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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国公府嫡女-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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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坏了规矩,阿奴不过就是小,待等两年哪能还允许她这般放肆。娘子给,这汤奴婢已经吹凉了,慢些喝。”

元娘笑道:“这个时候就看出带丫头们出行的好处了,可怜我孤家寡人,锦画美人你快来给我吹吹凉,不可偏心太过呀。”

锦画笑着也给元娘一碗汤,道:“杜娘子,早劝你要把绿芜姐姐带来了,这回知道绿芜姐姐的好了吧。”

“那个丫头,脾气比我这正经主子还要大,我可不敢带她出来,还是锦画美人你脾气好,有贴心,不如你离了奉珠跟了我吧,我保准给你双份的月钱。”

“好啊元娘,当着我的面你就敢撬我墙角,看我不吃光这些鱼肉,喝光这些汤,让你一点都吃不到。”奉珠嘻嘻笑着猛往自己白瓷碗里舀汤。

“那可不行。”元娘也赶紧抢夺。

这时又听隔壁传来咣当一声,喝汤的奉珠顿了一下,和元娘道:“裴飞燕怎么和韩王搅合到一起去了,不该吧,依着韩王的眼光,他压根就看不上裴飞燕吧。”

元娘心中也好奇,吃了一口鱼肉,慢慢道:“只要你不再喜欢那个小白脸,咱们管别人干嘛去。”

奉珠放下筷子,道:“咱们都别说话,你们让我仔细听听。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防患于未然。”

元娘听了,放下筷子,一时屋内寂静无声,只有锅子里鱼汤煮沸的声音。

便听隔壁女声道:“我破了我的身,还不想娶我,莫要欺人太甚!”

男声忍着怒气道:“你小声点不好吗,你觉得未婚失身于一个男子很能说得出去吗?”

女声又道:“是你欺人太甚。我祖父乃前任宰相,我裴飞燕配你一个无关紧要的王爷足够了。今日,我拿了这证据来找你,便是想看看你的态度,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敢做不敢当的男人,算我瞎了眼。不过,你莫要得意,你是娶也得去,不娶也得娶,我裴飞燕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之后,我若看不到你到我家去提亲,那么,就别怪我无情,咱们到圣上面前好生说道说道这事,我如今是不怕出丑的,韩王,咱们长安第一美郎君,就不知你还要不要脸面!”

奉珠听了,惊愕的张张嘴,和元娘对视一眼,道:“韩王好、好不挑食啊。”

“要不把这事宣扬出去,让韩王身败名裂算了,也让永安早早断了念头。”元娘摸摸下巴思忖道。

“不可。若真宣扬出去,裴飞燕还如何做人,她那祖父又不是我阿爹,她家规矩甚严,你也知道,当今圣上登基,我阿爹顶了她祖父的位置,她家现在式微,只能靠清明的家风撑着,裴飞燕和我们也无甚大仇,何苦间接断送了她的性命。”奉珠想了想,道:“不如见机行事,这事和我们本就无关,只要闹不到咱们头上,咱们只当没听到过。何况,听裴飞燕的意思,韩王并不想娶她,如此纠缠,即使我们不添乱,那两个也不会好过。”

元娘点点头,想起一件趣事,便和奉珠把佛诞那夜她干的事说了出来,笑呵呵道:“我回头一想才知道想错了人家,人家一点都不臭,感情是我的不是,不该拿了恭桶里的棍子敲晕了他。”

奉珠不满的一把捂住元娘的嘴,埋怨道:“咱们正吃鱼呢,你何苦说那个。呸呸,吃不得了,咱们回吧。晚了,净街鼓一响,该被巡街的金吾卫训斥了。”

