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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当将军的士兵-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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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我……,我没听错吧!”蔺千叶使劲儿的掏掏耳朵,不敢置信听到了闻人倾的声音,她居然是在车里的!

“主子,您没听错,确实是闻人二小姐的声音”,旁边的随从肯定的答道,习惯了主子和闻人家的那位小姐见面就掐的场面,她对今日的风平浪静也甚感意外。

“见鬼了!”小巷里已经不见了马车的踪影,百思不得其解的蔺千叶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进了府,闻人倾先回自己的房间换件衣服,她没想到的是,虞无恕也在。

按照习俗,成亲后的一个月,夫郎是呆在妻主房间的,之后就会搬进自己的院子,晚上妻主会选择到某个夫郎的房间过夜,或是传唤夫郎来妻主的房间,被传唤的夫郎是受宠的标志。因为两人到目前都还没有同房,所以虞无恕还未从闻人倾的房间搬走。

看到虞无恕,她愣了一下,便开始脱去外衫。

虞无恕走近,要接手她的动作,在这里,夫郎是要帮妻主更衣的,虽然两人还未有过亲密的举动,但这样的事儿虞无恕做过。

闻人倾略一退后,躲过了对方靠近的手,她不习惯被陌生人碰触。

虞无恕落空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下,便垂下了。

除了脑中的记忆,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的看他,细嫩的肌肤,黝黑的发丝,若眼中没有那淡淡的神色,他那双微翘着眼角的眼睛很勾人。

“帮我找件外衫”,片刻的静默,闻人倾开口。

虞无恕转身走向衣柜,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淡漠以外的表情。

这次他把外衫递给了她,没再帮她着衣,正合她意。

她里面是一身深蓝色的衣服,配上银色的外衫,深浅搭配,既不深沉,也不轻浮,虞无恕的眼光不错。

“小姐,前面传话过来,让您和君夫一道去前厅用饭。”沾衣在门外禀告。

“嗯”,闻人倾应了一声。

虞无恕也从袖口处抽出一面薄纱罩上,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门。

到了厅堂,只见人已就座,菜已上桌,只等二人了。

“娘亲,爹爹”,她轻声问了一句,便坐在了被她称作娘亲的中年女子左侧,这是她在两世人生中第一次喊出对父母的称呼,她原以为喊不出,但看见目前已经是她爹爹的那个人在她进来的一瞬湿了眼眶,她有些心软。

虞无恕紧跟着向二老行礼后,坐在了她的身侧。

闻人红枫,闻人倾的娘亲,看女儿虽然神色冷淡,但眼中已经没有了恨意,大概外出的三个月想通了一些事情,便稍稍放下心,举箸开饭。众人也才跟着下筷。

桌上还有闻人倾的大姐闻人芊,弟弟闻人启,妹妹闻人翘,前两人是将军的二侧夫所生,后者是三侧夫所生,比起嫡出的闻人倾,她们的身份要低上很多,见了她,她们是要行礼的,即便是排行老大的闻人芊也不例外。简单说,就是血统大于辈分。

闻人倾前身的性子有些狠厉,所以在座的几位庶出姐弟都有点儿怕她,这样也好,若是一下子多出一些热情的亲人,她着实不善处理那样的关系。

闻人红枫还有几房侍夫,他们也育有子女,但这些子女只能冠上爹爹的姓,除非某个子女特别出众才会被赐予娘亲的姓。

这个国家,尊卑观念很深,就连闻人红枫的两位侧夫都没有资格出现在今日的饭桌,闻人芊的夫郎同样如此。

“倾儿,你明日去祭拜皇夫吗?”爹爹询问。

已故皇夫就是虞无恕的皇父,如今也是闻人倾的岳父了。

当年女皇痛失皇夫,之后的二十年对其还是念念不忘,再未立任何人为皇夫。女皇还常常在他居住过的“岚苑”流连,每年他的忌日,女皇都会在此摆设香案祭拜,而这一日,虞无恕也会在苑外跪上一天。

他不能进苑,怕惊扰了皇夫,他跪拜于此,是为了赎罪。这是国师说的。

“不去”,她干脆的拒绝,她不想惹麻烦,就她的理解,皇宫本身就意味着麻烦。

她对他的遭遇是有些同情的,在前世,大家都知道难产是很正常的事,即便有现代高超的医疗技术,依然会有因难产而死的产妇。在这里,这样一件平常的事情却让他背负了“灾星”的罪名。

但是,在前世平常的事情在这里不见得能被理解,更何况是人们奉若神明的国师这样讲了,他的罪名也坐实了。

爹爹微微叹气,女儿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对于无恕那个孩子,他也很矛盾,一方面他担心无恕会给这个家里带来祸事,另一方面,当年皇夫嫁给皇姐时,他还没有嫁给妻主,那时他常常跑去“岚苑”找这个皇姐夫聊天,两人的感情很好。

