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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奇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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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灰衣人看着黄老大。
黄老大看着灰衣人。
灰衣人看着黄老大
……两人对瞅了一会儿。
终于，这灰衣人说话了：
“马，是什么东西？”
……黄老大差点背过气儿去。
‘
须知黄帝时期是没有马的，甚至连家畜都不知道。国人最早训服野马的记载，一说是夏朝中期，一说在商……总之都在黄帝之后。
而在是在战国时赵武灵王之前，国人也没有骑马的习惯。
那之前马和牛一样，只是用来拉车之用。
……所以，这来自黄帝时代的灰衣人自然不知道“马”是什么东西。
但，为黄老大的学生就不可原谅了。
这段时间，这大忽悠为这土鳖恶补这先进知识，关于这马的描述已经说过不知多少遍了。这土鳖总是记了忘，忘了记……而且是这黄老大对“畜生”的定义广泛，天地万物，都可以归为畜生一列……搞到最后这灰衣人连人、马、石头之间的区别都弄不清楚了。
想到还要为“马”是什么上一回课，黄老大顿时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
灰衣人问：“马？是不是也是一种畜生？”
黄老大重重的点点头。
灰衣人问：“‘买马’也是一种马？”
黄老大重重的摇摇头。
灰衣人问：“马能带在身上？”
黄老大说：“那东西大。”
灰衣人看了看路边的树。
黄老大说：“那东西四条腿。”
灰衣人看了看路边的三条腿的桌子。
黄老大说：“能喘气的。”
灰衣人看着黄老大。
黄老大看着灰衣人。
……两人对瞅了一会儿。
黄老大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灰衣人为什么看着自己，不禁“嗨！”了一声。心想跟这土鳖解释清楚，洛阳都走到了。便直接问他：“钱呢？”
灰衣人说：“付店钱了。”
黄老大问：“剩下的呢？”
灰衣人愣了：“什么剩下的？”
黄老大惊道：“都给了？”
灰衣人说：“我给他一锭，问他够吗？他说不够。我就又给了他一锭，他还是说不够。后来就都给了……他还是说不够，就说先欠着。”
‘
原来这灰衣人给那店主一块金子，问“钱够不够？”那店主以为是要找钱，这么大一锭金子连店都能买下来，哪里有的找？所以说不够，意思是让他直接给铜钱就是了。
没想到这灰衣人竟然又给了一块
这店主哪见过这号傻瓜？于是贪心顿起，便说不够不够……把他身上金子全弄了去。
这人等二人走远，把店一关……便不知去向。
‘
黄老大呆若木鸡，刚才走的时候忘了结账，后来想起时心里还纠结了一会儿……直到想到当初那些到自己水店里听故事的人也有不付钱的，这才踏实了一些。
……哪里想到原来是这土鳖不单付了钱，还多给了几百倍。
灰衣人看黄老大突然站着不动，不知是怎么回事。于是晃晃他。
过了好一会儿，突然这黄老看了一眼灰衣人，突然“啪”给自己来一嘴巴子。
灰衣人不明白怎么回事，这黄老大怎么没事儿打自己干嘛。然后就看面前这人坐在地上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自己。
那土鳖再傻也明白自己又犯错了，不知道说啥好。只能蹲在黄老大面前。
这黄老大看着这灰衣人，看着看着，突然冒句话出来：“你怎么没死呢？”
灰衣人不知道说啥好，看着黄老大。
黄老大又说：“你怎么没饿死呢？”
灰衣人不知道说啥好，看着黄老大。
黄老大又说：“而且怎么没给人宰了啊？”
灰衣人不知道说啥好，看着黄老大。
黄老大又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灰衣人不知道说啥好，看着黄老大。
黄老大看着灰衣人。
灰衣人看着黄老大。
……两人对瞅了半顿饭功夫。
‘
这黄老大问灰衣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灰衣人看着黄老大。
黄老大叹口气，问道：“我们现在没有马，没有钱。连干粮都不剩多少，从这儿到洛阳还有几百里路，怎么办？”
灰衣人看着黄老大。
黄老大看着灰衣人。
灰衣人看这架式，想多少说两句，便说：“没事儿，神仙会帮咱们。”
黄老大气乐了，道“对，现在也只能指望神仙来帮咱们了。”
灰衣人一看黄老大乐了，也来劲儿了，笑起来：“对，神仙顶用，比畜生强。”
“呸！”黄老大听了赶紧往地上吐一口，心说你丫造口孽，别连累老大也被雷劈。
