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妹-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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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长老却是一惊。他们原本以为丰彦是要处罚第一寨上个月有侍卫打架的事情，怎么连那哈达新娶的小妾跟那哈达之间有什么互动他都知道？

丰彦的暗卫系统究竟强大到了什么地步？

那哈达跪在那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本是魁梧的身材，此刻却是恨不得缩成一团。

“族……族长……臣一时大意……臣……臣那天喝的有点多了……”那哈达语无伦次，抬头看到丰彦眼中冷凝有笑的时候，顿时浑身抖如筛糠。

“你只是一天喝醉了吗？你趁本族长离开期间，一个月连娶了三名美妾，其中一名还是你强抢的！怎么？还想狡辩什么？”丰彦说着，哗啦一声掷出手中奏折，不偏不倚砸在那哈达头顶。

那哈达已经懵了，跪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嘴唇哆嗦着，连求饶都忘了。

丰彦挥手让侍卫推他下去，冷峻的容颜没有一丝温度。一旁的四大长老见了，本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下去了。

丰彦的手段他们算是见识到了，哪怕他不在碧血族内，他的眼线遍布的到处都是，根本不是他们能掌控的。四大长老原本想提起将北日公主送走的事情，现在，谁都不敢开口了。

丰彦冷眸扫过噤若寒蝉的四大长老，眼底一抹嘲讽飞快闪过。

接下来，丰彦又将这段时期表现不佳的寨主该处罚的处罚，该降职的降职，如此一来，已经是深夜了。

他让四大长老退下，自己却没有一丝睡意。

面前的奏折已经越来越少，直到桌面上已经没有奏折了，他右手划过空空的桌面，再次抬头，已经天亮了。

清晨曙光丝丝缕缕照射进来，丰彦脸色憔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

十天前，他就是用这只手打了云端！

当时，他真是气急了。这巴掌下去后，他就后悔了！可心底的气到现在都没消。打她是因为包庇容亭，为了容亭还捅他一刀，那以后呢？

她会不会为了容亭杀了他呢？

原以为，控制她的思绪，不让她记得别人就可以顺利掌控她的一切，却还是无法掌控她的一切。

丰彦揉着头，太阳穴那里突突的跳着，明明很想去见一见云端，却还是想用繁忙的政务麻痹自己。

过去的十八年里，他习惯掌控人心，将一切抽丝剥茧后还原真相，控制一切。却独独，输了她的心。

碧血族最奢华瑰丽的一座院落，便是云端现在居住的族长院。

伺候云端的两个丫鬟安顿好她的一切，正欲乖乖退下，却见云端挥手让她们留下来。

“你们留下陪我说说话。如燕，你这一路上累坏了，先去休息吧。”云端支开如燕，神情平静。

如燕看了眼云端身边的两个丫鬟，知道她们俩都是族长挑选的人，也没多想，于是乖乖退下，守在外面。

云端带二人进了内室，确保如燕听不到她们的说话声，这才压低了声音道，“你们怎么在这里？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云端话音落下，两个丫鬟具是一愣，却仍旧低垂着头不敢看她。

“公主，奴婢不知道您的意思！”其中一个丫鬟尖细着嗓子开口。

“还要装吗？你看看你们，连胭脂水粉都分不清，如果不是我，你们多呆一会就会被如燕看出破绽来！”云端说完，毫不客气的抬起一个丫鬟的脑袋。

被她勾着下巴的鬼罗很不情愿的别过脸去。

本来陪着容亭装女人已经够憋屈了，还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鬼罗冷哼了一声，别扭的挥开云端的手，却是习惯了翘起兰花指。云端看了，嘴角狠狠抽着。

继而想要看另一边容亭的模样，却见容亭已经摘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深深凝视她。

那深邃双瞳，如黑曜石一般闪烁星辉，彼此凝视，云端再次将他的面容与梦中时常出现的那张谪仙容颜重叠在一起。

“你怎么看出我们来的！我们可是易容成这里丫鬟的模样了。”一旁的鬼罗不满的嘟囔着。

“我说了，你们连胭脂水粉都分不清楚，应该先擦水粉，然后才是胭脂，你看你们糊的这一脸，还有你们身上的气息，鬼罗常年接触草药，他身上的味道若是熟悉的人很容易闻出来，至于容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能感觉出来是他。

而且，除了丰彦，我似乎只认识你们俩，我不知道还有谁能来帮我！”

云端说完，眸光黯淡了一下。容亭捧着她的手，心底蓦然疼着。都怪他不够强大，否则，就不用如此偷偷摸摸的在暗处保护云端了。

“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丰彦那个人太深了，我觉得没有人能看透他！你们这样贸贸然的进来，很可能会送命的。不会再有上次那么好的运气了！”

