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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拼六兄弟的血色往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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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胡玮告诉我三哥砸他的时候,除了开始几下砸的手背那一面,后面,三哥帮他把手翻过来了,砸的是手掌。

一切忙完了,三哥和明哥把我和胡玮,阿建搞上了车,准备去送到了医院。

路过跪在地上的袁伟小二爷他们身边的时候,袁伟还望着三哥小声的叫了一句,三哥望都没有望他们一眼。

倒是走在最后面的癫子悄悄给他们说,等我们走了,要他们自己起来休息下,等下看见我们回来了再跪下。

至于阿建,在车子刚到九镇十字路口的时候,三哥就把他赶下了车,并且对他说,不希望再在九镇上面看见他,如果再看到了,缺牙齿都保他不住。

在医院急症科,医生给我和胡玮清洗了伤口,上药包扎了起来。

我脑袋上的伤并不严重,只是淤青,肿了个大包,但是手指头上比较厉害,我当时是对着指头用了很大力气砸的。

医生在给我用镊子夹着医用棉花消毒的时候,对着手指甲那边一擦,松掉的指甲盖就随着医生的动作不停的滑动。

每一次都疼之入骨,让我浑身冒冷汗。比之后我尝试到的刀伤要让人的感觉痛苦的多,弄的我最后全身发软,都有点站不起来。

包扎好,三哥问胡玮要不要送他回去,他说今天不想回去了。 胡玮妈妈很小就死了,爸爸是个跑长途货车的司机,也常年不在家,家里就一个人和隔壁的爷爷奶奶住在一起。

于是三哥带着我们一起去了夜宵摊上买了一个青蛙火锅,熬了一条鲫鱼汤,还有七八样下酒的荤素小菜,三件啤酒,一起又回到了红桥。

回来的时候,他们几个果然很听话的跪在那里,三哥看到他们的样子感觉心情好像也好些了,走了过去把他们几个都叫了起来,一起吃饭。

三哥开始一直不开口和我说一句话。我还以为三哥可能这次真的怪到我了,有一段时间不会理我了。

结果到后来,喝了几杯酒之后,又狂骂了我一顿,说我不听话,乱搞,如果不是从小看我长到大的,真的恨不得打死我就好之类的话。

最后,还要我给缺牙齿一万块钱,赔他。我们放了几万在三哥这里的,所以,他就帮我出了。

再就是今后,两方谁也不许再闹事,这样做实在是太丢人了,他的面子也太过不去。

三哥还说他会去给缺牙齿说的,我们这边一定要给他面子,明天一起去道个歉。

我问三哥,那缺牙齿万一出来找我们麻烦呢?我怎么办。

三哥眼一瞪:

“他敢!”

九十一

九十一

自从一年多之前回到九镇,和武昇,袁伟,小二爷,险儿,地儿几兄弟再次重逢,之后又一起跟着三哥闯荡江湖,好像并不是很长的时间,却放佛带给了我们所有人天翻地覆的变化。

其中经历的种种惊险也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

先是险儿在夜市摊上因为游优而无故被烧,众兄弟立志报仇。接着地儿在楼顶被大脑壳欺负,为地儿出头,我痛殴大脑壳。再接着险儿出院,我们几兄弟一起醉醺醺的半夜跑到神人山上结拜,守庙的师傅的金玉良言还言犹在耳。就干赢了来九镇无事流荡调戏孟伟女朋友的十三太保。

名声刚起,我们就经过和大脑壳摆场,伤了大脑壳,险儿还下了市里瘦高个的几个手指,之后惊慌迷茫后悔的跑路,在那个漆黑的看不到来路去向的夜晚。之后三哥又办了红杰,赶跑了大脑壳。

跑路的过程中,我第一次亲眼见到了毒品的诡异魅力和吸毒者吸毒的真正场面,也第一次的摸到了枪。

再接着,伴随着那个夜晚迷茫的夜色, 向志伟回来了,我们六兄弟在过完了一个极其紧张心虚,食不知味的年之后。在三哥的完美设计指导下,我们一起在元宵节的那个万家团圆的夜晚的市里小巷中枪击跑路的黄皮一伙,抓走黄皮和向志伟,张泡三人。

在那个无名的小山背后,我亲眼见到了真正的废人手脚的场面,也亲眼见到了我心里万恶不赦的黄皮与向志伟之间的义气和并肩作战,并且生平第二次的在自己的手上沾上了别人的血。

与第一次的莫林兄弟不同,第一次我是一个被欺压过度的弱者,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的破釜沉舟;但是向志伟那次,我是有得选择的,只是也许当时的我心中的某些东西已经开始被释放了出来,我选择了一条不该去选择的路。

如果说第一次的血还存在着些许的正义和良知,无奈的话。第二次的我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残酷的流子。无论我承认与否,这都是已成的事实。只是在那次事情之后,我们才知道原来三哥除了帮我们还有一个水泥厂。我的内心之中很多事情在那次之后开始改变。

