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祭-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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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研究完，见西城突然间不见了，低头见水中泡出的那些水泡，咕咚咕咚的作响。他的心里掠过一片的心疼：你干吗？快起来，穿上衣服。

西城没有回答他，水中依旧在冒着水泡。他在用这一种方式来反省自己，象一个傻瓜一样的被人耍了二十几年。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这样对他，突然憋不过气来，痛苦的站了起来。

小四被他突然的举动吓退后几步，皱眉道：你怎么了。

西城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小四，又看着他手中的那张地图，突然间伸出了手，抢过了他手中的那张地图。

小四措手不及，急道：你干什么？

西城突然愤怒的道：我要把它撕了，烧了，这害死人的东西。害死了多少人了，害死了我爹娘，也害死了整个“西城门”的男人们，还有武林的那些冤魂。说完就愤怒的将那张纸连手一起沉浸入那缸水中，那张纸一下子全湿了，墨迹模糊成了一片。西城愤怒的一捏。那张地图瞬间粉身碎骨，漂浮到了水面上，一漾一漾。

小四一句话都没说。

西城发泄完，低身捡起了衣服套在了身上，转身就要离开小四的房间。

小四眉心一跳，开口叫住了他：你干吗去？

西城立住脚步，道：我回房间。

“你撕了也没有用，我已经记下来了，你撕一张，我可以画十张，你撕十张，我画一百张。”小四说完，缓缓的走到了西城的面前，抬起头看着他。

西城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个人，深邃得看不到边的眼眸。他觉得很崩溃，许久才深叹了口气：你想怎么样？

小四低下了头道：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你必须把它弄掉。否则后患无穷。

“怎么弄？？”

小四抬头看着西城那带着怒火的双眼，淡道：你不是神医吗？司徒三没教你吗？

西城愣住了，沉思了好久都没有说话。

小四开口了：我要把这张地图带走。

“你想干什么？”西城拦住他。

小四道：没有得到这一张地图之前，江湖武林谁都不会放过你的，若知道地图在你身上，我怕你扒一千次一万次皮都不够。别人放不放过你，没关系，我会帮你。但是那个人太可怕了，我不想他伤害了你，我要把这张图给他。

西城心一惊：是谁？

小四摇了摇头：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西城深吸了一口气，连小四都不敢看，忍住了那一阵怒火，浅声道：我知道了，你要带回圣门对不对？

小四不语。

西城的眉心一点点的缩紧了，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小四，双眸中波光粼粼，他轻声问：为什么？

小四避开了他的对视：你走吧，离开这个江湖，找一个相爱的人，开开心心过日子。小四说得十分安静，安静得有些惆怅。惆怅得他自己不知道如何来说得明白。

西城看着小四，摇了摇头，心在疼：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小四说：因为圣雪，她希望你过得好。

“圣雪？”西城一苦笑，摇头道：圣雪早就死了。我对不起她，我已经快要忘了她长什么样子了，也快忘了帮我父亲和我母亲报仇了，你还想对我说什么？

小四沉默的低下了头。

西城走了过来看着他，道：小四，该是我的就让我一个人承担，这是命。我已经决定和司徒易去找白如雪了！你把它忘了吧。

小四猛然抬起了头，看着西城，摇了摇头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整个房间，烛光徭役，似乎在等待着这两个人到底要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小四最后道：不好，这样不好。你不该为他人做无谓的牺牲了。

西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但是现在说多了就是在为自己开脱责任，西城他不是这样的人。他最后看了小四一眼，转身走出他的房间。

小四斜过眼看着西城那白色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一种说不明白的忧伤。

西城祭　第五卷　谁是谁非

第15章　沉雾的稻园

“茗园”

院子里到处漂浮着浓浓的雾气，石板切成的道路被雾水打湿了，很光滑。

两边绿油油的稻田，稻梗上挂满了水珠，晶莹剔透，摇摇欲坠。

西域一身白衣，盘坐在院子里的那块青大石头上闭气练功。

眉心紧锁，神情凝重。

突然，门外拂进了一阵淡淡的香气，掠过了西域鼻间。西域没有反映。

那阵香气飘进了院子，徐徐落了地，一个红衣少女立在了园子里，看着这一个美丽的院子，赞赏的点了点头，这才走到了西域的身后。

西域没有睁眼看她，而是淡道：恭迎圣女到驾。

圣女嘴角撇出一抹讽笑，走到西域前面道：你倒是悠闲，真不知道圣司是叫你下山来做什么的。

西域没有睁眼看她：圣司派我自是来取地图。

“哦，原来你还记得你的任务？我以为在此贪图享乐，把本分的事给忘了呢。”

