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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色-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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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此刻尚能护她一二,若是殿下死了呢?”洛柠笑,“世人皆知,七子不寿!”
男子视线瞬即逼来,亮如闪电,但又瞬间消失无形,白芷抚额笑,“洛贵妃当真……直言不讳啊!”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那个对联大家忽略吧~咳咳,情趣情趣,意会就好了~~
☆、生死之命与谁共?
马车内,他略略皱着眉,若有所思,一手却轻轻解了她的睡穴。水清妍却似好梦,仍然靠着他静静睡着。他轻轻地笑,抚上她的发丝。已是丑时,马车进宫时却仍然畅通无阻,他微微勾唇,该来了吧?他将水清妍抱回小楼阁内,自有人前来照料。他转身而走,屏风后却有人儿抱着棉被坐起身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背影。那些人都来了,那么她该走了吧?
“公子,皇夫已在此久候。”白芷刚进息兰殿,便有内侍凑来小声道。
“摘下你的面具!”樊衡一反往日温和之相,冷声命令,倒把内侍们惊得面面相觑。
白芷摆摆手,示意众人出去,方笑道,“安乐侯何必计较于此?”
“你堂而皇之地冒充本侯出宫,不就为引我来见你么?”樊衡怒道。
“女皇睡下了?”白芷却是笑问。
樊衡不语,拧眉盯着他。那至尊的女子今夜喝了很多酒,虽然国宴免不了觥筹交错,但今年她眉宇间的落寞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那酒应该很苦吧?可她却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看样子安乐侯在这宫中的眼线也不少。”男子悠闲道。
樊衡冷哼一声,“若这点都没有,我又怎么立于她身边?”
“很好。”白芷似感叹一声。
樊衡却是苦笑,坐下,一手揉眉,“罢了,我也不过在自欺欺人而已,殿下又何必再挖苦我?”沐国七殿下,当年从云亦少有人见其风采,加上其向来隐逸,故朝中上下并无人知晓他二人相似,但鋶姒女皇爱慕其人的逸事却是所传甚广。能让她亲自带入这息兰殿的又还能是谁呢?
“安乐侯无须丧气,我此次来,也不过是为做个了断,并无其他可能。再纠缠下去,我也未必还能容她。”
樊衡一惊,站起身来。
“她是个很好的女皇。”若有似无的欣赏,白芷若安抚般看了他一眼,淡然道,“而我,却不愿做她身畔之人。”
樊衡突然笑了起来,“七殿下当真矜傲地可以,若鋶姒女皇那般人物,那番深情,你却不愿回报哪怕一分?!”
白芷略略摇头,似叹非叹,“你只需记得,此后与她生死相依的人是你,而非我。”
樊衡此时尚不能理解这句话,而此后经年,他明白了一切,却不知还能说什么。这样的人物,世之难有,更非他只言片语能断。
男子似有些倦意,站起来往内殿走,“我言尽于此,以后便看你们的造化了。”
樊衡却突然急急唤住他,“三年前,女皇登基那一年,是不是你?”那一年,他还只是一落魄书生,浑浑噩噩间惊了一辆尊贵的马车,他抬起头那刻,有少年惊讶地失声叫唤,“公子,你快看!”他只觉帘子微微一撩,有淡淡的视线扫来,他却未能看清帘中人。此后,便有人传授他上乘之学,仪态举止,两年后,他一举夺魁。
“你究竟意欲为何?”樊衡又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呢……”他不置可否,低低笑叹,身形渐隐入壁后。
唯有樊衡久久伫立。
天之将晓,一双十年华的女子迎风而立,看着那朝阳缓缓而升,忽然伸出双手,似要拢住那一缕晨光,口中却是道,“十五年已到,汾离之约到期了。”
身后公良甫长长一叹。
洛柠笑道,“甫可是觉得天意弄人?若非我找到你们,唤醒你的记忆,那么你现在还可以跟着他,日后必可成为一代神医。”
“早在我把黄昏散,清音之毒经由魈殿叛徒暗中卖给宫申之时,我已无后路。”公良甫苦笑,“又或者更早,早在我父亲背着银鹤老人研制‘夺魂’,并将它下在苏贵妃身上……”
十几年前,他父亲公良迪,也就是银鹤老人的师弟暗中研制天下至毒‘夺魂’,而他娘亲温氏奉移灵一族族长之命,将它下在苏贵妃身上。凌帝震怒,遣天下英雄讨伐。银鹤老人向来甚为疼爱这小师弟,只将其逐出师门,谁料他却抱着兄妹二人跳下悬崖。当夜,那女子一把火烧了所有研制‘夺魂’的配方,纸稿,自焚而死。此后杏门内斗不断,乱,银鹤老人心灰意冷,领余众隐退江湖。
