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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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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被你们从酒窖里抬出来的?”
    虽然天气转春;可这个时候春寒还在;这厮不可能在露天之下还能睡得如此安稳。
    “正是;我们正想着要不要禀报十一郎;然后送这厮见官;他不唯偷酒喝;咱们的酒;还糟蹋了好几坛”
    “哦?”
    这几个看守酒库的族人多少有些惶恐;酒库只是储存成酒之所;防备虽没有酒坊与纸坊等地方守备森严;但是也是叶畅再三交待要注意安全的地方。可是这次却被人乘夜混了进去;他们可都有责任。
    这点小心思;叶畅当然明白;他先是进了酒窖;察看了一下酒窖里的情形。
    原本储酒的地方;酒香就扑鼻;想来地上的这个醉鬼;就是夜里嗅着酒香然后摸了进去。他应该是翻墙进的院子;然后用剑劈开了大门上的锁;大模大样地进了酒窖之中。
    在酒窖里;他先是开了两坛酒;左喝一口右饮一口;以酒下酒;可是叶畅这里的酒乃是醉黄粱;度数接近五十度;乃是这个时代的高度酒。因此没多酒;他就醉意上涌;开始耍酒疯。这厮打破了几口酒坛;让自己洗了个酒水浴。
    这几坛酒卖到市面上去;可是值几十贯上百贯
    少了钱叶畅并不心痛;他恼怒的是竟然有人敢在修武他的老巢捋他虎须;而且还捋成了
    “用冷水给他醒醒酒”神情不豫的叶畅下令道。



第157章 俗礼岂能拘我辈
    一桶刺骨的冷水倒了下去;躺在地上的醉鬼顿时浑身激灵;翻身就爬了起来。
    “好酒;酒家;再来一坛”
    那人起身第一句话;就险些没把叶畅气乐了。
    然后不等叶畅问话;他便又一屁股坐入泥水当中;醉眼朦胧;伸出一只手:“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这厮醉得紧;这句诗围着的人没有一个听清楚的。不待叶畅吩咐;又是一瓢水浇了过去;浇在那人面上;那人又抖了抖;这才清醒了些。
    睁开眼;向着四周看看;那人有些不耐烦:“咦;这是怎么回事?”
    叶畅蹲下身;与他目光相对:“某倒想问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会偷闯入别人家的酒窖;还如此糟蹋美酒?
    “别人家的酒窖啊;我记得了;这不是叶十一家的酒窖么?”那人又四处望了望:“我与叶十一乃是至交好友;喝他两坛酒;算不得大事”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全看着叶畅。
    叶畅才不记得自己何时与这般醉鬼是挚交好友;他的好友中嗜酒最甚也最没有酒品的算是张旭与焦遂;可这二位也没有眼前人这般没品法。
    “你说你与叶十一是至交好友?”
    “那是自然;某平生不打诳语。”
    “你们认识;见过面?”
    “不认识;也未曾谋面。”那人答道。
    叶畅气乐了:“不认识;也未曾谋面;你却说与他是至交好友?”
    “那是自然;这世上之人;有些便是相识多年;却也不敢说是好友;有些虽是从未见面;却已经是至交。”那人大言不惭:“某与叶十一;便是后者。”
    这人脸皮之厚;当真罕见;不过说话倒是有意思;是个潦倒落魄的失意人啊。叶畅抿了下嘴;原本是想寻这人算账的;但他能说出这番话;倒是个有趣之人;值得结识。
    “抬回去;扔热水里泡着;把他的酒泡醒来。”叶畅起身吩咐道。
    几个随从依言将那人抬了起来;那人还欲挣扎;只不过他醉得厉害;挣也挣不脱;只能随着众人了。
    “你们两人;为何这厮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们都没有发觉?”
    处理完这个家伙之后;叶畅开始板着脸;问起两个看守的职责来。
    两看守都是叶家本族子弟;当下有一个涎着脸道:“昨夜里饮了两杯;睡得有些沉了。”
    叶畅眼睛眯了眯;这话中;颇有不实之处。
    他目光在这二人身上一扫;二人紧张之下;身上落下几粒骰子来。
    叶畅的眉头顿时皱在一起。
    唐人好赌;双陆最甚;但骰子也甚为风行。几十年后的温庭筠;在其词中便曾云“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叶畅对这事情;原是没有关注;却不曾想;自己族人;竟然也有嗜赌误事者。
    “昨夜不是醉酒;而是醉酒加滥赌了吧?”叶畅问了一句。
    那二人交换了个眼色;觉得同是族人;这也不是什么大错;当下便承认:“是多博了几回。”
    “你二位自己回家中去;酒库以后不必再来了。”叶畅冷冷地道。
    “啊?”
