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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一诺情-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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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舍不得她,悄悄威胁她不准离开我。一切都是我强迫的,白诺言一直不肯屈服在我的淫威之下,如今事情败露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程沂哲。

他很平静的说出这番话来,陈述事实一般的平静,却还带着认命般的归宿。

“不可能。”程志峰突然开口,虽然儿子和自己接触越来越少,可他坚定的相信自己儿子的人品,“我儿子不会做这种事。”

程沂哲突然笑了笑,“为什么不可能?也许我像你,就想坐享齐人之福。”

程志峰突然白了脸,对亡妻的愧疚一直是他打不开的心结,却这样被自己的儿子轻描淡写的提及。

坐享齐人之福,男人的劣根性。

徐素青皱了眉头,看着自己的儿子,“你不该这样对你父亲说话。”

一旁的李晴和江博远被程沂哲这番话吓到,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程沂哲走到李晴和江博远身边,鞠了深深一躬,“对不起,我伤害了桑榆,一切都是我的过错,请不要指责无辜。”

而此刻,他口中的无辜却躲在门口的角落,泪雨直下。

站在远远一处的江桑榆,沉默的看着发生的这些事。在父亲给她打来电话,她便迅速赶来,害怕妈妈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人,却刚好听到了程沂哲这番话,多讽刺啊,她想。

她走到自己母亲身边,带着点无奈,“妈妈,对不起,我忘记告诉你,我和沂哲已经和平分手,他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她再看一眼程家的长辈,“也抱歉,让你们为难了。”

李晴不可思议的拉着自己女儿的手,江桑榆摇摇头,在自己母亲耳边开口,“妈妈,就算输,姿态也要美。而且,别人确实没有对不住我的地方,交往时我很开心,只不过现在失恋了,很快就可以好起来。”

李晴说不出话来,江桑榆长长的叹息,最终让江博远将李晴送回去,而她自己却留了下来。

看到江桑榆的态度,徐素青心下叹息,自己的儿子是错过了这个好女孩了。

徐素青也让自己的丈夫离开,她想和白诺言单独说一会儿话。

这是徐素青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白诺言的样子,漂亮,朝气,蓬勃。

但好像,并不是自己儿子会喜欢的类型。

白诺言已经躺在了床上,眼睫毛一颤一颤,十分灵动。

徐素青走过去,坐在床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小产后的身体和坐月子没有什么不同,不好好保重,容易留下病根。”

白诺言看了徐素青一眼,没开口。

徐素青感叹似的看着白诺言的肚子,要是孩子没掉,该多好。

“听说,你以后不能有孩子?”

白诺言动了动嘴,“你想说什么?”

“你以为我想说什么?”徐素青淡淡的笑着,却带着一股儿高高在上的气场。

白诺言也想笑,可笑不出,脸部有些僵硬,“无非是我没有资格进入你们程家,让我别做美梦了。”

徐素青笑得更欢了,“真是聪明的孩子。”

白诺言转了转头,“你不觉得,你更该管好的是你儿子吗?说我有什么用,什么都没有的人反抗起来才最有力,因为无所顾忌。说不定真让我郁闷了,我就百般勾引你儿子,让他和你们脱离关系,和我私奔。”

徐素青看了白诺言许久,很善良的为她盖好被子,“真不是个玲珑的孩子,不要什么话都说,不要毫不顾忌。至少现在,你应该讨好我才对。不过,性格挺直。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告诉我,不过估计你也不会喜欢麻烦我。”

白诺言呆呆的看着徐素青,她现在不是该骂自己什么丑小鸭想便白雪公主之类的吗?

徐素青走出病房的时候心底叹了叹,刚才儿子的那番话彻底让她动容,能让自己儿子说出那样的话来,别人不了解,她这个做母亲的一定知晓,肯定没有退路了。儿子都那么决绝了,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不能扯后腿。

对婚姻这事,她本来就想让自己的儿子自己做主,虽然没有孩子这点让人遗憾,可生活是两个人的,有没有孩子这不是重点。

她只是想看看白诺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要不是那种唯唯诺诺,或者我见犹怜跟个林黛玉一样的女人,她都能接受。

她长长的叹息,在看见江桑榆似乎有什么话要跟自己的儿子说,打消了想和儿子说话的想法。

刚才儿子的一句话让她很动容。

“里面躺着的是我孩子的母亲,谁都可以离开,就我不能。”