西城没有接过她的话。

圣女突然气喝道：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要找我吗？我不是来了吗？

西域吐了一句：把解药给我。

“哼。什么解药，我不知道。”

西域睁开了眼，站了起来，轻轻的拍平了身上的褶皱，走到她的面前。

圣女抬起头怒见他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就象当初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一样。

西域伸出手，又道：把我爷爷的解药给我。

圣女拆掉了他的手，冷冷一笑：难道你就是这样跟本圣女说话的吗？要解药？没有！

西域眼神冷了冷，道：难道你也想就这样遗臭万年而死吗？

圣女别过头，惊看着他，恨得牙痒痒：冷凝告诉你的？

西域没有说话。

“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行，你有种，要死，也是你爷爷比我早死。”

“你。”西域咬牙转过头来怒看她。圣女冷冷一哼，道：我此次来是传圣司的话，要你马上得到那一副地图，带回圣门去。

西域暗着眼神，没有说话。

圣女看着他，心中汹涌着失望与委屈，竟不知道如何说出口。她咬了咬牙，翻身一跃，从围墙门口飞了出去，消失在晨雾中，竟没有与西域讨她的解药。

西域气一咬牙，从怀中取出那瓶透明的小玻璃瓶，顿时想把它摔碎在石头板上。可是捏在手中，却犹豫了：圣女从小到大永远都是这个样子，明知道我不可能低声下气的去和她说话呢。非要与我为难。

他咬了咬牙，把瓶子又放回怀中，走进房间。穿好衣服后走出了房间，见房间外有个白色的影子，似乎在等他。西域走上前，微喜道：冷凝。

小四别过头来看着他，一眼深邃。西域突然尴尬道：你都听见了。

小四点了点头，走到了石桌子边坐了下来，道：早该猜到是这样，想要救你爷爷，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要杀爷爷的人是圣司（奇*书*网^_^整*理*提*供），并非圣女。

西域咬牙道：真不知道圣司到底是为了什么，非要逼我无情无义。

小四没有说话，西域才问：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小四从怀中掏出了一卷纸张，放在桌子上推到了他面前，眼神微微一烁道：你可以回去交差了。

西域一惊，从桌上拿起那卷纸，轻轻的铺展开，一副墨迹清晰的地图映入了他的眼帘。他惊抬起头看小四。

小四道：被你猜对了，地图果然就在西城的背上，这一个秘密，我就说给你一个人听，我走了。

西域卷起那张地图，起身叫住了他，把地图递给了他，道：还是你把这地图带走，换取解药去吧。

小四抬起了头看着西域：为什么？

西域将地图塞到了小四手中，轻声道：我不想你因“寒雪莲”而死。

小四心中一片波澜，而表面依旧很平静：西老爷子曾有恩于我，我报答不了他，救你不为过，何况你曾经答应过我，不杀西城。

“爷爷怎么会有恩于你呢？”西域不信。

小四不多解释，转身离开了“茗园”。西域捏着那张地图，看着他远去，竟不知所措。

十年追杀，为的就是这一张小小的纸张，真很可笑。

西城祭　第五卷　谁是谁非

第16章　提亲

小四一路恍惚，低着头朝“水阁”走去。

路过花园，从小道上，突然间跑过来了一个人，砰的，与他撞上了。

小四抬头一看，竟是嫣然。他站直身子，看着嫣然。

原来嫣然正一个人在追着风筝跑，没有瞧见小四从那边走过来，竟撞上了。她大叫了一声，手中脱落掉的风筝线竟然断了，那只风筝随着风跌跌撞撞的飞走了。

嫣然急叫了起来，怒抬起了头叫道：我的风筝。

她抬起头，看到小四那双深邃而冷漠的眼睛，任性与泼辣的性格顿时回吞了下去，感觉到了寒意不断的上升。她从来没这么怕一个人，不由怯道：是，是你啊。

小四走上前，伸出了手对她道：对不起，我没看到你走过来。

嫣然看着小四，竟不知道如何是好，望着小四那双洁白的手时，她的手伸到半空中却又缩了回来。撑着地面自己站了起来道：不用了，我自己起来了。

小四点了点头道：那好。

嫣然不敢在看小四那双眼睛，心中暗自嘀咕：我这是怎么了呢？

小四却静静的看着她。

嫣然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慌道：我捡风筝去了。

小四轻点头道：姑娘请。

嫣然撒了腿跑了没影。小四看着她，突然眼一亮，转身朝水阁走去。

*

小四在“水阁”亭子里，看到了西城。西城把头托在桌子上，两眼发呆。西城门的少爷们就是这样打发时间的。

小四走了过去，将那柄冷剑横在他面前。

西城吓得抬起头来一看，舒了一口气，道：是你啊，吓死我了。

小四淡道：怎么还是这个胆呢？亏你还是司徒三的弟子！怎么出去混呢？

西城张大了嘴巴，故意冲小四嘻嘻一笑，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后恢复了那发呆的表情：司徒三哪能传给我这个胆呢？我也不想。

