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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回时-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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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双目的时候只感觉亮光刺眼,逆光立着一名面目模糊的男子,她尚在梦境之中未曾回神,只觉胸腔里面那股疼痛还未曾压下,轻抬了手臂抚摸胸前,感知到自己那颗梦中四分五裂的心居然还在胸腔里面安然无恙,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耳边有人欣喜道:“可醒了!”语声极轻,似怕惊吓了她一般。

那逆光的男子半蹲下身子静静看着她,不发一语,见她呆呆看着自己,心思也不知在何处,竟然全无反应一般,不由长叹一声:“洛洛,不认得我了吗?”说着拿布巾去拭她面上。她的声音干巴巴如铁器硬生生刮着细瓷一般,难听的要命,“你是谁?”

那人这次几乎算得上苦笑了,轻声道:“你流泪了,可是做了什么噩梦一般?”

她反手一摸,只觉触手冰凉濡湿,连自己也惊呆了。她向来极少流泪,流泪的次数曲指可数,此时醒来想要再回想前情只觉一片茫然,唯有胸腔之内空得发疼,连自己也一时想不起来因何而疼。

那人细心替她拭净了面上泪痕,俯下身来将她紧紧搂在怀中,紧贴着她的面颊,似极为心疼般,连她自己也诧异这体贴温情从何而来,一时间只觉人世极不可靠,自己从来便独来独往,若说这人作戏,却真是尽心尽职,竟将担忧心疼演得恁般认真。

她漠然的侧脸去看面颊旁紧贴着自己的翠玉小冠子,再次迟疑的问道:“你到底是谁?这般俯在我身上?”

那人头也未抬,似怕惊吓到了她,语声分明饱含苦意:“洛洛,我是华彻啊,你忘了么?”

浑如晴天霹雳,前尘旧事纷沓而至,最后的小船之上她求助无门,万念俱灰,只恨不得就此死去,以赎前罪,只觉胸口涌上一股腥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喷了紧贴着自己的这个男人一头一脸,她颤微微伸出手去,抚上他的脸,眉眼原来是极熟悉的,只觉面上又是一片温热,目光模糊,她犹疑道:“彻哥哥,你终于来了么?”

微雨燕双飞(六)

地煞门位于豫楚雄关之地的罗山,山周奇绝俊险,千岩竞秀,万壑争流。地煞门徒众所居之处抬头即可见远处一挂银河飞瀑,四野松涛云海,坐揽烟霞,当得是神仙难临的福地。

地煞门主华彻座下四色使,柳桃梅枫四位,此刻立于信言堂下,皆是神色郑重。众所周知,自五天前门主夫人驾临此处,华彻便郁色难展,门下众人皆没了以往的舒心自在,个个小心翼翼,唯恐一个不慎招致祸患。

据华彻贴身侍从暗夜的一句话来说,近几日冷眼瞧着,现今的这位门主却是位惧内的人物,远的不说,就说自门主夫人驾临之日,门主便如临大敌,不但将门中一干医师拘在一处,替夫人悬丝诊脉,更是没日没夜守在夫人身旁,亲自侍奉汤药,贴身之事一概不假他人之手,皆是亲力亲为。

岂料得门主夫人醒来之后,也不知问了几句什么话,不但气得将华彻手中药碗一掌打翻,更是拒绝他再进房中,所遣侍从皆被她赶了出来。无奈之下华彻只得将旧日曾侍侯过她的梅枫二使遣去照料她,哪知门主夫人斜倚在门主那张大床上,从鼻孔里面冷冷哼了一声,道:“彻哥哥的人,我哪使的动啊?该哪来还哪去吧!”那声“彻哥哥“虽听着销魂蚀骨,但其中冷意也能教人在大暑天打个冷颤。

已睡了三日书房的门主大人几乎要额头见汗,连连陪着小心:“洛洛,这两人已追随你日久,你的习惯她们也都熟悉。且留着使几日吧?”其中小心小翼连刚刚撵着梅色使而来的暗夜听了也不免要翻个白眼。新任门主自去年接任地煞门,其中惊心动魄血影刀光非一时半刻能说得清楚,他虽全无武功,但凭过人计谋与华相原来留下的几位死忠人士,不但将地煞门整顿一新,且教门下凶顽悍固之徒俯首贴耳,当得是奇迹。但瞧着他眼下之态,暗夜也替他颇为不值,不过是门主夫人在洞庭水寨死了个把亲近之人,她又被三色使强行带回,居然就憋了一肚子的气,一股脑儿冲着门主撒出来。

地煞门中众人手里哪一年不死个把人?

