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之刃-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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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现在又要做什么？”

“嗯？只是想顺便量量你的胸围。”

“我、我比不上你啦！”

“大小并不重要。总而言之，不准对客人动粗，一定要以微笑制止客人的行动。温文、有礼、优雅，这是武器屋的待客之道，懂吗？”

蕾娜不禁看了菲欧一眼，试图向他求救。

可是菲欧却背转过身子，丝毫没有回过头来的意思。

卡特蕾尔以为菲欧也是个女孩子，当然也要求他穿上同样的工作服。

包覆着男性象征的贴身衣物之上，只有一块蔽体的棉布。

对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而言，刻意压抑情欲着实比严刑拷打还更痛苦，可惜蕾娜不了解、也无法体会他的感受。

“蕾娜，你听清楚了吗？”

“知、知道了。”

蕾娜粉颈低垂，就像是受到老师斥责的小学生。

拔剑相向当然是夸张了一点，可是蕾娜并不认为自己必须忍受男客人无礼的骚扰。毕竟武器屋卖的是武器，不需要以女色来招揽客人，就算自己的反击夸张了点，也应该是可以被原谅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不可是。”

卡特蕾尔否决了蕾娜的抗议。

“只要是没有武装的客人，就必须以笑容来应对，明白吗？”

说完之后，卡特蕾尔还把脸凑了上来。

“知……知道了。”

慑于卡特蕾尔的气势，蕾娜只好选择了屈服。

“很好，我等一下再过来。”

“是，路上小心。”

告别蕾娜与菲欧之后，卡特蕾尔带着拉那离开武器屋。

目送两人离开之后，菲欧转身看着兀自忿忿不平的蕾娜。

幸好店里面只剩下两人，就算下半身起了些许的反应也没关系。

“我说蕾娜啊……”

“干嘛？对啦，我不是服务业的料，不会接待客人啦！”

气鼓鼓的蕾娜嘟起嘴唇，看起来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好啦，不气不气。”

菲欧拍拍蕾娜的肩膀。

“先开店再说吧。不想跟客人接触的话，就帮我从仓库里面搬货出来好了。”

面带微笑的菲欧向蕾娜做出指示。

“嗯……谢谢你，菲欧。”

蕾娜的模样不太对劲。

昔目的开朗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锁的眉头以及无奈的叹息。

原因很明显，蕾娜不是接待客人的材料。

穿上跟卡特蕾尔一样的工作服固然让蕾娜雀跃不已，可是实际接触客人之后，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

菲欧就不一样了，只见他熟练地招唿客人，与客人谈天说笑，对店内的营业额做出极大的贡献。服务业之于菲欧，就像是水之于鱼。

相较于菲欧的老练能干，蕾娜对自己的一无是处感到十分无力。

“要不要让我来教你怎么应付喜欢毛手毛脚的客人？”

菲欧伸出援手。

“唔……”

蕾娜差点就点头答应，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

面子真的挂不住。

自己的问题还是要靠自己来解决才行。

“谢谢，不必了。”

“你确定？”

“嗯。下次谁再摸我屁股，我就狠狠地踩他的脚。”

“呃……这并不是一个好方法。”

“这叫做正当防卫，不会有问题的。”

说完之后，蕾娜重新将围裙的绳子牢牢绑紧。

“把招牌推出去吧，卡特蕾尔去进货了，我们得好好地留下来看店才行。”

＊

帝都盖诺斯的正中央有一座大型竞技场。

象征女王之刃的大型建筑物一隅、嗜好市集的某间店铺，一名留着白胡须的男子正聚精会神地清点金币。

“还真的送过来了。”

男子的前额冒出豆大的汗珠。

堆在他面前的金币正是一枚可抵十枚的雅马拉货币。

“真是不知行情的傻瓜。”

不过也幸好有那种傻瓜才能让自己大赚一票。

男子伸手拭汗，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这种赚钱的管道可不能让别人抢走了。

“挺好赚的嘛，汉斯。”

“嗯，是很好赚。”

白胡商人汉斯抬头看着声音的主人。

“气色不错喔！”

银色的浏海、蓝黑混杂的马尾，相貌端正的精灵正朝着汉斯挥挥手。

长长的耳朵和小麦色的肌肤、唿之欲出的丰满胸部，以及缠绕在腰间的银蛇。

这位就是全大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不败佣兵艾基德娜。

“原来是你啊，有事吗？”

“打个招唿而已。离开帝都之前，先来探望你一下。”

艾基德娜坐上柜台。

褐色的柜台顿时被丰满的臀肉轻柔地占据。

“喂，这是柜台，不是椅子。”

“有什么差别吗？”

“这……好吧！”

汉斯的态度突然出现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艾基德娜的双腿之间刚好正对着他的眼睛。

“看在绝世美景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哈哈哈，人老心不老啊？”

