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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妙之门-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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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兰泰在火焰之中坚持着,挥动着手中的赤血正红旗,他从来没觉得赤血正红旗有一天会这样的无力。那火焰的温度越来越高,赤血正红旗拿在手上他都有些害怕会燃烧起来。

突然,火焰之中出现一只巨大的手,一把抓住了他手中这面祖上传承数百年的赤血正红旗,他心中大惊失色,感受着那朝上拔去的巨力,他不由的大喝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人,莫非大清子民,谁敢夺大清从龙之旗。”

他这声音一出,竟是震得火海都为之一凝,字字如闷雷炸响。

这是他八旗子弟独有的法咒,是凭血脉激荡而出的法咒,一般修士在这法咒声中会中断一切法术,甚至散去法意,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然而这时,火焰之中同样的响起了一句话:“天下之物,天下人皆可取。”

话落之时,火焰骤然浓郁了许多,火海涌动,一股大力将他手中的赤血正红旗如拔树一样的拔了起来。转眼之间便被海浪一般的火焰给淹没吞噬了。

第26章:内煞凝,神通生

杨秀清站在一座新筑成的土祭台上,在小时候,他曾做过一个梦,梦到自己站在高台上,大声的说着什么话,台下一片黑压压的人。

他不知道这是宿命,还是因为这个梦改变了自己,让自己朝这个梦境而努力。不管怎么样,这个梦境在现实之中出现了。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自他在永安被封为东王并受命节制诸王的那一刻,整个太平天国的人尽在他心中,唯一不在他心中的就是洪秀全,若要说整个太平天国之中,他对于谁最为忌惮,那人就是被许多人在许多场合之中会忽视了的洪秀全。

除了洪秀全之外,那些修士的身上也都朦胧着一层雾,让他们感应不真切,而那些越是忠诚于他的人,在他的心中就越清楚楚,他其实并不能看到,但是那种感觉却像是看到了他们在自己面前恭敬的样子。

天空之中突然无声的下着雨,杨秀清站在土垒成的祭台上,一个个令兵带来一个个不同的消息,这些消息如小溪流小山在他的心中汇集,化为一张地图。地图上出现一支支军队,清军、太平军,相互掺杂交错,他发出一道道的命令,整个世界在他的心中就像一盘复杂的棋局。

“我心洞明,天地在我心中。”

杨秀清心中突然冒出这样的一句话来,这一刻的他彻底的感觉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不再是以前的杨秀清,不再对那些修士感到忌惮与畏惧了。

这一次在围绕着桂林的城外战争总共二十四战,太平军胜多败少,那么多前来救援的清军之中,个个皆败,唯一三战三胜的是清军之中江忠源那一支五百余人的湘军。

但是向荣最终却并没有出过城,这让杨秀清最终引诱向荣出城夺取桂林城的目标落空,可他的心情很好,因为城外的援军差不多都被打残,那些清军之中的修士都死了好几个,剩下的修士,杨秀清相信,没有谁敢再轻易的陷入其中了。

围绕着桂林城打了三天三夜的乱战终于结束了,对于许多人来说,包括修士在内,那是乱战,因为他们不了解整个战局,然而对于杨秀清来说,一场场的乱战都是他指挥出来的。

依然是那个祭台,洪秀全并没有出现,杨秀清站在是高处,他身上锋芒逼人,双眼之中透着那种自信的色彩,易言第一次见到杨秀清时,他的身上虽然有江湖之气,但是更多的是那种四射的魅力,让人不知觉间折服于他,当然那指的是他于普通人之间,而现在他的身上竟是出现了淡淡的霸气,那是久处上位之后,指挥了这么多场大战之后形成的气场,这种气场能够抵御着修行人的窥视。

若泛泛的来说,这也是一种煞气凝结,就如为官之人身上的官气,又如帝王身上的王者之气,及将军身上的杀戮之气,还有一些读书人身上浩然之气和那些心正意坚之人身上的正气。这些都可称之为煞,这是因本心而泛生的煞。

易言中将之分类为因心而生之意,浓而结煞,此煞为内煞,杨秀清身上由心而生之煞已经逼人了。易言心中想着,就在这时,杨秀清的目光朝他扫来,他突然有一种被这目光剖析了的感觉,他心中微惊,暗道:“内煞生聚之后,难道会伴随有神通而生?是了,一定是这样,虽然外在的修行法门改变了,灵力消逝,煞气取代了,但是心灵的本质并没有改变,神通自心中而生,内煞由心而生,内煞显化于外时,往往伴随着神通而生。”

这是易言最后的结论。

“七宿法师,你违背命令,私放敌将,你可知罪啊。”

杨秀清声音并不重,但是却很沉凝坚硬,易言站在人群之中,在杨秀清话落之后,心中暗叹一声:“终于来了。”

