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门-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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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对不为杀人而杀人。若非如此，我今天也不会杀了自己。”赵伯杀说罢挥剑自刎。

赵伯杀死后，在金典先生的号召下，人们在两塔之旁，建了一座白塔。

正是因为这三具尸首的鼎力之葬，才有了后来的亮杀门。

亮杀一名也正是为了纪念自杀证道的赵亮赵伯杀。

如今高阳正站在上海三首山分舵的大堂之上，看着堂前门顶画“三塔浮云”

进堂之后高阳先用江湖海底说了拜山的话，但却没有说明拜山的原因，接待的人也不能主事，所以跑去后厅叫人了。

“朝阳照两山。金光映满面，不知何方客，来拜三首牌？”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从后面走了出来。

亮杀门的上海堂口是一个洗衣店。虽然只是掩人耳目的堂口，但也都是真要接生意的，出来这个人从装束上能难看出是一个持刀索命的刺客，此时他身穿一个白色的后背开口的长衫，两手带着橡胶手套，手套上还沾着不少泡沫。

高门主对着来人摆了一个大山手含笑道：“本应名山踩气，本应慕仰高贤，奈何快马加鞭，急的求友一见！”

那人招呼身后的一个小姑娘过来帮自己把工作服和手套脱下，然后才走到高阳身前让座道：“哦？不知道贵上访的是何人哪？”

高阳谢坐后淡淡道：“节气堂，白露！”

一听白露之名那人忽然站起盯着高阳厉声道：“你是蓬莱山人？”

高阳淡淡道：“不错，我是蓬莱山主，千门主将。”

这时正好一个小姑娘端着茶盘送过两杯茶来，刚走到二人跟前还没等将茶放下，哪男人忽然一甩手打翻托盘，两茶杯落地摔了个粉碎。

“对不起了，朝阳却实是可以照两山，但不能同时照到蓬莱山与三首山。谁不知道你们蓬莱山是会飞的。送客！”

这样被当面摔了茶杯可以说是江湖礼数中最大的不敬了，但高门主并没因此而生气，他也不起身只是平静的说道：“立刻联系白露来见我。”

啪。

男人用力的一拍桌子高声道：“既然送之不走，哪我只有请您离开了！”

高阳看了一眼哪男人随后含笑起身到走到三塔浮云画下仰头道：“江湖规矩何在呀，这样的三首山不摆也罢！”说罢冷笑一声迈步就往出走。

就在这时一人又从后面走了出来：“蓬莱山客留步！”

出来的是一个女人。

“严兴，你这是干嘛？”女人对男人道：

那个叫严兴的指着高阳的背影高声道：“雪儿，你还不知道他是谁吧，告诉你，当年你妹子就是他和千门火将为抢荆轲像打伤的。”

后出来的这个女人看上去三十岁的样子，高阳回头看了一眼只是微微的拱了拱手随后问道：“还有何指教？”

那个叫雪的女人摆手示意严兴不要再说，她上前几步走到高阳身边道：“既然你说了规矩，我们就跟你按规矩来，你来拜山找人，礼物何在？山山有土地，寨寨有门神。先通了我这一口，我去给你通报。”

说罢伸手到高阳面前。

高阳笑着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钻石链子来……东宝百货的标签还没有揭去呢。

“礼貌荒疏勿怪勿怪！”

直到高阳把钻石链子放到女人手里，这女人才缓过神来，她身为亮杀堂主，当然听不得别人谈三首山没江湖规矩，所以才出来辩解，她见高阳白身而开，什么东西都没拿，就以为他找人是主要目的，拜山不过是一个说法而已，所以才说出了拜山礼来，没想人家还真带了……而且礼品还蛮时尚的……

“好，节气堂的规矩，如果寻白露做活，留下你自己的地址就可以走了，不日白露堂自会有人先去找你。”

“我要立刻见人！”

“见人也简单，你要见的是白露，那么请过寒刀挂水。”女人说完跟站在自己身后的叫严兴的男人摆了摆手。示意他去准备，随后她又对高阳道：“你也可以不接，但千门主将拜山闯空门的事，我也会按照江湖规矩好好宣传一下的。”

高阳哈哈一笑。随后对着门顶画三塔浮云拱手弯腰道：“蓬莱后学拜山三首凭规论断！”

第一百四十六章　情断三首（3）

亮杀一门，从四季分舵，到二十四个节气堂口，人人都有纹身，根据职务位置的不同，纹身的名目也大不相同。

白露的纹身是寒刀挂水，这个高阳在熟悉不过了。

很久以前白露便指着身前的半壁纹身对高门主说过：“如果有一天你要亲自经历寒刀挂水的时候，见到的将是心死的我！”

高阳当时从来没有想到真会有这么一天。

闯门的规矩在江湖上有很多，外门行中的尤其繁琐。亮杀乃外门行之最。

亮杀一门从门主到堂众，闯山门的规矩一共四十一种。

洗衣店的后厅中有两个巨大的烘干筒，中间有一条三米多宽的过道。过道之上，摆着一个架子。

“蓬莱山主！请？”