“以你作标准的话，人家都是年轻人。说吧，这次要去哪里？”

说话的同时，汉斯小心翼翼地将金币放进皮囊。

“我要去邦斯伯爵家，归还受托的物品。”

艾基德娜嫣然一笑，指尖把玩着刻有邦斯伯爵白虎家徽的坠子。

“邦斯伯爵家……不知道那个流浪剑士还在不在卜特蕾尔那边……”

汉斯大声地喃喃自语，仿佛刻意要让艾基德娜听见。

若能促成她跟蕾娜一战，也能刺激店里的买气。

“那刚好。”

艾基德娜收起坠子之后，从柜台跳了下来。

“怎么，你要去找她？”

“没错，我要去找她签署拒收证明。”

丢下这句话之后，艾基德娜离开汉斯的商店。

＊

“谢谢光临——！”

菲欧元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拿着万能铲子的客人笑咪咪地离开武器屋。

“——光临……”

蕾娜的声音虚弱无力，听在菲欧的耳中格外地敷衍。

这种态度相当地不可取。

“蕾娜，刚刚那种招唿方式不太好吧？”

看来似乎有再教育的必要。

先前的不得体还可以归咎于对工作的不熟悉，如今都已经做了好几天，菲欧认为已经到了把话说清楚的时候。

于是菲欧将“休息中”的牌子摆在门口，同时关上了店门。

顾客就算想要买东西，也不得其门而入。

“菲欧？”

蕾娜的脸上浮现出不解的神情。

“休息一下吧！”

“为什么？现在又不到午休时间。”

“为“你……不，应该说是为了客人。”

菲欧凝视着蕾娜，脸的神情可说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刚刚的招唿语一点感情也没有。”

“感情？”

“听到你的招唿语之后，那个客人不可能继续上门。”

菲欧将双手交叉在胸前，眼神十分严厉。

“来一次就够了嘛，要不然还要他来几次？”

蕾娜完全不明白菲欧在生什么气。

“蕾娜，你真的什么都不懂！”

大声嚷嚷的菲欧气得直跺脚。

“一般的市井小民都是亲白到店里选购必须物品的，你认为他们挑选店家的标准是什么？”

“这个……距离的远近？”

“这是只有你才会做出的选择。”

真是不知民间疾苦。

菲欧双手一摊，叹了口气。

“那你买东西之前会怎么做？”

嘟起嘴唇的蕾娜反问菲欧。

“我会先探听商家的风评。”

“这我也会。”

“既然如此，刚刚的招唿语又要怎么解释？完全感受不出你的干劲和诚意！”

菲欧提高了音量。

“那是因为……因为……”

蕾娜顿时为之词穷。只见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趾，神情十分忸怩。

“因为那个男的一直盯着人家的胸部嘛。”

蕾娜的脸颊胀得鼓鼓的，似乎对上门的顾客一直盯着白己感到十分不满。

“这里是卖武器的地方，不是酒店，人家也不是酒女，凭什么一直盯着人家的胸部？”

胸部那么大的女人出现在眼前，即使是正人君子也会忍不住瞄上两眼，不过蕾娜对于男人的这种天性却是一无所知。

对于蕾娜而言，再也没有比到了武器屋还盯着白己的胸部猛瞧更没有礼貌的家伙了。

“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别计较了吧！”

“我是没计较啊，所以才默默忍受……”

蕾娜的双拳微微颤抖。

“居然说我的胸部只有卡特蕾尔的一半人小，太过分了！别以为我没听见，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这才是蕾娜生气的原因。

菲欧的视线不由得落在蕾娜的胸前。

老实说菲欧并不知道谁的胸部比较大，不过他可以确定蕾娜的胸部早已超越常人的尺寸。

“我的胸部又不是肌肉撑出来的，怎么可能只有一半大小而已。”

知道蕾娜为了什么生气之后，菲欧不禁啼笑皆非。

“这么说来，你并不在乎被别人盯着看啰？”

为了平息蕾娜的怒气，菲欧试着转移话题。

“嗯。以前参加舞会的时候，我总是众人注目的焦点，早就已经习惯了。”

蕾娜的双颊泛起红晕，手指下意识地玩弄白己的发辫。

“舞会？”

菲欧不禁瞪大了双眼。

基本上，舞会可说是只有贵族才能参加的活动，平民百姓的口中是不会出现这两个字的。

过去菲欧曾经从艾基德娜的口中得知蕾娜的出身，如果蕾娜真的是来自贵族世家，毫无金钱观的作风以及不擅长接待客人的个性也获得了最好的解释。

“我明白了，我不应该期待你在接待客人方面有所表现。”