那一年,他兄妹二人早已到了记事的年龄,永远记得父亲那日对他们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只悔没有早点察觉你们娘亲的变化,早点拉住她也好……若留下你们,不过是受苦,随我一起走吧……”
可是父亲终究不忍,最后还是护着他们,于是他们兄妹二人有幸没死,遇到了一高僧,便是移灵一族的族长,然后他二人被抹去记忆……银鹤老人始终内疚于心,后请白芷代为寻找,于是世事轮回。
早在十五年前,千云山之劫,移灵一族救出了宫申,与其达成契约,以十五为限,助宫申取得武林盟主之位,而宫申届时需以财富相报,且需听命本族。于是,凌帝十八年,洛柠以身份之便,暗中盗取惊雷弹交与宫申,欲乱沐国武林。公良甫瞒着妹妹将黄昏散,清音之毒间接交到宫申手上。千算万算,却未料七殿下会出手干预,其不动声色地料理了宫家,继而引导沐国武林去势。当时宫申将清音之毒下在少女身上,他未有阻止,是想看看能否以她一死为了结。可千年累积的恩怨,已非一条人命可抵,移灵一族的宿命,亦非她一人之命可消。
而他也早已回不了头……那一日白芷告诉他,水清妍有习流风回雪,便注定了之后璃水宝藏之祸。而一切仍将继续……
“锁灵玉主佩在那少女身上,而碎玉却在轩辕璟处,按理说,这场姻缘该是他二人的。可你却认定沐国七殿下更有可能是昊帝转世,又于心不忍他被宿命纠缠,百般矛盾,于是,方有如今这局面。”洛柠看着他道。
“若非公子,我兄妹二人早已客死他乡,更何谈族人?”公良甫长叹。于是,他引白芷进风山水洞,见那一场幻境,不过是为提醒他远离一切。之后又带他进虚空之境,见那一场轮回的开始,也不过是逼他放手。可他或许终究是轮回中人……第三次洛柠亦是存了了结之心,意欲在那二人面前杀了那少女……可他却趁机对白芷用了最后一次幻术,只是为保他以后不受族人所伤……
“罢了,便让这场罪孽终结在这一世,今日之后,血染大地亦不惜!”洛柠看着双手,似目睹将来的满手血腥,却突然一笑道。
“夫人,我不过是为了保住霖芸,她该有个公平的人生。”公良甫却是肃然跪下,恳求道。
“你已保住了霖芸一年的无忧。”洛柠一叹,径自离开。
一年的无忧啊,可她终究还是知道了一切,也终究还是选择去见那人,无论他怎么劝阻,都无法改变其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上网实在不方便,只能一下子发,(*^__^*)
☆、一局断缘再无丝。
鋶姒自回宫后许久不曾召见白芷,直到七日以后,方派宁颂来引路。
“子越,记得你曾赞过我的棋艺甚好。”鋶姒笑看来人。
殿中早已无人,白芷取下面具,撩袍坐下,亦是笑应,“嗯。”
“许久未曾与你下棋了。”鋶姒又道。“却不知这次胜负会如何?”
“陛下希望如何?”白芷按下一颗黑子。
“若依朕所望,这场棋局该永远不要有胜负。”鋶姒略略一笑。
白芷抬头看了她一眼,未曾有言语,又看向棋局。
“七殿下若愿,何处非休养之所?朕可许你一人之下的位置,自绝不差于沐国。”鋶姒又道。
“取代樊衡?”白芷笑问。
鋶姒盯着他,缓缓点头,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慎重,玉指扣着白子,慢慢磨转。
白芷却是伸手从她手中取出那颗白子,放回棋盒中,方叹道,“陛下何苦?”
他站起身,背着她,“沐国势大,以我身份,陛下该不会安心,尔后不过猜忌耳。我却亦不愿许你,日后不生异心。”
“子越,朕知你向来无意天下。你若要取,在沐国也不必隐逸避事。”鋶姒亦是起身,靠近道。
“你虽自认懂我,却不能信我。”白芷淡淡一笑。
鋶姒噤声,只是看着他。
“你登基那年,以国书相邀,我奉命而来。你可知,一路死了多少暗卫?若非太后力阻,或许我当真便永留从云。”他的神色一瞬间变得极其淡漠。“而后种种,便不再是如今局面。”
这一段她不知的往事,将她击在当场。凌帝,又或是沐国贵族,可是曾想将他安于她身边?此后从云必危矣。
“那年,有一边远部落给你献上了‘双生蛊’,你一时兴起,将它下在你我身上。同年,莫问断今世三公子,后凌帝召宁安寺主持与我算命,高僧以不寿作答。”
她自然知道,那一年,由林太后从七殿下十岁始建的府邸落成,林太后亲赐之。同年,太后将闻名天下的凤翔暖雪玉镯亦赠之。
“从那以后,你便暗中派人四下寻找杏门中人。”白芷亦是凝视她,继而问道,“你可是悔了?”
鋶姒双眸倏地睁大,却分不清是惊恐还是不可置信的样子,急急欲解释,却被他摇手,“且待我说完。”
“陛下拥有如画江山,至高权力,不舍亦是人之常情。你如今知道杏门与我有关,这双生蛊解还是未解,自可直接问我,又何必去派人跟踪华朔?”白芷又继续道。“还是你想控制我的所有?”
