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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三部曲-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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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新欢,你把我忘了吧。况且,我这样的人,叶不值得你一往情深。你此时指导我的为人,还不算晚。天下有的是重情重义的好男子,终可找到与你志同道合的良匹。”
他一向叫惯了“莲妹”,这一声“叶姑娘”说的也甚是拗口,叶浣莲听在耳中,更感到无尽的陌生和心痛。
说罢,温如筠转过身来,声音又变得刚硬:“这坛酒我本来已经不配再喝。不过,今日一别,不再相见,咱们三人倒该喝上一杯,做个了断。”
他从袖中取出早已备好的三个晶莹的瓷杯,走到桌边,将杯子逐一摆上,抱起酒坛,拍去泥封,将杯斟满。
“你们两个是英雄会的人,我没当众揭露你们的身份,已是看在了过去的情分上。咱们以后是敌非友,从此恩断义绝,再无牵搁。我今日网开一面,放了你二人,你们赶紧过江,再也别踏上江北的土地,如果一意孤行不听规劝,再来的时候,咱们就刀剑相见,再无半分旧情。”温如筠端起其中一杯,用决绝的口吻道,“这杯酒,就是咱们今日的绝交酒,温某先干为敬。”。
说罢,温如筠端起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摔在石头上。“砰”的一声脆响,杯子碎成散落的瓷片。他不待十二郎和叶浣莲喝酒,一拂袖子,迈出望江亭,头也不回,径直走下石阶,扬长而去。叶浣莲听着他远去的脚步,脸色白得像一张纸,眼神绝望,仿佛魂魄已然飞出体外。
十二郎缓缓拿起酒杯。细瓷质的小小酒杯外壁晶蓝,内壁却莹白,触手犹温,但在十二郎手中却突然变成了千金之重。他的手抖动不已,杯中的酒水点点滴滴溢出。他蓦地仰头长笑一声,像是看见了世间最好笑的事情,眼角都笑出泪来。他突然收住笑声,眼神横绝,腮帮上的肉都跳动两下,举杯将酒全都灌到喉咙里,然后权利将杯子掷向石壁,“砰”的一声,杯子爆裂成屑,竟比温如筠摔杯的声音还大了三分。
叶浣莲像僵立的石像,目光直直地望着苍茫的远方,终于听不到温如筠的脚步了,她突然装过身来,大声道:“女儿红怎么会是这样的喝法?”抬手将桌上剩下的那个杯子拂飞,双手搬起酒坛。十二郎一惊,急忙去抢酒坛。叶浣莲瞪起眼睛,喝道:“十二郎,你那个可敬可亲的大哥抛弃了我,难道从此你也看不起我这个姐姐吗?”十二郎脸色涨得通红,连连摆手。
叶浣莲将坛子举起,向着嘴里便倒。酒甚烈,人喉火辣,她闭着双眼,只顾大口吞咽,溢出的酒水飞溅到她的两腮和肩头,也浑然不顾。这份豪气,另十二郎不敢仰视。有两行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眼泪流淌。
十二郎颤声叫道:“叶姐姐,你别喝这么多……上前一步,伸手又要抢叶浣莲的酒坛。叶浣莲依旧抱坛痛饮,底下却飞起一脚,正十二郎的胸膛。十二郎退后两步,”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叶浣莲疯了一般,不多时,竟将一坛女儿红喝得精光。她将空坛掼在地上,摔得粉碎,然后蓦地大笑起来。笑声响彻空谷,惊起几只飞燕。
十二郎嘴唇紧抿,脸色阴沉,眼里像燃起两蔟火苗。他刚要起身,突然一个趔趄,又跌坐在地。他倏地变了脸色,嘶声道:“莲姐姐,酒有毒!”
