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合租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凰涅天下(GL)-第35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叶梦得、朱敦儒、曾开、谢如意几位参政的脸色都松缓不来。的确,只要有卫希颜在朝镇着军心,就算一年半载定不下储君,也不会出乱子——当然,朝廷不至于一年半载都定不下储君。

丁起当即道:“明日便让学士承旨拟起复诏。”

众执政都无异议。胡安国、范宗尹垂下眼皮,心里都暗叹一声,皇帝一去,之前的种种打算都是白费力气了。范宗尹心中尤为沉重,他这个“孤臣”随着皇帝一去,可就真正的孤了!

***

“建炎天子发驾了!”

随着下达丧诏的驿卒一路路急驰高呼,天子薨逝的消息很快举国皆闻,地方各路官员和驻军都感到十分震惊,皇帝这可是英年早逝了。

不过,说起来,大宋皇帝很有几个英年早逝的:英宗皇帝的寿祚是三十六,神宗皇帝三十八,哲宗皇帝三十四。再回想,道宗皇帝也是寿年四十四就昏榻难醒,据说当年在杭州别宫时康王就日夜守榻不离,登基后也时常在道宗寝宫内的小榻值夜,莫非是从那时起损了身子?

已经赴任河南、山东并在去年上任前被皇帝召见的那些地方官员,包括在广西邕州守臣任上的李易,回想当初被皇帝召见时,听皇帝的声气似乎就有些中气不足,还有大胆偷觑过皇帝御颜的,回想起来皇帝的脸色似乎也是苍白模样——如今想来,应该从那时起就圣躬违和了。

地方官员和驻军将领们唏嘘一会也就过去了,此时他们关心的是储君未立——两位皇子,会立谁?或者,立齐王?

京城和地方都在密切关注朝堂的动静。

京城各家报社的新闻探子们都使出百般本事打探内部消息,有专事打探三省消息的省探,有专门打探枢密院消息的枢探,有打探大内消息的内探,还有蹲守在长杭府衙外的衙探,等等。这阵子京城戒严,从朝天门通往皇宫的各关口都有御卫军和武安军把守,严禁不相干的人接近宫城,这给新闻探子们打听消息带来了极大困难,但零散的消息还是能够探得到。只是这是消息真假难知,却是不敢上报的,只在朝外私下流传。

按大宋故例,皇帝薨逝,储君未立,或储君年幼,可由太后垂帘听政,但两府宰执们谁都没提,而三省六部的朝臣们仿佛也都忘了这回事般,没人提垂帘之事。

朝外对此也有私议,前仁宗朝曹太后、哲宗朝高太后都曾因天子年幼垂帘听政,掌政期间都反对新政,仁宗朝的庆历新政失败、神宗朝的元丰新政最后尽皆被废,与两位太后不支持变法大有关系,而建炎朝新政力度更大,两府很可能不愿意再出现一个垂帘太后阻挠新政——不论韦太后有没有曹、高二太后那样的魄力。

韦太后每日在宫中哀恸持丧,也不敢生出这份心思。她从金国历尽艰辛回来,只想安安生生过完下半辈子,未料当皇帝的儿子竟然英年薨逝,哀痛之余,只盼朝廷早日定下储君——两个皇子无论谁当皇帝,她这个太皇太后都当得稳稳的,后半生安享荣华。她可不会没那般眼色跟宰执们别苗头,就算官家在世,都要在宰执底下憋气呢,她一个孤寡妇人,当了听政太后又如何,难道还能压过宰执们?还不如安分过日子。

宰执们忽略了太后垂帘之事,每日准时率领百官到福宁宫正殿拜祭皇帝梓宫嚎哭致哀,然后回公厅处理政事,处置地方呈上来的吊丧表,处置通奏司和进奏院上来的奏札、奏状,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除了满宫城的缟素和白幡外,与皇帝大行前没有什么两样。

谏议院和御史台这段时间也都安静,没有谏章,没有弹劾,也没人上章奏议垂帘的事——士大夫们对于后宫干政总是有一种天然的敏感防范,能不出现那是最好。当然,出现这种状况与建炎朝宰执多有很大关系,两府共十位宰执,这种庞大阵容让任何一位宰执都无惧台谏弹劾说“不垂帘,是相执擅权有叵测之心”。谏议院和御史台也认为有十位宰执共同处事,有学士院谘议,有门下省审覆,有御史台、谏议院监察,不需要一位太后听政。

于是,朝中保持了一种微妙的平静,而地方上也在观望中保持了微妙的平静。

人们都在等待什么。

二月初六,蹲守在国师府巷子的新闻探子曝出消息:卫国师起复的诏书下来了!

