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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门冰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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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天圣三年冬,萧明空等从顺昌府南下,到舒州登船,自长江换船转入江南河,数日间来到余杭。

这一行四人。萧明空作书生打扮,举手投足都带着劲风,颐指气使,不时大笑大骂,引得船家侧目。

婉儿,一个十五六岁的瘦小女孩儿,与萧明空姐妹相称,是郡主的贴身侍女。她成日价低头拨弄衣角,声如蚊蚋,旁人问她句话,倒要脸红半晌。但别看她忸忸怩怩,其实此女身负空行佛力和无根枫刃两大绝艺,而且博闻强记,方言地志、医卜星相无不通晓,堪称人不可貌相的旷古典范。

秦义贞,来自日本的年轻剑客。奉后一条帝之命,到中土天朝执行秘密任务。使命完成之后,萧明空便名正言顺地揪着他来到江南地方。他身着青袍,背负长匣,生得浓眉大眼,一副老实相,为人也确实憨厚忠诚,是郡主调侃的对象。

第四位是个矮矮胖胖的女子,名叫天瞳。她人如其名,长着一双灵动深邃的美丽眼睛,原是东京城有名的说书人,因缘际会之下遇到秦义贞,随他共同游历。然而若无专长,又怎能跟随萧明空闯荡江湖?天瞳姑娘精擅口技,模仿别人的口音固是拿手绝活,其他如鸟鸣琴音,也都惟妙惟肖,令人“叹为听止”。

萧明空虽然作男装打扮,但女扮男装而不被识穿者,不是女的生得太粗,就是戏文中的虚假桥段。三女一男结伴同行,旁人望向义贞的眼光便不免异样,羡者有之,妒者有之,婉惜者有之,谑笑者更有之,搞得他路上局促不安,如坐针毡。

四人此行,是要寻找一位失踪的朋友。那人名叫耶律彰峨,同样是契丹人,比萧明空可出名得多了。他在天下四大刀剑客中排行第三,出剑速度已达“一念”之境,乃是百年不出、万中不遇的剑术奇才。

耶律彰峨苦恋萧明空不果,负气出走,自此沓无音讯,他身中圣门五瑜珈丹之毒,也不知痊愈了没有。但此人神通广大,也算是个逆天的大角儿,萧明空等倒也不如何担心其安危。打听到杭州地方好像有位出招如电的冷面剑客,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赶来。沿路上赏玩风景,自得其乐,不知不觉,已将到大运河的尽头。

萧明空睡了一会儿午觉,起来莫名其妙地问船家道:“杭州城有名的人物,说来给公子爷听听。”

“女伢儿,”船家摇摇头,“有名的人太多了,三天三夜讲不光。”

“哦,那就说说近来最出挑的人吧?”圣门使者潜伏各地,大半非富则贵,如燕京留守奚仲逸、龙族祭司野利云佾等,均是一方首领。他们平日不动声色,就算亲族好友,也未必知道他们的身份,但现今圣门进行一项极大阴谋,却不由众使者独善其身,所以地方上的名人谁有大动静,谁就有可能是圣门使者。消灭圣门原是此行的另一个目标,而圣门使者说不定知道彰峨的行踪,运气好的话还能顺便取得五瑜珈丹的解药,一举数得。

船家笑道:“哈哈,讲起来,隔段日子还真的有件奇事。”

萧明空皱眉道:“这土话好难听。”她对船家甚为不满。这家伙收了钱,讲好四人包船,谁知不出几里,又接了个客人上船,说是急赶回乡,予人方便,自己方便。萧明空执意不肯,义贞这草包却抢先答应了,真是好没来由。这客人古里古怪,浑身裹在黑袍里,头戴一顶塞外风格的黑帽,遮住了脸目,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数日里独坐船头,悄无声息,宛如幽灵一般。萧明空每偷看他一眼,总是感到莫名的寒冷,忙不迭地移开目光。

船家瞪眼道:“你讲的话也没毛好听。”

说书人天瞳打圆场:“好啦好啦,大叔,你就说说那件奇怪事好了。”

船家道:“这女伢儿声音倒好听,跟唱歌儿似的。”他咳嗽两声,说道,“这件奇怪事体,说来也没什么怪。”

萧明空嗤笑:“到底是怪还是不怪?”