鋶姒从未有过如今的慌张,失措地走近,道,“子越,不是这样的,你……”
白芷却不给她机会,“当年我不揭穿你,不过是想留彼此一些颜面。无论从前,遑论以后,我都不会为你留下。”
“你该记得,与你生死相依的,绝不会是我。而我之命,亦与你无关。”
鋶姒已经无法回话,只是愣着看他,冰冷的绝望,她丢盔弃甲,输的一败涂地。
白芷却是转回座位,看着那一盘棋局道,“鋶姒,我可以陪你下这一局棋,却不会愿为你布一局棋。”
鋶姒突然笑出声来。原来,他给的温柔亦是有限的,可是远远不够,远远不够啊!如画江山啊,至高之位,她确实不该舍得的,怎能舍呢?这世间如她这般女子又有几何?她或许早该知足!
“你我之间,只适合午后闲谈,却不适合风花雪月。”他略略皱眉,却是仍然道。
鋶姒亦是看向棋局,自他从她手中取出棋子,那便是一盘和局,无胜无败,却是突然发问,“水姑娘可会下棋?”
白芷看向她,片刻后方道,“若是她,该只会用袖子拂乱这局棋。”
他的眸中是深深浅浅的笑意,语气更是带着不自觉的宠溺,鋶姒心灰意冷,“为何是她?”
他却是蹙眉不语,很久以后,久到她觉得他不会回答,他却突然轻道,“若无意外,她会是我此生最美的收藏。”
他的唇角微勾,春暖花开。
“朕幼年出访沐国,曾居有一月,如今殿下便亦在从云住满一月吧。”鋶姒缓缓笑道,她略略停顿,一字一句道,“从此再无牵绊!”
他眸光一闪,却是笑应,“好。”
鋶姒此后永远记得那日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从此陛下自可真正成为一代女皇!”于是,她连最后的那点怨恨都消失无痕,恨不起来啊!可他对她,分明那般绝情!以他之势,又何须听命于沐国贵族?只要他愿,与她共尊共守从云又有何不可?只是他不愿许她,可他亦不曾骗她,她可该谢他?
她是悔了,当年意气用事,想留下他,于是对他下蛊,以为此后无论如何他终究会回来。她是一国女皇,手中握着天下,万般行事无人敢逆,为何不能留住他?可谁知会有“七子不寿”之说?三年了,她早已等不得,一个与她性命相依的人,却不在她的眼前身畔,却对她始终无意。若有一日他突然弥留,她亦徘徊生死边缘,那时让她情何以堪?且届时女皇暴死,从云必乱。可他若爱她,她陪他一死又有何妨?她只是悔尚未让他爱上她……
她派人寻找杏门,不过是想给彼此更多时间;知道他与杏门必有关后,也不过是想寻求真相,他可有中蛊?又可有解了?那不寿之命又是真是假?她虽知他有心疾,但若有杏门在,怎生不能保他?她若相问,他可会如实相告?
如今他道,“你该记得,与你生死相依的,绝不会是我。而我之命,亦与你无关。”
该是连最后的牵绊也解了吧?
他那般之人,她不信他不能明白,只不过他却偏偏放大另一面,让她无言以对……他不过要逼她放手!她又何曾不明白,他来从云不过是因有许她,她又何曾不怕他来此会另有所图……
说来说去,不过是他不愿,不愿伴她……其实她很想问他,若今日是水姑娘站在她的位置,他会如何?可是她终究没有问出口……也罢也罢……他是世人的七殿下,清贵矜傲,国士无双,她终究与他无缘。
初三下了场雪,如今园中冬景甚美。男子信步走出殿中,见雪裹红梅,依稀有当年的风情。他伸手拨弄,雪花絮絮,轻叹一声,“遇见我,或许非幸事。”他复淡淡勾唇,屈指一弹,转身离开。身后红梅落地,满地落英。
是夜,女皇陛下驾临安云殿——樊衡的宫中。
“皇夫,为朕宽衣。”鋶姒扶起眼前的人,温柔软语,微微带笑,容颜高华。
樊衡震惊不已,盯着她看,似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却见她并无反悔之意,眸中坚定,似立于高处,俯视天下,所有种种化作利剑刺中他的心,他狼狈不堪,愤怒,且羞耻,最后却一一终化为苦涩的笑意,他缓缓拥她入怀,“好。”
翌日,女皇昭告天下,宫中再不立侍,以安乐侯一人独尊。
世间有赞,女皇与安乐侯情比金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亦有他论,女皇不过思及安乐侯身后无家族之势,他日便不会有外戚朝堂之乱。却亦有传言,安乐侯与沐国七殿下形神相似,故得圣宠。凡此种种,不得而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七殿下对鋶姒女皇还是有几分欣赏的,乃们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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