第八十四季

汪檀站在另一边,觉得自己犯了大错;就不该接江博远打来的电话;如果不是她随口一句在医院,这一幕也不会产生。

程志峰之所以来此;又是因为程沂哲许久不曾去公司;十分着急,在医院的某个好友却告知他在医院看到了程沂哲的身影;于是立即赶到医院了。

那一幕,终于平息下来,整个世界也都平息了。

江桑榆和程沂哲坐在走廊的青色椅子上,沉默了良久。

“我妈妈只是不想我受到伤害;急了一些。”她反复的绞着自己的手指,话到了嘴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说出这样一句比较安全的话。

“我明白。”完了又加一句,“本来就是我的错。”

江桑榆心口一疼,连带的也不知道该回什么了。

他太过坦然,让她不知所措。

他的眼神有些黯淡,眼角的青色一览无余,看上去很是疲惫。她看着这样的他,叹息间露出笑意,“你有多久没有睡觉了?”

多久?他自己都忘记了,可闭上眼睛,噩梦般的血水让他不敢入睡,睁着眼睛看着天亮。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婚礼取消的事,由你宣布吧,随便什么理由都可以。”

她咬着唇,一方面他是尊重自己,听上去似乎是自己嫌弃他。

可他的态度,却更像是,不怎么在意。

她的嘴唇泛白,这一天,迟早都会来,是自己想得太过美好了。

她悲哀的发现,他们之间,竟然没有什么可以说的话。分享不了他的喜怒哀乐,他的内心不容他去探视,可她好怀念,他曾陪着她去那些小学陪伴孩子,做着游戏,分发着礼物。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如今却如此遥远。

“对不起。”他的声音轻弱羽毛。

可她竟然能听得懂,这三个字背后的含义。

对不起,不是因为他辜负她,让她受伤。

而是他原本该安慰现在的她,可他自己也很难过,安慰不了别人。

“她睡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她提醒到。

程沂哲猛的睁大瞳孔,“那我去买吃的。”

走了几步又看着她,“你……”

“我自己回去。”

他这才急步跑开。

看着越来越远的他,她眼睛一片迷离。

终究,不属于她。

站在病房门口,犹豫了一下,江桑榆终于将门推开,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白诺言。

白诺言也转过身看着站在门口的江桑榆,她的脸色太过镇定。白诺言几乎就想到了电视上的妻子跑到医院去乱打乱喊那抢了自己丈夫的女人的一幕,直直的看着江桑榆。

江桑榆也走向白诺言。

“疼吗?”江桑榆轻声开口。

白诺言咬咬牙,“不疼了。”

江桑榆找了就近的位置坐下,看着白诺言不太健康的脸色,“身体还很虚弱就多休息,不要乱跑乱跳,多吃点东西,不要太挑食。”

“我又不是小孩。”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就像凌迟一般。

听到她这样说,江桑榆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下,“不是小孩,怎么会如此任性?”

白诺言呼吸有些难,喘气声音有些大。

江桑榆站起身,为她拍拍背。

随着江桑榆的动作,白诺言心底酸涩难忍,抬了抬头,害怕一低头,就会忍不住哭起来。

看着这样的白诺言,江桑榆想,自己永远做不到随心所欲的去做事。即使是出了这样的事,她也不会将事完全归咎在别人身上,做不到大哭大闹,做不到像泼妇一样扑上去乱打乱叫。不是因为看不惯,不是因为轻蔑,只因为自己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无法做到,这就是属于她自己的懦弱。

“要好好照顾自己。”江桑榆发现自己除了这淡而无味的话,竟然想不出别的来了。

白诺言点了点头。

“要……”江桑榆停了停,好好保重这样的话听起来同样的反复,“我还是希望你做回以前的你。”

“以前的我?”白诺言似乎有些不在状态,“那是什么样子?”

“不会去伤害别人。”江桑榆打量了白诺言许久许久,“更加不会伤害自己。”

白诺言一愣,越发的酸涩。

江桑榆自己却笑了笑,“如果做不到,那就做到后者就好。”

自私也好,真性情也好,不要伤害自己就好。

白诺言靠坐在床头,心口剧烈起伏着,“你就没在某一刻,恨过我?”

“不知道。我总是在想,如果我们的环境换一下,你还是现在的你吗?而我还会不会是现在的我?我总是找不到答案。所以,没有必要去埋怨,去恨,那太累。而且,我也没有恨你的理由。”

白诺言思索了一小会儿,“虽然环境对人的影响很大,可归根到底还是取决于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无论什么过错都归咎到所处的环境中,或者父母身上,本身就是一种不公平。所以,就算我们之间的环境变了,我还是这个我,而你也依然会是现在的你。”她想到小说中那些女主角,“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让人讨厌的圣母?”