    “是我没有交待清楚;故此此次损失;便不在你二人工钱中扣除;但是二位既是好赌;便请以赌为食罢。”叶畅拱手:“我这小处;实是供养不起二位。”
    叶家子弟都知道;被叶畅大骂没有关系;但若被他拐弯抹角讥讽挖苦;那就有大麻烦了。这意味着叶畅是真怒;而且是那种别人劝都未必劝得回的真怒
    叶畅一怒;叶楝便是前车之鉴。
    两人顿时傻了眼;那惫怠之人还吩辩:“就是小玩一下;今后再也不敢了”
    “我说过的话;从未不算数;你们先回去;待我确定你们确实不再滥赌;再想法子与你们寻个活计。”叶畅不为所动。
    这已经是他经过磨炼之后的做法;若是换了一年前;这二人直接就被叉走;懒得与他们多说了。
    那两人心中不服;却又不敢说;而且叶畅毕竟给他们留了一个念想。打发走他们;叶畅心中觉得不是个事儿;忍不住叹了口气。
    原先吴泽陂;无论是叶氏宗族还是其余人;小康之家;不过是四分之一;一半人家勉强温饱;还有四分之一的人家穷得肚子都塞不实。那时赌风不兴;民风淳朴;可是这半年来;赌风随着大伙收入增加也兴起。
    得整治一番了
    那两人算是骇猴的鸡;不过禁赌的命令也要传下去。
    这事情须得尽快抓起;但是叶畅自己不会出面;这个黑脸;应该让叶淡来扮。想到这;叶畅没有急着回自己家;而是又去寻叶淡。听得他提起这事;叶淡极是爽快地应了下来。
    待他晃回到自己在村里的小院时;便听得院里有人在放声高唱;唱的曲调苍劲悲凉;带着一股异样的味道。叶畅算是听过不少歌唱的;但是这种腔调;让他忍不住停住脚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来到海不复回”
    叶畅心中一惊。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啊呀;竟然是他”
    到此时;叶畅如何不知道;自己在酒窖里捡来的是谁
    难怪他敢说是自己的至友李白这厮;原本就是一个自来熟;不把别人当外人的家伙么。
    想着这家伙竟然被自己的人抽了一顿;叶畅忍不住就好笑。
    不过这厮不是在长安城中当他的学士;怎么跑到修武来了?
    “热水;热水再来;水不够热”泡在浴桶之中的李白突然不唱了;大声叫道。
    紧接着便看到叶家的子弟嘟嘴出来;拎着一个木盆;见着叶畅便抱怨道:“十一郎;这厮好大的架子;呼来喝去;都用了三盆水;尚嫌不足”
    “去打吧;这厮呵呵;他脾气大些;倒有这个资格。”
    叶畅心中的李白;在政治和眼光上;确实不算什么;甚至性格上也有诸多毛病。但是想到他的诗;想到他那纵横驰骋的才气;叶畅觉得;一美遮百丑;足够让人忘掉他其余方面的不足了。
    也足够自己亲自为他端水。
    想到这;当那个叶家子弟将一盆热水端来后;叶畅便接过手;端着便进了小屋之内。
    这小院原是方氏院子隔出来的;叶畅偶尔会来此;但几乎不在这边住;因此布置有些简陋。掀开帘进屋之后;热腾腾的水汽扑面而来;叶畅还未说话;就听得里面的人懒懒地道:“为某注水”
    想到另一世的注水猪肉和注水网文;叶畅无声地笑了。
    好吧;就只凭着黄河之水天上来;凭着那一首首一曲曲宛若九霄云外飞来的诗句;也当得他来端水了。
    只不过叶畅放热水放得太快了些;烫得那人顿时哇哇乱叫:“慢些;慢些;你这厮好生粗笨”
    嗯;这算是为后世人报复;想到那些人要背你这厮那么多诗句、要如同站在地上仰望月亮一样看着你这厮的背影;要追随着你这厮的脚步周游祖国名山大川;烫你一下是轻的。
    那厮足足泡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晃晃悠悠地从水中爬起;他光着身体;就在叶畅面前晃悠着;穿上了衣裳。
    一边穿;他还一边问:“叶十一为何还不来见我?”
    叶畅一笑:“某在斯。”
    “呃啊?”
    那人手一抖;衣裳险些落在地上;然后讶然看着叶畅。
    却见叶畅戏谑地望着他;眼光还偶尔往下瞄;似乎带着些瞧不起的嘲意;那人终于尴尬了。
    他手忙脚乱地将衣裳罩起;然后向叶畅拱手长揖:“十一郎莫怪;某不知向来便闻十一郎大名;但缘浅未曾见过;早晓得十一郎年轻;却不曾想年轻得这个模样”
    这是真心话;他心中的叶畅;就算年青;也是少年老成的那种;象是王维年轻时一般;可是叶畅这样不动声色为他端水递毛巾的;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某却认出你了醉成这般模样;除了李太白之外;再无他人。”叶畅哈哈笑道:“青莲居士不在长安城富贵乡中;怎么跑到我这穷乡僻壤里来了?”
