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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沧海-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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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将出兵在外,听闻此前辽国入寇之军情并非实情,北面行营招讨使慕容延钊也不曾派回求援使者——那王彦升实乃韩通收买,故意谎报军情,为的就是将我殿前司兵马调出城去。随后韩通便图谋带领侍卫司封锁宫禁、据守京师,行那司马懿调曹爽至高平陵之故伎、图谋挟持陛下及太后、以司马懿假魏明帝遗孀之命废曹爽兵权之法、依样削去末将兵权。而后韩通便要行司马氏篡逆之故事。

    幸好末将见机得早,得侍卫司中义士出首、举告韩通,又有太后发端其谋,密诏召末将回京。这才兼程回返,不意正撞到韩通狗急跳墙提前起事,末将当机立断将其平灭,还望陛下及太后明察!”

    “嘶”便是老谋如冯道,听了这番话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当真好算计!赵匡胤身边,能出此谋的定然只能是赵普了吧!如此仓促关头,还能如此变叛为正,说得这般冠冕堂皇,当真不是一般的脸皮和机变可以做到的。

    与冯道的反应不同,范质听了之后却是立刻回头望向符太后,正要开口却被冯道从袍袖底下一把掐住手臂,纸甲入肉的痛觉让范质梦省——这当口,要是开口问太后是否真有如此密诏,那不是陷太后于死地么!

    四人对于赵匡胤的说法,仅有唯唯而已,在这种暴力面前,文绉绉地讲脸实在没什么发挥的市场。见朝中重臣都认同了自己的看法,赵匡胤略微嘘了口气:“平叛之后,韩通一家,以及串通韩通谎报军情的王彦升全家都已经被族灭。然将士们自此深恐朝廷主少国疑、不能明断将士功劳深浅、以至于赏罚不明,故而临时起意,勒逼末将至此”

    说到“勒逼末将至此”这几个字的时候,两个将校马上把此前穿而复脱的黄袍给赵匡胤披上。然后,赵匡胤再自然而然地开始转入悲泣呜咽之状,哭诉“该当奈何?”

    其实吧,说起来这句话中间穿插了军校给赵匡胤重新披上黄袍这个动作,但是实际上话语的语句是非常流畅的,没有丝毫停顿——就是“勒逼末将至此该当奈何?”而且话语中的哭腔也是从最后四个字那里突然悠然婉转,如果没听到前面那句话光听最后四个字,不明真相的人一定会觉得赵匡胤真个是痛彻心扉。

    很可惜,原本这个点儿该拿着刀子跳出来大喊“某等无主,非要点检为天子!”这句台词的罗彦环,因为钱惟昱造成的蝴蝶效应、此刻已经死在了韩通刀下,所以暂时没有什么人可以那么神演技地配合了,其余没文化的军士只知道继续拿刀子虚虚指着冯道范质,却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幸好,历史总是有惯性的,虽然该活到此刻的龙套罗彦环提前领便当了,但是早就该死的老相爷冯道却侥幸老不死的活到了今日。范质或许性情耿介脖子硬,冯道却并非如此,见场面有些冷场了,冯道便开腔言道:

    “赵点检,诸将拥戴固然箭在弦上,然世宗陛下拔擢你于草莽士卒之间,至于今日地位,难道便不该感戴么?若是欺凌先帝所遗孤儿寡母,纵然得天下,只怕史笔如铁,也难掩今日之”

    赵匡胤身边大约拖后三个身位的地方,站着一个内着袍服,外套皮甲的不伦不类之人,正是赵匡胤的心腹参谋赵普。听了冯道此言,诸人都还在心中暗赞冯老相爷高风亮节,居然抗颜直言,只有赵普在那里暗暗点头:

    “此番言语,当真了得,既为自己不得已而屈身事贼留了豁口,还可以让人以为是‘但凡贼人肯全少主及太后性命富贵、吾等忍辱负重也在所不惜’的姿态。最关键的是,冯道这老贼从点检刚才那两句话里,已经判断出点检定然是要优待逊位后的柴宗训的,这才趁着还没将军的时候放马前炮,把好处都和名声两不误的捞全了厉害,真是厉害,难怪能在十四个皇帝手下屡居高位、垂四十年不倒。”

    果然,冯道一开口,赵匡胤马上如同有了台阶一样接下去说:“冯老相爷何出此言,某虽受人勒逼,然亦曾与众将约法三章,凡不能遵命者尽斩,到时某宁死不受此乱命——大周宗室,朕之旧主,尔等不得惊犯;周室公卿,皆朕之同僚,尔等不得侵凌;对朝市府库、百姓民户,皆朕之子民,不得侵掠——此番言语在诛灭韩通后,便曾多次重申,冯相若是不信,可随意问人。”

    冯道为难地仰天长叹一声,随后拉了一下范质,低声说道:“为了陛下与太后安危,你我微臣者荣辱何足为道。大不了日后不发一言,不出一策,也就是为世宗陛下尽忠了。”