且水寨那几人不过是葬身火海,又不是命绝于门下众人,她却将气撒在门主头上,当真毫无道理可讲!他一早在门主书案之上见到过夫人画像,那时只觉这位门主夫人有一股冷厉英武之气,也算配得上门主了,哪知道见了面倒让他大失所望,竟然是个小肚鸡肠的泼妇!当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有心要探得更清楚一点,替门主分忧解难,想来想去也只能找四色使中最为温和可亲的梅色使了——当然这温和可亲也是因人而宜的,门主手下四使哪个手中不是沾满了鲜血?只是相对于柳色使的冷情,桃色使的多情,枫色使的薄情,梅色使算得上是个温情之人了——于是暗夜将自己疑惑之处请教于梅色使。那时梅色使正在自己香梅怨坐立难安,闻得暗夜此惑,唇边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苦笑,不过来回徘徊的脚步总算是停了下来,让暗夜几乎要怀疑梅色使此时正苦等门主夫人的消息而不得,自已算得上是自投罗网。

门主之事向来容不得下属窥伺,其实暗夜此举已算犯了门下大忌,但非常时期却也顾不得这许多了。他还没听到梅色使只言片语的点拨,她便被华彻召了去,暗夜只得紧随其后,权当旁听一回。

其中梅色使还懂得察颜观色,闻得门主夫人拒绝的话,面上虽添了黯然之色,也算得恭敬肃立,端方有致,但枫色使自一个多月前独自回来之后,此时闻得门主之意,不免容色不霁,冷冷瞪一眼床上女子,岂料被床上女子抓个正着,懒懒打个呵欠指着她道:“彻哥哥你看,星萝从来心高气傲,你偏还要强令她侍侯我?怕是我侍侯她也不见得能讨得了她的欢心吧?”

华彻那张笑如三月暖阳的脸立时结冰凝霜,冷冷一眼睇过去,枫色使便面色苍白,似失血过多一般,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暗夜今年一十七岁,花苞苞都未曾打过一朵,此时终于领教了女人的厉害之处,娇嗔笑语之际就将门主撩拨的起了杀心,不由颇为同情这位门主大人未来的日子。

无论英洛如何拒绝,据那几位医师一致得出的结论,她这副身体早已损耗过度,定要好好的调养个两三年方能恢复个初时的六七成,地煞门药房内的珍稀之物也不知被她消耗了多少去,若折合成银子怕不令人咋舌。接下来的三个月内,天气从酷暑快转到了秋凉,英洛便一直躺在床上,情绪时好时坏。情绪好的时候也能同华彻说上两句话,情绪不好之时便整日不说一句话,连进食亦很少,只急得华彻着急上火,她却指着他唇上烧起来的水泡全无心肝一般乐得大笑。虽然她拒绝了要冬萝与星萝前来侍侯的主意,但门主既已下令,这两人莫敢不从。有一次星萝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话,被她当场甩了一把掌,星萝不肯示弱,几乎也要抡起巴掌来还回去,至途中被冬萝拦住,二人正在争执不下,华彻从外面走了进来,便见得英洛掀起被子赤着脚便跳下床去,扑进了他怀中。华彻一时被她这热情几乎弄的手足无措,将她搂在怀中许久还不肯放松,也顾不得房中尚有别人,忘情之际竟然照着她的柔软红唇亲了下去……暗夜红着脸低下头去,只看到一双幼细粉润的脚丫子,指甲颗颗饱满如玉子,只觉得鼻子里一阵湿热,他一头冲了出去,好几天没敢再进华彻的卧室。

事后星萝受到了极为严厉的处罚,却不得不再次回到英洛房内当差。华彻倒以为夫人情绪已是大好,当日极为亲昵,不过第二日她便翻了脸,不再让他靠过来,只许他远远坐在房内与她聊天,他是急不得恼不得,苦恼万分,召了门下诸多医师,那些人一致认定门主夫人因毒伤了五脏,肝气疏泄不及,多愁善虑,沉闷欲哭,嗳气太息,这才有了喜怒不定反复无常之态。

那日过后,英洛便被华彻常常搀着出了房门,在院里铺了块毡毯来,让她坐在上面晒会太阳。她初出被扶出门来,对着近似眼前的大瀑布咽了口口不,四下打量一番,面上便多了三分笑意,将华彻上下打量一番,道:“我说这么久你怎么不回家去?感情是找了处神仙福地隐居起来了?果真是处好地方啊!”然后目光转开去,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只盯着瀑布发呆。

此后华彻常遣开了院内众人,将她搂在怀中坐在毡毯之下,岁月静好,一坐便是半日,偶有树叶凋零,盖在她的头发上,那时候她早已熟睡,许是阳光的作用,她睡的恬静安然,全然不似夜里噩梦夜夜造访的痛苦模样。

有一日她在日光里睡到半梦半醒之际,忽然开口道:“彻哥哥,我想去看看小嘉他们……”

华彻轻声道:“好啊!”说着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似怕她一去不返。

岂料怀中的人这次是全然的清醒了,在他怀中闷闷道:“彻哥哥在担心什么?”

华彻忍无可忍,将她从怀中推开来,冷笑一声道:“枉我费尽心机将你捧在手心,无论怎样都不能挽回你的心么?我自知你从来没在我身上用过心,不过是我在落难之际生出的一点痴念罢了。如今能与你夫妻这么久,也算得偿所愿了!罢了罢了,你不是早就盼着我下堂求去,自愿奉送休书一份的么?”