他依然称易言为七宿,尽管知道易言的真实名字,但是易言在来到这里后一直通用的名字是七宿。

易言自人群之中转了出来,站在一列列的人群之中,抬头看着杨秀清。

“禀军师,乌兰泰中了我的法术,三日内必死。”易言说道。

“哦,是吗?据我说知,你并不以诅咒见长,凭什么肯定三日内乌兰泰必死,既然他逃走了,又怎么会没有没有救治之法,你是在欺骗我还是在欺骗天王?”这话说的可有点重了,易言知道杨秀清要杀自己的心早已有之,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且这次听上去只是普通的问罪,但是易言可能肯定,只要让他找到了理由与借口,必定会狠辣一击,让自己万劫不复,这与他指挥军队定制战略的风格是一致的。

易言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于是他伸出了右手,右手掌心之中一团火焰升腾起来,静静的燃烧,却没有丝毫的温度,然而站在他身边的修士一个个都警惕起来。虽然感受不到易言掌心火焰的温度,但是那种修行人独有的敏锐感知,清晰感觉到那火焰的危险。

“这是太阳精火。”易言淡淡的说道,随着他的话落,他那右手突缓缓的合拢,掌心的火焰则是不断的缩小,最终被他紧紧的握在掌心里,然后便听到易言唇角颤动之间绽放出来的咒语声。

周围的修士一个个认真的聆听着,他们想从这咒语声中听出这个法术的是怎么形成的,当一个法术的咒语还是那么的繁长时,就说明使用这个法术的人对这个法术其实还不是很熟练。否则的话,数句繁长的咒语都能够融合成一个音节,能够瞬间在虚无之中绽放。

虚无之中领略来的法术咒语往往古怪而陌生,每一个音节之中都有着他独制的意义,往往念诵出来的人都是如梦呓一般,只有当真正理解、完全领悟之后才能够化繁为简,这也是为是有什么人大道至简。

那咒语一气呵成,让普通人听了会有一种压抑而窒息的感觉,咒语停下的一刹那,易言张嘴朝握紧的手心吹出一口气,那口气中隐隐有灵光湛蓝,在那一口灵气的吹拂之下,那的手掌之中一片黑烟涌生,黑烟在虚空之中显得无比的诡异,迅速的扩散,淡淡的黑烟在虚空之中弥漫。

众修士一个个警惕着,不知道易言要做什么,然而突然,修士之中有人说道:“这是火毒。”

没错,这确实是火毒,而且还是太阳精火的毒气。有修士凭法术俗阻拦黑烟靠近,却发现这黑烟只是微微的顿了顿便又朝自己的身体裹缠而来,不由的又变换法术,身上光华涌动,却仍然是那样,无法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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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猪与人,涌动的杀意

那淡淡的黑烟看似有形有质,然而却不被风吹动,它们就像是有生命一样的往众人身体内。

大觉法王也是站在这里的众多修士之一,他对于易言早有关注,以之前只是因为易言能够观天地命数,所以留意,但也并未放在心上,而后来是因为易言收纳了他的煞兵,所以他记住了易言。

而在他看来,易言这种人既然在观天地之命数方面有着要杰出表现,在别的方面就将显得稍弱,除非他达到了那种一通百通的万法随心之境。

可是现在他发现那些烟雾自己竟是无法阻拦时,心中惊诧莫名,那些烟雾看似普通,但是却像是处于另一个层面。他再次的变换的护身咒法,默念大明王咒,这个大明王咒高深之时能够让他咒动之间凝结明王法象。

那些朝他身体内钻的烟雾瞬间止住了,然而只一会儿依然朝他体内钻去。烟雾钻入他的体内之后,他感觉到了虫蚁啃噬般的炙热。

虽然,这种由外及内的蚁虫啃噬般的炙热在朝身体深处蔓延,但是他却发现这并没有影响自己的法术施展,不会让自己的神意衰弱。但是自己没能抵挡得住易言的法术却是不争的事实。

“这是我最近领悟的一个法术,名叫金乌的缠绕,当一个人的体内累积了足够多的这种精火毒素之后,那些火毒会在肝脏中燃烧起来,由内及外的燃烧,但是表面上不会有看出什么伤害,而这个人的意志却会被毁灭。”

易言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招来一头因为没有关好而跑出来的猪,那猪像是失去了神智一般的冲了过来,在人群之中胡乱的穿,然后却跑着跑着突然惨叫一声便倒了下来,就死在了杨秀清的面前的祭台之下。

这只猪是太平军抢掠而来的,并不是每个修士都有类似于易言手中的那个莲花碗那样的宝物,而只要煞兵还存在肉身,还存在生命就需要吃东西,包括修士在内,不过修士吃的东西却不再是普通的食物,而是食煞,食天地间的各种煞气,易言曾想过,肉身会不会有一天变成一煞气那样的物质,变成了类似于光线或风、水一样的存在。这一切都还是未知的,因为修行人的修行方式改变了,虽然依然还是朝着长生而努力,但是过程肯定会不同,至于结果,现在估计已经少有修士去想了。

