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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色-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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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盼她安然。
他想,他是她何人呢?
何必弄清楚呢?
杜云舒对水清妍,从来早已越过了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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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 红颜枯骨
☆、江山犹是昔人非。
璃水盛元十六年,璃水长公主于生辰之日终得见世,封号长宁,几乎毫无悬念地被立为皇储,并接手墨家。同日,墨后认一民间女子为义女,封号永乐,同入皇室宗牒。
据传,当日永乐公主挽着水皇先行出席,华衣丽人貌美如花,娇憨可人,三国使臣误以之为长宁,遂齐声拜贺。未料被晚至的长宁公主冷声奚落,“果然今年来朝的三国使臣远不及去年,尽皆有眼无珠之辈!”
若论去年璃水盛宴,确实是天下英雄济济一堂,沐国八殿下沐菲扬,绫国大将冯钧,从云皇夫樊衡。岂是如今三国使臣可比,不由皆尴尬不已。
却道那长宁公主乍看未得水皇,墨后一分风采,姿色平庸,远不及永乐,不由让人大失所望,三国使臣出此谬误亦情有可原。唯有那一言质如冰玉,再观其人,风范冷然,面有病色,微染薄怒,唯皇室气韵未逊分毫。便是立于墨后身旁,亦难遭忽视。
据传,翌日,沐国使臣受远在千里之外封地皖洲的宜王沐菲扬所托,恭敬呈给长宁一支妖娆桃花,长宁亲自走下玉阶,环佩叮当,身姿娉婷。素手纤纤,娇肤如雪,人面桃花相映红。唇畔那一抹笑竟让其人突然变得不可方物。长宁未置一词,视线带着几不可查的审判微微扫过众人,转身回上座。众皆在心中称奇,但转而释然,毕竟是墨后之女啊!
半晌沉默后,各国使臣均出列,谈及正事,竟皆为本国求娶永乐公主,水皇大笑,以不舍一一拒之,遂恩赐颇丰,以示补偿交好之意。
此后,这璃水长宁,永乐二公主,一时风传四国。
观当今之势,长宁公主今时他日之尊,天下女子间唯有从云女皇堪比,但这长宁之名,却远不及从云女皇。
璃水盛元十七年春,长宁宫未能如期扩建,长宁公主一怒之下,下令斩一百来众。
自长宁接手墨家后,却上书水皇轻文重武,遂自璃水都城下至各地墨家书院关闭一百来所。墨家明长老指天怒骂,“无知妇孺,毁我墨家,如此一意孤行,必乱我璃水!”被官兵逮捕下狱,明长老不屈受辱,撞柱而死。
长宁始得苛刻嗜杀之名。此事后由墨后亲自出面安抚压下。
更有甚者,传言长宁公主好男色,于宫中多豢养男宠,惹内定驸马昭王怒走他乡,亲自领兵至东南剿匪。
而当长宁宫大宫女墨秋愤愤不平又怒其不争,俏脸通红地转述这些听来的谣言时,长宁只是微微一笑,“秋儿,本宫做过的,没做过的,自己知晓便可。”
嫩白如葱的玉指轻轻拂过水面,捏起一片花瓣,长宁道,“这水温正佳,本宫要沐浴了,你出去吧。”
墨秋行礼告退,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宫中之人虽畏惧长宁,但也模糊地觉得长宁公主其实是好相处的,不像永乐公主处,宫人们服侍地一个不称心便要遭鞭打,长宁却极少找她们的不是,很多时候更是无需她们随侍。
玉足轻轻点了点水面,又探了下水温,长宁方慢慢踏入,直至任水将整个人浸没。水面上渐渐冒出一个个小气泡,慢慢地越来越多,越来越急促地上升,长宁再支持不住,猛地浮出水面,偏头侧靠在浴桶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濒临死亡的感觉不好受啊。长宁唇畔漾起一丝讥诮的弧度。
玉臂懒懒地伸出桶外,舀了一瓢热水缓缓倒入桶中,长宁看着雾气袅袅,常常地舒了口气,再不想其他,任舒适的感觉一点一点地侵袭她的神志。
隐约听到脚步声,长宁倦怠地开口,“秋儿?”
