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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渣夫之嫡女长媳-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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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第六十四回  狗咬狗

大杨氏话音刚落,杨氏也已回过神来,姐妹之间长久以来默契,让她立刻便明白姐姐这是要推杨继昌出来做今日之事替罪羊了,忙也跟着大骂起杨继昌道:“你个杀千刀下流种子,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不止会害了我,害了整个君家,还会害了你父亲和整个杨家?你父亲生你养你,为你操碎了心,你就是这样报答他?还有我和你大姑母,枉费方才我们为你你姑父面前百般说项,为此甚至还差点冤枉了我们家大小姐,你就是这样报答我和你大姑母?早知如此,当日你祖母与母亲不同意你父亲接你回杨家认祖归宗时,我与你大姑母就不该为你百般说好话,终说得你祖母和母亲点头同意,我真是好后悔!”

骂完杨继昌,又看向君伯恭满脸羞愧哭道:“老爷,我不知道这个下流种子是说谎,我看他说得那般肯定,连细节都说得一丝不乱,就以为他说是真,我被气昏了头……万万没想到他竟敢欺骗我,欺骗姐姐,哄得我们两个做长辈为虎作伥,差点儿就让大小姐生生蒙受了不白之冤……老爷,您骂我吧,罚我吧,千错万错,都是我错,我怎么能因为这个下流种子三言两语,就误会大小姐呢,大小姐是什么样人,我们做了十几年母女,难道我还不知道吗?可我竟然轻易就相信了这个下流种子话,我实不配做一个母亲,我不配啊……”

杨氏哭得是一树梨花春带雨,一副摇摇欲坠,恨不得死过去样子,就好像她是真个被杨继昌欺骗蒙蔽了,今日之事是真个与她无关,她从头至尾都是无辜一般。

看得君璃冷笑之余,不禁暗自感叹,想不到便宜后妈演技已臻化境,差点儿连自己这个科班出身“影后”都要自叹不如了,果然高手都民间啊!

眼见杨氏已拿出看家本领,君璃如何肯示弱?当下也眼里蓄满了泪水,然后拿帕子捂了嘴,哀哀戚戚哭道:“此事与母亲何干?难道是母亲邀请这个狂徒来家里不成?难道是母亲放这个狂徒进内院不成?难道是母亲告诉他我闺名不成?难道是母亲让他诬陷我不成?母亲自来待我宛若亲生,我信不过别人,难道还信不过母亲?还请母亲千万不要再自责了,不然我越发要无地自容了!”

虽然看似句句都说今日之事与杨氏无关,可又分明是变相说今日之事恰恰与杨氏有关,不然杨继昌一个外男,没有当家主母允许,又怎么可能一路畅行无阻抵达君家内院,且还好巧不巧将君璃给堵了个正着?果真这样话,君家家风就该堪忧了,杨氏这个当家主母也该好生反省反省了!

杨氏将君璃这番明面上好听,实则绵里藏针话听耳里,几乎不曾气了个倒仰,待再瞧见她哭得一副肝肠寸断,伤心欲绝,却又不失美感,凭是再铁石心肠人看了都会禁不住心软样子后,就是气得几欲吐血三升,什么时候,这个小贱人变得这般会演戏了,竟连她都要自叹不如?

杨氏感到了前所未有危机和挑战。

万幸旁边大杨氏已满脸羞愧为她向君伯恭和君璃描补:“大小姐虽与妹妹母女情深,不肯说妹妹不是,可今日之事归根结底妹妹也脱不了干系,要不是她治下无方,又怎么会纵得下人随随便便便放外男进来,随随便便便将主子小姐闺名说与外男听,以致惹出之后祸事来?说来也怪我们姐妹耳根子软,是非不分,只听那个孽障说得出大小姐闺名,便以为真有其事……还请妹夫与大小姐怪责,否则,我们姊妹实无地自容!”

杨氏方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但杨氏暗暗松了一口气,上首君伯恭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坐实杨氏只是犯了‘治下不严’、‘耳根子软,是非不分’错,那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容易多了!

只是心里虽这么想,面上却丝毫不能表露出来,仍然一副怒不可遏样子,沉声向大杨氏道:“此事都是杨氏错,大姨姐只是来做客,与大姨姐何干,难道治下不严,好坏不分,连自己女儿都信不过人是大姨姐不成?倒是让大姨姐看了我家笑话,我才真正无地自容!”

君伯恭此言一出,杨氏与大杨氏悬着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只要君伯恭同意将今日之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单凭君璃一人之力,是别想翻起什么风浪来了!

君璃却嘲讽勾起了嘴角,她早料到会是这样结果了,所以一开始便没抱太大希望能借此番之事扳倒杨氏,也幸得她几乎没抱任何希望,否则这会儿还不得被君渣爹这副明显偏袒后妈架势给气死过去?