这女人方才做了自我介绍，他是二十四节气堂的大雪，那个叫男人是他的丈夫，代号619。是亮杀一门365杀之一。两人负责上海堂口的事宜，亮杀一门的山客办事行走于上海都需要跟她二人联系。

高阳站在木架之旁看着铜盆清水面容稍带苦涩。没有想到自己和白露之间的感情最后竟然要以了解江湖恩怨的形式来诠释。

闯山门，见白露……

奉刀！

619提着一把无柄的匕首走到高阳面前，将匕首递给刀高阳面前冷冷道：“白露堂，寒刀挂水，刃必留珠！”

这个过程并不难。在闯山门见客了恩怨的规矩中，这寒刀挂水只算的上是末流。盗门的规矩中，还有油锅捞钱。利刃登山这类折磨人的玩意。昔年北宋红门当家丁兆兰闯盗门的山，曾经与当时的盗门内堂第一力士在滚油盘子中掰腕子。据当时江湖上流传的夸张说法，那是十里内可闻肉香。

虽然过程不难，但高阳却迟迟没有动作。

“见到的将是心死的我……”

白露的这句话不时的在高门主的脑海中响起……环绕……挥之不去。

刀尖入臂半分，鲜血顺着刀刃的血槽流出。片刻的功夫就将血槽注满。

平端刀刃等着血槽中的鲜血凝固。

“告诉你个消息！是好消息哦！”

“我怀孕啦！”

“错不了，是惊蛰姐姐帮看的，他懂中医的。”

“让我们的孩子当个厨师好不好？”

“是我养，又不是让你养，放心啦，我是不会跟你要抚养费的，我不求你为我放弃什么，只希望你不要离开我！”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就毁掉你心爱的一切！”

一切！

高阳轻轻的抖动了一个匕首，血槽中的血依然凝固。

将匕首浸在还带着冰碴的零度水中。血色变得暗红了起来。

提刀出水，血散水不落，寒刀挂水，刃流挂水珠。

原来的血以了无踪迹。

刀刃挂水必然要以血凝槽，但事后占据首功的血液却以不知所踪了，生活中的很多事也是这样。价值的体现只在一个过程，即便在出了结果的时候以没有了你的踪迹，但没人会把你忘却。

洗衣店后面有两间专门的会客厅，此时高阳就坐在这里。

大雪去找白露了，虽然高阳闯了山门，但亮杀门的落脚点还是不能带他去的，他与白露见面的地方就是这件所谓的会客厅。

没人相陪。甚至连茶水都没人填，虽然嘴里将规矩喊的山响，但所有规矩在成见面前都要退让，更何况亮杀门对高阳所存在的还不仅仅是成见这么简单。

对荆轲祖师像事件，若不是柳七及时现世。亮杀门早已对高阳和华亮二人下了追杀令了。从这些往事的因果上来看，高阳对自己现在所受的待遇已经很满意了。

门被推开，白露面带笑容了走了进来。很随意的在高阳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恍惚间高门主竟然有一种错觉，时间仿佛到几年前，那时每次白露来找他的时候就总是带着这样的笑容。

“小露！”

“不敢，在下三首山下，白露堂当家，不知蓬莱山主何事屈尊而见。”白露以一副江湖态相见。

高阳拱手还礼苦涩道：“小露，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白露淡淡道：“当然是为了谈谈。若不然高大门主见我能有什么事？”

高阳也清楚他和白露的感情纠葛以及因此所牵扯出来的各种事情，绝对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出明白的。于是只能道：“小露。正所谓百年江湖客，打燕不打鹰。既然走的是绿林道，那么官道上就要做马车。所以……”

高阳这两句话把白露逗笑了。

“高门主，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墨迹的人哪，到底要说什么你直接说吧。”

“放了陈警官！”

“你说谁？”白露一愣。

白露这一愣，高阳也愣住了……看白露这表情……陈亚男的失踪竟然和她没有关系。

“陈亚男，那个女警察！”高阳还是把话回答完了。但语气却变了很多。

高阳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道：“就是你为其画眉毛的美女吗？她出什么事了跟我没关系。高阳，你别太自恋了，告诉你就连我碎沈大富婆的手也跟你没关系。还有事吗？没事我就要走了。”

“再见！”

白露离开的时候没有再打江湖海底。她只淡淡的看了坐在椅子上表情有些茫然的高门主一眼，目光说不上是憎恶，还是同情。

白露不会对这件事说谎，如果真是她做的，她第一定会承认，因为这样才能让高阳更加心疼。不是白露会是谁呢？

搁置！

门又被拉开了。白露又转了回来。此时的她跟第一次进屋的时候有着天壤之别。

泪水滑落，无声无息，一个人哭的时候总会带着些表情。但此时那张挂满了泪水的脸却无比的平静。

“这是我欠你的。”

