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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剑江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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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自己如今何似当初纯真?袁梨晨默想,岁月可以改变许多东西,例如外貌性情,却也改变不了一些东西,例如自己与墨砚间的感情。她心内叹了一口气,看着陈瑾,他的脸上有迷蒙向往的神色,有时候不可见的遐想比真实的呈现更能慰合自己的心意。

宋婕妤一见陈瑾这种神色,一时心虚反倒说了一句:“我没有害她。”

“你没有吗?”袁梨晨冷语反问她。

宋婕妤自然要死死咬定:“宫里自有规矩,我怎么敢?”

袁梨晨冷哼一声,自座上俯视着她道:“你不敢?我身为夫人,位次在你之上,你尚敢如此!对那位位卑职小的袁采女,你又有什么不敢的?”

这番话勾起墨砚的悲哀,她在一旁详细泣述当年在蕙兰宫受冷遇的情形。

袁梨晨待她讲完,只看着陈瑾说:“陛下,臣妾身为巴国郡主,心为两国和好而来,今日却遭人如此羞辱诬陷,日后如何自处?”她这话应着心情而来,十分悲戚,那眼泪也一颗颗顺着面颊滴了下来,她却不伸手去擦拭,任由泪珠满面,停顿半刻又道:“她今日分明是要陷我于死地,倘若我有一颗半颗的痣,只怕不论何处,不论颜色,此刻……”她语声呜咽,停了下半句话,此刻方才举手拭泪,须臾再出声:“再说好好的一个人,芳华正茂,宫里又不比其它场所,怎么会那么凑巧就得瘟病?”说到这里,她只管坐着滴泪,再不说其它话了。

陈瑾听到这里,越发觉得宋婕妤害人嫌疑极大,又想起侯重茂刚才那番似恭似讽的话,顿时脸色铁青,便要发作。却听崔鸣珠在旁开口:“今日毕竟是皇上寿诞,有些事还是缓下吧,郡主,你说呢?

袁梨晨此刻怎肯罢休,冷眼看她:“既说大局,何来此事?再说人命关天……”

崔鸣珠顿时挑眉,双眼雪亮地盯着她道:“郡主,这宫里的事如今还不归你管。”

两人眼看就要争执起来,只听内侍一声传报:“太后驾到。”

众人忙起身相迎,沈太后在春常等人的陪同下,步履匆忙,面色肃然,径直上阶落座后,扫了一眼边上的几个重要人物,对着底下跪着的宋婕妤一声怒喝:“你也太放肆了!”

陈瑾和甄兰馨率先叫了声:“母后……”

沈太后一挥手止住他们:“别说了,我都知道了。”肃声对宋婕妤道:“今日乃是皇帝寿典,你身为陈国宫妃,竟不顾列国朝贺,做出这等损我陈国颜面之事!”又指着袁梨晨继续斥责宋婕妤:“郡主从巴国千里迢迢而来,身系两国和好,你竟无视国家关系,该当何罪!”

宋婕妤听这两句,顿觉不妙,她原本合计好要趁势大一举扳倒袁梨晨,此刻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顿时沁出一层冷汗来,暗中眼珠流转觑向崔鸣珠。

沈太后将她形容尽收眼里,越发生厌,冷眼对她道:“当年袁氏之女我也见过,你今日这等作为,难道是说哀家老眼昏花,连个人也认不出了吗!”

吓得宋婕妤忙连说几个“不敢”。沈太后却不看她,只对陈瑾道:“这样一个妒妇,无视国法宫规,要来何用!”

陈瑾忙道:“听凭母后发落。”

沈太后看着宋婕妤一丝轻哂:“她是你的妃嫔,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吧。”

陈瑾看了跪地惶然的宋婕妤一眼,又看袁梨晨。

袁梨晨一见他看自己,别过身去走到甄兰馨身边,再不看他。

陈瑾遂扫了似在沉思的崔鸣珠一眼,回看面色严肃,冷然端坐的母亲,终说出:“宋氏藐视国法,构陷宫妃,今褫夺封号,暂囚于暴室,择日赐死。”

宋婕妤闻声瘫软在地,只对崔鸣珠道:“救我……”一语未了,早有内侍拖了她出去。

崔鸣珠眼睛眨了一眨,盯着被内侍架出的宋氏,此刻终没有说话,棋子终有万般好处,可行到绝处,有时还是舍弃才妙。她心思流转,一时看到侧身避对陈瑾的袁梨晨,嘴唇不易觉察的一动。终是起了离心是不?有了今日,他们之间岂能没有隔阂,棋子可以再布,可是这心上的痕迹可不那么容易抹去。

崔鸣珠的目光继续移动,少了宋婕妤,地上的墨砚便分外刺眼,终究又心疼起自己的那颗好棋,于是她说:“皇上终做了个圆满的结果了,只是这名婢子,与今日之事也脱不了关系,罪孽不小,也拖下去吧。”