易言的法术没有修士来质疑,因为那头猪的死是更进一步的证明,早有修士凭着神念探查过那猪的死因,那猪的内脏已经被瞬间烧焦,连同于它的意志一起毁灭,就像容器里的水一样,刹那化为水雾散去。

杨秀清心中大怒,看上去易言是在自辩,但是他的这种方式却让杨秀清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他没有再去质疑易言法术能力,而是愤怒于易言的行事做法。

远处管理着食物的那个人看到猪莫名的冲入这些大人物之中,又突然死在了杨秀清的面前,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站在祭台上杨秀清沉默着,旁边却有一人怒声道:“连一头猪都看不住……拖下去。”

立即有两个兵士冲了过去,一把将那个管理后勤的妇女人拖了下去。

那个妇女大概是因为惊吓过度,所以当被两个壮汉拖起之时,竟是一声不吭,而远处却有一个小女孩冲了出来,大声道:“妈妈,放了我妈妈,妈妈……”

她大概也是知道自己的妈妈可能有大难,所以冲过去想要剥开那两个大汉的手,却被其中一个兵士随手一拨便拨倒在地了,那个小孩子倒在地上却猛然的一把抱住其中一个士兵的脚,大声器喊道:“妈妈,放了我妈妈……”

士兵用脚蹬开。

这时她的妈妈也像是从那种惊吓之中倒过一口气来,同样的大哭大喊起来。

“妞妞,妞妞……不,不要杀我,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还要带大妞妞……饶命,饶命,饶命啊……”

她叫的嘶心裂肺,叫的语无伦次,然而喊出来的却是她中最深处的东西。她要将女儿带大,所以不能死,她想要活命,这是一个生灵对于自身的后代最原始的保护之心与诉求。

一个生命的消逝,没有修行时的易言看来是那么的可怕而神秘,后来慢慢的平淡,然而,现在他却觉得这种声音是那么的让人悸动,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在命运面前垂死的挣扎。

易言的思绪像是在水中蒸煮,在沸腾,头顶却又被闷盖住了,世界上的声音都消失,唯有那个被拖在地上的女子的哭喊与在后面追逐的小女孩。

在一棵树下,树下的树根突起,那个妇女被按倒在那树根上,旁边的一个兵士拔出腰间的刀,刀高高的举起。

“不……”

易言大喊一声,他脖子上的筯因为喊声太用力而显得狰狞,,他的声音滚滚而起,可是才一离开易言便又迅速的消逝在了虚无,像是被吞噬了一样。

洪秀全曾说过,无论是谁,都不能在军营之中私自动用法术相斗,在以前没有多少修士放在心上,这时却不由的一个个暗暗心惊。

远处那个妇女却被一刀斩断了头颅,丝毫不受易言的声音影响

头颅在地上滚动,小女孩跑过去,却不知道是该抱着搐动的尸体还是去追滚动的头颅。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哭泣声没了,像是被堵在了胸口。

易言霍然转身,抬头看着杨秀清,看到的只是一双冷酷无比的眼睛。

“为什么。”易言冷冷的问道:“不过是没有看守住一头猪,你就杀了一个人。”

“杀她的不是我,而是你。”杨秀清冷冷的说道。杨秀清很想此时治他一个罪,然后让别的修士杀了易言,但是他知道这不可能,虽然那些修士之间充满了矛盾,但是绝对不会为了自己而杀别的修士。这是修士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他们怕一但有了这个开端,便会让自己也陷入同样的阴谋与算计之中。

因为他们是来修行的,不是来追求权势的,权势总是伴随着阴谋。

很显然,那个妇女的死看上去没什么,但是这却是杨秀清的一个强力的反击手段,因为那猪是受到了易言的法术而跑过来的,并死在了杨秀清的面前,而杨秀清杀那个妇人,便是让易言感到愧疚,这种愧疚一个不好便是一辈子无法驱除的,那是坏人道心的做法。

有因必有果,谁是因谁是果,又有谁能够说的清楚。

易言愤怒的站在那里看着杨秀清,众修士一个个眼中光芒闪动,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这是易言与杨秀清的矛盾,但是也可以说是修士与原本拜上帝教之间的矛盾。

“七宿法师,你要以下犯上吗?”在杨秀清的身边站着一位持剑的青年,这青年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剑一样,说这话之时锋芒毕露。

这人大概是一个多月前出现在杨秀清身边的,他自己说是来自天山,蜀山有剑仙,天山同样也有,而且天山的剑术相比起蜀山来更显得奇诡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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