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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色-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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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夫人连连摇头,却是喉间略涩,说不上话来。

他便亦慢慢敛去了笑容,轻叹道,“这番醒来,却不知又是为何……”

“殿下,木小姐日日来府外张望探询。”彤夫人突然就觉得要说些什么。

于是沐芷抬眸看着彤夫人,慢慢了然地一笑,随后道,“既然如此,便搬去兰殿吧。”

他站起身来往外走,在阳光下竹林处回头,一脸漠然,“此处之人都退出去吧,再无需打理。”

他恍然想起,他躺在病榻上还不能起身时,那女子已成了璃水最尊贵的女皇。

“敝府若能得清妍之垂爱,当为永生之庇所。”当年他那般慎重许她,奈何她从来不信。他不由摇了摇头。

当日,木都尉府迎来了一位贵客,便是那久病不出的当朝七殿下。宴后,木都尉忙于应付公事,遂不安告罪,留木连枝招待沐芷。

沐芷表示不请自来,已是冒昧,木连枝忐忑地给他奉茶。

“在地愿为连理枝;想必木小姐的双亲是望你寻个佳婿了。”男子轻啜一口,似笑非笑,清湛的目光微微落在她身上,不失温柔却分明隐带疏离,若有所思道。而木连枝却是被他的目光看得俏脸通红,羞涩地用手绢轻遮嘴角的蜜意,低头柔柔地答道:“殿下说笑了。”双亲期许的佳婿她不知,她只知她心中中意的只有眼前的这个温雅如玉般的男子,还好他似无恙,还好那双十毙命的谣言已是不攻自破。

他轻抚杯身,这玉杯虽是素雅,色泽亦是上品,但却似乎少了点修饰,那个人的杯盏从来都是塑有莲花的,淡淡的,却是芳华无限。

“不错……”低低的声音溢出,只是不知赞的是人,还是那盏茶,又或是手中的玉杯?木连枝不由地偷偷抬头瞄了一眼心上人,只是那瞬间便似乎困惑了,眼前的男子仍然是心心念念的人,只是那眉目间的一缕迷茫忧愁,萧瑟孤绝,却似是从未见过。但那也只是一瞬,快地几乎让她以为自己眼花。

他从来从容优雅,待人温文有礼,眉目间亦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能拂尽人世间的贪嗔痴恨,仿佛天地万物都不能使其动容。倏然间,她突然心一紧,那这世间可有他在乎的?她似乎从未懂他,或者应该说她从未看进他的心。而如今又是谁能令他如此失态呢?

她不曾见过他潦倒的样子,那最初他从天牢出来,便勒令不准任何人入府探望。木连枝不由蹙眉。

对了,是那在战场遇到的女子,那个与倾月楼楼主一般风华的女子,那个据传是现今璃水女皇的女子。她突地心一动。

正巧那人抬头,他依旧笑着,“来日本殿请人来向都尉提亲,可好?”

她几乎立刻怔在当场,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心中激起滔天巨浪,她却分不清是苦是甜。他却一直浅笑着,目光温柔,仿佛很有耐心地在等她的决定。

于是木连枝良久呐呐出声,若蚊蝇般,“好。”

沐芷似乎满意地一笑,“嗯,这茶很好,本殿先告辞。”

青衣少年牵了牵男子的衣袖,睁大着眼睛,问道,“芷哥哥不是一直不愿意娶木小姐的么?”

