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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吴应熊-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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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以后,愚兄也不要别的,能不能把进贡的极品铁观音给愚兄送几十斤来?”
“没问题,愚弟一定捡最好的铁观音给世兄送一百斤来。”索要茶叶本是小事一桩,耿星河未做他想便拍着胸脯答应道。在后堂偷听几人谈话的姚启圣则嗜茶如命,心中颇为舒服,心说这个干儿子还算挺孝顺的。
又客套几句和几杯温热的黄酒下肚后,话题终于转到军饷大事上来,耿星河壮着胆子说道:“世兄,这次朝廷也给我们兄弟俩下了旨意,让我们俩代替父兄晋见万岁,商量康熙八年的军饷数额。云贵驻军军饷不足,导致士兵哗变袭扰四川的事我们也知道了,看来今年朝廷怎么也得给世兄家把军饷加上去,我们两家也能跟着沾些光。我们俩这次来找世兄,就是想打听一下世兄准备向朝廷索要多少军饷,我们哥俩也好商量要多少银子。”
吴远明当然不肯把自己的底牌泄露给这两个靠不住的花花公子,反问道:“那你们两家准备向朝廷要多少银子呢?”耿星河先和尚之礼对视一眼,然后才生硬的说道:“银子嘛,当然是越多越好,不过福建和广东无论是盐、茶和粮食出产都比云贵为多,我们俩家索要的军饷自然不敢和云南相比。所以我们俩商量了,按云南讨要军饷数额的八成,向朝廷开口。”
“想按我家的八成开价?美死你!再说了,小麻子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吴远明在心底冷哼。尚之礼又说道:“世兄,你就不要藏着掖着了,快告诉我们你家准备要多少军饷吧,我们俩也好给朝廷写奏章啊。”
“咳。”后堂传来姚启圣轻微的咳嗽声,其实就算姚启圣没有提醒吴远明也不会上当——毕竟吴远明的这俩位姨夫搂着抱着的漂亮丫鬟都是康熙送给他们的。吴远明很干脆的摇头拒绝道:“两位贤弟,这事为兄要对你们说抱歉了,因为兄弟也不知道我们吴家究竟要向朝廷讨要多少军饷。我们吴家索要的军饷数目,是写在我父亲的一封信里的,那封信目前在军师刘玄初先生手中,要到上朝前的那一刻,军师才会把信交给我。”
“那世兄可否把刘先生请出来,让兄弟们向他请教?”耿星河还没死心,继续向吴远明恳求道。吴远明坚决的摇头拒绝道:“抱歉,因为愚兄昨夜被沐王府反贼绑架,刘军师为布置营救兄弟一夜未睡,他的身体又不怎么好已经累病了,现在兄弟无论如何不能去打扰他。”说这话时,吴远明故意摸摸胸口,就象胸口藏着什么似的。当然,吴远明这个看似无心的动作,自然被耿星河和尚之礼全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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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星河和尚之礼确实不是玩肮脏阴谋的料,吴远明已经用刘玄初生病为由拒绝,他们俩竟然还不改变策略,另用手段打听所需的东西,仍然在喋喋不休的要求与‘手握密信’的刘玄初相见,言语中,两人还对刘玄初流露出不屑之意,认为刘玄初不过是吴家的幕僚,主子有令,刘玄初就算快病死也得从床上爬起来。惹得极为尊重刘玄初的吴远明勃然大怒,几乎当场发作。
“两位贤弟先用菜,兄弟去方便方便。”为了不使自己当场发飙揍人,吴远明略一拱手,以尿遁离开大厅,一是去换换新鲜空气,二是故意冷淡这两个从小娇生惯养的花花公子,让他们呆不下去自动告辞。两个花花公子果然不知吴远明的用意,客气后留在大厅中等待。
雪仍然在下,天气也还是那么寒冷,长吸一口那清新冰凉的雪夜空气,吴远明被耿星河和尚之礼搅得一团糊涂的脑袋为之一醒,忍不住哼起了下流小调,快步走向茅房,后面早有二十余名吴三桂亲兵跟随保护。哼完一首“亚美蝶”,存货已然放光,但吴远明并不急于返回大厅,而是慢慢的踮向还亮着烛光的西院,准备去偷看住在西院的沐萌现在的伤势,顺便打发时间。
“什么人?”快进西院时,吴远明身后的吴三桂卫队中突然有人大喝,刹那间,吴三桂的卫队纷纷拔出武器,背向吴远明将吴远明护在中间。紧接着,两个紧张而刻意压低的声音传来,“世子,请别误会,我们是靖南王和平南王的人。”