    “果然;某料想不差;十一郎与某虽是未曾见面;却依然是挚友。”李白咂了咂嘴;不过想到自己刚对着叶畅袒裎相对;得意劲就没有了;有些苦恼的道:“只是某初次见面;便在十一郎面前失了礼”
    “俗礼凡节;岂为我辈而设?”叶畅道。
    这一句话;显然直击李白内心;他喃喃回了一句;然后洒脱地笑道:“正是;我辈岂是世俗人;十一郎风标别致;某此次来见;果然没错——自然;十一郎这边的美酒;就更是没错了”
    这种个性诗人;他们的一些毛病;叶畅还是有容忍的雅量的。他笑着引李白出来;两人正式见礼;然后叶畅再次问道:“太白先生不在京中;怎么会来到修武?”
    李白听得这话;叹息了一声。
    声音中既有无奈;也有愤懑;叶畅一惊;这厮一向以爽快洒脱著称;却发出如此的叹息——莫非他被李隆基赐金放还的事情;提前发生了?
    果然;李白接下来说的;正应证了叶畅的猜测。
    李隆基在去年年底时去了温泉宫;李白未被携行;这让李白心中原就生出失落。而且这个时候;朝廷当中有议和亲;欲以宗室女为公主;许与事唐最恭谨的奉化王;李白恰恰听说叶畅在洛阳城与李颀高适等人议边之事;大感共鸣;于是便在翰林院等地大发牢骚。
    结果李隆基回来后;却被人告到了李隆基那儿;李隆基倒是主宽;当时没有发作。过完年;寻了个由头;只说李白乃谪仙;非凡世之官;赐金放他还乡求访仙道。
    “便是如此;不曾想十一郎你的经历;李某也会遇上。”
    叶畅有些好笑;当初李隆基把自己赶出长安城;便是放他回乡求仙为借口;现在李白又是如此;这位三郎皇帝;倒也是个妙人;对不会威胁他权势地位的人;还算是宽容。
    至少这个赐金还乡的手段;已经用得炉火纯青了。
    “李十二兄;才高人妒;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有此遭遇;亦非偶然。”
    “正是;旁人谤我;倒还罢了;让我想不到的是;向天子进谗言者;竟然会是张培”
    李白性傲;李林甫与高力士都不放在他眼中;若是这二人进谗言;他会哂然一笑;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哪有正人君子不为小人陷害的但是进谗言者却是张培;这个向来赏识他举荐他;被他视为有知遇之恩的好朋友;这让李白倍受打击。
    然后他就想到一件事;据闻叶畅与张培向来不和;叶畅无法在长安城中立足;便是张培使的气力。若不是有玉真长公主庇护;叶畅甚至有可能性命堪忧。
    相同的遭遇;相同的敌人;让李白觉得同仇敌忾。被驱出长安之后;没有面目去见那些熟惯的故友;便径直来寻叶畅倾诉。
    听得他发牢骚;大骂张培;叶畅心里却暗暗叹息。
    李白文才不必说;那是光耀千秋的;辩才也不必说;骂人都是翻出千百种花样;明明在指责张培;却不带一个脏字。但是他的情商真不能算高;特别是他在看人一项上;当真是差。
    “我与他结交多情;却落到今日下场;君子绝交;原不该口出恶言;但此次”李白诉说完毕之后;长叹了一声:“十一郎;请拿酒来吧。”
    看来他是想去醉乡逃避了。
    叶畅唤人拿好酒来;心里一动;道:“你同僚当中;便无人上书鸣不平?王摩诘呢?”
    “王维?”李白有些傲慢地抬起下巴:“他不曾落井下石;某便高看他一箸了。”
    叶畅哑然;传说中这两位天才诗人关系不睦;虽然同处一个时代;生活的圈子也有不少交集;但双方竟然未曾有过唱和之作;看来并非空穴来风啊。
    不过眼前之事;让他有感而发;想起一首诗;当下笑道:“十二兄长;你休要着恼;某听过一诗;或聊可解汝之忧。”



第158章 白首相知犹按剑
    李白正等着酒上来;闻言精神微振:“十一郎你梦中得诗;名动天下;某倒要洗耳恭听。”
    必须说;时人对李白评价舌粲莲花是有道理的;他此话说得叶畅心中也有些飘飘然。
    这种恭维;出自别人之口没有什么;可是出自李白之口大不一样啊。
    但旋即;叶畅便警惕:这可不是自己真正的才华;玩玩可以;不能玩过火。
    “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情翻覆似波澜。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草色全经细雨湿;花枝欲动春风寒。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卧且加餐。”
    这首诗;此时拿出来;最是应景不过了。唯一让叶畅有些担忧的是;这首诗的作者;便是王维本人。叶畅依稀记得;这是王维晚年赠裴迪的作品;应当写在安史之乱后;此时提前十余年拿出来;不会被人识破。
    李白听得“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之句;悚然而起;待全诗毕后;他喟然长叹:“十一郎;汝亦出尘之人;竟然看透如许这不象你年纪能作啊。”
    确实;若非饱经世事人情练达;哪里写得出这样的诗句来
    叶畅与此时三位大诗人都接触了;杜甫老实人一个;但不失热血;李白中年愤青;满腹牢骚;王维恐怕是三人中最聪明也人情最练达者。想想三人经历;王维官当得最大;便是曾被迫受安禄山伪职;最后亦富贵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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