若是皇姐夫地下有灵,知晓儿子这些年的境遇,定会伤心吧。

“半月后的招兵令已经下了,这几日你做好准备”,娘亲开口了。

“嗯”,她还是简单的回道,她有二十多年受训的底子,虽说换了身子,但多加练习就能恢复到她前世的水准了,兵营的生活或许对她更适合。

第一次亲密接触

何为同床异梦?说的就是现在躺在床上的闻人倾和虞无恕了。

将军府有关男儿家的事情都是将军正夫说了算,其中就包括虞无恕何时搬到他自己的院子。

据说新婚的男子初夜过后,是会落红的,而每日进来收拾床单的下人自是没见着落红的床单,禀报上去之后,就造成了现在这样,两人成亲三个多月依然住在同一房间的局面。

她没用割破手指滴血的法子蒙骗过去,这不是长久之计,若将军正夫以为两人同了房,就会期待抱外孙,一个谎言,需要很多谎言来圆的。

依照现代的时间,两人晚上八点就休息了。

以往她也是在这个时间上床,不过只是闭眼小憩一会儿,之后就起床给马添草料,马厩很多,一番下来,便夜上中天了,正好回去休息。

此时的她自然睡不着,更别说旁边还躺着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前世养成的警觉性,除了和凛独处时稍稍放松,而有其它人在身边时,她是绝对不可能入睡的。

如今换了世界、换了身子,她的警觉性依然不减,大概早已刻进灵魂了。

此时的虞无恕也没有入睡,白天他察觉到这个小表妹,如今是他的妻主,这次回来后有些变化,她眼中隐含的悲伤和要毁了周遭一切的恨意没有了,以往对他的厌恶也变成了冷淡。

对此他不在乎,当初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在接到赐婚的圣旨时,他很惊讶,当时闻人倾痴心于一个身份卑微的侍夫并与家里闹翻的事情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他也有所耳闻,所以细想一下,便也明白了闻人倾娶他的原因。

果然同他预料的一样,她将他娶进门后就置之不理,现在他觉得出嫁与否对他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其实早就习惯了人们异样的眼光,自然也不会再期待有人能够真心待他。

这些想法只在脑中一闪而逝,他的思绪便到了明日的祭拜上。

从记事起,每年的这一天便是他期待的日子,因为这一日严叔会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带他走出那阴冷破旧的冷宫,他便可以见到除严叔以外的人,看到不同于冷宫的宏伟宫殿。

开始时他并不清楚自己为何要跪在那里整整一天,回去问严叔,严叔也只是抹眼泪,便不敢再问了,但他依然为每年这仅有的一次走出冷宫的机会而雀跃,尽管跪了一天,最后只能被严叔抱回冷宫,尽管要躺上一些时日才能下床。

再大些,他就从宫人的议论中明白了,原来那里祭拜的人是他的皇父,原来就是他害死皇父的,原来那个每次让他浑身战栗的女子就是他的母皇。

他很自责,之后再跪在那里时他是真心赎罪的。

再后来,严叔托人从宫外给他带进一些书,读过那些书后,他渐渐改变了想法,他要证明给母皇看,他不是灾星,他也能为这个国家做事的。

可是,渐渐的他也终于明白,再努力又如何?就算如今已经坐上了镇北大军第一军师的位置,母皇的眼里依然难掩恨意。

如今的这一天,对他而言,没有期待、没有自责、没有反抗,只剩麻木了。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虞无恕就起床了,在外屋梳洗过后,换上素色衣服,就进宫了。

她知道他跟她一样,几乎是一夜没睡,大概是想今日祭拜的事情。

她又稍稍眯了一会儿,用过早饭后就去了书房,虽说现在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过活,但多年来养成的遇事先要收集资料、再做出判断的习惯根深蒂固,还是到书房了解一下这个国家的国情和风俗,以免今后闹了笑话。

她在书房待了一整日,午饭也是在书房吃的。

沾衣对主子第一次表现出如此的刻苦很是惊讶,主子去了一趟军马司,似乎下了某些决心。

闻人红枫当初一气之下送女儿去了军马司,那里不允许带侍女进去,所以这些时日她一直担心女儿会闹出什么事,没想到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而且女儿这次回来虽然有些冷淡,但看起来沉稳了许多。

特别是今日从女儿那儿回来的手下禀报,说二小姐一整日都待在书房,这让她宽心不少。

用过晚饭后,闻人倾倚在床头看书,房门轻响,等了一会儿功夫,才见虞无恕从外屋进来。

今日的他穿了一袭白色的衣裙,膝盖处有淡淡的尘渍,从他的步子上看不出太多的异常,只是有些缓慢,此外,就是嘴唇有些干裂。

连早饭都没吃,又跪了一整天,面上却不表现出一丝的疲惫和脆弱,还真是个倔强的人。

“沾衣,准备一些冰块儿、棉布、消肿的药,再让膳食房煮碗粥。”她还不知道如何和这人相处,昨日回来,也只同他讲过一句话,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的她下了床,径直走到外屋,对沾衣吩咐了几句。