借着卫兵手中灯笼的灯光,吴远明定睛看去,只见两个仆人模样的男子从花丛中走出来,吴远明的记忆力不错,立即认出这两人分别是耿星河和尚之礼带来的仆人,在大厅中曾经与吴远明见过面。那两人单膝跪下行礼,一起低声道:“小人耿影文、尚温陵,奉靖南王、平南王世子之命,求见平西王世子,有书信送上。”
说着,那两人分别从怀中各取出一封书信,双手递与吴三桂卫兵,吴远明接过两封书信依次拆开一看,见信分别是靖南王耿精忠和平南王尚可喜的大儿子尚之信写给自己的,上面还盖着两人的印章,信的大意是说他们俩的弟弟生性懦弱,又贪酒好色难成大事,恐怕会被朝廷拉拢收买,要吴远明切不可与耿星河、尚之礼商量大事,更不可把三藩紧要大事告诉他们。关于催讨军饷之事,请吴远明一定要与耿继美和尚之智商量,而不能让耿星河和尚之礼得知。
吴远明看信的当口,耿精忠派在北京的暗探耿影文自问介绍道:“世子见谅,因为朝廷的耳目众多,我们俩的真正身份,即便是两位小主人也不知道。所以刚才我们没敢向世子表明身份,直到现在才有机会把信送给世子。”旁边的尚之信暗探尚温陵也说道:“我们潜伏在北京时日已久,为的就是暗中保护小主人,平时里没有命令不敢和世子接触,这点请世子明查。”
“你们辛苦了,朝廷的探子确实厉害,你们能隐藏到这个地步,也算了不起。”吴远明点头说道。吴远明知道自己身边也有老爸派来的暗探保护——虽然大部分已经被胡宫山一伙杀害,所以对耿影文和尚温陵的身份并不怀疑。耿影文抱拳答道:“谢世子夸奖,世子,我们小主人身边的几个丫鬟全是皇上所赐,十分之不可靠!请世子千万别把军饷大事告与我们的小主人,以免他们在无意中说漏了嘴。”
“这个我当然知道。”吴远明微笑答道:“你们告诉各自的主子,让他们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什么都没对你们的小主子说。”
“小人遵命。”耿影文和尚温陵同时抱拳答道。单膝跪在地上的耿影文又抬头说道:“小人还有一事要转告世子,我们的王爷和世子已经向耿继美大人和尚之智大人下达命令,他们将在朝廷上全力协助世子向朝廷多讨军饷,我们两家也跟着沾些光,请世子放心。”
“那太好了,请替我感谢你们的王爷和世子。”吴远明大喜过望,心说有了耿精忠和尚可喜的支持,自己在朝廷上又可以多几分胜算了。那耿影文抱拳称是,又说道:“世子,我家王爷还有一事请问世子,请问世子准备向朝廷索要多少军饷?平西王的最低底限是多少?请世子告知我家王爷,王爷也好提前准备奏章,以配合世子在朝廷上行事。”
“我家大世子也是这个意思。”尚温陵也说道:“请世子修书一封交与我等,明日开城我等即以快马送与耿继美、尚之智两位大人,以便他们参考。”
“不用修书了,就口信吧。”吴远明心说黑灯瞎火的上那去找笔墨纸砚?顺口低声道:“告诉你们的主子,我父王的最低底限是五。”
“孩儿且慢!”吴远明刚要说出吴三桂的最低底限时,姚启圣的声音突然又从黑暗中传来,吴远明一惊扭头看去,见两盏气死风灯扯去黑布罩露出灯光,微弱的灯光照耀下,四名吴三桂卫队士兵簇拥着姚启圣从暗处走出。姚启圣浑浊的老眼中精光四射,向吴远明喝道:“孩子,把那两封信给为父看看。”同时姚启圣一挥手,身旁的四名吴三桂卫兵立即冲上去将耿影文和尚温陵按住。
“义父,你看出什么了?”直到此刻,吴远明才发现自己刚才有些过于大意,忙将耿精忠和尚之信写给自己的信递与姚启圣,姚启圣有一目十行之能,借着灯光只看了两眼就冷笑起来,“好,好厉害的计中套计。”
“义父,难道他们是假的?”吴远明大吃一惊,忙指着耿影文和尚温陵向姚启圣问道。姚启圣撇一眼吴远明,低声骂道:“蠢货,还不明白吗?朝廷先用耿星河和尚之礼迷惑你,让你误认为朝廷是想借他们的嘴套出云南真正需要的军饷数字。可是朝廷也知道你这个蠢货不会相信耿星河和尚之礼这两个废物,就让人冒充耿精忠和尚之信的坐探和你联系,让你这蠢货吐露实情。”
“这。”霎时间,吴远明全身冷汗直冒,但吴远明还有一点疑惑,又问道:“义父,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不等姚启圣回答,耿影文和尚温陵都叫嚷起来,“冤枉啊,世子,我们真的是靖南王和平南王的手下。”
“冤枉你们?那好,老叫花子让你们死个明白。”姚启圣一声冷笑,向耿影文吐出一串古怪的语言,“噯會記咧咱攏是一家口仔儂?無分汝佮我,安呢咱的母語?”
“闽南语?!”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吴远明在福建电视台里听到过这样的语言,虽然听不懂姚启圣说的是什么,却知道这是福建的闽南语。而耿影文满头的雾水,狐疑道:“老先生,你说的是什么?”