云端忧心忡忡的看着他们，虽然不记得自己之前跟他们有过什么纠葛，但是她能感觉出来，他们并非来害她的。

容亭此刻也不顾鬼罗在此，上前一步将云端抱在怀中，深深汲取她身上淡淡馨香。心底颤抖的厉害，十天没见她了，这种相见不能见的相思折磨，他再也不想体会！

惟愿他将来能变得强大，保护好云端。

鬼罗清了清嗓子，不自然的开口，“我们是提前两天来到这里的，事先规划好了一切，这样就能够以丫鬟的名义留在你的身边！要带走你也容易的多。”

云端了然，却还是放心不下。

“我总觉得你们不会如此顺利的进来的，小心有诈。”

容亭将她的脑袋摁在自己胸前，释怀一笑，“为了你，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所以云端，为了我，你也要好好地，不能出事。要撑下去，知道吗？

容亭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磁性，让云端莫名觉得心安。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对容亭点点头。

容亭心中一暖，眼眶红红的。

这一段时间，他遭遇了太多巨变，失去了很多。包括云端……却在今日，在忘却她的面前还能得到她的信赖，这份感动，永生难忘。

“你们俩是孤身前来的吗？有没有保护你们周围？”云端担心的问着容亭。

容亭正要说话，却被鬼罗打断。

“就我们俩个人，没有其他人。”鬼罗说完，容亭眼神冰冷的看着他。

鬼罗佯装没看到。

他之所以对明云端撒谎，是因为他不能如容亭一般做到在她面前毫无戒备。他必须留一手，万一明云端对丰彦产生了感情，将他们潜伏在这里的一切都告诉丰彦的话，那将是致命的打击。

丰彦在回来之前就安排自己的人开始挖掘碧血族潜伏的探子，在这非常时期，鬼罗不允许容亭将这里的秘密组织告诉云端！

云端也看出二人之间神情的诡异，她并不多问。

夜已经深了，她简短告诉容亭和鬼罗胭脂水粉如何使用，还帮容亭将系歪了的丝带给重新系好。看着云端灵巧的手指在他身侧忙活着，容亭的身体很僵硬。

蓦然想起在相国寺那夜，那个蚀骨缠绵之夜，虽然最后什么都没做成，但他当时抱着昏睡的云端，一路亲吻下去，他至今还记得她柔软胸部的味道，带着淡淡的馨香，还有那性感细滑的锁骨，还有她柔软香甜的唇瓣。

容亭吞咽着口水，看着云端近在咫尺的清姿，不觉想回味下那夜的味道

“云端，我……”

“你赶快带上人皮面具，丰彦随时会回来的。”云端打断他的话，转而帮他整理下发髻。

看到容亭这张绝美容颜搭配上一身浅紫色丫鬟装，还有丫鬟拿可爱的发髻，云端忍不住牵了牵唇角。

“一直觉得你比女人还美，现在扮起女人来，如果不用带这副人皮面具，不知道迷死多少男人。”云端随意说着，脸上是那种轻松的表情。

容亭白了她一眼，趁机掐了下她的面颊占着便宜。

“我谁也不想迷倒，有一个你就够了！”容亭淡淡开口，语气却是无比的坚定，还有伤感。

云端眼神闪烁了一下，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以前跟他的纠葛，深到什么程度？

天快亮的时候，容亭和鬼罗才走，不一会，如燕进来伺候她洗漱穿衣。

这些日子，云端已经逐渐习惯了如燕的伺候。如燕说话有数，办事机灵，一路上说了很多碧血族的风俗轶闻给她听，却又很清楚哪些事情不能告诉她。

云端知道，自己也问不出什么。

吃了早饭，丰彦都没出现，云端带着如燕在四处闲逛着。不过丰彦给她规定的范围只是十八个寨子之内。

走到拐角处，看到前面的小亭子下面围坐一圈碧血族的妙龄女子，本是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一看到她后，都是或嫉妒或羡慕的看她一眼，然后别过脸去，一下子谁都不说话了。

云端看了眼如燕，如燕乖巧的回道，“公主，不用理她们。她们都是各个寨子的寨主准备送给族长的暖床小妾。可族长一个都没要。暂时把她们安置在这里，日后好赐给其他大臣。”

“丰彦都不要吗？这么多如花美眷，他还真是大方。”云端低声咕哝着

“难道你希望我不大方？或者说，你自己有什么想法？”一道男声猛然响起，带着压迫低沉之音。

一抹明黄刺目耀眼，在晨曦初光之下，分外炫目。

亭子里端坐的少女立刻起身，全都激动的跪在地上，几个胆大的还不忘整理下自己的衣服发饰。

云端没想到丰彦来的这么是时候，她不过低声咕哝了这么一句，就被他逮到了。

身子后退一步，却没有跟其他人一样跪地行礼，而是转身就走。

丰彦眼角狠狠抽了一下，上前一大步攫住她的胳膊。那平平的容颜，偏偏生了一双摄魂夺魄的深邃双瞳，看的云端后背不觉生出阵阵寒意。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不敢出声。毕竟，在碧血族这种封建思想很重的部落内，等级制度森严明确，君就是君，奴就是奴。尤其是女人，在这里地位及其低下。男人拿着女人就如同换洗的衣服，喜欢就带在身边，若自己的朋友喜欢，或者有求于人的时候，是可以将自己的女人送给别人暖床的。