她看着君伯恭,一副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样子为杨氏说好话:“爹爹,请听女儿一言。咱们家虽不是那大富大贵之家,从上至下人口虽不算多,但总也有一二百口子,事情虽不算多,一日下来总也有一二十件,母亲再能干,也难免分身乏术,有顾及不到地方,这也是人之常情,哪里就至于‘治下不严’了?您这样说,连女儿都要为母亲抱屈了!再说回今日之事,确是母亲忘记了提醒大家‘今日有外男登门做客,虽是自己家中,大家好歹也经心些,省得不小心遇上失了礼’云云,但却是因母亲太忙太累缘故,才会有此小小疏漏,情有可原,还请爹爹就别怪责母亲了罢?”

看似是为杨氏说好话,言下之意却是,杨氏明明知道家里有外男来做客,却不事先出言提醒警示大家,到底打什么主意是何居心?

一席话,说得杨氏又差点吐血三升,看来这个小贱人是深谙欲抑先扬,绵里藏针之道啊,明着是为她求情说好话,实则却句句都指责她,早知道她有朝一日会变得这般厉害难缠,当年她就不该为了那虚无所谓贤名而留着她,她就该一早弄死了她才是!

感受到杨氏杀人一般目光,君璃连眉头都没动一下,仍拿哀求目光看着君伯恭,心里则冷笑,渣爹与便宜后妈想雷声大雨点小轻轻将今日之事揭过去,那也得看她答不答应!

彼时君伯恭心里与杨氏一样,都是对君璃恨得牙痒痒,这个孽女,竟还不依不饶了,难道她以为只要她抓着不放,他就真会为了她休了杨氏或是狠狠惩罚杨氏一顿不成?她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真当他已忘了当年她那个娘给他羞辱不成?

但君璃话又委实说得无懈可击,君伯恭只得跟着作出一副生气样子,质问杨氏道:“你之前不是说今日只邀请几位舅嫂姨姐带着女媳上门做客吗,怎么还会有男客上门?既然你邀请了男客,为何不提前告诉大家,为何不叫了琪儿家作陪,就任其进了内院?你这个主母是怎么当,传了出去,君家还有何颜面?”

杨氏见问,眼神游移了片刻,方一脸无辜叫屈道:“妾身明知道老爷要去衙门,琪儿要去书院,家里没有男人招待男客,妾身又怎么可能邀请男客上门?妾身也不知道这个下流种子怎么会上门,又怎么会窜进了咱们家内院啊!”总不能让她说她是故意不告诉大家今日有男客上门,也是心知君琪眼里揉不得沙子所以故意不留他家罢?

他们几人这里你来我往说得热闹,地下被大杨氏之前那一巴掌打懵了杨继昌总算回过了神来,也总算反应过来大杨氏与杨氏这是想推他出来当今日之日替罪羊了,不由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猛地自地上站起来,便大声嘲讽道:“两位姑母可是出了名能干之人,御下有方,若是没有二位姑母帮助指点,我一个外男,素日里连二姑母家都不曾来过一次人,只怕连二姑母家内院门朝哪个方向开都不知道,就别说一遇便遇上大表妹,还要叫出大表妹闺名了!明明之前二位姑母与我说得好好儿,让我只管等着做郎倌便是,如何一遇上事,便不管我死活了,要推我出来做这个替罪羊?难道我不是二位姑母亲侄儿,身上流着跟二位姑母一样血吗,二位姑母真是好狠心!”

杨继昌杨家这些年,备尝人情冷暖,以致对杨家众人甚至包括杨大老爷内,都没多少真感情,自然不会有牺牲自己一个,保全大杨氏和杨氏大无畏精神;同样,他也深知杨家众人待他一样没多少真感情,一旦遇事,必定会毫不犹豫推他出来做那个替罪羊,譬如此时此刻,他若不设法自保,十有**很就要被牺牲了,因此才会想也不想便喊出了方才那番话,想着就算他要死,就算他不能拉了大杨氏与杨氏一块儿死,至少也不能让她们好过!

杨继昌如此这般一喊,大杨氏与杨氏才猛地反应过来,她们为了让君伯恭,重要是为了让君璃至少明面上相信今日之事乃是杨继昌一人所为,与她们姐妹都无关,好歹将事情给揭过去,竟忘记这其中还有关键一环被她们疏忽了,那就是杨继昌不是死人,他也有嘴巴,他也会说话,他也有自己意志,他并不是傻子了!

因忙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底懊丧与恼怒后,瞬间有了主意。

杨氏因一副痛心疾首样子大声骂道:“明明是你自己做了错事,如今为了将自己摘干净,竟还想将长辈拖下水,你真是坏透了顶,无药可救了,难怪素日你祖母和母亲不喜欢你,你父亲亦是每每被你气得暴跳如雷!亏我与你大姑母还每每他们面前为你说好话,说你只是年少无知,等再大个几岁后,自然也就好了,让他们好生教导你,不要因此便放任逐流,不再管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和你大姑母……”

话没说完,已被杨继昌以大声音打断:“我怎么不知道两位姑母祖母和父亲面前为我说过好话?我只记得两位姑母说我是下贱人生下贱种子,根本不该被接回杨家认祖归宗,两位姑母不会记性这么差,连自己曾说过话都忘记了吧?也是,别说那已是很久以前事,就连几个时辰前二位姑母曾教过我话,二位姑母都能忘记,何况其他呢?可见岁月不饶人,二位姑母终究上了年纪,比不得年轻那会儿了!”