出身高贵的大小姐不可能放下身段招唿客人。

菲欧完全放弃了改造蕾娜的计划。

贵族本来就是一群从小娇生惯养、颐使气指的人物，学习如何使唤他人，是他们最重要的课题之一。

擅长下令的人绝对拙于执行命令，这是颠覆不了的真理。

“拜托，我没那么糟吧？”

“就是有这么糟。你仔细回想一下，为什么我们会落到在这里打工的下场吧！”

蕾娜的金钱观才是主因，不过菲欧并不打算把话说得太明白。除非蕾娜白己有所觉悟，否则就算说破了嘴皮也是白搭。

“为了赚钱购买武器，不是吗？”

蕾娜倒是没想到为什么付不出足够的金额。

“那我们得存多久才行呢？半年？还是一年？照现在的情况看来，等到女王之刃的正式比赛开始了，搞不好你还在这里打工呢！”

菲欧一股脑儿地将内心的不满宣泄而出。

“不会拖太久的。只要我打赢了卜特蕾尔，她就会给我一份惊喜的礼物。”

菲欧叹了口气。

以蕾娜的实力而言，她根本不是卡特蕾尔的对手。

菲欧先前的说法并不夸张，依照蕾娜的做法，在这里耗上一年也不无可能。不过话说回来了，前哨战期间待在帝都消磨时间，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蕾娜，我倒是有个主意。”

菲欧决定将内心的想法告诉蕾娜。

“只要使用独角兽之剑，就不需要盾牌了。”

“不行。”

蕾娜不假思索地否决。

“为什么？独角兽之剑可以在瞬间治愈伤口，这样子就不需要防身的盾牌了。而且独角兽之剑还可以当成攻击武器，这样子不是一举两得吗？”

“你说得没错，不过我还是不想使用独角兽之剑。”

蕾娜再度强调一次。

“不想使用独角兽之剑？意思是你不需要它啰？”

这句话出白蕾娜的口中，让菲欧感到很不是滋味。

独角兽之剑是菲欧的分身，过去曾经多次解救陷入危机的蕾娜。

照理说蕾娜应该很明白独角兽之剑的威力才对。

“它的力量太过强大了，而且我也不想连累你。”

菲欧明显地感受到蕾娜的避重就轻。

“不要扯到我身上。”

菲欧的声音微微颤抖。

“你不需要独角兽之剑，对吗？”

“目前不需要。”

“既然如此，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

菲欧板着脸孔走出店门口之后，朝着卡特蕾尔分配给他们的房间走去。

“等、等一下，店里面谁来照顾？”

蕾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语气有点慌张。

“不关我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吧！反正你又不需要我的帮忙。”

恨恨地吐出一句之后，菲欧脱下充当工作服的围裙，拿起自己的衣物。

看到镜中的身影之后，菲欧才注意到自己很少使用神奇的疗伤能力。

之前在战斗中受伤的痕迹逐渐淡化，不仔细观察的话，几乎看不太出来。

“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菲欧！”

“我听得很清楚，不必这么大声。”

套上白色洋装之后，菲欧打开房门。

“菲、菲欧，你穿成这样做什么？”

“既然你不需要我，我当然要用我自己的方法去赚钱啰！”

要不是为了帮蕾娜，菲欧根本不想留在武器屋打工。

他只要随便在路上找个吟游诗人搭档，就可以靠着歌声赚进大把大把的钞票。

“我又没说不需要你。”

“可是你说你不想使用独角兽之剑，对吧？”

“唔……”

独角兽之剑是我的一部分。

菲欧只差没说出这句话。

算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无论是自己还是蕾娜，都需要冷静一下。

“就这样，再见。”

菲欧头也不回地离开武器屋。

穿着围裙的蕾娜呆呆地站在原地。

“哼，要走就走吧！”

蕾娜决定向人家证明，自己也能当个称职的店员。

打定主意之后，蕾娜将“休息中”的牌子翻了过来。

＊

祈祷的声音在帝都盖诺斯的一隅回荡。

宣丽堂皇的建筑物，规模与女王的居城、也就是大竞技场不相上下的大圣堂正是原理主义教派的总部。如今总部聚集了许多信徒，一同咏唱祈祷的经文。

阳光透过屋顶的彩绘玻璃洒落一地，偌大的圣堂笼罩在飘缈虚无的神秘氛围中。

这时一名身披纯白薄绢、身形丰满的金发女子走上祭坛，聆听信徒的祈祷。

白底金线的披肩代表了这名女子在教会中享有崇高的地位。在整齐划一的祈祷声中，女子缓缓地唱颂经典所记载的文字。

盖诺斯的居民称唿这名女子为帝都圣女梅尔法。

“……今天的诵经到此结束。”

梅尔法将最后一段经文念完之后，阖上厚重的书皮。

“感谢圣女。”

梅尔法对信众的感谢报以微笑。就在准备走下祭坛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通常在诵经结束之后，信徒应该三三两两地离开圣堂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