吐完了，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那土鳖看黄老大走路，赶紧跟上，接着说：“我这一路上，全靠神仙。神仙好，给我吃，给我住，还给我钱花……能顶几百头畜生。”
“咦？”黄老大听这话有些奇怪，心说这土鳖能活到今天，难道真有什么“神仙”相助？于是就站住了：“你说神仙是怎么回事？”
“哦”灰衣人听了来劲儿了。“我在路上哈，要是饿了，就找一个地方。然后祭拜一下神仙，就有吃的了。”
黄老大心中一动，感觉这灰衣人的话好像不像是乱说。于是对他说，“那咱们现在试试？”
“哎”灰衣人听了高兴。
然后走到路边，做了一辑，左右各拜了一下，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大喊一声：“神仙在上，给我吃的。”说完一躬倒地，跪拜不起。
黄老大听了“嘿嘿”一声干笑，心说这人的祭文还真是直截了当、通俗易懂。
然后就看这灰衣人跪拜不起，半天不动。
‘
知了在叫……
灰衣人不动。
‘
黄老大看着看着，过了一会儿……又过了一会……再过了一会儿……黄老大有些不耐烦了。
突然，这灰衣人起了身，满心欢喜的看了看前面，接着大叫一声：“咦？”
黄老大一听，赶紧问：“咋了？”
灰衣人问黄老大：“东西呢？”
黄老大不明白了：“啥东西？”
灰衣人说：“神仙给的东西啊。”然后看了看黄老大：“你没拿？”
黄老大有些来气儿，说：“你就这么两句话，一磕头，神仙就给东西？”
灰衣人疑惑的说：“没错啊。”说着话，左右比划了一下刚才的动作“我们这那会儿就是这样的啊？！”
黄老大问：“你们那会儿？哪会儿？”
灰衣人说：“这是我们黄帝时期的风俗，用来……”
黄老大没等他说完，扭头就走，连“现在是汉朝了”都懒得说。
……没走几步，突然又“啪”的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第五十六节 土鳖问马
“那是马吗？”灰衣人指向天边的云彩。
“不是！”
“那是马吗？”灰衣人指向河边的石头。
“不是！！”
“那是马吗？”灰衣人指向路过的行人。
“不是！！！”
“那……”灰衣人正在指。
“不是！！！！”
“……”灰衣人正要说话。
“不是！！！！！”
黄老大气得不想说别的话了。
受罪……上当……对自己的痛恨……前程的迷茫……还有曾经浮现过美好未来梦想的破碎……
几天前的自己，真是鬼迷心窃……怎么就信了这个土鳖，然后就把这一辈子押上去了呢？
算了，当下之事，是先活着走到洛阳……其它的事儿全都见鬼去吧。
灰衣人再没眼色，也知道黄老大烦他。于是不敢问了，只是静静的跟在他后面。
这时，二人已经走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太阳已经渐渐西沉。
放眼四望，到处都是连到天边的旷野。
视野之内没有人家，今晚该去何处安歇？
就算是有旅馆，哪里又有钱呢？
黄老大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灰衣人见黄老大好像伤心的样子，小心翼翼的问：“咱们现在怎么办？”
黄老大耐心的说：“我们需要马。”
“那是马吗？”这不记事儿的灰衣人又一次指了指天空的云彩。
“我……”一瞬间，黄老大眼冒金星，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幻觉，好像几万头长相奇异的大马哈哈大笑着从面前奔腾而过。
……还没回过神，就感觉胸口发闷，嗓子发甜，有东西就要从嘴里往外跑，于是双眼一闭，站住，强行把鲜血咽了回去。
灰衣人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也知道是自己错了，于是只能等着黄老大缓过神来。
过了一会儿，他看到黄老大重新睁开了眼，这才怯生生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黄老大强压着心口的拥堵说：“我们没有钱。”
灰衣人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黄老大不说话了。
灰衣人也不敢说话了。
过一了一会儿，黄老大这才说：“看来只能偷马了。”
灰衣人问：“那，什么是‘偷’”。
黄老大耐心的跟他说：“‘偷’呢，就是看到东西，上去拿，然后走。”
灰衣人笑了，露出一口整齐的黄牙：“我懂了。”
黄老大打了个唉声，懒得多说。
就在这时，又听见灰衣人指着个东西问：
“那是马吗？”
这回，活活把个黄老大气的脑子空白，双眼发黑。
……他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把袖子一捋，往前走几步，一把抓住灰衣人的衣服，准备一拳打下去！
……然后却愣住了。
前面，顺着灰衣人手正指向远处一个东西。
那东西四条腿，腿上有蹄，长脸，板腰，长长的鬃毛，扫帚尾……应该……是……一匹……马吧？