墨砚听了,面上倒露出一股解脱的淡笑。

做客为何情深盟誓

正当墨砚准备受死的时候,只听一声“慢着”传来。

是谁出言阻止?墨砚寻声看去,却是原本侧身默立的瑶台夫人,她此刻已转过身,正看着自己,那眼瞳仿佛墨黑的吸水石子,在自己身上吸取着滋润,越来越饱和,放出黑琉璃般的光彩。只听她说:“我倒觉得这个婢子很是忠烈,我正缺这样的妥当人,以后就到我宫里吧。”

因有前面那番变故,陈瑾对她存了一份歉疚,他没有反对,太后也没有异议,崔鸣珠便没有吱声,她举扇轻轻摇着看了袁梨晨一眼。

甄兰馨便出来调和气氛:“这样也算是欢喜收场了,才符合今日的庆事。”便有侍女出来领了了墨砚回蓬莱宫休整。

沈太后在甄兰馨的鼓动下,又命人重整乐宴,一时众人落座,又一副繁华气象,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觥筹交错的喧哗之中,坐在那的袁梨晨心中却很茫然,刚才充满愤怒和仇恨,一心是想除掉宋婕妤报仇的,可真正实现了,心里却没有什么过多的欢喜,朱锦不会回来了,祖母与母亲,自己那阖家人,逝去的都不会因宋婕妤的死而归来,她心头遽然涌出一股挫败感,她无味地看着崔鸣珠,须臾眼光在其它已恢复笑颜的人身上流过,心中黯然,须臾借故退了出去。

她屏退众侍,只身一人顺步游荡着,一弯清流止住她的去路,她抬眼,面前有一架长廊,匾额上“听鹂廊”三个描金字在阳光下直晃人眼,让她有眩晕的感觉,四处无人,除了风声、鸟声、水流声,便只有自己的脚步声。风不光摇曳着花木投在地上的阴影,还传播着一阵阵花香,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那过于馥郁的芬芳却使她头晕,人越发绵软疲惫,她走到长廊中央,顺势倚在一根廊柱上,垂首看着底下的水流出神。

时间就像廊下的水,也不知流去多少,依稀觉得有个黑影晃上自己来处那边的长廊尽头,她不以为意,或许是过路的宫人,可一时周围却没有任何响动,她不由警觉,扭头相看。

那人见她看自己,缓缓走了过来,走得极轻,极慢,极稳,在袁梨晨对面的廊柱处停住,他的眼睛比身上的黑袍还黑,比头上金丝束冠还亮,他拿那样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看着她。袁梨晨只觉得侯重茂那双眼眸里蕴藏的情绪深不可量,她微微错开眼去,无心招惹他。

“袁姑娘。”侯重茂轻轻喊了一声。

袁梨晨睫毛一动,没有否认,却也没有搭理他,时光静寂得让人尴尬,她终于转过身来看他,他这次脸上没有往昔的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薄唇紧抿,合着那袭黑袍的颜色,反倒有股陌生的如山的严肃。她半晌说了一句:“你难道总穿这一件黑衣吗?”

侯重茂听了双眉一挑,展臂自看身上,嘴角微微扬起,眼里又似嘲非嘲,说:“那是你从来不注意我罢了,上次我见你穿的是如意暗纹黑锦袍,而这次,我穿的明明是祥云纹的黑绸袍。”他的语声散漫,目光仿佛不经意地从袁梨晨的身上拂过:“不过你每次穿的什么,我倒是记得很清楚。”

袁梨晨听了,继续不理他,扭头只看着底下的水面。

侯重茂便倚着身后那柱子,斜眼看着水面说:“这水有那么好看吗?我倒觉得我和你,都比它好看得多。”

袁梨晨睨了他一眼:“你不怕别人看见我和你独处,惹出是非来吗?”

侯重茂突然露齿一笑:“我不怕,你怕吗?”

袁梨晨看着水面依旧不理他。只听侯重茂懒散不羁地说:“其实,银子是个好东西,而且我好歹是位太子爷,我敢保证,在能听我们说话,看到我们的范围内,都没有人。”

袁梨晨听了继续不说话,只见侯重茂仿佛无聊之极,顺手抓那被风吹过来的花瓣,一抓一个准,摊在掌心中,又轻轻一吹,看那花瓣坠到水流里,他乐此不疲,袁梨晨却被他搅烦了,开口问他:“你怎么就做了太子?”

侯重茂闻言,轻轻一拍手,闻了闻掌心余留的花香,漫不经心地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而且我以前说过啊,要为你做个太子……”说到这,缓缓伸了个懒腰,瞄了她一眼:“再说上次你还是别人相公,这次就做了别人夫人了,我有变化,也是正常的……”

袁梨晨直皱眉道:“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侯重茂目光追随着天空里缓缓流动的一片白云,道:“只要用心找,总能知道在哪里的,至于我来这里做什么,你应该知道啊,没办法,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袁梨晨听他如此说话,遂扭了头再不理他。风时而吹动雀衣,又时而有落花飘在她的身边,便有凤凰绕花树的感觉,侯重茂看着她的身影,想起初见时她在玉兰树下的烂漫天真,秋狝再见时她的惊恐倔强,月夜探访时她的崩溃矜持,再想今日她的危险处境,何其无助,他喊了一声:“袁姑娘。”

袁梨晨转首看他,只见他一改前面懒散嬉皮的样子,认真地对自己说:“我带你出去吧。”

袁梨晨眉头轻皱,打量着他,仿佛没有听清他的话,只听他对自己又说,一字一句地说:“跟我走,离开这里。”

袁梨晨看着他那双明亮认真的眼睛,哑然失笑。

侯重茂却依旧面色严肃地说:“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你的双亲吗?如今你认为你还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吗?”

