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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种武器之霸王枪-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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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喜道:“他们是不是你的朋友?”

邓定侯道:“若说他们四个人当中,有一个是奸细,我实在不能相信。”

丁喜道:“若不是他们这四个人,就一定是另外那个人了。”

邓定侯道:“另外那个人是谁?”

丁喜道:“是你。”

邓定侯只有苦笑。

知道那些秘密的,确实只有他们五个人.没有第六个。

丁喜的嘴在说话,手也没有闲着,他的话里带着讥讽,手里却带着锄头。

锄头比他的舌头动得还快。

现在六口棺材都已挖了出来.——每口棺材里都有一个死人。

丁喜用袖子擦着汗。

丁喜道:“你为什么还不打开来看看?”

邓定侯也在用袖子擦着汗,他的汗好象比丁喜的还多。

丁葛道:“你是不是不敢看?”

邓定侯道:“为什么不敢?”

丁喜道:“因为你怕我找出那个奸细来.因为他很可能就是你最好的朋友。”

邓定侯终于叹了口气,道:“我的确有点怕,因为我。。。”

他没有说下去。

刚打开第一口棺材,他就怔住。

他眼睁睁地看着棺材里的死人,棺材里这个死人好象也在眼睁睁地看着他。

丁喜道:“你认识这个人?”

邓定侯点点头,道:“这人姓钱,是‘振威’的重要人物。”

丁喜道:“振威是不是归东景镖局的?”

邓定侯道:“嗯。”

丁喜道:“你知不知道他的镖局里有人失踪?”

邓定侯摇摇头。

他已打开了第二口棺材,又怔住:“这人叫阿旺。”

“阿旺是谁?”

“是我家的花匠。”邓定侯苦笑。

“你也不知道他失踪了?”

“我已经有七八个月没回家去过。”

丁喜只有苦笑。

  第三个人是“长青”的车夫,第四个人是姜家的厨子,第五个人是“威群”的镖伙.第六个人是替西门胜洗马的。

丁喜道:“这六个人现在你己全看见,而且全部都认得。”

邓定侯道:“嗯。”

丁喜道:“可惜你看过了也是白看,连一点用也没有。”

邓定侯道:“不过,幸好还有六封信。”

丁喜道:“这六封信都是一个人写的?”

邓定侯道:“嗯。”

丁喜道:“你看出这是谁的笔迹吗?”

邓定侯道:“嗯。”

丁喜的眼睛亮了。

邓定侯忽然笑了笑,笑得很奇怪:“这个人的宇不但变得好.而且有几笔变得很怪,别人就算要学,也很难学会。”

丁喜道:“这个人究竟是谁?”

邓定侯笑得很奇怪,慢慢地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

“这个人就是我。”

“这个人就是你?”

丁喜想叫,没有叫出来;想笑,又笑不出一一这件事并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

事实上,这件事简直可以让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出来。

邓定侯笑的样子就并不比哭好看。

丁喜盯着他.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忽然问道:“你自己会不会出卖自己?”

邓定侯道:“不会。”

丁喜道:“这六封信是不是你写的?”

邓定侯道,“不是。”

丁喜一句话都不再说,扭头就走。

邓定侯就跟着他走。

走了一段路,两人的衣服又都湿透.丁喜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们走这一趟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的。”

邓定侯道:“哦?”

丁喜道:“我至少总算得到个教训。”

邓定侯道:“什么教训?”

丁喜道:“下次若有人叫我在这种天气里,冒着这么大的太阳,走这么远的路,来找六个死人探听—件秘密,我就……”

邓定侯道:“你就踢他一脚?”

丁喜道:“我既不是骡子,也不是小马,我不喜欢被人踢,也从来不踢人。”

邓定侯道:“那么你就怎样?”

丁喜谊:“我就送样东西给他。”

邓定侯道:‘你准备送给他什么东西?”

丁喜道:“送他一个人。”

邓定侯道:“人?”

丁喜道:“一个他心里喜欢.嘴里却不敢说出来的女人。”

邓定侯笑了,道:“你说的女人是不是那位王大小姐?”

丁喜也笑了,道:“一点儿也不错。”

邓定侯道:“因为王大小姐已经疯了。”

丁喜笑道:“这个人叫我做这种事,当然也有点疯病,他们两人岂非正是天生的一对?”

邓定侯大笑,道:“这个人当然就是我。”

丁喜故意叹了口气,道:“你既然一定要承认,我也没法子。”

邓定侯道:“反正我嘴里就算不说出来,你也知道我心里一定喜欢得要命。”

丁喜道:“答对了。”

邓定侯道:“只不过还在担心一件事。”

丁喜道:“什么事?”

邓定侯道:“若有人真的把王大小姐送给了我,你怎么办呢?”