墨秋道,“公主,是奴婢,这水估摸着要凉了,让奴婢来为您添些。”
搭在桶沿上的玉臂一僵,半闭的眼瞬时睁开,很快地划过一丝光度。
墨秋已靠近屏风,隐约觉得气氛陡变,脚步便有些迟疑地一滞,刹那四散的水珠中,长宁轻盈地跃起身,玉手很快地勾起外裙裹住娇躯,一手拢着裙衫,玉足踢开一道水柱,直往墨秋身上袭去。墨秋猝不及防,带着屏风一起滚下台阶。
“公主?”外间宫人惊声询问。
“无事,不必进来。”
长宁未着丝履,一双玉足淌着水珠,步步生莲,朦胧的雾气中竟如山中巫女般冰肌玉骨,灼若芙蕖出渌波,她缓缓逼近,“说,你是谁?”
墨秋知道她习惯,绝不会在她没有吩咐的情形下走进浴房。
倒在地上的女子脸色一白,牢牢看着长宁,似挣扎了会才妥协,嗓音已换成了男声,笑赞,“公主殿下好眼力。”那人容颜与墨秋毫厘不差,眼神却似刀子般,他上上下下明目张胆地瞧了长宁好一会儿,尤其盯着长宁的脸,似是要刮下一层皮一样。
长宁不由抚上脸颊,转眼神色一冷,“你若再放肆,本宫定命人摘下你的眼珠子!”
“墨秋”呵呵地笑,“公主殿下恕罪,在下是奉命前来,来看看璃水的长宁公主是否有易容,若是完不成任务,回去也只是死路一条,这眼珠子也自然没用了。”
“喔?那你看清楚了没?”长宁倾□,盯着他道。
佳人带着一股幽香靠近,露出脖间一段雪白肌肤,她一手敛着衣裙,自有一种半掩半露之意,无知无觉间竟是难掩风情万种,“墨秋”倒不由尴尬地咳嗽了几声,撑着受伤的身子小心地向后挪了挪,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那个……仅凭在下眼观,着实是看不出来,不过若是公主能让在下用些药物,说不定……”
在长宁越来越冷的注视下,他吞了吞口水,咽了回去。
“本宫不想与你废话,是何人派你来的,你最好从实招来,否则本宫绝不会饶你的性命。”
“墨秋”又摸了摸鼻子,“公子倒是没有吩咐不能告知来历,只是想我短剑书生东升子易容之术天下无敌,此般如此挫败,传出去……”
脖子上有一股凉意,东升子嘴角一抽,小心地避开那剑,随后面色一整,“沐国沐子越。公子让在下带一句话,轩车来迟,实非其所愿。”言罢,他便仔细地查看着长宁的面色。
但见长宁神色只是有一瞬间的惘然,似是在勉力思索着什么,随后勾起一抹若有深意的笑,“沐国沐子越,好,本宫记住了。”
长宁移开剑,“本宫自有记忆以来,这张脸便是这样的。”她顿了顿,又加了句,“本宫姓水,名忆汐,恐怕不是名闻天下的沐国七殿下要找的人。你走吧。”
东升子踉跄地站起来,揩去嘴角的鲜血,肃然而拜,“多谢公主不杀之恩。”
“你最好将本宫的宫女完好地还来,否则本宫不能保证你能顺利离开璃水。”
“这是自然。”东升子笑道。
水忆汐挥了挥手,不再多做理会,躺入一旁凉椅中,一手托腮,指尖揉捏着薄毯。
很好,沐国沐子越,沐菲扬,璃水轩辕璟。今世三公子都已齐了。从云最近也有暗中派人来打探自己。不过那东陵国倒是沉得住气。
这璃水长公主的身份,四处虎视眈眈,便连她的那位父皇也……水忆汐嘲讽地笑,想来可真是如履薄冰啊。
她的手轻轻按上胸口,那处有一个可怖的伤痕,每每阴雨天仍是疼地厉害。墨秋曾多次拿来御药,劝她抹上,便连她的母后也屡屡担忧地望着她,欲言又止。可她偏偏不要。没有任何人能清楚明白地告知她,这剑伤究竟从何而来。
一个幽处深宫的公主,怎会在还没有见世人前便遭重创?她可是整整在床上躺了两个月啊……水忆汐不由闭了闭眼。
又怎会有一身功夫?