沐芷行云流水般扯出袖子,走入轿中,隔着帘子道,“木都尉虽官阶不高,手中却领有京畿处一半兵马,前朝更得先帝信任,常入宫轮值。当年的连皇后提议婚配,不过是为了试探我是否有夺位之心。如今……”

他略显停顿,声音中隐隐带着丝笑意,“娶与不娶,已是无谓了……”

他如今条理清晰,冷静地攻防,分明便是当年的风范,甚者比当年更多了几分主动威迫。只是当真无谓么?少年皱着眉,难得地一脸怀疑,好在那人也看不到。

当夜,沐芷半梦半醒之间,突然觉得有柔软的手臂轻轻绕上他的脖子,温香软玉般的身子似略显紧张,但仍是靠了上来。他如今的警觉性已大不如前,但好在这会儿也已是清醒。那瞬间便想到若无人默许,这女子又岂能这般轻易自荐枕席?来人细细地喘息,在帐中呵气如兰,娇软的唇瓣先是试探地蹭到了他的脸颊,再依着他的唇角,慢慢地吻。

他几乎立即睁开眼。那瞬间掀开的亮度让颜素一惊,但好在沐芷脸上并未有恼色,于是颜素神情娇俏,轻轻地柔声唤,“殿下。”

“你的胆子可真不小……”他看着她,似笑非笑地回应,却是不动声色地将她的脸推开了些。

颜素却未察觉,只是留恋他的手指触碰她脸颊的温度,不依不饶地抓住他撤离的手,娇娇柔柔道,“妾身为了见殿下一面,可是煞费苦心……”

他看着她,神情莫辨,不置可否,却是翻身将她压下,颜素顿时欣喜若狂,迎合地伸手替他解去里衣。他皱了皱眉头,箍住她的手。他并不碰她,甚至上身都不曾贴近,面上也丝毫未动情,只是微抿着唇,手指灵活地解去女子的亵衣。

当最后一抹颜色褪去,酮体横陈,春/色入目,女子眼波融融,无比娇羞地将他望着。奈何一错眼,那容颜却生生换了个分明。

他那般清醒,于是更是觉得荒唐地不可思议,心下憎恶之意顿起,甚至毫不保留地展现,瞬间便起身下了榻,冷声吩咐侍女点灯,并唤人将床上女子拖出去。颜素始料未及,仓惶地裹着衾被赤足下了地,苦苦哀求。

他看了眼闻声赶来的彤夫人,回头薄唇一掀,“杖毙!”

彤夫人瞬间变了脸色,却低头一声不吭,丝毫不敢求情。

他眉宇间带着丝厌倦,冷淡地看着周遭,突然就想起那人曾让他将兰殿毁了,此后再无瓜葛,于是便负手转身走出去,“烧了这里……”

彤夫人看着那人甩袖大步离去的背影,不由有些担忧地皱起眉来。

沐芷在花厅落座,看着熊熊大火,一点点啜饮着美酒,虽是半鬓微白,却不减当日半点风仪。天边有月,火色妖娆,他偶尔抬头,冷冷勾起唇角,于是那刻那最初的温雅再不复可见。

次日,沐芷上朝,府中大火之事已是传到了朝堂上,沐辰曜关切询问,沐芷便随口答道,“刺客。”

他神情微显冷淡,稀松平常的样子让群臣不由揣测不已,都暗暗拿视线逡巡着高位上的皇帝与他二人。沐辰曜顿时沉下脸来,狠狠扫视一眼群臣,方道,“七弟可有受伤?何方人物竟如此大胆?朕定会彻查此事!”

“多谢皇上关心,臣弟无碍。刺客均被当场击毙,想来也不过宵小之辈,不饶皇上再费心。”沐芷道。

气氛顿僵。沐辰曜面色愈来愈难看,如今朝堂上苏家,林家皆已明确站在沐芷身后,还有一些不明势力暗地里蠢蠢欲动,几乎与他这个皇帝分庭抗礼,关键如今这位七殿下仿佛一改往日作风,隐隐有咄咄逼人之态。而反观自己,却与连家在此刻心生嫌隙。沐辰曜不由暗恼焦虑。

退朝后,沐芷本欲去看望太皇太后,却在路上遇到了连太后,他便侧身行礼。

连太后打量着他,笑道,“想不到七殿下如今竟然已是大好,看来当年先帝与本宫真是多虑了。”

她摸了摸手指上佩戴的玳瑁嵌珠宝花蝶指甲套,略含深意继续道,“当然还有甚为宠爱殿下的太皇太后。”

“饶太后惦记着,子越正要去看望皇祖母,便先行一步”,沐芷不冷不热地回应。

连太后冷笑看着他离开,谁知他没走开几步便停下来,仍然背对着她,道,“太后娘娘,子越冒昧问一句,如今皇后已死,皇兄甚宠容贵妃,不知连家还能嚣张多久?”

