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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帮帮忙-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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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仲明:“那教主他,知道吗?”

麒麟说:“我觉得他知道,你觉得呢?”

吕仲明点了点头,自己身体的变化不可能不知道,教主就算来了初唐,又能怎么样呢?难道去和佛祖打一场,再划个楚河汉界,道佛瓜分地盘吗?

吕布:“那又怎么样?”

“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听听教主的意思。”吕仲明道。

麒麟点头不语,吕布眉头拧起,问:“有什么困难么?”

吕仲明:“……”

麒麟朝吕布说:“没有,吃饭吧。”

吕仲明看不下去了,主动解释道:“教主就算过来了,也……”

“你爹是单线程的。”麒麟道:“不用跟他解释这些了。”

吕布又问:“能解决?”

麒麟点头道:“能解决,主公能打,开打的时候再叫主公。”

吕布:“行。”接着就不再过问了,又给吕仲明挟菜,说:“出门在外,菜没家里的好吃,多吃点不会饿肚子。”

吕仲明也饿了,便与吕布一人捧着个碗,狼吞虎咽地吃,麒麟吃吃停停,明显在想事情。吕仲明吃了三碗饭,又问:“爸,咱们也会像……教主那样么?”

麒麟眼里带着笑意,看着吕仲明,吕仲明总觉得自己的这两位父亲是无所不能的,实在没法接受他们有一天变得又老又孱弱。

“按仙家的称呼,咱们应当算是妖。”麒麟说:“只要不是人,又化形为人的,都是妖。”

“老子是龙!”吕布似乎很不满意这个称呼,麒麟笑道:“龙也是妖的一种,区别只在于比寻常的妖更强大而已。”

吕仲明道:“妖也是会死的罢。”

“当然。”麒麟答道:“你怕死么?”

吕仲明想了想,说:“不怕。”

“那就是了。”麒麟答道,接着又继续吃饭,吕布开始吃第五碗饭,打量自己儿子,问:“来人间交到什么好朋友了么?”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吕仲明便精神了,想告诉他们尉迟恭的事,但又怕惊到吕布,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先试探一下,说:“有有!到时你俩来长安,我带你们去见我的一个好朋友!叫尉迟恭,很好的朋友!”

麒麟嘴角抽搐,观察吕仲明的脸色,吕仲明从没有给父亲介绍过什么朋友,这么一说,满脸不打自招的表情,吕布还不知道,问:“尉迟恭不就是书上说的那只野猪么?”

野猪……

野猪野猪野猪野猪……

吕仲明心里咆哮,泪流满面道:“他不是野猪!你不能这么说他!”

吕布安抚道:“好好,就一个朋友?”

“没有了。”吕仲明郁闷道。

吕布根本就是云里雾里且不知道自己儿子为什么会突然生气,只觉得吕仲明才离开家一天,父子之间仿佛就有了某种隔阂,一时间说不出的陌生,只得答道:“哦。”

饭后麒麟写了封信,打了个响指,送信予通天教主,吕布又化身为龙,将儿子送到长安城外,吕仲明问:“现在我怎么办?”

麒麟在云层上观察大地上的长安,出乎意料的,整个长安佛力并不算太强,只有四座大型佛寺,且都分布在东边。

“静观其变。”麒麟道:“在教主给出下一步安排前,不要去惹佛家的人。”

吕仲明嗯了声,又问:“你们会回来的吧。”

吕布答道:“我们就去武威看看,那是爹发家的地方,长安也是,过几天就回来,你先回去准备准备。说不定教主也会来,总得安排个住的地方。”

吕仲明也没来过长安,不知城里怎么样,落地后便与两名父亲挥别,进长安去准备,进城门时,心里又有点说不出的紧张。

长安明显经历过一次战乱,城墙带着烧焦的灰黑色,吕仲明不知道去哪儿,站在街上,看着面前这雄伟的古都,虽有战火,城内建筑却依旧保持完好,可见未曾遭到大的抵抗,抑或是唐军未以强硬手段进行破坏。

然而这么做,结果也可想而知,那就是牺牲者会非常的多。

吕仲明牵着满身口水的白云驹进了城门,马上就有人拦住他,喝道:“什么人?亮明身份!马上就要宵禁了!”

吕仲明把唐王府的腰牌给了流民,这时毫无身份凭据,要抽身而退简单,却不想闹得这么大,正想办法时,忽然一骑策马经过,吕仲明马上欣喜大叫一声,追上前去。

“仲明!”罗士信正在巡城,听到吕仲明声音,马上翻身下马,过来拍他,抱他。

吕仲明看到罗士信,说不出的高兴,紧紧与他抱在一起,罗士信似乎有点不太好意思,说:“你小子,跑这么远去扬州,事情都办完了?”

吕仲明:“我爹来了,不过现在去了凉州,等他回来以后介绍给你们认识。”

罗士信诧异地看着白云驹,这神驹被弄得狼狈不堪,一身黏糊糊,湿嗒嗒的,罗士信又道:“没下雨啊,马怎么了?”