杨继昌话说得极刻薄奚落之能事,脸上亦写满了嘲讽与不屑,大杨氏与杨氏见了,都禁不住被气得直打哆嗦,这个下流种子真是要翻天了,竟敢这样对她们说话,等今日之事了了,看她们怎么收拾他!

见大杨氏与杨氏都被自己说得无言以对,杨继昌越发得了劲,继续大声叫道:“二位姑母是想推我出来做这个替罪羊是不是?果真二位姑母是这般想,便好生与我说啊,我又岂能岂敢不答应?就譬如方才之事,不也是二位姑母让我怎么做,让我怎么说,我便怎么做怎么说了吗?谁能想来二位姑母竟会这般狠心,一见事败,便立刻翻脸不认人,只恨不能除侄儿而后呢?既然二位姑母不仁,那也怪不得侄儿不义……”

‘义’字尾音还未落下,大杨氏忽然叫道:“来人哪,表少爷疯魔了,还不块将他拖下去?再任由他这里发疯发狂,万一伤着你们老爷和大小姐,你们是要死还是要活?”

外面守着荣妈妈并陈进财家等人都是杨氏心腹,也将方才厅里众人说话听了个七七八八,早已是满心忐忑和着急了,毕竟杨氏一旦失势,她们这些人日子也休想好过,如何还等得大杨氏这番话?

当即便由荣妈妈亲自领着几个膀大腰圆粗使婆子进去,七手八脚扭了杨继昌,便欲往外拖。

可怜杨继昌虽是男子,却因自小养尊处优,长大后又纵情于声色犬马,虽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却也没多大力气,以致竟挣脱不得几个粗使婆子箍制,只得大声叫道:“二位姑母休想让我白当这个替死鬼,我就不信了,你们还能只手遮天……二姑父,大表妹,我是被二位姑母指使,一切都是她们两个阴谋,我是无辜,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呜呜呜……”

只是荣妈妈又岂是吃素,又岂会任由他大叫?才不过只喊了几句话,便被其拿帕子堵了嘴,不由分说拖了出去,很便不见了踪影。

这里大杨氏方笑得一脸歉然向君伯恭道:“方才是我喧宾夺主,越俎代庖了,实是怕那下流种子发起狂来伤着吓着了妹夫和外甥女儿,还请妹夫恕我僭越之罪!”说着便要屈膝福下去。

君伯恭忙侧身避过,道:“大姨姐言重了,你这也是为了我们父女着想,情有可原,何罪之有?”

一旁杨氏忙也道:“是啊姐姐,事急从权,你也是为了我家老爷和大小姐着想,何罪之有?”心里暗自庆幸,幸好方才姐姐见机,让人将那个下流种子给拖了出去,不然再任他留这里,还不定会再喊出什么无可挽回话来!

狼狈为奸夫妻姐妹三人这里演戏演得热闹,一旁君璃忽然抽抽噎噎哭了起来,一副大受打击,柔弱无力样子,边哭边道:“我原本一直以为母亲待我宛若亲生,所以我也拿母亲当亲娘看待,从不怀疑母亲对我好,亦连今日发生这样事,我也丝毫没有疑过母亲,谁曾想竟是我错了,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我与母亲终究隔了一层肚皮,‘宛若’二字也终究只能是‘宛若’……”

哼,想把事情轻易就推到杨继昌那个二流子身上,让杨继昌做整件事情替死鬼,做梦!

君璃一副伤心得再说不下去样子,索性掩面“痛哭”了片刻,才又看向杨氏凄凄切切道:“母亲,您为何要这样对我,不是您亲口说早盼着我回来常住,让我只管安心住下吗?您怎么能才亲口说了这样话,转眼却迫不及待要赶我出去?我就真那么碍您眼吗?我也知道,我和离大归终究不是光彩事,您会嫌弃我,会觉得我丢脸也是人之常情,您直言告诉我啊,难道我们母女之间,还有什么话是说不得,您为何定要采用这般极端方式呢?”

君璃哭得是肝肠寸断,咬牙狠心跺脚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虽舍不得爹爹与弟弟妹妹们,却也只能,却也只能搬出去了,还请爹爹多多保重身体,女儿以后不能再您膝下孝了……也请母亲保重身体,女儿心里并不怨您,只盼着您和爹爹能长命百岁,弟弟妹妹们都能有一个好前程……女儿这便回去收拾东西,今日之类,一定会离开,再不留下来丢君家脸!”

说完便拿帕子捂住脸,一边哭,一边往外跑,很便消失了君伯恭等人视线里。

外面谈妈妈晴雪等人见状,忙也跟着撵了上去。

余下君伯恭与大杨氏并杨氏三人怔愣了片刻,方相继回过了神来。

君伯恭因先看向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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