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世喧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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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老兵不会杀死自己，可那躺在地上的五人显然是已重伤。谁人想要去领这无妄之灾啊…

两人各自选择了一个相反的方向亡命飞奔起来，其中一人都飞身在空中了。想要飞遁而走。

可当他刚刚飞起离地五丈时一道尖锐而破响的破空之声响起。

离涯双眼之后只有一道拉出数个斜身残影的荧光激射向了飞在空中的那个仙民后背之上。

而那道残影就是老兵比之前在店面奔行还要快出无数倍的速度拉出来的…

飞在空中的仙民以比腾空时快了不知多少倍的速度坠了下来，砸在校场的青石地面之上，然后之中，深深的镶了进去…

老兵没有落身而下，他依然停留在空中。

他看向了离涯，双眼之中好似爆发出一团凶光隐隐泛红的看着离涯。

当离涯对上老兵的那双眸子时双眼竟不自然的眯了起来，因为刺眼。凶光刺眼…

离涯看到漂浮在空中的老兵身后仿若有着一片波涛汹涌的血海在翻滚着，咆哮着。

那血海是暗红色的，比较深邃。其中仿佛有着一些莹白沉浮在老兵的脚下，背后，甚至头顶上方。

离涯看到有一团比较大的白色，隐隐约约像是一颗发白的骷髅头…

而正当离涯想要继续看清楚其他的那些莹白物事时，他体内的虚无之力自动运转到了后脑哑门穴位之上。

离涯顿时感觉自己脑袋无由来的一阵刺痛，而老兵身后的血海枯骨也在那一刻消弭不见了。

就在离涯清醒过来时那老兵才向他发起了攻击。

仿佛老兵除了使用一只拳头攻击之外他就再也没有了其他手段，攻向离涯的还是那只拳头。

从那好似幻境的意象中醒来，离涯就看到了老兵移拳胸前伐向自己。

离涯他不会逃，因为他的冷静。因为他冷静的知道这里是仙军营！

不管是在仙军营之中还是在战场之上的逃兵，只有一个下场——身死魂消。

更何况离涯知道自己就是连这个校场也休想逃出边缘而去…

既然不能逃，可是离涯又没有把握接得下老兵的那一拳。双臂的疼痛才刚刚消散下去，而老兵的这一拳明显比之前的那一击多了些什么。

而离涯却是做出了一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举动。

依旧举起了自己的双拳，而这次离涯了飞身上了空中就那么直直的冲向了老兵。

在场的其余五十六名新兵仙民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里现在所见到的这一幕。

那离涯和他们是同期进入北军营的，而那老兵击败和他们一样的同伴就如砍瓜切菜般的容易。

离涯却主动的迎了上去，这不是找死作甚吗！

这些仙民许多眼中都有一股震惊和不敢相信，而还有一丝嫉妒。

这丝嫉妒是他们自己都未有察觉到的存在。

嫉妒？嫉妒离涯此时都还有敢正面接下老兵一击的勇气。

嫉妒，本就是嫉妒别人有而自己没有。因为这种勇气他们没有…

而还站在一旁的另一位仙民老兵眼中却是一闪即逝的亮光，将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空中那道黑衣身影上。