袁梨晨笑容顿失,遽然抬头看他,只听他说:“以今日的情形,崔家的人还允许你和你父亲有一点联系吗?”

袁梨晨细细揣摩着这句话,而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大吃一惊,他说:“你父亲正由我的人看着呢。”

袁梨晨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侯重茂对她露出一抹苦笑道:“我早就派了人去河陵,可惜那场火范围太大,只救得你父亲,事后将他匿在安全的地方。”说到这他一叹,又道:“不过他老人家性情可够……烈性,纵然我的人救了他,可一提到带他走,他可比磐石还难移。”侯重茂心里想着何止比磐石难移,要不是自己的人拦着,只怕你那父亲还要去自首呢。不过也许正是因为有这样忠烈顽固的爹,才会教养出这样单纯顽强的女儿。

“你想做什么?”

侯重茂闻声静静地看着袁梨晨,她的表情仿佛像只被困的小兽,紧张惶惑又惹人怜爱。

侯重茂低低一叹,却未接她话茬:“说你聪明吧,你又尽做傻事,说你傻吧,你做的事又算得上惊天动地,只是像你这样并无多少心机,又非心狠手辣之人,凭一时之气,偏生要去谋划那等艰险之事……”他说到这,心里哀叹,你这样也不知哪日就把自己赔进去,到时候倒是叫我心疼。

袁梨晨眨了一下眼睛,却没否认,只听他又说:“你如今在这,还有什么意义吗?以后的日子还那么长,你打算漫漫一生做那笼鸟池鱼,像今日这样争斗下去吗?”

袁梨晨看着底下的水面,当日河陵父亲的哀叹和拒绝,曾时时让她自责和后悔,当初自觉回陈宫是最能让父亲欣慰,也是最直接找到墨砚的方法,一腔热情谋求此事,又自以为有巴国的一重身份作保,当可谋事无虞,可依今天的情形,若是让崔氏寻到蜘丝马迹,只怕自家又要再一次倾覆。目光所及之处的水流中,石子绿藻之间,鼓起一个气泡,慢慢涨大,随后升腾,却在即将浮出水面之时——破碎,无声地湮灭。

她幽幽地说:“在这是笼鸟池鱼,跟你走,难道就不是?既然如此,我为何要跟你走?你若还愿意帮我照顾父亲,我对你感激不尽,你若不愿意……”她咬了一下唇,继而说出:“我也不靠你,这都是我袁家的命数。”

却听侯重茂一笑,她扭头,见他环臂看着自己,嘴角微有戏谑的笑容:“你可以跟着吴歆,也能够委身于陈瑾,为何就不愿意跟我走呢?如今你父亲可在我手上哦……”

“你究竟想要什么?”

侯重茂被她一问,缓缓伸出一只手来,袁梨晨看他那手竟直直伸向自己的胸膛,不由大窘,吃惊举手护住胸口,却见他面色平静,食指在离自己胸口不远处停住,缓缓地说:“我要你的心——向着我。”

袁梨晨不由失声笑了,侯重茂看着她的笑接着说:“我不想看我喜欢的人曲意奉承别人,你若跟我走,我绝不勉强与你,你若不信,我可对天盟誓。”他说着举起一只手,无比认真地看着她说:“我侯重茂今日在此对天盟誓,若非袁姑娘许可,绝不做任何非分之举,若违此言,不得善终。”

袁梨晨被他如此严肃的语声和动作所摄,再笑不出来,默然垂了头,沉默片刻说:“你怎么带我走?你要带我从这里面逃出去,可是会卷起轩然大/波的。”她心中想着且不说如今无双殿地形防守皆非以前,再难出去,就是出去了,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又岂能如上次那样平静。

却见侯重茂眉毛一扬:“原来你想我带你私奔哦?”

袁梨晨恨恨瞥他一眼,却听他说:“你是风风光光地来这里的,我自然也要让你光明正大地出去,方能让你日后不受委屈。”她不由看他,却见他薄唇微抿,看着自己思索着:“不过此事虚费周折,你要是能告诉我一些城防的情况更好。”

袁梨晨大吃一惊:“你要做什么?不行!”

却听侯重茂苦笑道:“你别乱想,我可没有其它企图,我只是想挑个好时机便宜行事。”他看了一眼警惕的袁梨晨:“我保证,不动你陈国一寸领土。和先前一样,我若食言,一样天诛地灭。”

袁梨晨低头默默思忖权衡,只听他又说:“我许了这两个承诺,你到时候可愿意跟我走?”

袁梨晨惦记着父亲,自然心动,在那细细揣摩他今日的话,一时并不回答。

侯重茂见她踌躇的样子,又倚靠到柱上,含笑打量她说:“你不说话,我可算你默肯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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