丁喜又不笑了,板着脸道:“你放心,世上的女人还没死光,我也绝不会出家当和尚去,我一向不吃素。”

邓定侯笑道:“素虽然不吃,醋总是要吃一点的。”

丁喜用眼角瞄着他,道:“我只奇怪一件事。”

邓定侯道:“什么事?”

丁喜道:“江湖中为什么没有人叫你滑稽的老邓?”

他们下山的时候,居然也没有遇见埋伏暗卡,这个“可怕的饿虎岗”竟象是已变成了个任何人都可以随便上去逛逛的地方。

只可惜逛也是白逛。

邓定侯道:“除了这个教训外,你看看还有什么别的收获?”

丁喜道:“还有一肚子气,一身臭汗。”

邓定侯道:“那么,现在我还可以让你再得到一个教训。”

丁喜道:“什么教训?”

邓定侯道:“你以后听人说话,最好听清楚些,不能只听一半。”

丁喜不懂。

邓定侯道:“我只说我笔迹很少有人能学会.并不是说绝对没有人能学会。”

丁喜的眼睛又亮了。

邓定侯道:“至少我知道有个人能模仿我写的宇, 几乎连我自己也分辨不出。”

丁喜道:“这个人是谁?”

邓定侯道:“是归大老板归东景。”

丁喜大笑道:“是他?”

邓定侯道:“这个人从外表看来.虽然有点傻头傻脑,好象很老实的样子.其实卸是个绝顶聪明的人.连我都上过他的当。”

丁喜道:“你上过他什么当?”

邓定侯道:“有一次他假冒我的笔迹.把我认得的女人全都请到我家里,我一走进门,就看见七八十个女人全都打扮得花技招展的,坐在我的客厅里,我的老婆已气得颈子都粗了,三个多月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

丁喜忍住笑,道:“他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

邓定侯恨恨道:“这老乌龟天生就喜欢恶作剧,天生就喜欢别人难受着急。”

丁喜终于忍不住大笑,道:“可是你相好的女人也未免太多了一点儿。”

邓定侯也笑了,道:“不但人多,而且种类也多,其中还有几个是风月场中有名的才女,连他们都分不出那些信不是我写的,可见那老乌龟学我的字,实在已可以乱真。”

丁喜道:“所以虽然他害了你一下,却也帮了你—个忙。”

邓定侯道:“帮了我两个忙。”

丁喜道:“哦?”

邓定侯道:“他让我清清静静地过了三个月的太平日子,没有听见那母老虎罗嗦半句。”

丁喜道:“这个忙帮得实在不小。”

邓定侯目光闪动,道:“现在他又提醒了我,那六封信是谁写的。”

丁喜的眼睛里也在闪着光,道:“你们的联营镖局,有几个老板?”

邓定侯道:“四个半。”

丁喜道:“四个半?”

邓定侯道:“我们集资合力,嫌来的利润分成九份,百里长青、归东景、姜新、和我各占两份,西门胜占一份。”

丁喜道:“所以归东景自己也是老板之一。”

邓定侯道:“他当然是的。”

丁喜道:‘他为什么要自己出卖自己?”

邓定侯沉吟着.道:“我们一趟十万两的漂,只收三千两公费。”

邓定侯道:“扣去开支,纯利最多只有一千两,分到他手上,已只剩下三百多两。”

丁喜道:“可是我劫下这趟镖之后,就算出手时要打个对折,他还是可以到手一万两。”

邓定侯道:“一万两当然比三百两多得多,这笔账他总能算得出来的。”

丁喜笑道:“我也相信他一定能算得出,近年来他几乎可算是江湖第一巨富.他那些钱当然不会真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邓定侯道:“而且他自己也说过,他什么都怕,银子他绝不怕多,女人也绝不怕多。”

丁喜笑道:“我也不怕。”

邓定侯道:“我却有点怕。”

丁喜道:“怕什么?”

邓定侯叹道:“这种事本来就很难找出真凭实据,我只怕他死不认账,我也没法子让他说实话。”

丁喜道:“我有法子。”

邓定侯道:“我们几时去动手?”

丁喜道:“现在就走。”

邓定侯道:“谁去动手?”

丁喜眨了眨眼,道:“那老乌龟的武功怎么样?”

邓定侯道:“也不能算太好,只不过比金枪徐好一点儿。”

丁喜道:“一点儿是多少?”

邓定侯道:“一点儿的意思,就是他只要用手指轻轻一点,金枪徐就得躺下。”

丁喜好象已笑不出来了。

邓定侯道:“据说他还有十三太保横练的功夫,却也练得不太好,有次我看见有个人只不过在他背上砍了三刀,他就已受不了。”

丁喜道:“受不了就怎么办?”

邓定侯道:“他就回身抢过了那个人的刀,一下子拗成了七八段。”

丁喜道:“后来呢?”