向志伟黄皮之后,我打架就已经不再害怕,我不再害怕自己手上的一刀下去可能会给他人带来的伤害,我不再害怕他人手上的一刀过来会给我带来的伤害,我不再害怕身上的伤回去该怎么给外婆家人交代,我不再害怕把人打伤了所带的警察,报仇之类的惩罚与后果。

打架时,我的手也不再发抖,腿也不再发软。我唯一想的就是如果搞的就要搞的我对面拿着家伙的某个人从今之后怕我,敬我,不敢再来挑衅我,于是,我终于开始声名鹊起。

在这样的名气中,我们遇到了五癫子。

在他的身上,我们尝到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败仗,虽然最后三哥又一次完美的解决了这件事情,做到了一个真正大哥该做到的无敌和尊严。但是也让我们明白了原来名气是虚无的,就连一个无赖闲汉他也可以挑战你,打败你。

如是我又开始变的更加的狡黠圆滑,我不再虚无的狂妄,我渐渐懂得学会了做人的低调与礼貌。所以,我拥有了很多的追随者,我开始变成了九镇年青一辈之中的真正大哥,所以我也没有变成第二个嚣张跋扈的缺牙齿。

嫉妒与争宠导致了我与缺牙齿之间迟早到来的争斗。酒精,武昇,和阿建把这场争斗良性的提前,开山斧和胡玮却又把这场争斗恶性的发展,三哥的公正也在我们兄弟尤其是险儿的心中埋下了些不满的种子。

一年多的时间,我走过了别人十年的江湖路,我从一个外地归来的少年人变成了九镇乃至全县都赫赫有名的年青大哥,所有的年轻一辈的流子和立志闯荡江湖的少年人之中都流传着“胡钦”和“九镇六帅”的名字。

但是直到此刻敲击键盘的我仍然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不是这些或者是这些之后的一些。但是我已经开始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我再也不可能回到两三年前初中读读书,吃吃饭,安心被人欺负的生活中去了。

以前的胡钦已经死去,一个全新的胡钦开始成长。

但是这个深夜,我在写的时候,却好像感到了一种刻骨铭心的痛,为了那个死去的胡钦而痛,为了这个活着的胡钦而痛。也为了我们那一代迷茫的失去的青春而痛。

九十二

九十二

九六年到二零零三之间的九镇是我印象之中最为繁华美丽的九镇,我不是一个对于金融经济有所研究的人,也没有读过多少的书。

所以,对于九镇乃至全国当时的经济情况和民生形态我可以说是完全不懂,我也拿不出来那些枯燥而深奥的指标数字来言之凿凿的说明当时的形势有多好。

但是我小的时候在供销社门口刘老头摆的小摊上和读初中所看的古龙的小说中学到过两句话?……………………“窥一斑已知全豹”,和“一叶知秋”。

这两句话想表达的意思都是一样的。简单的来说,有些很大的事物或者东西,你往往能够通过它小小的一个部分就可以知道它的全貌。

那几年是在中国在改革开放之后经济开始迅猛增长的几年。

^^奇^^虽然现在在每年的年底,某个占据了绝对话语权的不太让我喜欢的TV中都会说国内经济又取得了喜人的成绩,增长了多少个百分点,人民群众可以过个舒心年,满意年之类的话。

^^书^^但是我始终相信那几年的生活才是真正的有所提高的时候,而不是一个个写着地产,金融,股市,矿产资源的美丽的泡沫。

^^网^^因为那个时候的九镇,就是窥豹的那个斑,知秋的那片叶。

虽然当时九镇人们的精神像现在一样的空虚空洞,但是物质方面确实不像现在的这样的窘迫不堪。

那个时候并没有一辈子买不起的房价,没有烧不起的燃气,没有产业化的教育,没有要钱不要命的医院,没有吃不起的猪肉,没有感觉到一百元的人民币只要一散开就没了,那个时侯的钱还算是真正的钱。

那几年的九镇,年轻的人们都勉强可以说的上是衣着光鲜,出入潇洒,起码比起现在满脸菜色,落魄无助的失业大学生还是要强一点的。

KTV,茶厅,打牌,按摩洗面,发廊暗娼各种各样的娱乐设施就像雨后春竹一样的涌了出来。大大小小的餐馆,服饰店,杂货店也布满了各街各巷。国营大饭店,国营供销社垄断天下的时代也一去不复返。

当时的九镇也是建设的最为快速的几年,商贸城,商场,新电影院,新宾馆,新政府,新教学楼,新马路,新路灯都放佛在一夜之间出现在了人们的眼前,世代流传的木板屋也在不知不觉之间越来越少,渐渐消失。

当时的九镇有多热闹?