这个消息瞬间膨胀爆炸开去。

京城仿佛一下活跃起来,军中和京朝官员都在算着日子。

五日的功夫转眼而过。

丧制的斩衰丧期为三年,但实际持服是二十七个月,至二月十一,卫希颜守制满,丁忧释服。

次日,官复枢密使上任。

清晨,当那骑白衣素服出现在皇宫丽正门外的广场时,两边候满官员的侍班阁子陡然鸦雀无声,仿佛同时有所感觉般人人转身抬头望去,当与那道昆山冰雪般的眼神相触,每人都忍不住低眉,抬袖,合手,揖礼。

卫国师,回来了。

***

这日,枢府上下一片欢腾。当然了,只能是心中欢腾。

因为皇帝大丧,枢密院大小官员们一脸沉痛,但三省官员们总觉得枢府的官员腰板都挺得直了些,那眼中的光采不要太刺人啊。

当天,卫希颜复职的告令下发各地陆海军和武安军,军中上下一片欢腾,当然了,也只能是暗地欢腾。军中官兵们都一身缟素,哭丧着脸,但有几个是真的哀痛呢?建炎皇帝离他们太遥远,遥远到只是一个帝位的象征,建炎皇帝崩逝了,还会有新的皇帝,远不及战场上同袍的牺牲来得让人悲痛。

吴安国是真正悲痛的,皇帝驾崩得太不是时候了,卫国师这一复职枢密使,肯定是要对外用兵的,他吴安国生生闲了两年多,眼看着有仗打了,又被天子大丧给搅和了。吴安国沉郁着一张脸,活似兵部欠了他几十万钱粮没给。

卫希颜的心情也颇有些沉郁,赵构去得突然着实出人意料,还以为能拖个一年半载,至少拖到她出兵以后,也不至于现在要为国丧所阻。

她一脸冷峻地坐在政事堂的议事厅里,浑身的寒气向人宣告了她的心情有多么的不豫,倒挺符合国丧期间沉郁哀痛的样子。

这是卫希颜复职后的第五日,两府正式聚议储君人选。

“拟票吧。”丁起道。

这是两府议事的惯例,遇有选人大事,为防人口嘈杂,都先将各自中意人选书于纸上,同时亮在议事长桌上,然后归拢讨论,不提人选的可以白纸不书,称为提白。譬如宰相丁起和枢相卫希颜,就经常提白,观众执政的提议后再作论断——这是宰者协调职能的特权;又如,谢如意也是经常提白的,但他跟丁、卫二宰不同,身为断案判刑的大理寺卿参政,他必须保持执法者的中立,不能参预太多的官员举荐;而刑部的职能是纠查大理寺断刑,作为刑部参政的范宗尹就没有这种避忌。

这种“拟票制”是名可秀根据商盟决事的经验提出,好处是提高决事效率,如果拟票出现多数同票,那就直接能决出人选,少了争吵,当然也允许少数者申辩,若能说得其他人改弦易张,少数变成多数那也是可以的;第二个好处是能防止行首行老投机或因私隙找岔子——看别人提议何人,就提对应或对立的人选。

正所谓治大国若烹小鲜,小处的道理放大也是治国之道,治商与治政的道理有些是相通的。就如宰执们也有私心,也有投机的行为,而拟票制就决定了大多数执政不能投机,譬如政事堂议人,参政不能看人下碟,等着别人提了人选再相机提人。当然也有先提白而后在反对中提出新人选的,但这种事不能做得太多,会影响自己在执政中的名声,而且若惹了众怒,被宰相斥为“投机”,下次议人事“禁议”,那就折了面子又损了权利了。

而国家立储更是人事之首重,更得防止投机行为,所以丁起一提“拟票”,在座诸人均无异议。

而宰执们显然都早有谋断,一阵提笔落纸的簌簌声后,众人皆已书下。

十一张纸均落了墨——立储之议,即使宰相也是不能提白的。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杭州的京名,选择墨青竹读者君的提议,定为“长杭府”,某主要是考虑到以后一写到大定府什么的,括号里都要备注个杭州,好麻烦的说。长杭府里面有个杭字,大家一看就能想起是杭州,方便阅读记忆嘛~~~~~~

话说,每次写到吴安国这个人,某就会想起电视剧激情燃烧的岁月里面的石光荣——为了战争而活的军人。不过,吴安国的文化比石光荣高多了,是正经考中进士的文官出身(当然统兵后已经转为武资了),或许文人一旦好武起来,比武人更狂热?吴安国是一个,李易也是一个。

写完这章后,决定出去晒太阳了,祝大家周末愉快:)

☆、立储之议

十一张白宣上总起来落了两人的名。

丁起、赵鼎、叶梦得、谢如意、李邴、郑彀的纸上是同一人:皇长子。

胡安国、朱敦儒、范宗尹、曾开的纸上写的是同一人:齐王。

如今皇宫里有两位大行皇帝过继的养子,皇长子原名赵伯琮;赐名赵瑗;现年十三岁;皇次子原名赵伯玖,赐名赵璩;现年十岁。

丁起六人立赵瑗的原因是在两名皇子中择年长者。

胡安国四人提的齐王正是前宋王赵谌;立他的原因是血统最近;而且已经成年可以亲政。

众人的目光一溜而过;最终落在卫希颜书写的那张纸上,眼神古怪。

卫希颜的纸上写了五个字:立太祖之后。

丁起代其他人说出疑问:“卫国师这是何意?”两位皇子都是太祖之后;立哪一位?——再者,卫希颜不会打这样的哑谜;“立太祖之后”此句必是另有深意。

卫希颜身形坐得笔直;目光扫视众人,“诸公可记得,当初大行皇帝确定过继皇子时,选择太祖后裔之因?”