“这不是说给你听听,让你高兴高兴吗,一时兴起竟忘了,该打。”元娘放下碗筷,从席子上起身。

“带几只水晶粽子回去给阿娘吃,鹿肉毕罗给阿爹吃,嗯,大哥二哥不用管,再给阿泽带一只葫芦鸡好了。”奉珠吩咐锦画道。

“元娘你呢?”奉珠转过身问元娘。

“不带。我娘见我带了外面的食物回去,她又要碎碎念。我那个爹……”元娘眼中不屑一闪而过,“难道你要我带吃的给那些妾室去,我才不干呢。所以我就一直说,奉珠你幸福死了。”元娘手指痒,要去掐奉珠包子似的嫩脸蛋。

奉珠蹲身躲过,呵呵一笑,昂首炫耀道:“那是。”

“美的你。”元娘更是不忿,追着奉珠满雅室跑,奉珠躲不开,推开门往外跑。

此时,隔壁雅室裴飞燕哭的眼睛红红,戴上红色幂篱就跑出了天下第一楼。

韩王紧接着追出来和奉珠撞在一起,奉珠闻到这人身上的味儿就立即跳开,先发制人道:“哪里来的混账东西不长眼睛吗!”

一股暖香扑面而来,韩王下意识的扶住撞上来的小娘子,待看清是奉珠,便想嘲笑,但忽而又想到遗珠的嘱咐,便整了整衣冠,戏弄道:“你这是投怀送抱?”

奉珠凤眸一凛,挺直腰杆,见他那一番兰花指拂衣撵尘,恶心的直想吐,毫不客气的指桑骂槐,便和元娘道:“元娘你知道最让人厌恶的男子是什么样的吗?”

元娘看了韩王一眼,又观奉珠眼色,当即配合道:“快快说来,到底何种郎君最令人生厌?”

奉珠上下打量了韩王几眼,便道:“一个男儿身似柳,面如春晓色无双;”

“好相貌,这有什么不好呢?”元娘疑惑问道。

奉珠一笑,接着念道:“心如女儿娇怯怯,兰花一指莫欺奴。”

元娘忽的拍掌大笑,摇头道:“这可不好,一个男人身女儿心的郎君,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要是遇到个劫匪,是男人保护女人呢,还是女人保护男人?”

韩王一开始没有听懂,到他意识到自己刚才是翘着小指尖拂衣的,当即紫涨了一张面皮,怒喝道:“放肆!”

奉珠欠身赎罪,无辜眨眼,茫茫然道:“试问王爷,儿何罪之有?且一一说来。儿定当认罪就是。”

“你!”韩王指着奉珠,气的身体发颤。

奉珠却不知道,她的这首随口拈来的无押韵的小句子却是从天下第一楼传了出去,时下有郎君喜欢抹口脂擦香粉的,听了这首诗,当即不敢再美面。

而韩王本是担了长安第一美郎君的美名一夕之间,旁人看他的目光都多了一份探究,甚至是戏谑。

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奉珠现在是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浑身难受,当即拉了元娘出了天下第一楼,打道回府。

今夜休话,且待明日。

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花癞子从赌坊出来,翻弄着还剩下一枚铜钱的钱袋子,呸了一口,一脸菜色。

只听他骂咧咧道:“到哪儿去弄药去。”

他烦躁的又朝赌坊门口吐了一口唾沫,咒骂道:“吃人不吐骨头,也给老子剩点啊。扶花那个骚娘们,给她办不成事,她还不翻了天了。”

心情恶劣,哪儿哪儿都觉得难受,许是有跳蚤咬他,他一边伸手在裤裆里抓了抓,一边走街串巷四处瞅,贼眉鼠眼,好不猥琐。

“哎呦!”忽的他被什么绊了一跤,咕咚一声摔在地上,摔的鼻青脸肿,捂住自己流血的鼻子就骂道:“谁,谁他娘的暗算老子,给老子滚出来。”