    范质王溥魏仁浦听了也纷纷跪下,向赵匡胤开口称臣。只是冯道和范质那副样子,着实像是“不是咱骨头软,实在是天子柴宗训被尔等武力劫持,为了保护君上,不得以而如此”的做派。唯有王溥和魏仁貌似比较无所谓,谁当天子都可以。

    符太后唯有垂泣而已,柴宗训却依旧茫然,虽然母后的哭泣感染了他,让他也有些悲伤。但是哪怕跟风哭泣着,他依然不知道他是在为什么而哭。

    须臾,符太后站起身来,拉着柴宗训缓缓走下陛阶,面北而立,随后赵匡胤身披黄袍走到御座之前,返身坐了上去。握着剑鞘的手臂在那里微微发抖,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以名状了。

    

    显德七年,正月初三。周世宗柴荣逊位。赵匡胤登基,改元建号,定国号为宋,依然建都汴京,年号建隆——于是显德七年正月初三、也就变成了建隆元年正月初三。逊位上位之间的仪式,自然也要来一番类似于汉魏禅让一般的仪式、三请三推而后受之。

    改朝换代之后,赵匡胤下了第一道旨意,便是改封逊位的周恭帝柴宗训为郑王,封地房州——房州之地从隋唐以来就一直是王室被废之人的流放地,比如隋炀帝的哥哥、废太子杨勇;以及武周时的唐中宗、睿宗等被废皇帝;还有五代十国时诸多朝廷宗室废黜之人

    第二道旨意,便是撤销侍卫司,把侍卫司残存还有战斗力的两万多兵马彻底打散编入殿前司。这么做的理由也很简单——侍卫司副都部署韩通涉嫌谋反,证明这样的安排有问题,只有全部重新编组成军,才能消弭祸端。

    第三批旨意,则是对各地藩镇、各名义上臣服的藩属国发去加封加赏的敕命,顺带让各镇各国承认赵宋的成立。

    按照拟发出的旨意,淮南李重进会先被加爵位为海陵郡王、增食邑三万户、食实封一万户;但同时也需要移镇山东的天平军节度使、放弃淮南、金陵等地区的控制权。

    荆南节度使高保融、武平军节度使周行逢等,也额外加爵位,其中周行逢政权此前并无获封王爵的经历,如今赵匡胤也加周行逢为长沙郡王头衔。

    剩下的,对于新建立的北宋来说,最为庞大的藩属——如今已经拥有了苏南、徽南、两浙、江西、福建、两广等地区的吴越国——究竟该如何加封以求追认,是赵匡胤需要衡量的最后一个问题。讨论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赵匡胤理所当然地想到了朝中对吴越问题最为熟悉、曾经在周朝初建时出使册封的老相冯道。

    “冯相以为,对于吴越国该如何加封?如何才能使吴越人不至生出异心?”

    “老臣以为,先周太祖皇帝登基、册封吴越王为天下兵马元帅;先世宗皇帝登基,加封天下兵马都元帅。今陛下再建神州、肇基新朝,当加封吴越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方可聊表新朝诚意。若是惧怕吴越人不肯受命,可先假作周恭帝在位时便已有此意,随后陛下亦追认此诏、同时送达,定然可保吴越王钱惟昱恭顺如昔。”

    “既如此,有劳冯相跑一趟了,冯相莫以年高推辞才好——此番务要使吴越王不至与李重进相互应援,相信冯相明白其中利害。”

    冯道毫不推辞,正月初四便领受了诏书上路。可惜仅仅过了一日之后,刚刚安定下来的汴京城内又传来了一个急报。

    “启禀陛下,邢州北面行营急报!契丹人真的入寇了!”

    。。。

    。。。


第347章 咱也做鞑子



    时间线,回溯四五天;地点的镜头,飞越到大周邢州与辽国瀛洲边境。

    五代十国时候,乃至整个北宋时期,黄河下游入海段的河道比后世的黄河要北移不少——因为汉人政权一直很重视黄河的治理,哪怕黄河因为泥沙淤积河床渐渐成为悬河,依然会筑高堤防以封堵为主。直到后来北宋灭亡,金国统治黄河流域期间,才发生了一次超大规模的决堤改到、也就是著名的黄河夺淮入海事件。那次事件使淮河失去了入海口,也让黄河的下游段永久性南移了许多,并且在淮河下游流域形成了洪泽湖这个淮河无法入海后形成的超大堰塞湖。

    远话不说,单说如今的黄河河道走向,乃是在后世河北沧州以北地界才注入渤海的。当然,河北沧州这个地名如今还不存在——那地方如今的名字叫莫州,属于辽国治下,正是后晋时儿皇帝割让给契丹的燕云十六州之一。从莫州溯流而上,则是瀛洲、邢州等处,分别相当于后世河北省的衡水(河间)、邢台,瀛洲是辽国东段领土的最南端,同样属于燕云十六州之一。而对面邻接的邢州则是后周地界,也是周军对抗北朝的最前沿。北面行营招讨使慕容延钊的大营就设在邢州城内。

