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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萧十一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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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零落的更鼓声,听来是那么单调,敲得风四娘心都乱了。

风四娘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只觉心情越来越烦,越来越乱,但到底是什么原因,连她自己也说不清。

她想睡觉,但她连一点睡意也没有。她想再喝几杯,可是已没有了那种心情。她刚想去掩起窗子……

晚风中突然飘来一阵歌声。歌声凄凉而又悲壮,听起来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

萧十一郎!

难道竟是萧十一郎?

除了萧十一郎自己,还有谁会唱萧十一郎这首曲子?

风四娘只觉心里一阵热意上涌,再也顾不得别的,手一按,人已箭一般蹿出窗外,向歌声传来的方向飞掠了过去。

长街静寂,一阵阵夜风卷起地上的纸片,旋转飞舞。

但整条长街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连歌声都消失了,只听那单调的更鼓声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越来越隐约,越来越远。

风四娘怔怔站在街心,夜风从她身上掠过,从她脸上拂过,却吹不散她心中的沮丧和落寞。

“风四娘呀风四娘,萧十一郎早就死了,早就已死了,你居然还在做梦,还在自欺,你真是太可笑了。但萧十一郎真的已死了么?我明明听到了他的歌声,难道这只不过是幻觉么?”

她只觉疲倦极了,全身再也提不起劲来,只想回去再喝几杯,一觉睡到明天。明天也许什么事都没有改变。

一个人之所以不会永远被幻想迷惑,也许就因为永远有个“明天”。

看到她屋子窗内的灯光,她心里竟莫名其妙升起一个奇怪的想法。

“萧十一郎会不会就在屋子里,又躺在我的床上,用枕头盖住脸,将双脚高高地跷起,露出他鞋底上那两个大洞,却喝光了我酒樽里的竹叶青?”

她忍不住又觉得自己很好笑,这个时候居然还是不肯放弃幻想。

但她心中还是保留了一丝希冀。

萧十一郎也许真的就在这间屋子里。

风四娘只觉心跳加快,咽喉发干,费了很大的劲才将房子的门慢慢推开,眼睛不由自主向床上望去。

她脸上不由自主露出失望之色,心也渐渐地沉了下去。

她床上空荡荡的,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这屋子里显然并没有人来过。

原来这一切只不过是风四娘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风四娘苦笑着,慢慢走进屋子里,走到桌子前,顺手端起桌子上的酒樽,正想将樽里的竹叶青往嘴里倒。

可是她却突然呆住。

因为酒樽里的竹叶青不知何时竟赫然不见了!

她清清楚楚记得那杯竹叶青方才明明还在酒樽里,她明明没有喝下去,可是现在怎地会突然不见了?

风四娘的心突然又剧烈地跳了起来。

萧十一郎!

难道竟真的是萧十一郎?

风四娘又惊又疑,目光四下里搜索着,然后她就发现桌子上不知何时竟赫然多了两行字!

字是用刀刻出来的,怪模怪样的,但风四娘却全身都骤然热了起来,一股热血冲到了头顶,她连手指都仿佛已颤抖了起来。

看到这两行字,风四娘再无怀疑。

原来萧十一郎竟真的还没有死!

“出城西行二十里长亭,有竹叶青,有清炖狗肉,有萧十一郎,为你饯行。”

冷月,夜凉如水。

田间水塘里的青蛙正鼓着嗓子大声地吼叫着。

秋虫唧唧,交织着蛙鸣声,就仿佛是这世上最最美妙的音乐。

天地间仿佛早已忘怀了争斗和残杀。

风四娘赶过来的时候,那长亭里檐角下正高高挂着一盏气死风灯。

灯下是一张小小的石桌子,桌子上用一只小火炉炖着一大盆狗肉,火炉两边温着两坛上品竹叶青。

风四娘人还未到,就先有一股浓浓的肉香和醇醇的酒香飘过来,香气氤氲,薰人欲醉。

可是亭子里却连一个人也没有,连个人影也没有。

风四娘骤然怔住,惊诧着,狐疑着,心仿佛在一点一点地下沉。

难道这又是一个骗局?

忽听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在身后道:“风四娘呀风四娘,两年不见,你可曾忘怀了我?”

风四娘霍然回头——

只见冷月下,秋风中,不知何时竟赫然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形高大,瘦削,随随便便穿了一袭长袍,随随便便在腰间系着根布带,腰带上随随便便地插着把短刀。

他看起来比两年前消瘦了许多,但眼睛却还是很黑很亮,目光还是很深邃,很咄咄逼人,充满了懒散、俏皮而又机智的笑意,他的眉毛还是很浓,他的胡子也还是很硬,仿佛可以扎破人的脸。

他仿佛比以前更沉静了些,更凝重了些,仿佛少了一点点狂气,却多了一点点沧桑,但他身上那种固有的,说不出的野性吸引力非但未曾有半分减损,反而升华成了一种静谧如处子,狂野如风暴般的神奇魅力。

这种魅力能掀起人生命中最古老、最猛烈的激情火焰,让人疯狂,让人毁灭,让人恨不得拼命,拼命去死,死在他怀里,跟他同归于尽。

风四娘呆呆地望着,连呼吸都似已停顿。

她心里不由自主升起一种说不出的疲倦和悲伤,只恨不得扑到他怀里,狠狠抱住他,痛痛快快大哭一场。

在经历了那么多默默的思念和盼望后,陡然见到他,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却听萧十一郎懒洋洋叹了口气,道:“你为什么这样子看着我?我鼻子上难道长了一朵喇叭花?”