他看了看这巷子,发现并没有活人,暗道自己倒霉,正想走人,这时就听见靠墙的稻草堆里正传来打鼾声。

花癞子当即想赖人点钱,扒开稻草,便见草堆里睡着一个穿道士服的老头,他怀里还抱着一杆旗,旗顶上挂着一只黄铜铃铛,花癞子还算识点字,就认识个“药”字,见了这道士的一身行头,花癞子心里一盘算,使劲踢了踢这“道士”,恶声恶气道:“起来,我的地盘你也敢占,活腻歪了你。”

“干什么呀,再睡会儿,去。”道士翻身靠墙,眼都没睁开继续睡。

花癞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下手就开始翻找道士的钱袋子。

这回这“道士”可醒了,一把抱住自己的钱袋子,怒目圆瞪道:“大胆小偷!”

“滚你娘的,这钱明明是你给我置办生意的。”

道上的行话,不叫抢劫,叫苦主自己送上来的。

“道士”见花癞子身强力壮,立马求饶道:“好汉,真没什么钱,都给你就是。”

道士一松手让花癞子得了手,他扯开钱袋子一看,里面竟然只有五文钱,当即就骂道:“哪儿来的你,看你这身打扮,是卖药的铃医?老实交待。”一把抓起道士,让道士说真话。

道士吓的两股战战,当即就一五一十交待了,道:“给穷老百姓看点病,赚口吃的。是、是铃医。”

花癞子听了,心头大喜,当即恶声恶气逼迫道:“会配打胎药吗,给我弄一副来。”

“有、这个有,随身都带着。”道士立即从自己的褡裢里掏出一个黄纸包来给花癞子。

花癞子心中有疑,便又问道:“你随身带着打胎药干什么?”

道士嘿嘿一声坏笑,左右看看没有行人,就凑在花癞子耳朵边上道:“还不是女人后院里那些事,要这个的多了,我这药,你放心,绝对安全,一包下去就是一滩血水。好汉,你放心用就是。是你姘头有了?不方便要要打啊。”

这道士好奇的问。

花癞子得了药放下一段心事,没心情同这穷铃医啰嗦,就道:“问什么问,赶紧给我滚,老子不待见你。”

“是、是。”道士抱起自己的旗杆,褡裢就一溜烟小跑出了窄巷子。

等花癞子拿了药喜滋滋的准备今晚上去交差,那“道士”并一个戴黑纱幂篱的颀长男子缓缓从巷子中走出来。

“道士”一把撕掉嘴巴上沾的马鬓毛,脱了一身道士服,坏笑道:“这回可有好戏看了。这包药下去,没怀孕就让她一辈子生不出孩子,怀了孕,就让她尝尝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落胎的痛感。主子这回可真是动气了,安庆,你仔细着点查啊,漏掉一点消息,主子可不饶你。”

“滚。”

杜氏出自杜元娘家的旁支,算来杜元娘还得喊杜氏一声堂姐。可元娘不待见这个堂姐,小家子气的很,一贯的只想占别人便宜。

杜氏能嫁给房遗直,那也是因为房公有一回和杜元娘的爹杜如晦喝酒,两个人开玩笑说要结儿女亲家,本以为是醉酒后的醉话,可耐不住房公和杜公两人的感情好,一定要结亲。

奈何两家都是男孩,奉珠,元娘又还小,这时杜公就想到了弟弟家这个女孩,杜氏就是这样嫁过来的。

一开始两家相看的时候,杜氏表现的真是温柔娴淑,女红中馈,妇德妇容没有哪一处不好的,只奉珠一开始就不喜欢她,相处几日就发现她的毛病,和卢氏说,卢氏只当奉珠耍小孩子脾气,知道有一个外来的女子要跟她分去哥哥的疼爱,这才故意抹黑人家。

