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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春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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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十三颔首笑道:“你之于谢天璧,谢天璧之于你,都是此生难得的机缘。需知势均力敌的对手比朋友更为难得。你们互为印证,以己之长,补彼之短,前景无限。我这一生于武道却是寂寞,若不是二十五岁那年突逢巨变,由情而破境,此生将再无寸进,亦不能得窥无上剑道。你们都比我幸运许多。”

  苏小缺潜心苦练,已将体内异种真气炼化,伽罗真气大有进境,却因年纪所限,只练成伽罗刀中的十八招,与唐一野拆招,十次里倒也能赢一次。

  他耐心有限人又懒散,这三年凭着对过世母亲的思念之情练功不辍,已是大违本性,此时觉得自己武功已然极好,更兼轻功远胜谢唐二人直追聂十三,便泄了一口气,又整日游荡玩耍。

  一想到厉四海就琢磨着下山,却又舍不得与谢天璧唐一野分开,端的是万分纠结,一纠结便去后山药庐找程逊,可劲儿折腾他那些宝贝药材,日积月累,倒也学了些鸡毛蒜皮。

  这天程逊大手笔一溜儿排出十二种迷药,颇为得意:“迷药人人会下,我这一十二种,却是想让别人睡几个时辰便是几个时辰,丝毫无误,所用的药材都写在方子里了,各种药材的剂量却要你好生琢磨,你要是明白了怎么样改变剂量来控制时辰,我便送你一瓶枯花避毒丸。”

  苏小缺笑嘻嘻的拿了一大包十多种迷药药材,却顺手牵羊把程逊一瓷罐的天香胶偷了一多半,做了十多张薄薄的面具。

  程逊几天后才发现,大怒之下,满山追杀苏小缺。

  苏小缺忌惮他的毒药,便戴上一张面具,叫一声“爹”,却是按程子谦的模样做的,不差分毫。

  程逊登时僵立当场,哭笑不得。

  事后跟聂十三叹道:“这孩子毒得很,专挑你心尖子戳,不是个好东西!”

  聂十三笑,半天道:“回头就撵他下山,吃几次亏想必能厚道些。”

  苏小缺对着药方和大堆药材看了半天,也不愿深究,随手研磨捣碎取了同等的剂量配了一份,又突发奇想,却不知在迷药里加上一剂让人兴奋异常的焚情草会有什么效果,便又配一份加了焚情草的迷药。

  现成两个试药的药人苏小缺自然不会放过,所以喝完晚饭时候那碗香浓醇厚的肉汤,唐一野回到房间就一头栽倒,额头磕在床脚,肿起一个大包。

  苏小缺把他抱上床,看他脑门跟寿星似的,笑得直打跌,忙找了些药给他厚厚敷了一层。刚要出门去看谢天璧,却听到房门“呯”的一声被人一掌震开,谢天璧衣衫不整眼犯桃花大步踏入:“苏小缺!你给我下的什么药?”

  苏小缺见他精神奕奕容光焕发,不禁大喜:“你不想睡觉吗?头晕不晕?有什么不对劲儿的感觉吗?”

  谢天璧磨牙:“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药?”

  苏小缺指着唐一野:“跟他一样,只不过多加了一味焚情草。”

  “焚情草是什么东西?”

  “是补药。”

  谢天璧突然逼近身前,抓着苏小缺的手按到胯下:“是春药!”