这黑影自然不是那老兵，而是离涯。

只是不知还有的一名仙民老兵在何时又是去了何处…

两道黑线在空中相遇，一强一弱结果不言而喻。

离涯被老兵的一拳轰向了更远处。

离涯在和老兵仙民双拳对上的那一瞬间才明白了自己为何会这般的不明智。

那是愤怒！对老兵先前那眼眸中不屑的愤怒！

尚且敢对天所欺而怒的离涯为何就不能对瞧不起自己的老兵正面硬憾！

数十年的形单影只，离涯曾受到过的欺压又何其之多。可他在踏入仙民天之前都忍了下来。

而让它一改从前的是他对众生天怒过！从那以后离涯的心性就在默默的转变着。

连天欺我我都敢怒踏天道，更何况他人它物…

离涯的愤怒是无声的。他不会像一般仙民那般怒声嘶吼状如癫狂，他的怒只需一拳打出，或一脚踏去…

而这样就导致了离涯从十指指节到一双手腕手肘都断裂的结果，这是被仙民老兵那一拳给打的。

脚后跟传来一阵实感，离涯将全部的虚无之力都使用在了一双小腿上。

他要站着停下来，而不是躺着倒下来。即使双臂在失去虚无之力疗伤之后痛的他额头豆大汗珠滚滚而落也要如此。

双脚着地之后离涯便是一直在倒退着，由不知名的仙兽皮制成的黑军靴在青石校场上摩擦出了一道浑浑尘土飞扬。

而其中还夹了一缕焦臭的青丝烟，鞋底磨破了。因为高温而焦糊了。

可离涯最终却站立着了，他不曾倒下。即使耷拉着的双臂还在摇摆着，可离涯一双血肉模糊的脚掌却稳稳的扎在了青石之中保持着身体直立着。

一丝鲜红从离涯嘴角溢出挂在唇边，脏腑被震伤。而离涯被长袖包住的双臂此时却红的比血还要深邃。只有受创的双掌露在外边看似因为肿胀充血而乌红。

虚无之力与仙力不同，离涯此时正在利用它修复折断的骨缝。

扬起头颅，离涯隐藏在凌乱发丝后的那双眸子红红的看着落下校场来的仙民老兵。

离涯依旧愤怒。

第八章：说了，那便该死。你说…

此时离涯双眸之中的黑衣老兵又是一片血红为幕将他完全遮掩在了其中。

但此次却不是幻觉，也没有那血海漫枯骨。

这是因为离涯双眼充血而导致他眼中的一切都变得红了。

不知为何，离涯只感觉自己的胸膛仿佛快要爆炸了一般的难受，这是一口气憋得。

离涯胸中的怒气完全压抑在胸腔内无处发泄，可他却想要发泄出去。

离涯的精神状态现在有点类似于癫狂状态了，怒气无由来，疯狂无由来…

接下来离涯的举动就真的是疯狂而癫狂了…

黑衣老兵还尚未落地，离涯就仰天长啸一声。满头青丝无风自舞露出那张已涨的通红的脸和眼，表情显得十分狰狞。

离涯已比退时更快的速度狂奔向老兵之处，他没有用飞而是用跑的。

在校场之上拖出了一道长长的尘龙，直指老兵。而老兵此时还悬浮在半空之中并未着地。

老兵看着离涯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居然没有生气或者作出攻击或者防御的姿势。反而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被尘土包裹住的离涯。

老兵的眼中满是赞赏，而口中却是轻轻一叹便落在了青石地面之上。在离涯还未到得他身前十丈处时落在了地上。

又一道尘龙于校场之上扬起，更粗壮更飞扬。

老兵在落地之后就做出了和离涯一样的动作，奔跑。只不过他每迈一步脚底踏起的尘土却比离涯的要多，但是却没有离涯身后的尘灰轨迹长。

将离涯拖出来的尘灰长龙比作展身长游的话，那么老兵的龙就应该是那盘卧探首的龙。

两只由石屑尘灰构成的龙在下一刻猛的相撞在了一起变作了一朵云，一朵灰蒙蒙的尘云。其规模之大笼罩住了以两人为中心方圆三十丈的范围。

虽然众人都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情况，可此时从里面传出的阵阵砰砰之声却很是清晰。

而正当在场的五十六位新兵仙民和那一位老兵仙民都翘首以盼的等待着看到尘雾里的结果时，那不知何时离场的另外一名老兵回来了。

他是飞回来的，他不是孤身一人回来的。在他右手之中握着一条长长的黑色金属锁链，锁链的另一头拴着一个人形的物事被他拖在地上拉着回来了。

待他来到校场中间时发现气氛有些不对便向另一名老兵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而那老兵则是朝离涯二人之处努了努嘴。意思是你自己看吧…

场中依旧是烟雾弥漫不散，只能看见灰蒙蒙的一团哪里还看的出些什么。

起初还能有声声的闷响从里面传出来，可是现在却是毫无动静。

而后面回来的老兵不明前因后果一头雾水哪里知道里面是个什么发展。

只见他右手执着锁链的一头猛的往前方掷去。

那不知名的黑色金属锁链能有五丈来长，随着他的这一投。锁链另一端的那个人形物体就嗖的一声被他扔到了尘雾之中又是闷闷的一声响。

“秦头儿，那逃兵被我捉了回来你处置一下吧。”

这老兵的一声大吼不知用了什么功法，竟然使得这偌大的校场上无端升起一阵劲风直吹向那团巨大的尘灰团。

这老兵举起右手掷出锁链和出口喊话是在同一时间进行的，一旁站立着的另一老兵想要出声阻止已是不及。

只能嗔怒的说到：“薛小三啊，薛小三！你这冒失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收敛一点啊！你想要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等等不就完了吗！看一会秦头儿怎么收拾你！哼…”

“嘿嘿，嘿。这都被你发现了啊…”

闷哼一声之后就不看那正憨憨笑着挠头的薛小三了，又将头转向了离涯和那秦头之处。

尘土飞扬而成的此时已被那薛小三发出的劲风吹散的干净了。只见场中有三道影子。

一趟，一半跪，一站立。

离涯身上的黑袍双臂长袖已然粉碎不知哪里，浑身也破破烂烂的口中还不断往地面滴着血珠。正半跪着大口喘着粗气，两只手臂通红肿胀显露在外。

反观那被另外两名老兵称之为秦头的老兵则是完好无损的直立站着。

而那躺在离涯与秦头中间的便是薛小三口中的那名逃兵了，此时身体完全展开的躺在地面之上也不知生死如何。

离涯没有去擦拭口角的鲜血而是苦苦支撑着身体不肯倒下，目光直直的望着他前方的秦头儿。貌似想要再战上一场。

“你，很不错！告诉我你的名字！”