船家不理会她,自管说:“说它不怪,却也很怪。话说我们塘河地方,最有势力的老爷大地主,近十多年都是钱大官人,一门数杰,好不风光。别说乡里土人,就是京里来的大官,也要对他礼让三分。可是到三年前,朝廷忽然把他大儿子钱显礼抓了起来,说他私并官地,罪大恶极,没多久就砍了头。钱大官人七个儿子,一个横死之后,余下六个倒有五个先后毙命,短短半年,就只剩下最小的儿子钱显廉。他老人家许是受了打击,从此隐居庄中,再不过问世事。这个姓钱的隐了,又七来一个郎老爷,一个卢老爷,做事也同样的横蛮,乡民都说钱大官人以前虽然恶毒,总还是个人,现下是一只狼和一只驴,原本没有人性的!”

萧明空打个呵欠:“说了半天,还没说到点子。”

“这怪事的起源,就是郎老爷要跟卢老爷买块地,卢老爷不肯。”

萧明空道:“买地卖地都是你情我愿的事,真是乡巴佬少见多怪。”

秦义贞插口道:“你别打断话头。”

萧明空怒道:“眼下又不是听鼓儿词,不许旁人说话吗?哦,天瞳姑娘,我可没说你。”

义贞和天瞳慌忙噤若寒蝉。郡主娘娘斗嘴天下无敌,而且不依不饶,使人宛如身历梦魇,万万不可自招祸端。

船家道:“不肯卖地是不怪呀,怪的事体在后头呀。”

萧明空道:“哦,那你快说。”

猛然间“砰”的一声,船身剧烈摇晃,萧明空早已仆倒在地,原来是后面的平船撞了上来。船家指戟骂道:“娘西匹!你咋个……”

他骂到一半,就被眼前的情景吓住了,但见平船上的船夫半身浸在水里,河水不住地变成红色。

一条魁梧的大汉从船舱里跳出,肩上还扛着个四五岁的孩童。大汉脸上斑斑驳驳,尽是圆点疤痕,满脸狠戾之色。他站在船头,看看萧明空等人,没有立即确定是否该换船,稍微犹豫。这时有五个人已经从后梢绕过来,其中两人手持弩机。

“放下孩子!”五个人都身穿红色的袍子,肩头绣着龇牙咧嘴的狼头,他们都是大土豪郎老爷的门客,为首是个粗目浓眉的和尚。

疤脸大汉道:“老条儿,你们何苦赶尽杀绝?”

船家知道老条儿是郎府门客中的头头儿,这几年欠债多,出家做了和尚,算得地方上的一霸,只听他说道:“让开了,自然不跟你为难。”

疤脸大汉高声道:“老条儿,当年你我被青无常使诡计炸伤了脸,是钱大官人出钱给我治伤,足足养了四年。现下火中狼得了势,你就忘本抱大腿,不但杀害钱七公子,连五岁的小孩儿也不放过?”

老条儿道:“阿弥陀佛!钱府得势的时候鱼肉乡民,绝后也是报应。这钱七公子满手血腥,偏偏要带着老婆、孩子往火龙寺求神拜佛,玷辱法器,那是佛祖降罪,假贫僧之手罢了。”

疤脸大汉哈哈大笑:“老子杀人不少,坏事做尽,不懂什么报应,死后没脸去见佛祖,但老子起码还知道报恩!老子……”他话没说完,身上已多了三支弩箭,激出三道血柱,泼在船头。第四箭射在钱家男童胸口,他嘴边逸血,哇哇大哭,连叫:“大伯,大伯!”