白露从盘着的头发当中拉出一把十五厘米左右的短刀。随后将衣服歇肩拉断。左手摸着自己右胸下的肋骨处问高阳道：“是这里吗？”

高阳手腕一转墨杀在手：“是我欠你的，你用你来还我！”

白露指着高阳道：“你不要拦我，你知道我的性格！”

高阳没有做声。

扑！

短刀自左胸下肋而入，随后白露张嘴猛吸一口气，左手按出伤口，搜的一下将短刀拔出，不等鲜血喷涌，手里夹着的金创已经粘在了伤口上。

“这一刀而起，就让这一刀而终。”白露将被自己拉扯零碎的衣服绕在伤口上，狠狠的系了一下。然后再次开门出去了。

整个过程中高阳一动没有动，墨杀刀突在指尖颤抖！

高阳也抹了抹自己的肋下然后声音落寞的自语道：“你欠我的是还了，我欠你的呢？”

第一百四十七章　斗勇方山（1）

方山定林寺！

华亮赶到斜塔下方的时候，释明已经冲进斜塔里面了。定林寺的一众和尚正在从消防栓上接管子，但全国各地的消防栓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你着急用的时候肯定没水……

119已经拨过了，小和尚们都一个个端着水枪管子站在塔下发愣。

“里面还有人？”华亮拉过一个小和尚问道。

“有！有，还有位女游客。”小和尚刚说到这里，一旁一个五十多的老僧就推了他一下然后接过话来道：“是一位女施主。刚才的那位师父已经上去救人，不畏大火，正是我佛家舍生救世的本意。”

华亮当然没有时间在此听这老和尚墨迹，他一把夺过一位沙尼手中的水桶，然后从头浇下快步跑进斜塔。

定林寺虽然也开了旅游，但斜塔确实保护类的景点，每天进出都有人员限制。斜塔现在每天只限入一百人。所以塔里究竟进去了多少人，门口的和尚清楚的很，起火之时那和尚算计着塔上应该还有二十三个人，但人跑出来的时候他在门口数着，只出来了二十二个。

华亮刚冲进斜塔，就感觉眼前浓烟缭绕，伸手几不见五指，但奇怪的确是虽然烟如此的浓，但却一点都不呛人。感觉有些像蒸汽过浓时的样子，但如果是蒸汽也应该有股扑面的热才对，此时的斜塔竟然连热气也感觉不到。

火爷记得楼梯的位置，三两下就串上了二楼。斜耳之下并未发现有动静，于是喊了一声：“释明！”后继续向上。

当火爷爬到四楼的时候，忽然听到楼上有轻微的声响传来，好似是女人的呻吟声。华亮急忙止住了脚步，火爷虽然鲁莽却不是没有脑子，这烟有问题进塔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火爷放轻脚步慢慢走上楼梯。

忽然一阵劲风迎面而来。华亮一闪身，风劲擦着鼻尖划过。

一指禅。

是释明。

“释明！是我！”火爷出声招呼。

忽忽，又是两道风声。指里夹脚，虽然华亮看不到眼前的景象，但听风声就可以判断出是少林的万法夹脚功。

这是明初少林高僧可心大师所创。据说当年可心大师完成此项武功之后，还亲赴武当山与张三丰切磋过。所谓万法夹脚功就是将少林寺所有的手上功夫都夹杂进脚法，只管上理解可能很简单，不就是打拳的时候顺带着踢踢脚吗，但却要知道每套功夫都有相应的步法相配，稍微动些功夫的人都知道，武术有些基本步法，如马步，扑步，歇步，箭步。弓步等等。

既然是步法当然就是用脚做出来的，这位可心禅师竟然在不破坏步法的基础上将诸多武功夹杂脚法进去，也可算是一位奇才了。

火爷斜身踏步上去躲开指风，随后左掌下按截当了一计开碑腿。两招一过右手拉住楼梯扶手手腕用力身子借势斜飞了出去。

火爷借助腕力和脚掌在墙壁上的蹬踏，瞬间的功夫就跳到了释明的身后。双脚还未曾落地的时候火爷的左手已经直奔浓烟中的少林野小子而去。

释明一指过后，华亮就已经出言招呼，但这小子没有停手反倒加紧了进攻的节奏，华亮心中就是一笑，心道：“看来方才我说你打不灭六米外的蜡烛，你小子是不服气啊。想在黑暗中跟我玩玩？”

华亮左手抓空之后，刚想连环腿继续逼近，但忽然感觉不对。释明进来是救人的，刚才还听到楼上有人呻吟，这小子虽然随性但也绝对不会那人命开玩笑，现在主要是找到那个被困的人，怎么还能在这里跟自己比武玩？

这些疑问瞬间的从火爷的脑海闪过，左手抓空之后本来以直线踢出的脚就被火爷改了方向。

华亮脚踏西墙一个纵身跃起，随后双手攀住拐弯处的楼梯扶手，一个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