吕仲明嘴角抽搐,上了罗士信的马,询问长安之事,罗士信便逐一回答,从吕仲明与尉迟恭出使起,已过了将近一月,这一月里,发生了太多天翻地覆的事。

当初进军河东时,吕仲明交给李渊一个锦囊,让他攻不下河东,便转而袭击长安,果然战情僵持不下足有十天之久,唐军内部发生了剧烈的争执。李世民要求分兵,一路兵马前往长安,另一路则留在河东,吸引屈突通的注意力。

但这个计划遭到了裴寂、李建成等人的一致抵制,理由是唐军经过渡河一战后,兵力已不足以支撑攻打长安的围城战。

直到尉迟恭的斥候回返,带来了函谷关下的消息,劝李渊弃河东,直取长安,当夜李渊拆了锦囊,却仍犹豫不决。李世民于是不顾父命,连夜带领手下部队,绕过河东,直奔长安城。

在李渊没有下令的情况下,私自调动军队乃是大忌,以李世民其人的聪明程度,不可能不知道。然而战机稍纵即逝,一旦错过,待关中守军合围,势必演变成一场消耗兵力的拉锯战。

于是李世民便在这五分胜算下铤而走险,李渊大怒,然而木已成舟,只得派李建成火速连夜追来,兄弟二人在长安城外一顿争吵,最终被柴绍劝下。

紧接着,就是李世民孤注一掷的豪赌,开始攻打长安。

两万人的兵力,面对一座有近万人严防死守的都城,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务,但李世民冷静分析,认为长安虽城防森严,出入通道却甚多,古来有八水绕长安之说,自秦以后,无数军队攻打长安,都有着各自的应对策略,不必硬攻。

孰料李建成以李渊的命令,生怕李世民又阵前不尊号令,将大部分守将一次调走,只留给李世民两名文官:房玄龄与魏征。

那是李世民最艰难的时刻,他所有的赌注都押在长安上,一旦攻不下,自己与李建成的军队便成了孤军,在长安城外游荡,迟早会遭到隋军的围剿。然而苦无将领,只有一名尉迟恭。

“就是那天?”吕仲明问。

“唔。”罗士信答道:“世民不得了,三日攻城战,险些要败,黑炭头的手下全死了个光,世民在最后一战里,激励起士气,带着我与你秦大哥,李靖,还有知节他们杀过去,夺下了朱雀门。”

吕仲明回想起那一战,于当时尉迟恭口中的描述,只有两句话,快赢了,能打胜,却不料竟是如此凶险。攻城的军队余下七千多人,若全部折损在长安城外,唐军就彻底完了。

“你说此战必胜。”罗士信淡淡道:“世民和黑炭头就不要命地朝前头冲,连我们都看不下去了。”

吕仲明没想到,自己无意中一句话,居然成了李世民最后的一点点信念。

“他人呢?”吕仲明问。

此刻罗士信已把他带到内城门处,翻身下马,让吕仲明下来,说:“唐王来了,他现在住西宫,建成住东宫,手下兵马全没了,这几天里,我还与叔宝商量,接下来怎么整,叔宝说不忙,待你回来后再拿主意。”

吕仲明点头,问:“李靖呢?”

“我,叔宝,李靖。”罗士信牵着马,低声在吕仲明耳边道:“瓦岗来投的程知节,徐世绩,还有黑炭头,我们算是一起的。眼下都等着你回来,说话。”

吕仲明蓦然一震,又问:“魏征呢?”

“他?”罗士信嗤道:“刚回来便跟着建成去了,房玄龄陪着世民,长孙无忌过几日就得过来。”

吕仲明马上就明白了罗士信话中之意,自己一回来,便被瞬间卷入了唐王府的权力斗争核心之中。己方虽人心所向,都更欣赏李世民,然而真正作决策的,只有李渊。

李渊说什么,就是什么,要左右局势,就得着落在他的身上。

“知道了。”吕仲明道。

他看着罗士信,罗士信嘴角微微勾了起来,低头看着吕仲明,朝他笑了笑。

吕仲明不禁莞尔,问:“笑什么?”

“没什么。”罗士信难得地温柔了一次,说:“你回来了,哥们儿心安不少。”

“我不会有危险的。”吕仲明正色道。

秦琼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说:“是我们自己在这儿呆着,心里不安。有你在,敬德那边才能说上话,李靖也听你的。”

“嗯。”吕仲明点头,过去与秦琼抱了抱,秦琼拍了拍他的背,说:“回来就好。”

三人站在内城僻静处,吕仲明想了想,说:“我现在还是先不去见唐王,也不宜见世民。”

罗士信点头,吕仲明又问:“你们在哪儿住?”

秦琼说:“我俩依旧住兵营,眼下我统领内城军,罗成守御长安外城。”

“尉迟呢?”吕仲明道。

“他没兵了。”罗士信也不知道是无奈,还是好笑,说:“剩个光把子将军,长安城破时,他朝唐王要了一栋宅子,就在里坊,挨着掖庭宫。”

秦琼道:“我刚从建成处回来,看到黑炭头还在屋顶上坐着,你看看去?”