老条儿拂袖,冷血的弩手扳动机括,又是两支箭飞向男童。两下相距不过三四丈,弩箭去势又极快,眼看要把男童射死,忽听“啪”的一声,双箭断为四截,掉在地上。男童的面前已站着一名青年,手中古剑刃锋缺口,黄光流动,正是日本剑客秦义贞。

萧明空喝道:“给我狠狠地抽!”

义贞妖剑疾刺,不过眨眼工夫,四个门客都已倒下,其中一人掉进水里,竟连扳动弩机也来不及。老条儿退了两步,眼见敌人有好几个,单单这外国小子就扎手得紧,他不敢硬撑,想跳河逃跑,忽然手脚酸麻,风好像突然冷却的蜡,把他整个人嵌在其中,再也动弹不得。

萧明空拍手道:“婉儿干得好!活活闷死他!”

婉儿小小的手掌遥指幻舟,风听从她的号令,老条儿脸色转红,呼吸艰难,毙命就在瞬间。先不问谁是谁非,但这伙人穷凶极恶,连小孩子也不放过,激得婉儿义愤填膺,因此出招更不容情。她跟义贞一个操风一个快剑,神幻莫测,那船家只瞧得矫舌难下。

“请且慢动手。”说话的是船上那黑袍搭客,声音圆润温柔,原来是个女子。婉儿觉得原本驯服的风,倏然多了好几分的寒意,隐隐躁动不安。她心神略分,老条儿吁出一口长气,烂泥也似软倚在舱门侧边。

也不见黑袍女子有什么动作,下一瞬,她已挡在老条儿身前。

萧明空道:“啊哈,还有个同党!”

“不是同党。”女子微一躬身,她的帽子压得极低,领口又高,连下巴都瞧不见,“这人跟我颇有渊源,斗胆请姑娘……”

天瞳察看男童的伤势,她站起身,颓然摇头道:“已经断气了。”

萧明空怒道:“你还要护这秃驴吗?”

黑袍女子道:“我明白各位的愤怒,然而我确实有几句紧要话想问清楚他。”

换了别人,昭阳郡主早就破口大骂,可眼前女子的语气谦逊有礼,内中却蕴含着奇妙的尊严,萧明空倒不愿贸然冒犯,她说道:“哦,那你问吧,问完我们再动手。”

黑袍女子摇头道:“这恐怕不妥。嗯……抱歉一路上听到你们的谈话。萧郡主放他三月之命,而殿下要寻找的五瑜珈丹解药,由叶某代为取得,可好?”

萧明空笑道:“圣门使者就像蝗虫,遍地都是。阁下又是门中哪一号人物?”

“在下Ⅱ十灵铮。”

“原来又是叶灵盘、凌阴之流。”萧明空道,“你手上有五瑜珈丹的解药?”

“五瑜珈丹是本门禁物,用于惩罚叛徒,解药只在高位护法手上,但在下可以代为讨取。”叶灵铮道,“想来尊友也是圣门中人,不知道他犯了什么戒律?”

婉儿摇头道:“我们的朋友并不是圣门使者。”说着她有意无意地走到萧明空身边。而义贞持剑缓步绕到后方。叶灵盘精擅摄心术,凌阴则是个冷酷的杀手。前者只手毁掉须弥城,后者差点儿要了义贞的性命,叶灵铮的名号与之并列,想必也非同小可。萧明空能够大言不惭至今而犹未遭到天谴,多半还要归功身边这两个细心警惕的“保镖”。

叶灵铮沉吟:“这就奇了,对外人使用五瑜珈丹,已经干犯了门规,他是谁?”

萧明空道:“你就不要假惺惺了,你跟踪我们这一程,难道不是早有预谋?”

叶灵铮欠身道:“我刚从域外归来,同船这趟,纯是诸位给予方便。言归正传,萧郡主觉得我的提议是否可行?”

萧明空摇头道:“不可行,寸步难行,难行得犹如过蜀道,上青天。”

“哦?”