连太后一时大恨,她的指甲套狠狠掐入身旁宫女手背上,宫女忍痛低泣。

☆、温柔几许缘何散(三)

水清妍透过花窗往外看去,见又是柳条新绿。突然想起那最后一日他折梅与她,噙笑道,“可惜无柳。”她那时答了什么?她用力揉了揉眉心,她想起来了,她当时浅笑地答,“已是足矣。”足矣,足矣,她没来由地就吃吃地笑起来。

沐国三月初七醴桃宴,沐国七殿下向木连枝下聘,据传十里兰花,千台红箱,万人为扈,聘礼之丰厚堪比一国之皇后,引地一干文人雅士竞相观望,赋诗作贺。

水清妍很是头疼,哪怕她幽居深宫,这些风流轶事还是传到了她耳中,让她避无可避。她捏起一块糕点,慢条斯理地放入口中咬了一口,细细咀嚼,明明仍是水墨芙蓉糕,却怎么也没有那个味道了。无论是那人当初给她买的,还是墨后亲自做的,都不是这般滋味,哪怕她都记不清究竟如何了。她此刻明明觉得心中并无酸楚,却仍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清儿。”轩辕璟大步走进,唤了一声她。她闻声抬头,男子目光朗朗,却藏不了眉宇间的疲惫。水清妍便欲言又止。

“怎么,这糕点不合口味?”轩辕璟说着自己也拿了块尝了下,摇了摇头,然后皱着眉道,“下次我亲自去试试……”

他的眸中藏着太多期待,水清妍垂眸避开他的视线,“永乐如何?”

轩辕璟握住她的手,道,“既身为皇室公主,她总该学着适应……”

水清妍便抬起眼来看他,“你比我更明白,从始至终,她更适合做璃水女皇。”她伸出手指轻轻抚他的脸颊,“璟哥哥,璃水有你一个君王便可以了。”

轩辕璟捉住她的手,只觉得她愈发清减,便连手指都似愈发瘦削,他隐忍地道,“休要胡言。”他其实也明白,璃水上下对长宁并不满意,将天灾人祸,甚者如今的帝后俱殒,皆怪罪到长宁身上,一句“红颜祸水”便将她所有不为人知的辛酸一一抹杀。而他如今统揽朝事,亦非名正言顺,拥护长宁者不服他,有心之人更是斥责他牝鸡司晨,狼子野心,欲取长宁而代之。而如今的璃水,百废待兴,最忌人心动荡。

水清妍便不再言语,她如今只觉万事荒芜,对任何人事都提不起兴致,常常昏昏欲睡,醒来却仍是心神俱疲,倒似回到了最初魂魄还不全的时候,有时睡地人事不省,将轩辕璟惊地大动肝火,将宫中闹个鸡飞狗跳。

轩辕璟突然揽住她,将她拥入怀中,抵着她的额道,“清儿,明日我便昭告天下,你有了我的骨肉。”

水清妍在他怀中微怔,随即便明白了过来,此举不失为良策,此后无论是拥护他的还是她的,都应再无争议,她也可以顺理成章地不再上朝。于是她浅浅扬唇,轻轻哼了声,算是应下。她在应下那刻,突然想起,当日她将全身功力传到那人身上,应是与千池玉莲所融,未曾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痕迹。否则,否则,他该会念起她来吧?只是不知如此又该是恨多些还是如何?不管如何,他的心疾该大好了吧?那刚出师的少年可能想到是因何?她不由摇了摇头,靠着轩辕璟的胸膛无奈地笑,与君终决绝,她念着这句便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不知过了几个天明。杜云舒正坐在榻前轮椅上,一见她睁眼,紧绷的神情便一下子松懈了下来,露出了点笑意,“汐儿可是饿了,我让人送些稀粥来。”