更甚者,那沐国两位殿下又怎会认定她是他们熟识之人?
那轩辕璟看着她,为何又屡屡走神?
水忆汐想起那永乐公主,想起她看着轩辕璟的眼神,更是笑了起来,她伸出手,轻轻抚上脸庞,这般无颜,那轩辕璟的一片深情,她可不信呢!她为璃水嫡亲长公主,水皇膝下无子,她注定成为皇储,一个公主,一个势大且深得圣心的王爷……日久生情?若要她信他,该怎生愚蠢?
水忆汐撩弄着脖间一缕湿发,明眸中尽是冷意,她便是要自己牢记那死亡般的痛楚,待她查出是何人所为,她定要他百倍千倍来偿!
作者有话要说:这素最后一卷,有缘陪东篱到现在的,应该也不吝啬留点爪印吧?看我可怜兮兮的小眼神~~~~~~o(╯□╰)o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素纱扇面上,画着紫藤萝花架,其下有女子手执罗扇,半掩娇容,慵懒侧躺在美人榻上。三千青丝从肩头滑下,覆至纤腰,有几缕蹭到了地上,与落花缠绵。男子用笔很是细致传神,笔法清逸柔静,墨色浓淡适度,勾染画中人之风流。
他却看着那扇面不住地皱眉,无奈地丢下画笔。抬眼见侍女拿了一插着几支桃花的玉瓶进来,恍然间竟有不知今夕何夕之感,不由问了出口,“这都几月了?”
“公子,今日三月半了,彤夫人看这桃花开得好,让奴婢放几支到公子这儿来。”
侍女见沐芷只是轻轻应了声,似是沉浸在自己的心绪中,便无声退了出去。
一晃眼,都已大半年了啊。沐芷不由摇摇头,叹了声。
“不知这相思之疾可是个什么滋味?”有人扣了扣门,打趣道。
沐芷倒不意外来人的出现,神情清旷地笑,摇摇头道,“秦笙,连你都来嘲笑我。”
秦笙继续调侃道,“这如今天下何人不叹,英雄难过美人关,便连沐国七殿下亦栽在一女子手中,为了她不惜惹怒凌帝,得罪太子,牵连宜王,最后不但被贬为庶民,更是一病不起。”
凌帝二十年的盛夏,雨水甚丰。那一年,七殿下被贬为庶民,八殿下远赴皖州。某日京都城外横尸数十具,传言那倾月楼楼主亦逝于其中。此后,倾月楼人去楼空。那场情缘,唯留残花余香。那个留于京都之人,却在那宅中避了大半年,对外界传闻一应不理。只知那府前接连不断有太后派下的御医车驾。
沐芷神色略略有些尴尬,但很快谈笑自若,“这坊间之谈何时当得了真?”
室内一股药味,似已渗入四壁,饶是开着窗亦未能散去,秦笙拾起桌上那扇子,意味不明地笑,看着其上道,“这次醴桃宴,各地监生齐上万言书,要求凌帝将当年真相大白于天下,还你皇子之名。沐辰曜最近被这帮太学生很是折腾了番,凌帝在朝上也有松口之迹。”
“多谢。”
“我亲自去了趟千云山,那随风谷外随心阵已撤了,里面未有一人。东升子也去了璃水,传信来道,以他所观,长宁公主并未易容。而那永乐更不可能是你要找的人。”秦笙将罗扇递还给沐芷,“长宁难断,永乐骄纵。”
他看着沐芷道,“连天音阁都找不到的人,你当真认定她还活着?”