  隔着薄薄的一层裤子,苏小缺感觉到异乎寻常的温度和硬度,大惊失色,想挣开手,却敌不过谢天璧的力气,忙大声解释道:“不应该啊,这焚情草单用也不会这等奇效,难道是和甜梦香混合,便这般厉害?也有可能是安凝花”

  看着谢天璧直欲杀人的神情,一边使劲把手指往回缩,一边微笑安抚:“你先回去睡觉,看,一野睡得多乖啊明天一早我就去找程老头,这些药都是他配的,肯定有解法。”

  谢天璧不说话不松手,脸上却浮现了一个笑容。

  苏小缺觉得便是阎王老子大概也笑不出这等狰狞恐怖,手底下那孽根既硬且大不说,还间或跳上一跳,当下口不择言慌不择路:“落云峰上只有一个女人,做饭的王大娘虽说六十有一了,看着还跟五十九似的,你要是不在意,我去帮你把她打晕捉来。”

  谢天璧虽是手心滚烫,难得的是神智堪比冰雪,凝视苏小缺的脸,笑道:“谁说一定要女人?”

  第八章

  谢天璧虽是手心滚烫,难得的是神智堪比冰雪,凝视苏小缺的脸,笑道:“谁说一定要女人?”

  苏小缺登时醒悟,脸色发白,立时出卖唐一野:“一野比我俊多了,又昏睡过去,你去上他好啦。”

  一边胡说着,心一横,左腿往后虚点,抡一个半圆,飞踢谢天璧耳门穴。

  耳门穴属手少阳三焦经,若被踢中,必会头晕倒地。

  苏小缺有错在先,也不敢伤他太重,这一脚未用内力,只想踢晕谢天璧,以解手抚阳物之险,身处狼吻之急。

  谢天璧松开他的手腕,扬手五指成钩,已牢牢扣住他的脚踝,苏小缺失了一招,临危不乱,急运伽罗真气,空中就势拧身,右足踢向谢天璧的神庭穴,深知谢天璧武功远超自己,当下已不敢再容情。

  谢天璧抓着他的左脚踝轻轻一送,太一真气直透入体,凝经截脉,苏小缺右足踢到中途,真气已被锁死,顿时软垂下来。

  谢天璧伸指从涌泉到足三里,一路点上去,顺手一摔,苏小缺跟条死鱼似的已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苏小缺又惊又怒:“你使诈!”

  苏小缺虽不是谢天璧的对手,但两人若是好好过招,总得有个五十招后才能见分晓,眼下两招被谢天璧制住,却是因为苏小缺开始手下留情失了先机的缘故。

  谢天璧冷笑,懒得与他废话,走近床前便扒光了他的衣裤。

  苏小缺虽知道世上有龙阳一事,可莫说男人了,连女人也就只亲过厉四海一个,一时吓得魂飞魄散,谢天璧脱他衣服也只愣愣的看着。

  少年的裸体一寸寸在满月的光辉下生动鲜活,光泽细腻,苏小缺的眼睛线条流丽,黑与白界限格外分明,黑是纯粹的漆黑,白是清亮的透白,羽翼般的长长睫毛在脸颊投下梦一般的阴影,嘴唇却是润泽的粉色,泛着神秘的水光。

  气氛诡异的安静,谢天璧看得怔住了。

  他太一真气已练至第七层,又不像唐一野纯是中了迷药昏然入睡,神智清醒间,早已把大部分焚情草的药效逼了出来,那残留体内的只要泡上半个时辰凉水或是自行动手便可解决,只是想着苏小缺如此恶劣,下了白鹿山只怕来日就会招来大祸,想借机给他个教训,让他改一改这惹是生非的脾性。

  七年前,那个抱着竹棒呼呼大睡的懵懂孩子,是唯一不曾对自己这个邪魔外道另眼相待的人。

  相见已是留心,何况到如今?