英洛近几月被他捧在手心渥在心口,何尝受过一言半句重话?如今乍然闻得此语,不免要生出灰心倦意来,再细细一想,只觉这话耳熟,似在哪里听过?总算她记性还算不错,左想右想,终教她想起这话来,当下面色已然气得铁青,指着华彻道:“你这是听了谁的调三窝四就疑到我身上来了?休书这话是有过的,不过本意却并不是如此,若不是冬萝定然就是星萝在作怪了!”怒气冲冲立起身来,也是冷冷一笑,道:“当我不知道么?你派来的丫环我也生受不起。口里当我是主子,背地里不知怎么编排我呢?不过是两句敲打她的话,转头传到你耳里就变了味!”想了想又道:“这事儿定然是星萝所做,冬萝是断然做不出这种不入流的事情来。若非我念她对你一腔痴意,早与她分个高低了,当我是泥捏的么?”已是气得浑身哆嗦了。

华彻自接手地煞门,其中所虑千丝万虑,唯有一项从不曾考虑过,那便是儿女私情。只因了一腔痴意皆系在英洛身上,对于身周女子向不留意,此言却是初次听闻,也惊得立了起来,见英洛气成这样,又心有不忍,伸出手去扶她,被她一巴掌打开,只觉手背微微的痛,听得她怒道:“既然觉得我碍了你们的眼,索性就拿纸笔来,我写了休书大家干净!何苦在这里装深情,眼睛却盯着屋子里的俏丫头,跟她一同合着伙算计我!”……闹成这样他居然心里还闪过一个念头:“打人都打得这般用力,可见身体真的是有了起色,快要大好了!”不知为何,见得她越恼心里竟然越欢喜,近半年又一直忧心她的身体,眼下巨毒已解,大患已除,既然她并不是存心要立休书,那是什么怒火都早早消散,顾不得她挣扎,上前紧紧将立在那里破口大骂的英洛紧紧揽进了怀中,连连道:“洛洛要去哪里我陪着你!别气了,都是我听信谣言,是我的错!”

微雨燕双飞(七)

且说当日华彻陪尽了小心方将英洛那一腔怒气给消解干净,知她数月来郁气所结,心神俱伤,非一时一刻能开解得了,今日小小的爆发算来对身体也有益处,过后更是对她千依百顺,她皱一下眉头也恨不得问个几十遍,咳嗽一声也要整夜的担心,更兼着他心中长期记挂之事被她几句话就拆解明白,既是知道星萝有心挑拨,他心内亦是大定,不再一味深疑英洛对已之心,只剩了欢喜无限。

其实这样连月折腾,他已瘦了十几斤,往日衣衫尽皆松松垮垮,真正为伊消得人憔悴,只是精神又实在的好,面上整日挂着微笑,半点闲气不生,时间久了连英洛也自愧任性,不好再折腾他了。又加之二人身在地煞门中,与京中列位夫郎隔了十万八千里,实是二人成亲之后最为安宁详和的日子。华彻虽着人递了消息回京,只道英洛一切安好,但地煞门的行踪向来隐秘,又岂能容得他人进来?况他又实不愿放英洛回长安,虽有一干夫郎翘首以待,他却只管拖着英洛调养身体,美其名曰:为子嗣计!

吵架当晚,英洛破天荒没有将华彻从他的卧房内赶出去。星萝眼见着她二人你侬我侬,忒煞多情,当时的面色竟然意外的难看,被等着看好戏的英洛给捉个正着,只觉心情大畅,似寻得了人生乐趣一般。偏星萝跟她积怨已深,她又素来是位睚眦必报的主儿,此时不免让冬萝退了出去,单留星萝贴身侍候,支使她铺床叠被,将房内一干杂务做尽,她却只是旁若无人倚在华彻身上,但凡星萝的目光在华彻身上停留片刻,她便似笑非笑将他二人细细打量研判一番,星萝姑且不论,单华彻在她这眼光之下已经恨不得连声讨饶,只碍着星萝在眼前,不好做此自毁形象之事。

一时里闲人散尽,只余夫妇二人腻在一处,华彻一边将她衣衫解尽,做些甜蜜之事,一边狠狠咬着她的耳朵,悄声道:“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居然是个大醋坛子?”

英洛在他身下发软,半晌方回了一句:“我以前也没看出来,你居然这么容易招蜂引蝶!”

“你……”

华彻的话还未吐出来,就被她悉数吞进了口中,二人一阵唇舌交缠,只听得房外星萝全身发软,恨不得立时晕过去。

展眼到了仲秋之夜,地煞门中徒众虽说都是浮萍之人,但此团圆之夜亦算得大节,一时里美酒笙歌惊剑霓舞轮番上演,不过都在别的院落。只华彻院内铺了厚厚的毡毯,旁边小几之上摆满了各色吃食,二人静静相偎。良久,英洛只盯着中天静挂的玉盘,似想起来一句,道:“彻哥哥,我的身体已然大好,明日我们便出门吧?”

华彻似被从美梦中震醒,有一时的狼狈,轻声问道:“洛洛不喜欢这里?”揽在她腰间的手已是用了些微力气。

英洛何尝不知他心中所想,转过头来牢牢盯着他的眼睛,道:“你想什么呢?”见得他微有退缩之意,双目晶亮,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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