等娶了回来,过了一个月,杜氏所有的毛病才慢慢浮出水面,卢氏这才知道奉珠说的都对,可后悔也不行了,只好慢慢教导,希望她能改正。

谁知她越来越不讨人喜欢,起初还能哄得房遗直爱她,到后来她生不出儿子,又妒忌,房意直渐渐疏远了她,她就变本加厉,一心想着往娘家搬东西,弄得卢氏见了她就叹气。

这里面还有房杜两家的情谊在,也就暂且忍着她。→文·冇·人·冇·书·冇·屋←

可这一回她打上了奉珠牡丹花的主意,奉珠就不乐意了,定要她好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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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 公府更有争权事

这日奉珠本打算乘车去自己的园子逛逛,顺便剔除园中杜氏的人,然,却被卢氏叫到房中看了许多郎君的画像。

进了卢氏的主卧,便见玉鼎青烟,紫纱青帐,一幢博古架上疏落有致的摆满了房公收集的各朝各代的古董。

博古架将这间卧室隔成了内卧与外堂两部分,中间有推动的门可供进入。

卧室靠墙是卢氏并房公的大床,中间是一张圆桌,圆桌上放了小山一样高的一摞画卷。

有一卷正被打开着,其中便是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正倚门吹笛。

奉珠不情不愿拿在手里看了,便故意贬低道:“眼大凸出似青蛙。”

卢氏瞪了奉珠一眼,又捡了一卷让奉珠打开看。

奉珠把手中画卷往地毯上一扔,又嘟着嘴接过卢氏硬塞给她的,凤眸眨动觑卢氏,撒娇道:“阿娘啊……”

卢氏往凳子上一坐,压根不看奉珠那小可怜样儿,直接道:“喊阿爹都不行,你当我弄来这么些画像容易吗,我就不信,这么多画像,你一个也没有看中的。”

奉珠嘟囔一句,拖拖拉拉打开手中画卷,画上是一个身穿青衣头戴圆幞头,正在弹琴的男子。

奉珠见这画画的模糊不清,便随口胡诌道:“鼻高如山撞铜铃。”

卢氏被这个女儿气死了,猛地站起来,拿了鸡毛掸子抬手就要抽她。

奉珠赶忙求饶,躲到锦画身后,叫道:“阿娘饶我。”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这都是阿娘给你筛选过一遍的了,再乱说话我就抽死你。”

“好嘛好嘛,我忍着不说就是。”奉珠碍于母威,乖乖的自己又抽出一卷画来看,慢悠悠道:“这个还可以啊,不过五短身材还没有我高呢,不要不要。”

卢氏提起的心又落下去,没好气的道:“再看!这么多王孙公子,我还就不信,没有一个你看得上眼的。”

“娘子,看这副。”锦画见这母女俩如此这般下去,定要伤了和气,赶忙抽出一副塞到奉珠手里,并跑到卢氏身后给卢氏垂肩,为奉珠说好话道:“夫人,这挑郎君是要讲究眼缘的。再说了,这些画像也不一定写实,说不定有那搞鬼的人家,即使缺了眼睛少了鼻子也得贿赂了画师把他画的玉树临风,拐骗咱们呀。”

“放屁,这些画像我都是从皇后娘娘那里求来的,谁有那个胆子敢欺君罔上!”卢氏火大道。“去,服侍你的主子去,我不用你,青叶你赶紧给我倒一杯茶来,我都让这个孽障气的嗓子冒烟了。”

奉珠听了,赶忙接了青叶手里的茶盏,亲自奉上,服软道:“阿娘,说不定这些都是那些公主们挑剩下的呢,别人剩下的东西,哪有好的呀,我才不要呢,再说了,我又不知道他们性情如何,如何与他们过一辈子呢。”

卢氏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可她不能让奉珠以为她妥协,于是道:“你老老实实把这些画像都看完了,咱们娘俩在说话,省的你气死我。我任你挑毛病,只要你把阿娘说服了,今日就暂且放过你。”

奉珠一喜,道:“这有何难。”

“绿琴,锦画,青书,彩棋,一卷卷给我打开,且让你们娘子我一展口才。”

四个丫头嘻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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