给我最深的一个印象是,每到晚上七点整,新电影院那个巨大的喇叭就会传出一首首响遍全镇的流行歌声。随后,全镇各个大大小小的ktv也就会随之热闹起来。

这代表着人们又即将开始走出家门,各个商家开始准备营业,一个丰富多彩的夜晚也将马上开始。

我经常在这个时候,坐在自家的后院开始洗澡收拾打扮之类,听到喇叭传来的歌声,总会让我有种迫不及待的出门的萌动,为了那些美好繁华的夜晚。

这一切,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当时人们的经济物质条件确实有了很大的改善,年轻的人们开始改变了父辈那种勒紧裤带勤俭过日子的思维,人们开始寻求精神上的满足,寻求快乐的生活,开始舍得花钱,也开始有点闲钱。

有句老话,叫做保暖思淫欲。

在人们开始习惯了KTV,习惯了电影院,习惯了歌舞厅,习惯了打打小牌,习惯了喝喝小酒之后,就会去寻找更大的快乐,更过瘾的刺激。

也就是在那几年,全中国的地下色情和赌博业开始蓬勃发展。那个时候还没有今日的红牌,高档会所之类的概念,但是卖淫的姑娘和各式各样的赌博方式的的确确的以燎原之势席卷全国。

九镇也不例外。

我还记得当时最为普遍的提供色情服务的场所就是发廊和暗娼,而在六合彩和地下赌场(这两样,会在后文中占有很大篇幅,因为它是某些大哥真正发达的开始)还没有隆重登上历史舞台之前,最为引人瞩目的赌博方式就是一种叫做啤酒机的博彩游戏。

而这种游戏当时已经引起了当局的注意。

所以,在市区是不可能开张营业的。你有再硬的关系也没有用,上级明令禁止,一个市区大大小小的公安单位几十家,你不可能家家买通,一家查处了你,你就麻烦大了。

而当时做这行的往往都是道上面的市一级大哥,市里面不可以做,但是在县里,镇里,乡里,他们还有很多社会上的朋友,他们可以在那里做,那些地方需要买通的单位往往只有一家两家,需要摆平的人往往也只有一个两个。

在九镇开设了第一家啤酒机赌场的是当时那几年我们那个市绝对第一的大哥,叫做廖光惠。

而打破了嫖妓必须去发廊,俗称吃个快餐的方法,第一个提供了送货上门服务的是刚从狱中出来不久的,当年唯一有资格与三哥并列九镇大哥的老鼠。

一只二十一岁因为重伤害入狱,坐牢七年之久的老鼠。

这两个人之中的一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造就了两年后帮将军在市里开连锁餐馆的胡钦。

同时九镇的江湖也因为这两位的加入和归来,让九镇的黑道提升到了一个绝对不同的前所未有的全新的档次。

如果说不久后由广东东莞市石碣镇回来的一位大哥和几位老朋友让九镇的黑道达到了巅峰,那么这两位就是巅峰前的一针疯狂的兴奋剂。

九十三

九十三

我第一次见到廖光惠是和三哥一起,当时他就坐在我旁边的旁边。

在办完缺牙齿之后,武昇和袁伟被三哥扣了三个月的工资和分成,缺牙齿住了十几天院之后也出来了,三哥给他说了,我也给他道了谦。

但是从那天开始只要三哥不在场的情况下,他不再和我开口说一句话。我知道他恨我,这很好,起码我知道他很恨我,比不知道要好。

我们六兄弟在缺牙齿之后也再没有人敢惹了,只有地儿和徐刚起过一次小小的冲突,他自己带着贾义几个拿着几把刀堵在徐刚的门口一次之后,也就再没有后续的事情发生了。

所以,那段时间我们都很空闲,我们没有像大家传说中的古惑仔一样收过保护费之类的。

只有武昇和地儿,袁伟,他们三个居然胆大包天的经常去抓赌,抓那种打三张的赌,隔三差五的收个千儿两千的赌资。除此之外,我们几兄弟并没有什么另外的稳定收入。

但是我们天天都在饭馆吃,身上也好像没有缺过钱,这到现在都是个迷。也许是因为当时的我们消费水平不高,但是不高也要钱啊,都没有找家里要过,钱哪里来的。真不知道。

三哥和明哥一直都东奔西跑忙水泥厂的事,不出去的时候一般也呆在水泥厂里面,除了地儿和徐刚之间的那回事他过来了一趟问要不要他出面,喝过一次酒之外,好像没有见过几次面。

那天中午,武昇突然来学校找我,要我下午不上课了,去水泥厂那里,三哥晚上要带我去市里面办点事。

于是当天晚上,在市里的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包间里面我跟着三哥第一次见到了廖光惠。

在见到他之前,我曾经听人说过,他喜欢骑着一张雅马哈七五零的摩托车,人长的牛高马大并且剃着一个光头,带着一根指头粗的金项链。

晚上喜欢带着他的那位绝对漂亮的女人和最为得力的两位手下龙袍、海燕一起在他看场的金牡丹迪厅玩,一晚上消费就是一两万。

他还曾经一个人一把枪在省会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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