她在开门的一瞬也看到了还站在门外的严叔,眼里有着明显的担心,他是一直照顾虞无恕长大的人,每年的今日也只有他陪在虞无恕身边,当听到闻人倾的吩咐后,他惊讶万分,随感激的向她弯腰行礼。

重新回到里屋,看到他坐在床边,依然是淡淡的神色。

她在屋里摆放的椅子上坐下,屋里一时陷入了沉默。

“小姐,东西准备好了”,听沾衣在屋外禀告,她起身去拿,依照风俗,主子的夫郎在屋里时,下人是不能进入的,除非被允许进入。

沾衣的速度很快,冰块儿盛在一个碗里,几块儿棉布,还有一个装伤药的瓷瓶。

“退了鞋子,要上些药”,她的话有些冷硬,其实这时的她,略有些别扭,她从未关心过除凛以外的人。

虞无恕刚刚就听到她吩咐侍女准备这些东西,虽然不明白冰块和棉布有何用,但伤药似乎是与自己有关,可真正看到她端着东西站到面前了,他还是有些惊讶。

不过,他依言弯腰去脱鞋子,手在快要触到脚踝时,颤抖了一下。

很严重吗?这个细小的动作被她看在眼里,她把东西搁在床边,蹲下身子,一手轻抓他的脚踝,一手开始退掉他的鞋子。

在被她握上脚踝的一刻,他的身子瞬间僵硬。她也察觉了,不过还是迅速的退去鞋子,起身后发现他淡漠的眼里多了一些迷茫,她的心里似乎划过一丝刺痛。

莫名的情绪她不予理会,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穿过他的腿弯,把他抱放在床上。

卷起裙摆,里面是一层白色的单裤,紫肿的膝盖已经撑起裤腿,红紫的颜色也从薄薄的裤子透出来。

撕开裤管,只见从膝盖向下蔓延了二十公分的淤血,与其它处白皙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这样的他并不适宜走路了,而她也猜的到,这个倔强的人,除了路上坐了一会儿马车,其余在皇宫和回府后定是坚持走的,她感觉有些许无奈。

此时从迷茫中回神的虞无恕试图用手遮挡住膝盖处,虽说两人已经成亲,但还从未有过亲密举动,现在的状况让他觉得窘迫。

看到他微微无措的举动,她感觉此时的他要比淡漠的他好上很多,她把冰块包进棉布,敷上他淤血的膝盖,轻压,再一点点向下移动。

冰凉的触感让他有瞬间的后缩,但之后**辣的地方似有凉意在拂去疼痛。瞥见她专注的神色,以及嘴角那抹极淡的笑意,他的脑中有片刻的空白,只留眼前这人专注而又带笑的样子。

她想起前世除了枪伤,其它的伤都是自己处理的,渐渐的几乎已经成了半个医生了,当时有了淤血先用冰敷,第二日再热敷,也懒得上药,扛几日就好,那时极能忍痛。没想到今日却也将前世的本领用上了。

冷敷之后,她又在他的淤肿处抹上透明状的膏药,这时沾衣也端来了煮好的粥,她收拾了一下,去到外屋把粥端来给他。

“谢谢”,淡淡的声音里似乎多了些什么,待她看向他时,粥碗里腾起的热气却迷蒙了他的脸,他垂头吃粥的样子隐约透出一丝脆弱,她有些疑惑,大概是看错了。

他也不知到底是热气湿润了眼睛,还是深深埋藏在心底的酸涩被她今晚的举动勾了出来。

两人同床的第二个晚上,她依然没有完全入睡,要习惯身边的人,怕是会花上一些时日。

而他睡得迷迷糊糊,向来死水一样的心,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改变

接下来的几日,闻人倾照旧每日流连于书房,一来她需要尽快了解这个世界,二来她喜静,书房就是个不错的地方,然而在别人眼里,就是二小姐自从军马司回来后就开始发愤图强了。

她还允许严叔进房照顾虞无恕,并简言告知热敷之法,在她转身离去的刹那,严叔老泪纵横,他是不是可以期待终于有个人关心皇子了?

将军正夫自然也听说了女儿的反常举动,又是命人煮粥,又是允许下人进房伺候,以为两人的关系转好了,便叫来女儿委婉的探听两人同房的事情,却见女儿皱皱眉,回道:“再说吧。”

注意到男子眼里的黯然,她再次意识到自己终究是不可能像当初自认为的那样冷眼旁观了。

记得初进将军府,看到男子一下湿了眼眶,一时不忍,她第一次叫出了父母的称呼,饭桌上,面对父母的关爱,她条件反射的排斥,冷漠以对。

她想过自己回到将军府后会遇到哪些状况,以及如何应对,例如被人认出自己不是正牌闻人倾后该怎么办,反之,他们当她是亲生女儿看待时又该如何相处,她以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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