“我那个朋友最是硬气,我为了他的性命而放过残杀儿童的凶手,日后非教他骂死不可。”萧明空摊手道,“所以我若答应你,就是死路一条。与其我被他骂死,倒不如让他自己去死好了。”

“只是三个月之命,三个月之后,萧郡主仍能手刃此人。”

萧明空按捺额角,说道:“别说是三个月,这种人渣,眨三下眼的工夫也留他不得!”

“那唯有斗胆冒犯了。”叶灵铮依然是不愠不火的缓慢语调,动作却快逾闪电,她拾起弩机,对准萧明空。可是义贞和婉儿早有提防,身后妖剑已触及她的袍子。婉儿纤掌挥处,风力倒卷,吹得她双袖鼓胀,一片碧绿的叶子随风摇摆,和灰暮的天色殊不相符。

萧明空拉住天瞳,抱头躲到舱旁,叫道:“两人都要留下!”

“恕难从命……”叶灵铮低头冲出两步,老条儿偌大的身躯被抛向河中,而她借着这一挥之力,金蝉脱壳般除去厚重的黑袍,卷住妖剑天尾羽张,她自己的人也掠向运河。

与此同时,原本飘在虚空里的叶刃陡然加速,划过叶灵铮的风帽,登时长发飘舞。叶灵铮把头一偏,抓住老条儿的腰带。重量剧增,两人一同堕河,却见她手举凶僧,左足轻轻点在河面上,便升高尺许,接着右足又是一点,两三个跨步,已越过十丈左右的河面,上岸疾奔而去。

义贞和婉儿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都发现彼此眼中的疑惑。轻功练到极致,或许真能以水借力,点水飘飞,但最多越过一两丈的水面,已经惊世骇俗,像叶灵铮负着一人,十丈距离轻松渡过,如履平地,简直是匪夷所思。

河面上漂浮着几块薄冰,真没想到天气已冷到这种地步,义贞道:“你见到了吗?”

婉儿点点头,道:“她……她的脸……”

“她的脸是青色的,”义贞用力搔着后脑,直似要把头发都抓下来,“难道是妖怪?”圣门从上古传下,千锤百炼,门徒如同古树盘根,遍布于诸国诸州,纠结在各行各界。他们路上所遇到的圣门使者,没有一个是泛泛之辈,而叶灵铮显然更为拔群。

萧明空从藏身处走出来,指着被义贞剑刺闭穴的凶徒道:“把他们都扔下去喂鱼!”随即又骂义贞道,“没用的东西,连个婆娘都拦不住。”

义贞正察看孩童的尸身,抬头怒道:“敌人还没动手就躲起来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萧明空道:“这你就不懂了,我用以退为进的计策……”

她吹之不已,冷不防被船家嗫嚅着打断:“四位客官,我……我怎么办?”

萧明空皱眉道:“什么你怎么办?”

火中狼的势力在这一带只手遮天,萧明空四人胆敢坏他的好事,麻烦固然断不了,而驾舟相送的船家,罪名也是可大可小。萧明空他们还能拍手走人,火中狼未必跨府追杀,却有千万种方法能教小小的船家后悔从娘胎里生出来。

这个道理,养尊处优的郡主娘娘是不懂的,小国寡民的义贞大侠也不甚了了,婉儿隐约猜到些,但她胆子小,从来不敢拿主意,还是天瞳走惯江湖,鉴貌辨色,她拍拍船家的肩头,说道:“老兄安心吧。待会儿郡主娘娘送你花费,足够你全家数年的使用,这活计暂且不必干了,找个偏僻地方住他个三年,皇帝老子都未必找得到你。还有,火中狼连孩子都杀,我们郡主娘娘可放他不过,多则半月少则十天,保你听到郎府遭殃的消息。”

萧明空道:“天瞳姑娘说得太有道理了。行船的大叔,这下可宽心了吧?”

船家连声道谢,未了问道:“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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