  谢天璧口干舌燥,只觉得这春药厉害无比,竟连至纯至阳的太一真气都压制不住,不觉已入了魔怔,伸出手去,触了触苏小缺的嘴唇。

  苏小缺猛然惊醒,“嗷”的一声,声振屋瓦。随即“淫贼畜生臭乌龟贼王八”流水价脱口而出。

  他出身丐帮混迹市井,本就工污言擅秽语,七年来苦无用武之地,今日难得有机会与谢天璧分享,当下也不藏私,诸般恶毒绝妙的咒骂如恶雷滚滚,奔袭而出,声势犹如长江东逝、钱塘泥落,又好似蛟龙出水、天兵临凡。

  谢天璧坐在床侧,静静听他骂,只听得满腔欲火生生磨成了怒火,却不知怎么回事,就是不想点他哑穴。到后来越听越是不堪入耳,越听越是大惑不解,也不屑追问骂词含义,只提醒道:“你有这精神骂我,还不如呼救。”

  苏小缺一怔,心中暗骂自己真是个蠢材,忙直着嗓子喊道:“聂叔叔!救命啊!谢天璧要强奸我!”

  喊了半天,又骂唐一野:“一野!你睡死过去了?你吃了迷药,这王八蛋也吃了,还比你多吃了一味焚情草,他怎么就活蹦乱跳的还要过来强奸我,你就直厥厥的跟条死狗似的?”

  谢天璧听了微笑,却担心唐一野若当真醒了,彼此尴尬,忙抱起苏小缺,飞身出门。不过盏茶时候,便到了卧云桥,一松手,把苏小缺丢进了奔雷瀑下的水潭中,自己也脱了衣衫跳进水里。

  苏小缺一路破口大骂,此时猝不及防掉入冰寒彻骨的水中,穴道又未解开,身子直往下沉,咕咚咕咚连灌了几口水,暗道小命休矣,腰上却突然多了一双滚烫有力的手臂,人已被抱到潭边浅水处。

  这夜正是正月十四,本是极冷的时候,卧云桥附近虽居南侧,不远处又有一处温泉,也只能堪堪使得奔雷瀑不曾冻结而已,水潭上更是覆着薄薄一层冰霜,苏小缺真气被制,只冻得浑身发颤脸色发青,知谢天璧面冷心硬,不敢再骂,颤声道:“我我不该给你下药,我知道错错了,你解开我的穴道吧冻冻死老子啦”

  见谢天璧不为所动,忙保证道:“以后我我不敢了”

  谢天璧叹口气,猿臂轻舒,将他揽入怀中:“知道错就好。我抱着你,你就不冷了。”

  苏小缺紧贴着他的胸膛,赤裸着接触到他烫热坚实的肌肤,渐渐停止颤抖,却小声道:“你不会强奸我吧?”

  谢天璧一怔,笑道:“我在赤尊峰上已有个比厉四海还漂亮的侍妾”

  苏小缺听他言下之意十分的看不上自己,当下很是高兴,刚放下心来,却觉得水流波动荡漾异常,定睛一看,不禁面红耳赤:“谢天璧,你搞什么?”

  谢天璧一手搂着苏小缺,一手却在水下握着阳物上下来回揉搓捋动,狭长眼眸半阖着,在苏小缺耳边轻轻喘息,道:“你给我下春药,我又不能强奸你,也不想去强奸别人,只能自己要不,你帮帮我?”

  只听得苏小缺浑身燥热,腹下孽根竟也有了一柱擎天之势,登时觉得水沁凉入骨最舒服不过,正气凛然道:“闭嘴!你自己做!”

  心知谢天璧暂时不会放开自己,也只能咬牙忍耐。

  良久,谢天璧胳膊用力,将苏小缺死死摁在胸前,喉咙深处低低的“嗯”一声,吁出一口气,释放了出来。

  苏小缺好容易平复下来的欲望在听到他那声似满足又似诱惑的呻吟后,再度无法抑制的点燃,恼羞成怒道:“解穴!老子也要做!”