因此，云端今日这般不给丰彦面子，在碧血族人眼里是大逆不道，死罪一条。

那些被丰彦冷落的少女，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等着看云端被丰彦鞭打

丰彦愈发逼近云端，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云端这时候才明白一句话的道理，便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不是她惧怕什么，只是她若想查到真相，恢复自己的记忆，就不能再跟丰彦起太大的冲突了。

“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都不要她们！我看着里面还有几个长得不错的，我是想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入你的眼而已！没别的意思。”云端说完，所有人都是大跌眼镜，愣愣的看着她。

这话她是怎么想到的？

不是所有女人都巴不得得到族长的爱，她怎么好像还要帮族长选美呢！

丰彦脸上表情精彩极了，阴晴不定不说，还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他将云端拥在怀中，咬着牙开口，“那你告诉我，你觉得哪几个长得不错，比较适合我！我看看咱俩眼光一样吗？”丰彦说完冷哼一声。携着云端到了亭子里面。

他王者气势十足的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顺便将云端拥在怀中。他霸道的气息环绕在她周围，强烈浓郁。

一瞬，让她都有些无法呼吸的感觉。云端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指着其中一个衣着最艳丽的少女，然后其他两个，一个绿衣少女，一个红衣少女，这三个人在这一群少女中不管是容貌还是打扮，都是很出众的。

那三个被点到名字的少女心中忐忑不已，不知道族长是什么心思。

丰彦唇角暗勾，似笑非笑。扬手间，已经决定了她们三个人的命运。

“将她们三人送去第十八寨做丫鬟。”丰彦说完，面无表情的起身。

“你！”云端瞪着他，他是故意的！

丰彦无所谓的看了云端一眼，左手一抬，如燕立刻精明的将冲泡好的上等碧螺春奉上。丰彦淡淡品了一口香茗，在那三个少女惨白的脸色中，冷酷无情的开口，

“云端！记住，我的心一早就给你了，所以你不要去猜！你觉得她们适合我，是吗？想把她们推给我吗？记好了，今天只是个教训！下一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丰彦说完，搁下茶杯，如炬目光扫视云端一眼之后，转身离去。

跪了一地的丫鬟侍卫，人人都是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云端轻咬着唇瓣，想了想，追上丰彦。

“保护族长！”立刻有护卫紧张的喊了起来，还没有人敢如此冲动的追在族长身后的。

丰彦不悦的瞪了那护卫一眼，挥手让他们退下，那护卫浑身一个激灵，觉得族长这一眼杀气极重。

云端在丰彦耳边低语了一句，“就算你给了我你的心，那我的心，被谁偷走了？”

丰彦身子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云端。

云端眼底带着冷嘲，凝视他。

四目交织，她的如水纯粹，他的，却是染了太多复杂深沉。

丰彦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寒气从脚底蔓延，逐渐到了身体每一个角落。云端那句话，反复在心底回想。

她是告诉他，她想要找回失去的记忆，是吗？

丰彦阖上眼睛，唯有此，才能不让云端察觉他内心的恐慌。

半晌，他才沉沉开口，“有我的心在，已经填满了你所有的一切。包括你的心。所以，从今开始，你明云端的一切只能跟我丰彦有关系！小端儿……不要再去妄想找寻你遗失的记忆，因为在你的过去，我也是你的全部！并且，永远都是！”

丰彦说完，转身快速离去。

那背影，萧索之中带着一分逃避。

云端心中一凉，已然印证了自己的某些猜测。她失去记忆真的跟丰彦有关吗？

无端的，丰彦那些话，其实是将云端跟容亭又拉近了一分。

丰彦的逃避，容亭的坦诚，一切一切，都将有个定数！

云端回了族长院子之后，如燕忍了忍，最终还是忧心忡忡的开口，“公主。族长对您真的很好，族长以前做护卫的时候，身边从未有过任何女子，他一颗心都是向着您的，就好比今天这件事情，他明显是生气了，气您不懂他的心，还给他找别的女人，所以才会那么做的。

公主，您还是接受族长，对族长好一点吧……”

如燕语气有些焦急紧张，似乎是担心自己说错话，同时又紧张云端和丰彦的关系。

云端斜睨了如燕一眼，这丫头向来是一句多余的话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