那些圣母女主,未必都是些千金大小姐,更多的还是家境贫寒的人吧。

虽然,圣母根本的原因是因为作者想写更长的文,女主圣母点为这个为那个付出,才能码出更多字数。

江桑榆笑了笑,将自己包里的一幅画拿出来,放到白诺言面前,“我想,它应该属于你。”

白诺言接过画,看了许久,视线停留在画中人脚上的那条链子,丑陋的链子,只有一个小铃铛孤独的伫立。

江桑榆看着白诺言蹙起的眉,淡然开口,“未完待续的画,像不像你和他的关系?”

白诺言将画收起来,“我以为,至少不该是你来说。”

“突然发现,当自己以置身事外的角度看待一切,也挺好。哪里就有那么多恩恩怨怨,平和一些,没有什么不好。埋怨别人的同时,也会将自己推向深渊,我不愿意这样。”

良久无话,江桑榆站起身,她确实该告辞了,今天说了这么多废话。

白诺言沉默的看着江桑榆准备离开的背影。

江桑榆走到门口,终究很不甘心的拉着门,回过头,“为什么一直都不喜欢我?”

这是她心底,最想知道的事。

白诺言以为,她会将最后的问题留在程沂哲身上,或者其他,没有想到却是问了这个。

从未有过现在这样的心境,于是只好说实话,“因为我永远都不可能变成你那样的人,所以只想躲你远远的,你就当我自卑吧。”

无法做到你那样,甚至不能否认你的存在,只想逃离。因为感觉自己永远都比不上,只好看不见,就不再烦。

有比较,才感觉自己很差,没有了参照物,似乎也能活得很好。

病房的门终于被关上,屋子里陷入前所未有的清净。

程沂哲到了很远的地方才买到粥,已经过了早餐时间很久,店里的粥都差不多卖光了。本城一般的小店里,中午与晚上都不卖清粥。等他回来,才发现,白诺言的病房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剩下。

他来不及将手中打包的粥放好,一次性饭盒溅出液体,落在小凳子上。刚提着粥的人,却已经冲了出去。

程沂哲尤不相信,以为自己走错了楼层,走错了病房。

他抓住护士就问,却没有人知道那个病房的人怎么了。每天都有这么多人来看病,每天都有人住院出院,谁又能记住谁。

当他跑到办出院手续的地方,还是有了那么点线索。

“现在还真有这样的人呢,财大气粗似的,直接丢下钱要求最快速度办理出院。”

“都是什么人啊?”

“谁知道呢。别人要办出院,难道强制留下她不成。”

“不过看样子,家世不错。”

“你这都能看不出来?”

“有钱啊。”

“谁说有钱就有家世?”

……

他跑过去,问着那两个正聊得欢的护士,“你们说的是谁?是不是一个长相甜美,头发长长的……”

得到了确认,他冲出医院,外面车水龙马,哪里能有他要找的人的影子?

她离开了,一声不响的就走了。

不打一声招呼,不留一句话,就这样离开了。

她是故意的,不给他留下只言片语。

她就是喜欢做这样的事,带着决绝般的态度,什么都不留下。

扰乱了一池春水,片叶不留痕迹,消失在他眼前。

留下一个烂摊子给他,而她不闻不问。

第八十五季

在程沂哲多次守在“轻云”后,汪檀终于让他进入别墅。

汪檀想到白诺言临走时说过的话;在程沂哲没有来找她三次以上;就不让他进来。白诺言在某些事上算得一向准,虽然汪檀不清楚白诺言究竟怎么想的。而且;白诺言确实走了;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她确实不在这里。”汪檀再次强调,“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而且;白诺言离开的时候很决绝,什么都不要,立即走就行。无论经纪公司如何挽留,无论她说什么;白诺言都不管不顾,只是要离开。

汪檀一直都相信白诺言是个性格至上的人,她说今天走,就一定走,哪怕有人对她说明天再离开,给她一百万,她也不会动容。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想到了什么,立即就要做,过了那天,那件事就失去了意义。

程沂哲打量了这里很久很久,目光绕过客厅的沙发电视。他可以想象,她当时多么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边看一边不满那女主的性格多么讨厌,或者那个男的多么犯贱,然后看一会儿后就又失去了兴趣。

她对事物的兴趣,总是保持不了多久。

可她对吃的习惯,却能一直保持。

他对于她,是对事物的兴趣,还是相当于吃的习惯?

他转了转,却发现,这里陌生又熟悉的足迹,让他的胸口发闷。

“她的房间是哪一间?”他最终找到自己的声音,转身看着一边打量着自己的汪檀。

“我带你去。”汪檀回过神,立即带程沂哲上楼,“她只带了几件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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