叶浣莲没有听到十二郎的话,兀自笑声不绝。
突然,衣袂破空声起,亭顶上飘下三个人。三个残废,一个缺了一条腿,使个铁拐,另两个都是独臂,手里拿的都是齐眉高的哨棒。
这三个人都是老者,须发斑白。适才他们躲在亭顶,十二郎和叶浣莲都没有半点察觉,这手蹑足潜踪的功夫已经甚为可怕,现下这一飘落,各站一个方位,呈品字形将叶浣莲和十二郎围在当中,落地无声,身法稳健异常,显然都是高手。
叶浣莲看到亭顶有人落下,登时一凛,探手从腰间拔出金环。她虽心神激荡,但毕竟是训练有素,临敌之际,还是本能地出手应付。
那个单腿的老者捋捋白须,道:“小女娃子,识相的,快放下兵器。”另一个独臂人看了一眼十二郎,点点头,道:“嘿,只麻倒一个。”叶浣莲见到十二郎的情状,以为他适才遭到了三人的攻击,忙道:“十二郎,你怎么啦?”
十二郎想要开口说话,但嘴唇麻酥酥地不停使唤,嗬嗬两声,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叶浣莲更是心惊,叫道:“十二郎你到底怎么样?”
单腿老者道:“他死不了,你放下兵器,我们也不会伤害你。”
叶浣莲眼神中掠过一抹怆痛,道:“我知道了,你们是温如筠的人。既然如此,我就放下兵器!”她口中称放下兵器,却突然一个虎跳,,手中金环如一轮飞舞的圆月,扑向三人。叶浣莲心中伤痛,又喝了烈酒,这一出手,竟是不要命的打法,左手的金环全是进手招数,向那三个人同时进攻,右手竖成虎爪形状,如发怒的猫一般连撕带挠,全无章法。那个单腿老者措手不及,行动不便,胸口竟被她抓了一把,登时显出五道血痕,疼得他大叫一声,退了一步,铁拐护在身前,用的是长棍的招数。另两个老者各提哨棒,咣咣两声,将攻向身畔的金环挡了开去,却并不出手进攻。
叶浣莲抡起金环,霍霍有声。她的金环传自其父,叶昆吾的金环威震江南,有独得之秘,以内外双修,刚柔并举著称。叶浣莲使来,刚猛虽有不逮,但精巧细腻之处却发挥得淋漓尽致。她的子母金环本是一对,在坤台戏园抛出一只温如筠,如今只剩下一只,再加上她喝了近一坛子烈酒,进攻威势自然大打折扣。但她出手依旧变化多端、虎虎有威,显然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十二郎急怒攻心,但手足麻痹,身上软绵绵的,竟提不起半分力气。十二郎身上无力,心中却明明白白,知道这毒是在温如筠掏出的酒杯上,叫人防不胜防。温如筠一向光明磊落,居然也用出这种下作手段,显然已对二人绝情断义。
那三人出手都不狠辣,只有随意应接,像是要捉活口。两根哨棒、一根铁拐用的都是少林棍法。这三人胜券在握,便如猫戏老鼠一般不急不躁,并不过分紧逼。十二郎看得分明,知道叶浣莲独木难支,再斗一会儿定然气力不济,必然被敌所擒。但苦于身中毒药,无法起身相助。
正在这时,从高高的崖顶上,突然传来一声清啸,接着有一个白影迅疾扑落下来,仿佛是一只白雕扑击狐兔一般,气势极为凌厉。
七 回首暮云远 飞絮搅青冥
那白影从檐角斜斜射入亭内,一股劲风一荡,竟将围住叶浣莲的两根哨棒、一根铁拐尽皆挡了出去。白影落到石桌上,凝住身形,竟是一个穿白衣的女人。她单脚站立,另一只脚屈膝收在腹前,双臂抱了半个圈子,袍袖鼓荡,拿出随时出击的架势。她满头白发,遮在脸前,叫人看不清面目。
那个单腿老者用铁拐在地上叮地一击,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白衣女子压低声音道:“薛一痴,冯丈二、陈斤三,你们三个好不要脸,竟联手对付一个女流!”单腿老者大惊失色,叫道:“阁下究竟是何人?我们三个老朽退隐八年有余,居然被你一语道破行藏,应该是老相识了,为何要遮住面目不肯示人?”