  谢天璧哑然失笑,伸手轻轻握住:“我帮你好了,想来你自己也做不好。”

  “滚你的蛋!老子天天做,不知道做得多好呢”一言未尽,不知谢天璧动了什么手脚,苏小缺突然啊的呻吟,颈子后仰,想是舒爽之极。

  谢天璧顺手解开他的穴道,苏小缺也懒得自己动手了,只觉得在他虎口粗糙的刀茧摩挲下,异常兴奋,没羞没臊的勾着谢天璧的肩,含含糊糊的道:“再快些”

  一时两人胡天胡地的爽完,已是月上中天。

  用内力烘干身体,谢天璧穿了衣服,苏小缺却目瞪口呆,他衣服还留在落云峰,本来夜深人静,裸着奔回去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却突然起了羞恶廉耻之心,硬从谢天璧身上扒下外袍裹了,才慢慢一起回到落云峰。

  路上苏小缺好奇,笑道:“聂叔叔总说你比我和一野江湖经验足,可我在肉汤里下药,你竟也丝毫没有发觉,难不成你在赤尊峰也这么不小心?”

  谢天璧默然片刻,道:“我把白鹿山当家。”

  苏小缺的笑声立时哽住。

  谢天璧在赤尊峰是少主,是将来要执掌大权的教主,白鹿山却是他的家,家是唯一不需要设防的地方。

  而谢天璧每次回白鹿山,总会在山下清泉先洗净双手,似洗去风尘和血腥,再行上山回家。

  苏小缺停住脚步,低声道:“对不住。”

  谢天璧摇头笑道:“我怎么会当真怪你?只是想给你个教训,让你长个记性,你迟早也会下山,还这么顽劣,总是不好。”

  苏小缺只听进去那句“怎么会当真怪你”,当即喜道:“你不生气就好。”

  到第二日一早唐一野方才醒来,醒来就看见苏小缺坐在窗户前的桌上啃包子。

  唐一野想了想,怒道:“你给我下药!”

  苏小缺藏在背后的手转出,托着一碗粥,笑嘻嘻的说道:“好啦,你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天璧也昏睡了一夜,今晚还要赶回赤尊峰,还不是屁都没有放一个。”

  正说着,谢天璧过来邀唐一野练刀,与苏小缺对视一眼,两人都极有默契的忘了昨夜之事。

  只不过谢天璧是因为知道他心系厉四海,而苏小缺却是打心眼里觉得这事情挺丢人,没什么可记住的。

  一个月后,谢天璧匆匆回山,道:“聂叔叔,让一野和小缺陪我下趟山。”

  聂十三见他一脸风霜,眼带血丝,问道:“什么事?”

  谢天璧简单道:“过来的路上得知鹰堂死了几个下属,都是浑身赤裸精尽人亡,密报说是七星湖流霜这个妖妇下的手。她现在人在六百里外何家村附近的树林里。”

  “明日七星湖宫主沈墨钩便会亲自来接她回宫,事不宜迟,我来不及回赤尊峰布置,今晚要连夜赶去杀了这个妖妇。”

  聂十三淡淡道:“赤尊峰与七星湖已有争端?”

  谢天璧静了静,答道:“是。”

  解释道:“梭河水盟本是七星湖所控,这些年已归属赤尊峰,流霜潜入想盗取水盟名录账簿,色诱教中长老”

  聂十三打断道:“江湖纷争我不想管,只是流霜夺人精元,难道是练了廿八星经的功夫?”

  谢天璧道:“是。所以我想让一野和小缺助我,必杀妖妇,否则只怕后患无穷。”

  廿八星经。此秘术上应天象,以二十八星宿为名。包罗万象,博大精深,现如今只留下苍龙七宿中的心宿及朱雀七宿中的鬼宿,所载皆为内力修行的法门,却是邪恶诡异的路子。

  心宿三星,相为月狐,狐者阴阳难定变幻无形,更兼狡诈阴狠性其性至淫,鬼宿四星,星光皆暗,中有一星团,晦夜可见,谓之积尸,又名天尸,如云非云,如星非星,见气而已。

  这门功夫以阴阳采补为要旨,含肃杀枯落之象,喜淫滥杀,虽是奥妙玄微,却也声名狼藉,江湖人谈之色变。

  当今七星湖的宫主沈墨钩精通此术,一身邪功,高深莫测,据传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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