    再闲话一句,莫州就处在黄河入海口,如果海船从海上来,只要一伸腿就到,而瀛洲距离黄河入海口也不过两百里距离、邢州距离黄河入海口四百里。如果有经过水线面阻力优化的车轮舸快船运送、并且季风顺当足以帆桨并用的话,一昼夜行两百多里也是稀松平常——

    黄河下游是出了名的悬河,所以落差极小、水流缓慢,逆水行舟并不比顺水多费多少力;而且冬季的蒙古高原下降风从西北而来,对于从黄河入海口向邢州的河段正好形成斜后方60度角的侧风。一切看来,如果有人从莫州突入黄河,甚至可以比骑兵更快行进。毕竟在蒙古崛起、普遍采用一人三马的配置之前,骑兵机动也是要休息马力、扎营睡觉的,而舟船如果熟悉水文情况、而且有备用的牵动桨轮牲畜的话,昼夜赶路也是很容易做到的。

    如今这个年代,辽人占领燕云十六州不过二十年出头,南方辽人的汉化还不严重。加上西边的山西有小弟北汉可以与辽国进行物资贸易,南方的南唐、吴越也经常会有和辽国进行易货的举动——当然,南唐的商船在最近的七八年里就已经绝迹了,如今剩下的跨海贸易商船绝大多数都是吴越国的,少数是高丽人的——所以辽国和大周之间的边贸榷场绝对没有北宋檀渊之盟后那么繁盛,毕竟辽国和周一直是敌对关系。

    没有边贸的支持,只剩下打草谷的厮杀,边境地带自然不会太繁荣。从瀛洲城往西、邢州城往东除了巡哨边军之外,少有人迹活动。周朝这边的平民百姓纵然不肯跑的,也都被打草谷祸害得够了。

    

    一支十来艘商船组成的船队,从莫州地界以高丽行商身份的掩护突入突入黄河后,一天多的时间居然都没有遇到过什么像样的盘查。唯一一次遇到一队大队的辽国骑兵巡哨,也是刚过瀛洲城地界的时候。最后靠着易了几百石粗盐、茶叶就过关了。当然,贸易的时候船队肯定是不会全部靠岸的,价钱也几乎是成本出手半卖半送。契丹人也没有劫掠高丽人的习惯,也没有水军,有人给买路财自然是以放水养鱼政策为主。何况临近年关,武备松弛,契丹人的骑军素来没有军饷,寒冬腊月又没得打草谷,正是苦不堪言,有一注买卖送来,谁去多事儿。

    毕竟契丹人的军力是丝毫没有制海权或者制河权的概念的——周人还需要防着契丹铁骑渡河南下劫掠、机动作战;而契丹人是绝对不怕周人渡河北上的,你周人肯渡河,契丹人还巴不得你上岸来,好让契丹铁骑一锅端了呢。你要是打河上过,那是绝对没人来阻拦你的。

    不过,如果说仅仅是瀛洲的契丹人松弛放羊那也就罢了——那属于正常现象。但是都快到了邢州地界,周军居然也如此松弛,那就着实不正常了。靠近辽国边境的二三十里纵深内一队夜不收也没看到,连村镇据点楼橹都没找见或者干脆空空如也,很显然连兵部职方司的探子也藏不住。一切的一切,都不像一个应该戒备森严的边防重镇。

    算算时间,如今正是腊月三十日夜。顾长风站在一艘货船的船头,往着西南方,似乎想要望穿夜幕,看清二三十里外的邢州城。在他心中,至今还有几丝不真实感。

    半个月前他出发的时候,大王钱惟昱交代他要踩好时间点,最好腊月二十九甚至更晚才赶到瀛洲、邢州地界。随后趁着周军戒备松弛的那一两天空档弃船登岸、寻机直扑邢州制造事端。而且大王对于“腊月最后几天乃至新年初一初二,慕容延钊一定会有一段时间放松对北朝的戒备,甚至自导自演一场北朝入寇的假戏”这个论断说得言之凿凿。

    至于慕容延钊为什么会这么干,大王的说法是他另有情报渠道探知到最近几个月来已经在汴京屡次调动殿前司武官职位的赵匡胤、肯定会在大年初一前后趁着文武休假无人管事、百姓闭门无人碍事的机会发动谋朝篡位的逆举。

    为了这事儿,顾长风还偷偷问过他妹妹顾少妍,如今他亲妹子已经被大王重用,管了后宫内卫养着数百号姬武士,还负责职方司军情的通传筛检。可是顾长风找顾少妍问的时候,顾少妍也直言她并不知情此事。

    “莫非大王对咱顾氏一门也并非绝对信任、还有别的侍卫及密探系统么?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咱也没干什么不当之事,只要对大王一贯忠心,有些人从旁印证倒是好事”

    夜幕中顾长风收起胡思乱想,因为他看到一个突然亮起来的火褶子在那里略微明灭地晃动了几下,和约定的暗号完全匹配。他知道这是大王提前安排的吴越职方司探子、易装从常规渠道潜入的。

    其实如果不携带武器战马的话,普通斥候探子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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