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尾戒-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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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中年老师还算镇定，一边安抚受惊的年轻女老师，一边大声的喝止同学们的骚动：“镇定下来，同学们，这位同学在考场猝死事件交给我们监考老师来处理，大家都坐回自己的位置，等会警察来了问话，大家只要如实告诉警察就可以了……我现在通知警方，小王，你看着同学们，不要让他们到处走动破坏了现场。”

小王，也就是刚才尖叫的女老师这时候平静下来，想到自己刚才丢脸的行为懊悔的不得了。听到搭档的吩咐，立马肯定道：“放心吧，孙老师，我一定好好的看着同学们。”

出了这种事情，考场内大家都无心考试了，纷纷不自在的坐在教室里等待警察的到来……和他们共处一室的有一个尸体，只要看到倒在地上的肌肉男，同学们就无法自在起来，大家都祈祷着警察快点来。陆离放下笔，从他的位置看的并不真切，当时他在答卷，期间命运尾戒没有任何反应，这也让陆离放松了戒心，谁知肌肉男没有熬过第一场考试就死了！

‘这个越界者是怎么做到的？命运尾戒作为专门针对越界者的武器，探测不受任何伪装隐身限制，只要越界者进入探测范围，尾戒就会根据远近和越界者强弱不同程度的发烫……也就是说，越界者目前不在方圆百米之内，那么，问题又回到原点，他是怎么做到的？现在掌握的有用信息实在是太少了，我根本没有办法做出合理的推测……’陆离揉了揉眉心，他的位置根本看不到尸体的样子。

没等多长时间，同学们就听到警笛轰鸣的声音，听到警笛声，大家稍稍松了一口气，小王老师走到窗口向外看，在看到警车数量后，自言自语道：“怎么来了这么多警车？该不会全区的警车都被调到这里来了吧？”靠着窗户的同学们也都好奇的看着一连串的警车议论纷纷……

陆离的位置并不靠窗，他坐在中间最后一排的位置，能够纵观全考场的考生，只是碍于桌椅影响视野，他看不到倒在地上尸体的具体情况。听到小王老师和靠窗同学们的议论，陆离心里咯噔一声，他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这时候，刚才去报案的中年老师回到教室，那铁青的脸色证实了陆离心中的那个想法：“同学们，发生命案的不仅仅是我们考场，其他考场也有同学猝死……等会警察来了，同学们要好好配合警察工作，争取早点破案，抓到那些可恶的凶手！”

“老师，死了多少人？”坐在最前排的一个男生举起手来，淡定的问道。

中年老师眉头皱起来，他本来不打算说的，但是在看清楚发问的男生样貌后，不情愿道：“每个考场一个，全信阳高中一共有156个考场，你说有几个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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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156人死亡

“156个死者，每个考场一个……老师，这件事不是警察能够处理的，为什么不直接通知侦探协会？”提出问题的男生不客气道，“这种大范围犯罪的凶手比连环杀人凶手更可怕，连环杀人凶手享受杀人的过程，最多一次杀死不到10人，而这种大范围犯罪事件凶手享受的并不是杀人过程，而是布局的过程……这种人根本没有人性，因为是大范围犯罪，受到牵连死亡的人数字一般会很大，凶手根本没有选择性的杀人，我们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是他下一个陷阱中的死者。”

“这个人是谁啊？怎么这么对老师说话？”坐在陆离不远处的一个圆脸女生小声询问旁边的男生。

“他是信阳高中的一个传奇，现在已经是侦探协会的成员了……华夏最年轻的在职侦探，虽然还没有评定星级，但这不过是缺少机遇而已，一旦积累了足够数量的破解案件，就能一跃成为受人敬仰的一星侦探呢！”旁边的男生同样小声道。

剩下的话陆离没有仔细听，他对这个最年轻的在职侦探很有兴趣。杨钦其人，陆离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这一次居然能够在同一个考场，还真是奇妙的缘分。杨钦的推理实录陆离也看过，这种案件推理记录通常会被整理成册在书店出售，陆离作为推理发烧友又有一个超级大脑几近过目不忘，他看过并不十分出名的杨钦的推理实录也没什么奇怪。杨钦会小有名气完全是因为他的年纪和家庭，杨钦的父亲是侦探协会的一个分会会长，本身也是二星侦探，破案以稳扎稳打著称。杨钦破案风格和他的父亲并不相似，他更喜欢剑走偏锋，从案件的漏洞插入，直接揪出凶手。