“你不是福建耿精忠的手下吗?怎么听不懂福建的闽南语?”福建人姚启圣又是一声冷笑,挥手道:“割下他们的人头!”不等耿影文和尚温陵再开口说什么,暴跳如雷又训练有素的吴三桂卫兵早扑上去将两人乱刀分尸,将他们的人头割下。
“把这个两颗人头送到顺天府去,就说他们是天地会的反贼,冒充仆人入府行刺平西王世子被你们杀死。”姚启圣冷哼着让孝庄吃了个哑巴亏,又拿着那两封假信向目瞪口呆的吴远明训斥道:“蠢货,耿精忠和尚之信远在福建、广东,怎么可能那么快就知道朝廷让你代父晋见商讨军饷大事?这么简单的破绽都看不出来,还真是蠢到家了。”
第五十九章 赌约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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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狂翔般的雪下了一夜,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才渐渐收住,可仍然如细珠碎盐似的播洒个不停,将北京城的楼台房舍树木街道染成一片银白。下雪不如化雪冷,也幸得如此,这个清晨才不至于滴水成冰,不致冻得人马难行,小商小贩仍然可以顶着风雪出门营生,小孩子们也能在雪地里滚滚雪球、堆堆雪人,享受下雪给他们带来的唯一好处。当然了,对小丫头惠儿来说,这也是一个让她可以欢乐玩耍的日子。
这不,小丫头刚从暖洋洋的被窝里钻出来,稍微洗漱后连饭都没吃,小丫头就向服侍在左右的李雨良下命令道:“云娘,陪我去后花园堆雪人玩。”因为得到吴远明确口许诺帮忙,小丫头的心情极好,显得兴高采烈的,一张漂亮的小脸蛋上神采飞扬,更显可爱。而李雨良和她的神情就截然相反了,平日里极为注重打扮的她发衫不整,颇见凌乱,一双暗淡无光的大眼睛充满血丝,还对小丫头的命令充耳不闻,若非一夜未睡兼心事重重,绝无这等憔悴模样。
“云娘,我叫你陪我去花园堆雪人,你没听到吗?”见李雨良久久不回答,惠儿小丫头忍不住叉腰向李雨良吼道。李雨良这才如初梦醒,沙哑着嗓子答道:“小姐见谅,奴婢身体有些不舒服,请小姐叫其她丫鬟陪你去玩吧。”
“不要,她们没谁敢和我打雪仗,就你敢拿雪球往我脸上砸。”惠儿最讨厌别人陪她玩时不认真,一口拒绝了李雨良的提议。这时候,精明小丫头也看出李雨良有很大的心事,歪着头向李雨良问道:“怎么了?无精打采的,是来天葵了?还是又在想你的伍大哥了?”
李雨良被小丫头的话羞得满面通红,嗔怪道:“小姐,你快满十三岁了,也快进宫当皇后了,你要是再这么说话,看皇上怎么收拾你。”小丫头的小嘴一撇,得意的说道:“不会了,吴大哥答应帮我让鳌相爷的女儿代替我嫁给那个丑八怪,等我长大些,我就嫁给吴大哥。”
“小丫头,你就做你的白日美梦吧。”李雨良也知道吴远明欺骗这名可怜少女的事,但李雨良并想揭穿此事,复又叹息道:“小姐,云娘今天真的有些不舒服,真的不能小姐你玩耍了。”
“那你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我带你去看郎中?”小丫头缠着李雨良不放,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势头。李雨良摇摇头,低声道:“多谢小姐关心,云娘不是病了,是心病。”说到这里,李雨良情不自禁的偷偷摸摸藏在袖中的那封密信——那是她的师傅清虚道长留给她的遗书,清虚道长在信上告诉李雨良一些有关胡宫山的事情,一些让李雨良难以相信又不得不怀疑的事,所以李雨良才有今天的犹豫和迟疑。
这时,一名容貌颇是俏丽的丫鬟端着一个食盒进来,向惠儿小丫头躬身道:“小姐,请你用早饭。”说着,那丫鬟将食盒打开,从中取出一盘燕窝扁豆烧鸡丝和一盘鸭条熘海参放到桌上,还有一碗鲜美之至的小鸡炖蘑菇和一碟竹节小馒头。惠儿最是贪吃,马上扑到饭桌上毫无淑女气质的大嚼,那送饭的丫鬟则乘机退到李雨良身旁,将一团小纸条塞进李雨良手里。
“师兄又有什么大事找我?”李雨良知道那丫鬟其实是胡宫山派到索额图家监视惠儿的人,心里嘀咕着背转身将纸条打开,见纸条上写道:‘吴应熊贴身藏有一封密信,应该藏在胸口部位,设法与他接触,不惜一切代价拿到那封信,无论是否成功,酉时前到合仙楼回话。事关重大!勿误!’
换在往常,李雨良如果看到这样的信,肯定是毫不犹豫的去找吴远明,想方设法那怕牺牲色相也要把那封事关重大的密信弄到手!但现在不同了,看了师傅清虚道长的遗书后,李雨良对胡宫山已经不再是那样的言听计从,不假怀疑。而是拿着胡宫山的命令迟疑不决,直到惠儿那小丫头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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