那个帮手是药铺里的伙计啊？”

那头的诸葛皓还怔怔的盯着那竹盒发愣，自己的胞妹决不会单是为了送来驱蚊虫的艾灸，才请托出了大厨房的管事妈妈亲自来东厢房的，定是有重要之事要暗示自己才对。

还在他尚未缓过神来之际，就见这位皇甫公子也满是好奇的索性抱起食盒，移步到他身旁边用着点心，边问道：“诸葛兄，你确定那伙计是将给你的消息压在灸条之下了？”

转而指了指书案上混作一堆的大小不已的灸条、艾绒塔。微笑着提醒道：“而不是与艾绒一并都卷成了这些……。”

旁边的诸葛皓才一听他提及与艾绒一并，不及都多言其它，忙不迭转而开始检查其那堆药材来。果然没一会儿功夫，就接连在几根灸条内找到了纸片来，直到将满盒的药材都查了个遍后，整整能够拼合出了五六张纸页来。

“诸葛兄，你的那个帮手可是真会办差，居然能花这般大的功夫将消息神不知鬼不觉的传递进府。你到底是花了多少银子才收买来的，要是看着合适，索性借本公子办几回差事可成？”

压根没怎么应他的话，只丢了句：“我那帮手可不是单用银子是能换来的。”说着又是瞥了皇甫靖一眼，语气更重了三分警告道：“你给我少打她的主意，这事越少人知晓越好，可不许你乱搅和，坏了我的大事！”

☆、第五十一章财权（中）

只听得身旁还樽虐肟楦獾愕幕矢靖，忙笑着舀开吃食应道：“你有本事找个能干的帮手，本公子我会输给你？等着瞧，用不了多久我定能寻个更厉害的来叫你瞧瞧！”

才说道此处，也不免唏嘘一声：“唉，我终究是比你强上好些，至少不用这般偷偷躲起来暗中查寻那要加害与你的幕后黑手。（！）：。想你堂堂伯爵府里的嫡出公子也只得如此委屈，比起你来我的处境就根本算不得什么了。”

却被这旁的诸葛皓一把夺过了食盒，比着书案上的纸页问道：“你且先帮我看看，这些图究竟是何意？”

“图？”听得诸葛皓提及此句，不由跟着脱口而出一字。待他低头看向书案上那些用纸片拼合成的纸页后，一脸疑惑的抬头望向身旁的诸葛皓问道：“感情你找的那个药铺伙计是个大字不识的家伙，怎么尽给你画点点、框框……？”

“等等，诸葛兄，你将这两幅调个左右瞧瞧，可是有几分象你们家的院落分布图？”此刻，皇甫靖已然收起先前脸上的疑惑，一脸正色的提醒一句道。还不待诸葛皓反应过来，忙帮着将其中一张调整了方位摆放妥当，才复而抬眼怔怔的看向身旁之人。

这旁的诸葛皓也学着他的样子，将手中另一幅图稿也慢慢调整过来：“确实是我家的地形图。皇甫你又怎么一眼就瞧出其中端倪来的？”不由望了一眼过来。

听好友所言，皇甫靖已是对他比了个手势，摇头笑着说道：“你不是也知道我向来都不怎么走正门，况且来你这地方本就是要掩人耳目，当然都是高来高去的。”轻咳两声后，才正色接着言道：“还真没料到如今倒也能顶上大用不是。”

被他这般一提醒，诸葛皓也不由轻笑起来，确实这位整日里来往各府上，能让他好好由大门进出的恐怕真没几家。

见诸葛皓微微摇头，皇甫靖忙笑着补了一句问道：“要说能画出你家地形的那位，该不会也是个高来高去的吧？”

“应该不能。”忙将下半句生生咽了下去，摆手道：“你可别想套我的话，至少以眼下的形式还不是告诉你那人身份的时候，或许再晚些时日再将全部真相说与你知道。”

那旁的皇甫靖忙笑着抢回了食盒，指向纸页上的一处，问道：“小弟明白。诸葛兄看这里，可象你的东厢房？”见诸葛皓仔细看了两遍后认真的点了点头，才又慢慢移过自己手中那张纸页道：“照这地形图所绘制的样子来看，确实是你家院子无疑，但那些特别的符号又在暗示你什么？”

虽然已确定这些纸页上所绘制的就是诸葛府个各处的地形图，而且其中还有好几处只用一个大框框代蘀，但凭着那位每回都是由高处进出的皇甫靖的帮忙，很快将这六张分散的图稿整个拼合成了一整张来，却还是没能想明白那些特别符号的意思。

“就算是不怎么懂得绘图，也总不至于将每处院门前几乎同样的位置上留下墨点吧？而且还刚好都是七个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