白衣女子一声冷笑,突然拂开额头垂下的白发。三人看时,都大吃一惊,只见这人长得面目狰狞,红眉靛目,紫鼻血口,几颗尖刀似的獠牙外翻,很是吓人。三人乍吃一惊,随即明白此人是戴着一个面具,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白衣女子道:“你三人一向自诩什么忠义道德,如今老了反倒晚节不保,还助纣为虐,做起负心贼的奴才啦?”另一个独臂老者道:“阁下误会了,我等——”
单腿老者突然用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戳,发出当的一声脆响,叫道:“陈斤三,你老糊涂了吗?你这张破嘴向来口无遮拦,如今敌友未明,就想将咱们的事和盘托出吗?你在关老爷面前发的毒誓难道都抛在了脑后不成?”
那陈斤三老脸泛红,伸手搔了搔头,闭起了嘴巴。另一个独臂人冯丈二较为精明,对白衣蒙面人道:“阁下看来肯定是我们的老相识啦,只不过到底与我们哥仨有仇有怨,还是有恩有德,还请说在前面。否则,回头若在手底下造成些误会,恐怕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白衣女子嘿嘿一笑:“冯丈二,你仗着人多势众,想恐吓我吗?”言毕,身子突然跃起,在半空中快捷无伦地拍出三掌,分袭那三个老者。这三掌有先有后,但因过于快捷,竟如同时拍出一般,掌风呼啸,鼓荡起那三个老者的衣衫,发出噗噗的声响。
“霹雳掌?”三位老者不约而同地大叫一声,退后两步。单腿老者薛一痴脸色涨得通红,白须不住颤动,显是情绪激动,将铁拐支到地下,颤声叫道:“你……你到底是谁?”
“我已出手两次了,还想不到我是谁吗?”那白衣女子冷笑数声,突然叫道,“你们赶紧走,我不想与你们为难。”
薛一痴和另外两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道:“好!我三人虽是老朽,但对故主仍是丹心一片,还望阁下……若有吩咐,可到小孤山找我们,告辞!”说罢一招手,和冯丈二等人匆匆退下了山阶。
叶浣莲喝了一坛烈酒,适才又一番打斗,此时酒意上涌,只觉天旋地转,摇摇晃晃,实在支撑不住,嘴里念叨“负心贼……负心贼……”“扑通”一声,翻倒在地。十二郎依然说不出话,嘴里“嗬嗬”两声。白衣女子回头看了一眼十二郎,道:“咱们又见面了,薛一痴他们三人功夫虽好,但未必在你之上,为何这么容易就被放倒在地,还不如这位醉酒的姑娘?”
她走到十二郎身前,蹲下身去,查看十二郎的伤情。十二郎口不能言,但眼睛看得分明,只见这白衣女子戴着一张凶神面具,眼睛处开了两个圆洞,里面隐隐有一双极其灵活圆润的眼睛,正在端详自己,正是在临江山庄和自己交过手的那人。白衣女子又从地上捡起碎杯的瓷片,仔细研究片刻,然后起身跃下亭外那凶险异常、深达数丈的山涧。
过了好一会儿,白衣女子重又出现,手中拿着一块湿透了水的方帕。她将帕子展平,盖在十二郎的脸上。十二郎只觉得脸上猛然冰凉刺骨,登时一凛,接着迎香、人中被她两指点中,一道凉气透进体内。十二郎打了个寒噤,感觉麻木尽消,慢慢地身上又恢复了力气。十二郎翻身坐起,拱手道:“多谢阁下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上次在临江山庄多有得罪,还请见谅。”白衣女子道:“上次咱们交手时,你警觉异常,这次怎么还轻而易举就被蒙汗药给麻倒了?”