座中除了郑彀、曾开是后入二府外,其他人均亲历此事,自然记得——当初议立过继皇子时朝中争议不决,后来皇帝在朝上说夜里被太祖托梦,称:“汝祖自摄谋,据我位久,至于天下寥落,是当还我位。”是故在太祖七世孙中择了两位年幼者过继。

胡安国当即驳道:“昔日议立皇子时,大行皇帝心有忌讳,故有立太祖之后其说。如今忌讳不存,自是当立血统最近且年长者为储,克承大统,亲政以安中外。”

胡安国说的“大行皇帝忌讳”,座中诸人除曾、郑二位之外都心中了然,当时皇帝忌讳已经南归的前靖康帝、宁王赵桓,故以“归位太祖之后”为由过继皇子,以此断绝宁王复位及宁王子孙继位的可能。

但如今赵构驾崩,这种隐晦于心的帝王忌讳自然没了,朝臣们自不必顾忌于此,而当以对国家有利为重——论血统、年龄及处政经历,赵谌都比赵瑗要合适得多。胡安国、朱敦儒、曾开都是基于这种考虑议立齐王。而范宗尹则是出于他的“孤臣”之路考虑,必须选立成年能亲政的继位者,就算赵谌即位后仍然感念他们父子与卫希颜的旧谊,但在帝权面前一切情谊都是浮云,皇帝总是需要完全忠诚于他的臣子,而这就是范宗尹的机会。

因此卫希颜的话立即引起了这四位的激烈反对。

卫希颜身形如松地坐在长桌边,容色冷峻如故,丝毫不为四位执政的反驳而动,一缕指风弹中桌上的叫人铜铃,“当”一声响。议事厅的檀木门打开,一名傔人疾步轻声进来。卫希颜吩咐他:“传枢密掌书记进来。”

“喏。”那傔人应声退出。不一会,重新复职的枢密掌书记梁红玉风姿潇洒而入,双手捧着一个黄檀木的长条匣子,按卫希颜的示意呈到丁起桌前,向宰执们躬了一礼,便转身退出。

议事厅的檀木门重又合上。

众人的目光都盯着这匣子,包括李邴、郑彀在内也暗暗纳罕。

“这是……?”丁起看向坐在长桌对面的卫希颜。

“里面是太宗皇帝的遗诏。”

卫希颜淡淡一句,惊震座中一片。

范宗尹首先质疑,“某等从未听闻太宗皇帝有其他遗诏。”唯有诏太子真宗继位的遗诏——卫希颜说的显然不是这个。

卫希颜声音清凉如雪,“这份遗诏起于太祖和太宗的协定,太宗题诏于御容画像上——历任皇帝只在大行前交待储君,臣下自然未有听闻。”

范宗尹跟着反诘,“若如你所言,遗诏为何在你手中?”

卫希颜目光扫过座中诸人,“此遗诏一式二份,皇宫秘藏一份,天涯阁一份。若协定时日到,而太宗之后匿诏不遵,天涯阁将按首代紫衣侯与太祖、太宗皇帝的约定,公示遗诏。”

众宰执惊愕之后又神色凝重,这其中应是涉及到太宗皇帝继位之秘,而今卫希颜揭开的一角便直指当年秘事,就连范宗尹都明智地闭口不再多言,是真是假看了“遗诏”再说。

丁起小心启开长匣,拿出一份黄绸系带的卷轴,他起身解带,展开卷轴——

众人都站起身来。

卷轴是一幅身着白袍坐在御座上的帝王画像,左上侧题写着“建隆十七年,赵炅即位御容”。

建隆十七年是太祖最后一年,赵炅即太宗赵光义,即位后改名赵炅。

而在画像的右侧,是笔迹不同的醒目一行大字:“九代后,还位于太祖后嗣。”

字下有签押“皇帝赵炅诏”,并盖有皇帝御印和国玺。

李邴上前从丁起手中接过卷轴,退后几步立于身前,让宰执们都能上前看得清楚。

丁起等人一一上前细观,都退后落座默然。

“诸君可辨得太宗御笔?”丁起问诸公道。

丁起自然相信卫希颜拿出的是真迹,名可秀若想推两位皇子上位,不会采用做假诏这种拙劣的手法,但其他执政不知内情,鉴定遗诏真伪才是合理的做法。

在座诸公以前都没有进过收藏太宗御书的龙图阁,尽皆摇头。只有丁起、胡安国曾被赵构召进建炎朝复建的龙图阁里,有幸欣赏过太宗御书的一些书画,但都是匆匆览过,远远达不到熟悉的程度,若是赵构的御书,他们自然能轻松辨认出来。

叶梦得提议道:“可从龙图阁取出一件太宗御书之作,择朝中擅鉴书画者,前来对比作鉴即知分晓。”

众人都觉得此法可行。况且,一百六十多年前书画的纸墨与新近书画的绝不一样,只要鉴定了纸墨,这遗诏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