风四娘在心里失望地叹了口气,淡淡道:“你鼻子上没有喇叭花,只不过有一只臭虫而已。”

萧十一郎居然摸了摸鼻子,皱皱眉道:“我怎么摸不到?”

风四娘又气又笑又恨,故意板起脸,道:“你已摸到了,因为你就是一只不折不扣活脱脱的天下第一特大号超级大臭虫。”

萧十一郎忍不住苦笑道:“我记得你以前还说过我是个大混蛋的。我到底是大混蛋?还是大臭虫?”

风四娘恨恨道:“你既是大混蛋,也是大臭虫。”

她心里不由自主泛起莫名的委屈,忍不住就想落泪,却赶紧用力忍住。

只听萧十一郎笑嘻嘻道:“却不知你是想嫁给大混蛋呢?还是大臭虫?我看你不如随便挑一个嫁了算了,这世上除了混蛋臭虫外,只怕再也没有人敢娶你……”

他还想再胡说八道,风四娘已一巴掌打了过来。

她心里气苦,只恨不得狠狠掴他一记耳光,又恨不得他能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

谁知萧十一郎大笑着,身形一晃,忽然就不见了。

风四娘整个人就仿佛突然从天上跌进了地狱。

没有人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是多么失落、凄苦、悲凉、黯淡,多么万念俱灰。

她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袭来,只觉活着再也没有什么意思。她心中甚至冲起一丝恨意,恨得想毁灭。

女人没有了爱,还活着做什么……

风四娘慢慢转过身来。萧十一郎已坐在亭子里的石凳子上,抓起一坛酒抡了过来。

风四娘一把接住,忍不住问道:“哪里来的?”

萧十一郎眨眨眼,笑道:“你猜,猜得出我佩服你。”

风四娘眼睛盯着这位飞扬跳脱狂放不羁的“小老弟”,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忍不住举起酒坛子灌了一口,不由自主失声道:“好酒!嗯……这是窖藏至少五十年的竹叶青,虽然比不上皇上御用的‘龙涎香’,却也已是酒中之极品了。”

萧十一郎目中露出赞赏之色,道:“一点也不错,但这两坛酒的来历,你只怕做梦也想不出。”

风四娘道:“你难道竟是从皇宫里偷出来的么?”

萧十一郎笑道:“虽然不是从皇宫里偷出来的,却是从无瑕山庄里偷出来的。我敢保证,普天之下只怕再也没有第二个地方的藏酒能比得上无瑕山庄。”

萧十一郎闭起眼睛,慢慢接着道:“无瑕山庄藏酒之丰、酒质之佳、名目之多,实在可以说是天下之冠。”

风四娘目中不由自主露出神往之色,忍不住喝了一口酒,道:“那地方你当然知道在哪里,是么?”

萧十一郎失笑道:“你难道想让我带你去?”

风四娘脸色变了变,转过身去,眼睛望着天上的冷月,道:“你难道不肯带我去?”

萧十一郎叹了口气,道:“若是在一天以前,我当然肯带你去,但现在……”

风四娘道:“现在怎么样?”

萧十一郎道:“现在不行,绝对不行!因为……”

萧十一郎眼睛凝视着风四娘,一字一字慢慢道:“因为今天晚上你若是走不出姑苏地界,明天你我都会被人抓住剁碎了喂狗!”

风四娘耸然动容,道:“为什么?”

她心中本来充满了凄酸、失望,但现在已全顾不上了。

萧十一郎叹了口气,淡淡道:“你可知道自从你一脚踏进姑苏城开始到现在,你已被人攻击过多少次?”

风四娘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道:“多少次?”

萧十一郎慢慢伸出了四根手指头。

风四娘吃惊道:“四十次?”