沐芷捏着扇柄的手微微一颤,他很快抬眼道,“杜云舒,移灵一族,你天音阁不是照样没有找到?”
沐芷语气不善,眉眼冷淡,秦笙却不恼,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你竟有一日会用到我天音阁,就算不看在师祖的面上,能让你欠我一份人情也是好的。你放心,我一定善始善终。”
沐芷退开了几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当年师祖选下任阁主时,我可是也在场。某人可是发誓会尽快择四国良主而栖,如今都五六年过去了,除了去年我沐国醴桃宴你有出来过一回,可有兑现?”
秦笙摸了摸下巴,“自四国四分天下始,天音阁便一直存在,这么几百年过去了,也没有说要效忠哪国君王,师祖这不是为难我么?”
沐芷哼了声,转而似想到了什么,“本道天音阁的占卜之术天下第一,如今看来也不过耳耳。”
秦笙不以为意,“唔,有些人的命是算不得的。你也不必激我。”
沐芷无奈地斜了他一眼,“既然如此,你也没用了,还赖在我这儿作甚?来人,送客。”
秦笙不禁被一口茶水呛到,有这么过河拆桥的么?他摇着头叹,“果然皇室最喜一招,兔死狗烹啊,我还是再自在个几年吧。”
沐芷不由亦笑。若说这天下还有谁会与他这般肆无忌惮地谈话的,除了沐菲扬,亦只得秦笙了。
秦笙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道,“那魈殿,你果真不用了?”
“魈殿本就是武林帮派,鱼龙混杂,我既交给凌夜,就没打算过再接手。如今东宫盯上了他,魈殿已等于暴露,就更用不得了。更何况……”他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一次背叛失误已足够。”
秦笙似惋惜道,“那凌夜最近确实……有消息称他近日与那璃水李相密谋甚密,估摸着似乎是要对那长宁出手。这般明目张胆地威胁皇室,恐遭横祸。”
沐芷若有所思,未做声。秦笙笑了下,撩袍离开。
长宁,水忆汐,水清妍……
才会相思,却害相思。上天入地,碧落黄泉,他要到何处去寻她?
轩辕璟从东南剿匪归来那日,长宁亲自出宫去城外接他。旌旗摇曳中,红衣男子遥遥望着那抹楚楚倩影,纵马急奔,面上是难掩的喜色。尘土飞扬中,喧嚣远去,俊朗男子似镀上了层金光,在马上静静凝视着立于车队前的长宁,转眼飞速跃下马,将那璃水史上最尊贵的公主紧紧搂入怀中,他在她耳畔低声道,“长宁,我想你了。”
百炼钢尽化作绕指柔。
“嗯。”长宁身体有些僵硬,最终轻轻应了。轩辕璟更是喜不自禁,畅快地笑出了声。
观那昭王亲昵之举,又岂是负气远走之态?所谓谣言,总是不攻自破。
轩辕璟一手牵过爱马,突然心念一动,转身利落地上了马,又回头对不明其意的长宁一笑,长臂一揽,将她带上了马儿。长宁从未骑过马,又是一个不防,不由低声惊呼,跌入了轩辕璟的怀中。男子一时得逞,更是笑地倜傥风流,一手小心地箍着纤腰,右手一提马缰,纵马而去。任一干公主的仪仗随行慌忙紧追其后。
马是千里马,如风似电,长宁不由有些恐慌,又有些局促不安,脸颊被急风刺地有些生疼,又按捺不住地有些滚烫。她不由有几分暗恼,又念着他初初远归,更苦于不便与轩辕璟在众目睽睽之下起争执,便咬咬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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