邓定侯道:“然后他就跟我们到珍珠楼喝酒。”

丁喜道:“他被人砍了三刀,还能喝酒?”

邓定侯道:“他喝得并不多,因为他急着要小珍珠替他抓痒。”

丁喜道:“抓痒?替他抓什么痒?”

邓定侯道:“当然是要抓他的背。”

丁喜怔了半天.忽然笑道:“我知道了。”

邓定侯道:“知道了什么?”

丁喜道:“知道应该谁去动手了。”

邓定侯道:“谁?”

丁喜道:“你。”

这一条路

(一)

上山容易,下山也不难。

太阳还没有下山,他们就已下了山。

山下有条小路,路旁有棵大树,树下停着辆大车,赶车的是个小伙子,打着赤膊.摇着草帽蹲在那里晒太阳。

树荫下有风.风吹过来,传来一阵阵酒香:“是上好的竹叶青。”

附近看不见人烟,唯一可能有酒的地方,就是这辆大车。

这小伙子一个人蹲在外面晒太阳,却把这么好的酒放在车户里吹风乘凉。

了喜叹了口气,忽然发现这世上有毛病的人倒是真不少。

邓定侯看着他,问道:“你想不想喝酒?”

丁喜道:“不想。”

邓定侯很意外,道:“为什么?”

丁喜道:“因为我虽然是个强盗,却还没有抢过别人的酒喝。”

邓定侯道:“我们可以去买。”

丁喜道:“我也很想去买,只可惜我什么样的酒铺都看见过,却还没有看见过开在马车里的酒铺。”

邓定侯笑道:“你现在就看见了一个。”

丁喜果然看见了。

那赶车的小伙子,忽然站起来,从车后拉起了一面青布酒旗,上面写着:“上好竹时青,加料卤牛肉。”

若说现在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让丁喜和邓定侯高兴一点儿,恐怕就只有好酒加牛肉了。

邓定侯道:“那老乌龟实在很不好对付,我只怕还没有撕下他的耳朵来,就已先被他撕下了我的耳朵。”

丁喜道:“所以你现在就很发愁。”

邓定侯道:“我以我就要去借酒浇愁。”

丁喜道:“好主意。”

两个人大步走过去。

“来十斤卤牛肉,二十斤酒。”

“好。”

这小伙子口里答应着奇%^書*(网!&*收集整理,却又蹲了下去,开始用草帽扇风。

他们看着他,等了中天,这小子居然连一点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丁喜忍不住道:“你的牛肉和酒自己会走过来?”

赶车的小伙子道:“不会。”

他连头都没有抬,又道:“牛肉和酒不会走路,可是你们会走路。”

丁喜笑了。

小伙子道:“我只卖酒,不卖人.所以。。。”

丁喜道:“所以我们只要是想喝酒,就得自己走过去拿了。”

小伙子道:“拿完了之后.再自己走过来付帐。”

马车虽然并不新,门窗上却挂着很细密的竹帘子,走到车前,酒香更浓。

“这小伙子的人虽然不太怎么样,卖的酒倒真是顶好的酒。”

“只要酒好,别的事就全都都可以马虎一点了。”

邓定侯走过去,往车厢里一看。

丁喜也怔住。

一个人舒舒服服地坐在车厢里,手里拿着一大杯酒,正咧着嘴,看着他们直笑。

这个人的嘴表情真多。

这个人赫然竟是“福星高照”归东景。

车厢里清凉而宽敞。

丁喜和邓定侯都已坐下来,就坐在归东景对面。

归东景看着他们,一会儿咧着嘴笑,一会儿撇着嘴笑,忽然道:“你们刚才说的老乌龟是谁?”邓定侯道:‘你猜呢?”

归东景道:“好象就是我。”

邓定侯道:“猜对了。”

归东景道:“你准备撕下我的耳朵?”

邓定侯道:“先打门牙,再撕耳朵。”

归东景叹了口气.道:“你们能不能先喝酒吃肉,再打人撕耳朵?”

邓定侯看着丁喜。

丁喜道:“能。”

于是他们就开始喝酒吃肉,喝得不多.吃得倒真不少。

切好了的三大盘牛肉转眼间就一扫而空,归东景又叹了口气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邓定侯道:“等你先看看这六封信。”

六封信拿出来,归东景只看了一封:“这些信当然不是你亲笔写的。”

邓定侯道:“不是。”

归东景苦笑道:“既然不是你写的,当然就一定是我写的。”

邓定侯道:“你承认?”

归东景叹道:“看来我就算不想承认也不行了。”

丁喜道:“谁说不行?”

归东景道:“行?”

丁喜道:“你根本就不必承认,因为…。.”

邓定侯紧接着道:“因为这六封信,根本就不是你写的。”

归东景自己反而好象很意外,道:“你们怎么知道不是我写的?”

丁喜道:“饿虎岗上的人不是大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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