萧十一郎慢慢道:“是四十二次。”

风四娘道:“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萧十一郎苦笑着道:“那也许只不过因为你运气好。”

他喝了一口酒,接着道:“从你一脚踏进苏州城开始,立刻就有人注意上你,而且将你的形体样貌衣着打扮飞鸽传书传到了无瑕山庄。你在城里不到两个时辰,非但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是风四娘,而且已集结起一股不小的力量来捉你。你一定要相信,连城璧对苏州城拥有绝对的控制权,非但苏州城里遍地是耳目,就算是整个苏州府辖地内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算是多了一只蚂蚁,连城璧也能在半个时辰内知道。”

风四娘听得目瞪口呆,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萧十一郎道:“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居然让你在两个时辰内碰到了杨开泰。‘三原’杨家乃是苏州最大的豪绅,上至知府衙门、世家贵胄,下至小偷叫化、泼皮流氓,只要是方圆左近稍微有些头面的人物,无论是黑道白道,都和杨开泰很熟。这几天连城璧虽然有三十次机会想对你下手,却都碍于杨开泰而未能如愿,只可笑你非但时时刻刻打击嘲弄杨开泰,而且还千方百计找借口想将他支走。”

萧十一郎叹息着,又道:“你可知道从你支走杨开泰到现在半天时间,你一共已被人攻击了十二次之多。”

风四娘红着脸,忍不住道:“你怎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萧十一郎叹道:“因为连城璧派去捉拿你的人当中,正巧有一个人是我的朋友。”

风四娘眼睛突然直了,道:“你在无瑕山庄也有朋友?”

萧十一郎道:“嗯。”

风四娘忍不住道:“你这个朋友是谁?”

萧十一郎慢吞吞伸出一根指头,慢吞吞指住自己的鼻子,慢吞吞道:“是萧十一郎。”

风四娘吃惊地瞪大眼睛,连嘴巴都张开了,怔怔道:“你难道……你难道竟混在那群人当中?”

萧十一郎笑道:“不错,”

风四娘怔了半晌,才长长舒了口气,道:“原来昨天晚上在烟渚岛示警的那人是你,怪不得……”

萧十一郎含笑不语。

风四娘道:“你怎会混到那群人当中的?”

萧十一郎道:“其实很简单,因为我早就混进了无瑕山庄。”

听到这句话,风四娘突然跳了起来,大叫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她脸上突然露出兴奋之色,兴奋得脸都红了。

萧十一郎不禁奇怪起来,道:“你想起了什么?”

风四娘轻轻喘息着,道:“你可还记得飞大夫?你可还记得那个偷飞大夫棺材的大汉?那大汉脚上穿的那双牛皮靴子?你可知道那大汉背后的主人是谁么?”

萧十一郎叹道:“我也想不知道,只可惜我想不知道都不行。”

风四娘怔了怔,道:“你知道?你知道是谁?”

萧十一郎想也不想就道:“是连城璧!”

风四娘吃惊道:“你怎会知道是连城璧?”

萧十一郎叹道:“我岂非已说过我早就混进了无瑕山庄?”

他突然撩起衣襟,将一只脚伸出来。

风四娘的眼睛突又瞪圆了,过了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牛皮靴子的秘密,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太湖帮与无瑕山庄的关系。”

她又看到了那种牛皮靴子。

萧十一郎脚上竟赫然穿着标志着内太湖帮众身份的那种牛皮靴子!

小牛皮的靴子上,镶着很精致的珠花。

风四娘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连城璧指使那大汉偷飞大夫棺材,将恶名嫁祸给你的时候,你还没有遇到沈……沈璧君。”

萧十一郎奇怪道:“这又有什么不对?”

风四娘道:“我只不过是说,连城璧在你遇到沈璧君之前就曾栽赃嫁祸过你。”

萧十一郎更奇怪,道:“这也没有什么不对呀?”

风四娘道:“这至少证明连城璧也是个假冒伪善的伪君子。他那样栽赃陷害你,并不是为了沈璧君而挟私报怨,出气泄恨。”

萧十一郎道:“连城璧的真面目你我岂非都已知道了?他有没有害过我岂非都一样?”

风四娘道:“你有没有想过连城璧为什么要害你?”

萧十一郎道:“我用不着想。”

风四娘怔怔道:“为什么?”

萧十一郎反问道:“我问你,倘若现在你要将一件坏事嫁祸在一个人的头上,你会选择谁?”

风四娘想了想,道:“我当然会嫁祸给这世上最最可恶,最最卑鄙,最最无耻,最最让人不齿痛恨的恶人。”

萧十一郎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厌倦,淡淡道:“在那些正人君子的眼中,萧十一郎岂非正是位最最可恶,最最卑鄙,最最无耻,最最让人不齿痛恨的恶人?”

风四娘说不出话来。

过了半晌,风四娘忽然轻轻道:“这两年你一直在姑苏?”

萧十一郎道:“嗯。”

风四娘心里就仿佛有根针在刺着,忍不住道:“可是你为什么不去见沈璧君呢?你可知道沈璧君为了你,哭了多少次?伤心了多少次?忍受了多么难堪的羞辱?”

萧十一郎没有回答这句话,反而问道:“你可知道连城璧为什么一心要休沈璧君么?”

风四娘眼睛突然瞪圆了,道:“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萧十一郎道:“我当然知道。”

风四娘道:“沈璧君又温柔又娴静又恬雅高洁,博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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