水清妍只是看着他摇摇头,杜云舒欲扶她起身,撑着身子欲起,猛然察觉自己腿脚不便,唯有朝她抱歉地笑笑。水清妍伸出手拉住他的手,牢牢地看着他,“杜云舒,我派人送你离开吧。”如今在这宫中,终于没有人再百般威胁为难她,可她要护得,却也益发少地可怜。又因为少,她无时不刻不在怕丁点不剩。

杜云舒面色一变,随后约莫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朝她半真半假地笑道,“汐儿这是嫌弃为师了?”

水清妍连连摇头,只是将他望着,神情哀求。杜云舒叹气,反握住水清妍的手,沉吟道,“汐儿,这几日我想了很多,也是我私心,从始至终我不曾真正欲把你托付给那人,尔后又总以为你与轩辕璟结为夫妇,灵玉重聚,这场罪孽方能了结。可如今看来似乎反而害了你……”

“逝者已矣,墨后既以那般方式了断了她与水皇之间的恩怨,想必也是为了成全你,你若真放不下,便去找他吧……”

水清妍哽咽难言,泪眼朦胧,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

花厅中,那人依旧在独饮,只要得空,他便在那花厅中一坐到天明,他似乎并不求醉,也醉不得,神情也未见任何悲苦,姿态更是一直不疾不徐。

“三月初九,长宁在御花园遇永乐,永乐将其怒骂,甩了长宁一巴掌,长宁未曾躲开,事后将永乐禁足。”

“三月二十,长宁睡地人事不省,昭王将宫中御医杖笞。”

“三月二九,长宁命宫人摘了无数柳条送至寝宫。”

“……”

“四月初五,长宁称病不上朝,久居寝宫,昭王除上朝外,日夜作陪。”

“六月初六,长宁临朝,昭告已有数月身孕,特大赦天下。”

那静若古井之人终于动容,本持着酒盏的手一抖,酒水顷刻间便倾洒到石桌上。他仿佛未料到自己仍会这般动容,神情似也有些错愕,随即却整个人亦伏到了桌上,一手撑住桌沿,面色如纸,一手痛苦地揪住心口。弑平板冷硬的声音戛然而止,慌张地扶住沐芷。

华朔赶来时,那人已是昏死了过去。华朔为其细细搭脉,却始终皱眉不解。沐芷却已是恢复了过来,睁开了眼。华朔一喜,随即道,“芷哥哥,你这病好生奇怪,虽然我查不到缘由,但你的心疾明明已是痊愈,怎又会这般发作?”

他兀自自语自语道,“真是稀奇,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好了,又无缘无故就来疼个要命……”

他还未待沐芷回应,便又道,“我已传书叫师傅赶来,想来他定会知晓。”

沐芷却是无声地摆手叫他退下。他闭着眼,似陷入了回忆。他想起他回府后,神智刚清醒那会儿,似乎记得在那沉睡的黑夜中,那女子回来过。她在他耳边哽咽相唤,肝肠寸断地问他,为何不肯睁眼看她?明明是她太过狠心,梦中他却仍然那般为她心痛不已。如今想来,他唯有自嘲地笑。

他总觉得喝了二十载的药,早已分不清苦味,于是面对华朔配来的一应药,他一概平静地接受。那时他被告知心疾已是无药自愈,更甚者,他能察觉那不曾告知人,真正折磨了他二十年的奇毒已是莫名得解,他便竟真心生奢望,怀疑那女子当真回来过。

哪怕他不曾细想她如何赶来,又如何能扭转他的死劫?他像突然便看到了他二人唯存的一线希望,便苦苦抓住不放。

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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