那秦姓老兵完全是一幅命令的口吻在说这句话。他说的很冷淡也很自然。

离涯双眼的红色褪去了恢复了黑白分明的清明，微微低下了扬起的头。

“离涯”

由于内伤的原因离涯的音色很是沙哑并且吐字时还伴随着颗颗细小的血珠喷洒到身前的青石地面之上。

这是仙军营，面前的是上司。那么既然是命令，就必须得回答！就必须是以下属的姿态回答！

仙民也是兵。兵，就该如此！

“你不错！是个不错的兵…”

秦姓老兵再一次的夸赞了离涯不错，可却是两个不错从他口中说出。

随后他环顾四周将所有的新兵仙民都看了一遍，看了一遍五十六双眼睛。

有敬畏，有畏惧，有忐忑，有退宿。大多数都是比较负面的眼神，一旦和他的目光接触都不自觉的低了下去。

“下面我就让你们这些新兵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仙兵！”

这句话仿佛是从那秦姓老兵口中吼出来的，声音响彻在校场上每一名仙民的耳边。可口气却是那般的平淡。

他迈步向着离涯走去，他的每迈一步都带动着五十六对眼睛在动。

“难道还要用自己再来立个下马威？那么再断几根骨，吐点血吧…”看着走向自己的老兵，离涯心中有点苦涩的想到如此。

老兵走了几丈就被横更在面前的那逃兵挡住了脚。

他没有跨过去，也没有越过其躯体继续向前。而是一脚踏了上去，踏在了那具身体的胸膛之上。

而当他的脚掌落抬起落下时，那缠绕在逃兵腰间的黑色锁链突兀的闪出一道黑光深邃深寒，而这黑光始于那薛小三握着锁链的那头。

黑光刚刚升起的一瞬间就窜到了这一头。

淡淡的黑色将整具身体完全罩住时，只见那逃兵身体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口中发出弱弱的呻吟，而老兵的脚也在这一刻落实在了逃兵胸膛之上。

“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瞬间出现在这空旷的校场之上。

本来醒转的那名仙民身体由轻微的颤抖在经过老兵的那一脚之后转变为了手舞足蹈的剧烈痉挛。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秦姓老兵没有理会脚下求饶的这个仙民新兵，逃兵。那只脚掌还压在上面不曾移开。

“饶命？今日不仅你的命不能饶，你的魂也将要灭！”

“逃兵，叛兵，是各个仙军营中最痛恨的存在！一旦被擒，那么下场就只有一个——魂飞魄散！”

“如今此人已是逃兵，被擒之后还有脸讨饶性命！那他日两军交战且不是有可能成为那叛变之兵！更是罪加一等！”

秦姓老兵的这一番话出口，五十六名新兵仙民眼中之前的各种所有都不见了，都只剩下了恐惧，对生命消逝的恐惧，对魂飞魄散的恐惧！

仙民的生机消弭后灵魂离体，还有一段时间可以夺舍轮回天的仙民继续存活下去。但魂飞魄散之后就真的是尘归尘土归土了，这让原本拥有无尽寿命的仙如何接受的了…

场中的老兵手中瞬间出现了一把三尺令箭，鲜艳血红无比。就像是在血池中浸泡过无数年月以后捞出来的一般。

一股让灵魂感到血腥的气息弥漫开来，让在场的所有仙民都不自觉的从灵魂深处发出一阵阵的颤栗。包括另外两名老兵也不例外，藏在黑袍下的身体也都在颤抖着。

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惧怕。

而离秦姓老兵比较近的离涯，在老兵拿出那令箭之后只感觉自己的灵魂正被一股股凛冽寒风吹拂着，仿佛灵魂在下一瞬间就会被吹的四分五裂一般，可又一直在等待着下一瞬间的到来。这般的难受…

秦姓老兵举着三尺令箭毫不迟疑的刺向身下那仙民的眉心，令箭的尖端如雨入湖水般的轻易就刺进了那仙民脑中。

而一缕淡淡的青烟从那仙民眉心之中冒出，只见令箭上的一个图符红光一闪那缕青烟便消失不见了。

秦姓老兵缓缓的抽出令箭收进了储物戒中，右脚再次向下一踏。那显然已经魂飞魄散的仙民身躯就化作了一阵黑灰飘飘洒洒的随风而逝…

“这也是一个兵！一个逃兵！也有可能会是一个叛兵！我想你们能知道如何才是一个兵了吧！”

五十六名新兵仙民齐刷刷的单膝跪倒声音整齐道：“兵，则杀敌！兵，则不惧！兵，不应二心！临阵脱逃者，杀！叛向敌营者，魂飞魄散！”

这是每个新兵在进入仙军营后所教导的第一道军规，也是总纲。

秦姓老兵此时却没有再继续向那五十六名新兵仙民再说什么，而是冷冷的像离涯出声问到：“他说了，那便该死，便该魂飞魄散！他们说了，便可继续保全。现在，你说！”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却也是如隆冬寒雪般的冷，让人心神发凉。

第九章：不错的兵

说，他想要离涯从口中说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