黄老大不说话了，举起的拳头也不知不觉放了下来。
那灰衣人一看黄老大的态度，知道这回是说中了，不禁一时兴奋。“嘿！”了一声，便向那畜生跑去。
黄老大脑子乱糟糟一团，虽然看到灰衣人过去了，却也不知道阻拦，一时只知道怔怔的看着。
过了半天，这才突然反应过来，心说这人光知道偷东西，也不看看身边有没有主人。但这时那灰衣人已经跑远了。
……黄老大只得追了上去。
那自然是一匹马了，只是这马是有主人的。
那主人就坐在那马的边上，望着远处的地平线，不知下一步该如何。
这人头带斗笠，身穿皮衣……正是那喝过六碗酒的孙不惑。
他一路上追过来，却始终没有见到灰衣人和黄老大。听之前的路人说，这二人只是步行，并未骑马……从他们离开云门关的时间推算，按理说早就应该追上这二人才对。
但奇怪的是，自离开那家小旅馆之后，这二人便突然失去了去向。也不再有人说遇到过这二人。
这几天来，这人这几条路上来回走动。试图寻找这二人留下的蛛丝马迹，结果一无所获。眼看期限将至，不知这二人去了何处？上面怪罪下来，又当如何应对……真是越想越沮丧。
孙不惑正在犯愁，突然听到背后马在叫。
回头，便看到一人正在解自己马匹的绳索。
第五十七节 土鳖偷马
这边孙不惑正在烦恼，听到马叫一回头，看到有人正在解自己马的绳索。
这喝过六碗酒的刺客不禁一声冷笑，心说你这倒霉马贼，竟然偷到我头上来了。老子心情不爽，正好拿你出气。
不想这人看到孙不惑过来，手中竟然仍然不停。像是豪不在意。
孙不惑心中大奇，心说且不言有人敢偷我孙不惑的马，按理这世上不管是谁偷马被人撞见也不当如此镇静。
于是他问道：“你在做甚？”
灰衣人听到他问，便回过头：“我在偷马。”
孙不惑愣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突然间心中对这偷马贼突然产生一丝敬佩，不由得暗翘大拇指：
“老实人！”
这六碗酒的杀手心说活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这么老实的偷马贼。便问：“你偷马，也不问问人家答应不答应？”
灰衣人愣了，敢情这世上还有这规矩哪？便问道：“那我该，问什么？”
孙不惑心说这人怎么了：“你也不问这马是谁的啊？”
于是灰衣人按他说的问：“这马是谁的？”
孙不惑答：“这马是我的。”
“哦”灰衣人心说，于是低下了头。抱歉的点了一下。
孙不惑心说这才像话，冷笑一声，正要开口教训他，没到到这灰衣人接着礼貌的问了一句：“那，这位爷，请问，我能偷这马吗？”
那剑客顿时气结，愣愣的看了他一阵，这才平静的说：“不能。”
灰衣人好像所有的常识一时都崩溃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呆了好一会儿，这才迟疑的问那剑客，那个困扰了他好几天的问题：
“这是马吗？”
剑客啼笑皆非，心说这是哪来的痴汉？连马都没见过？莫非不是汉人，是哪个南方小国来的蛮子吧？于是问：“你这人，难道……不是汉人吧？”
那灰衣人一听，哟？这人知道。
于是谦虚的说：“哟，你知道啊。我确实不是汉人，我是黄帝那会儿的人。”
孙不惑乐了，心说这人实在有趣的紧。
正要说什么，却突然心中一惊……再看面前这人，身着灰衣，面色虽然被头发挡住一半儿，但仍可见那半边脸形容恐怖……不似人人形。
于是问道：“你，便是那个……灰衣人？”
灰衣人听他这么一问，立刻咧嘴一笑：“大家说这么叫，你认识我？”
突然之间，这土鳖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寒气袭来。
他突然感觉到全身发冷，六月天，竟似突然掉下冰窖之中似的……全身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再看面前那人，仍然是嘿嘿笑着，只是手中不知何时现出两把短剑。目光也开始变得税利，脚步沉重，正慢慢向自己逼近。
灰衣人虽然不懂汉朝的民俗，但对危险还是知道的。一看这架式，就知道是要跟自己你死我活了。
这边黄老大过来了。
他一打眼，就看有人手拿短刀一步步走向灰衣人，不由得一声叹息。心说你当着人面偷人家马，哪能没有麻烦。
于是赶紧往前，想劝那人别跟这土鳖计较。
却没想到那灰衣人猛的向自己一回头，大喊一声：
“别过来！”
黄老大一愣，这才感觉到那马的主人有些不同寻常。突然之间，自己莫名的打个了冷战，也不知怎么地感觉到非常害怕。
灰衣人虽然全然不会武功，却也知面前这人武功极高。估计黄老大也不是他的对手。
为今之计，也只有用自己这条命拖住这高手，能拖多久算多久，给黄老大争取逃命的时间。
想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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