吕仲明点头,与秦琼、罗士信约定明日见面,便拿了腰牌,朝正殿去。

刚要离开时,罗士信似乎又有话说,远远道:“仲明。”

吕仲明:“?”

秦琼却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明天再告诉他,去罢。”

吕仲明这才走了。

是日正值深秋,十月十五当夜,一轮圆月挂于天际,全城宵禁,长安秋风卷来,气息清新,吕仲明跃上殿顶,看到一人正坐在屋檐边上,那背影正是形单影只的尉迟恭。

尉迟恭低着头,一脚踏在瓦片上,另一脚吊儿郎当地悬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隐隐折射着月光,吕仲明远远一看,便看出尉迟恭手中之物,是自己的金鳞。

尉迟恭嘴角带着不明显的笑意,明显是在思念吕仲明。

吕仲明看得好玩,心中柔情顿生,悄悄布下隔音结界,无声无息地踏上瓦片,站在尉迟恭背后十步开外。

吕仲明以法术呼应鳞片,尉迟恭那金鳞穿着绳子,系在脖上,此刻一发光,尉迟恭马上手忙脚乱,将金鳞摘下来,却不松开手,先是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又睁开眼。

尉迟恭开始整理衣服,头发,又咳了声,确认衣冠齐整,这才摊开手,托着金鳞。

吕仲明完全没想到每次与他联系之前,尉迟恭居然会有这么多小动作,险些被笑抽过去。

光屏在尉迟恭面前展开,而吕仲明站在尉迟恭身后远处,尉迟恭一本正经道:“进展如何了?”

吕仲明忍着笑,答道:“想你了。”

尉迟恭问:“事情办完了么?”

吕仲明在光屏里说:“快了。”

尉迟恭发现吕仲明似乎很开心,却不知为何,问道:“很顺利?看你挺高兴的。”

吕仲明笑了起来,那笑容十分温暖,尉迟恭也笑了起来,两人都不说话,就这么在光屏里互相看着,仿佛怎么样也看不够。

许久后,吕仲明又问:“你在做什么?”

尉迟恭道:“在想你。”

吕仲明:“在什么地方?”

尉迟恭:“西宫的屋顶上,看月亮,你看得到月亮么?”

吕仲明抬头,遥望天际一轮银雷。

月色皎洁,长安大殿顶上,吕仲明长身而立,尉迟恭背对他,坐在边缘处,形成一坐一站的两个剪影。

“看到了。”吕仲明道:“与你看的是同一个月亮。”

尉迟恭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可抗拒的温柔,问:“什么时候回来?”

吕仲明抿着笑,注视他,尉迟恭道:“唐王赏了咱们一间宅子,我收拾布置了下,你回来有地方住了。”

吕仲明道:“你公务忙不忙?”

“还成。”尉迟恭道:“最近在休息。”

“没出什么问题罢。”吕仲明又问:“我怎么总感觉你最近不太对劲。”

尉迟恭没有回答,许久后,方道:“攻城那天,我麾下的将士们牺牲了不少,不过都抚恤了,也安葬了。”

吕仲明点点头,知道尉迟恭是爱惜手下性命的人,每一个人为他,为李家战死了,尉迟恭都会难受,但打仗,总免不了会死人的,昔日的袍泽在战场上捐躯,留下的创伤只有等待时间来抚平了。

“你呢?”吕仲明问。

尉迟恭笑笑,虽惋惜,却不消沉,答道:“不必担心我,等过段时间,选完兵马,我会求世民,再给我拨点军队。”

“要是不用打仗就好了。”吕仲明道。

尉迟恭道:“总会有那一天的,我不怕打战,现在最大的心愿,反而是你能快点回到我身边来,你记得你答应我那天晚上么?”→文¤人··书·¤·屋←

吕仲明笑了起来,说:“记得。”

尉迟恭又抬头眺望,说:“那天的月亮,与今晚一样的亮,上次世民教了我一首诗,你要听听么?”

“什么诗?”吕仲明问。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尉迟恭一手拍着殿顶上的木椽,悠然道。

“月出皓兮;佼人浏兮……”吕仲明带着醉人的笑容,在屋檐上迈步走来,撤了消音结界,与水镜内的声音合二为一,瓦片清脆作响,尉迟恭猛地一转身,眼中尽是难以相信之色!

吕仲明笑笑,站着,尉迟恭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快步冲来。

然而尉迟恭心情震荡,没注意脚下,大步上前时脚下一滑,踩飞了瓦片,吕仲明道:“小心!”尉迟恭却失了平衡,带着一身琉璃瓦,稀里哗啦地从殿顶滚了下去,吕仲明伸手去拉,被尉迟恭也拖了下去。

三秒后,扑通扑通两声,两人摔进了花园内的水池里,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惊呼道:“快来人!”

“是我是我!”尉迟恭抱着吕仲明,从水里冒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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