“那你可曾想过永远不出去呢？”小四试问。

西城叹道：能不出去当然最好了，今天司徒易都烦我一天了，我难得现在跑出来喘一口气。

小四不由一笑。西城见小四笑了，他也笑了，显然已经从昨天的那一个不愉快中走出来了。

小四突然别过头仔细的观察着他。

西城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都不好意思，忙道：我脸长什么了？

小四摇了摇头，道：没有，你长得挺好看的。

小四竟赞赏自己，西城心里挺高兴的。

小四突然道：你觉得西家三小姐怎么样？

“三小姐？？”西城从笑脸恢复了过来，在大脑中打了许多的问号，不禁喷笑出来：你说的是嫣然吧？

小四点了点头。

西城只得应承着他，点了点头道：还不错啊，怎么了呢？

小四道：三小姐，长得漂亮，人又端庄。说话知书达理，你觉得呢？

小四竟把嫣然夸得象仙女一样，西城觉得十分好笑，只能裂着嘴陪着他干笑了几声，心里却嘀咕：小四这是什么眼光。

“嫣然怎么了？”

小四道：娶她，你觉得怎么样？

西城脑子一下子嗡嗡的在乱叫，整个人都傻了，看了小四好几秒钟，都还没反映过来。

小四却继续追问：怎么样？

西城看着小四认真的脸上，没有半点含糊。一双大眼睛还睁着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心灰了一片，突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小四突然冷了眼，追问：到底如何？

西城咧开嘴，干笑的冲她点了点头。

小四微微一笑，满意的站了起来，提剑，道：那就这样定了，我这就去跟西老爷子提亲去，你等我消息。他说完转身就走。

这个消息象晴天霹雳一样，无缘无故的打到了西城的心里，西城根本无法反映过来：这是真的吗？？小四到底是哪一种眼光，竟然会看上嫣然呢？想娶嫣然呢？那嫣然可比小四还大呢，虽然现在年龄不是问题，但是这也太离谱了吧，就嫣然那个脾气，小四会受得了？？？

西城想起了小的时候老被嫣然欺负，心里替小四委屈，简直是极不相配。

西城祭　第五卷　谁是谁非

第17章　谁要成亲

一会，西原突然冲进水阁，大声叫着西城的名字。

西城正心事重重的躺在屋顶上吹着风，睁着两只眼睛盯着天空看。听见了西原的叫声，懒懒的别下头来看，是西原。

西原瞧西城还有心情呆在屋顶吹风，气不知从何而来，大叫道：西城，你给我滚下来，我有话问你。

第一次听西原这么大的口气，他收回了心思，坐直身子，望屋下的西原，道：你怎么了呢？吃火药了？

西原脑门都在喷火，他飞身一越，跳到了屋顶上，走到了西城的旁边，睁大眼瞪着他。

第一次瞧见西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西城突然想笑，但是一想起小四竟然要和嫣然成亲了，就笑不出来了，表情十分好笑。

西原开口就问：我问你，你老实告诉我，你可喜欢嫣然？

西城险些滚下屋顶，他咳了几声道：开什么玩笑，我，你还不知道？

西原突然抓起西城的领口，叫道：那你为何要娶她？

西城被西原这一举动给吓着了，忙拉开西原的手，叫道：你干吗，我怎么可能会娶她呢？你在胡说什么？

西原更怒了：那你为何叫小四去提亲？

“提亲？？”西城突然间回醒了过来道：小四确实是去提亲了，但是他是为自己提的啊？怎么是为我呢，我正为此事伤心呢。

西原被西城搞糊涂了，哭笑不得的道：我的大哥，小四说是为你提亲去了。现在还在爷爷那说着话呢？爷爷可高兴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小四怎么可能会娶嫣然呢？当然是为你提的！

“我？”西城尖叫出声，惊慌失措道：你没有搞错吧？当真是为我，他与我说的时候明明是说他自己啊？

西城想着这个事，越觉得不对，他急叫道：快带我去找小四和爷爷，冤枉我啊。

西原猛拍了下头，无奈道：嫣然被你们害死了，看她的脾气不把这个家给闹翻了。

西城自然顾不上与西原废话了，翻身一跳，跳出水阁的大门口，半跌半撞的朝“荷轩”跑去。

西原叫道：你慢点，等我。轻功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平时没见你这么上进啊。

西城早就跑得没影了。

嫣然被西老爷子叫进阁楼，入了坐，一瞧，发现小四竟然也在，一看到他那张死人脸，嫣然觉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