十二郎心头隐痛,脸色严峻下来,没有说话,走到叶浣莲身边,将她搀扶起来。叶浣莲双颊酡红,醉眼迷离,推开十二郎的胳膊,跌跌撞撞歪了两步,突然攀住厅柱,低头呕吐起来。她两日了几乎水米未进,喷出来的都是刚喝下的酒。
“酒入愁肠,如何消得?”白衣女子看着叶浣莲,摇头叹息。
叶浣莲止住呕吐,扶着厅柱,望着迷蒙的天空发了会儿呆,突然凄然一笑,跌跌撞撞竟向亭外的深谷扑去。白衣女子“咦”了一声,飞身上前挽住叶浣莲的腰肢,将她揽了回来。十二郎毒性方解,手脚还不灵便,没有防备叶浣莲会自寻短见,险些眼睁睁看着叶浣莲坠崖,惊得一头冷汗,腿脚一软险些倒地。
“你想寻死吗?”白衣女子悠悠道,“那可太容易了,从古到今,在这条江中殉情的傻女子不知有多少,现今又加上一个,也没什么稀奇。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岂非太便宜那些铁石心肠的负心郎啦?这天下的负心郎,朝秦暮楚,反复无常,花言巧语哄骗痴女子,还怡然自得,有了新人,就再也不念旧人,委实该千刀万剐。唉,我若早知道你如此伤心,就不会再城隍庙中多事了。”
白衣女子叹息两声,转而对十二郎道:“看好你的姐姐。”说罢,她一拂长袖,就要离去。十二郎却突然叫道:“且慢!”白衣女子止住身形,却没有转过身来。十二郎抱了抱拳,道:“阁下多次出手相救,古道热肠,十二郎甚是感激。既蒙恩德,索性一事不烦二主,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敢情阁下帮忙。”
白衣女子淡淡道:“但讲无妨。”十二郎道:“我有事要办,想烦请阁下照看我莲姐姐一会儿,等她酒醒了,把她送回临江山庄如何?”白衣女子稍一犹豫,问道:“你还要去寻他?他已与你恩断义绝,再相见还有何益?”
十二郎面容冷峻,眼光中却露出了痛苦之色:“他不要我这个兄弟没关系,就算他负尽了天下人,也没有关系,但他却不能就这么负了莲姐姐。”
十二郎突然转身,从亭角飞身跃到崖下的石阶之上。他俯低身子,像只黑色的豹子向山下疾奔而去,不多时就转过了崖脚。
转过崖脚向北是通往望江城的小路,两遍都是连绵起伏的柳林,细雨浸润之下,柳叶如眉,一片青绿。霏霏细雨沾湿了十二郎的衣衫,他无暇观看柳色,心头如火,矮身疾行,一心只想赶上温如筠。
他认定温如筠若回望江城,定会沿着这条小路北行,当下展开身法,快逾奔马,一气赶了半个多时辰,隐隐听得前面有哒哒的蹄声,抬头看时,远远望见一头青驴正在缓缓赶路。驴背上一身着粗布衣衫的村姑打着油伞,背着一个花布包裹。那村姑听到脚步声,似乎吃了一惊,转过头来,轻呼了一声。只见她长得面目俊俏,长发浓黑,但是有些畏怯,神情慌张,满脸恐慌。
十二郎觉得那村姑的一双眼睛有些柔媚,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那村姑忽然大声叫道:“你……你想干什么?”她慌慌张张从肩上取下包裹,紧紧抱在怀中,像是生怕被人夺去。十二郎见她如此惊惶,温言道:“姑娘不要害怕,我不是歹人。”
“我不相信!我听说,这条路上有山贼,专门劫掠行路的客商。我不是客商,身上没有银子,你莫要打我的主意。”那村姑一脸戒备,眼珠不错地盯着十二郎。
十二郎摇头道:“我不是山贼。姑娘,我只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那村姑上下打量他几眼,看他一个人,没有同伙,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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