“杨钦同学，警察会处理这件事……如果需要告知侦探协会，警察会做判断。”中年老师严肃道，“现在是考试时间，你首先是个考生，其次才是个侦探。”

杨钦挑挑眉，无所谓道：“我倒是没关系，只是职业病而已……倒是560，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无辜的死者的灵魂得不到安息，还有，预备受害者们——也就是在场的各位正在惶恐不安……身为老师，现在居然强调我的身份是学生，还真是园丁啊。”

陆离看着中年老师铁青的脸色，不由得在心中给杨钦喝彩。不愧是善于抓漏洞犀利攻击的人，这一番话下来，中年老师怕是要求着杨钦参与案件了……其实，如果任由杨钦自己去和警察交涉，以警察系统和侦探协会的微妙关系，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接下来杨钦应该会提出让老师主动向警察推荐自己了吧？＇陆离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看着杨钦，结果杨钦居然仿佛心有灵犀的回过头，冲着陆离微微一笑，这个阳光笑容让陆离打了个寒颤，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果然，陆离不祥的预感成真了……杨钦开口道：“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陆文泽大人的新任助手，屠夫连环杀人案的精彩推理，真是让我十分佩服……今天能有合作的机会，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陆离干笑道：“这个事件我得到的情报太少，枉加推测不是我的风格。”什么跟什么啊，他怎么就参与了屠夫事件？当时他只给肖玲说了自己的推理，这会杨钦怎么会知道的？

中年老师叹了口气，说道：“放心，我会去和警察推荐你和陆离参与案件，只希望你们不要遇到危险……”中年老师的确按照陆离的想法主动提出推荐，但陆离没想到老师也把自己给捎上了。

杨钦没等陆离说出推辞的话，爽朗道：“那就麻烦老师您了……在得到许可之前，我和陆离都不会离开自己的位置。”

中年老师点点头，再次嘱咐了小王老师一番，出了教室。过了没有多久，中年老师带着两个警官走了进来。

杨钦没等中年老师开口，很自来熟的冲着其中一个警官打了个招呼：“周密队长，好久不见，这一次又要麻烦你了。”

周密看到杨钦，原本冷冷的表情略微柔和了一点：“臭小子，要称呼我周叔！哪个是陆离？你们这些小鬼，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倒是对死人感兴趣，这回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只能跟在我后面，不能到处乱动证物！”

杨钦撇撇嘴，敷衍的点点头，周密又把目光放在陆离身上，陆离无奈的点点头。他根本是被逼着参与案件好吧，干嘛一副防贼的样子啊？

陆离和杨钦两人跟在周密的后面走出教室，在走廊里，周密尽责的开始询问道：“虽然知道你们不是凶手，但我还是要给你们做个笔录，你们在命案发生的时候都在现场，这是例行公事，你们要好好的配合我的工作，知道了么？”

杨钦了然的点点头，说道：“我当时正在做题，这一次的语文题目出的有点偏，高泰倒地的时候，我正在纠结第一篇阅读分析的第二个选择题选什么……”

“第二个的话，我选的A。”陆离插话道，“当时我正在构思作文题目，这一次的命题作文出的很微妙，如果不认真的话，很容易跑题。”

周密眼神略过陆离，定在杨钦身上：“陆离是全市第一的学生，他在认真做题我相信……就你，严重偏科，也就物理和化学的成绩能拿出手，语文？语文题目你会那么认真做的话，你的语文就不会每次都不及格了！……少给我打马虎眼，说说看当时死者有什么怪异之处。”

杨钦耸耸肩，无奈道：“我是真的没有观察高泰，那家伙就是个小混混，平时总喜欢显摆他家里多有钱多有权势，我和他很不对盘，平时没有交流……当时高泰真是突兀的倒下去的，没有任何预兆……要是我掌握了什么决定性的情报，我也不会把陆离叫出来了，有功劳自己占多好。”

够直接……陆离满头黑线的听着杨钦的自白，这和他在电视上的样子完全不同。没想到电视上锋芒毕露的少年英才现实中居然是这幅样子，还好他崇拜的冷藏从来不上电视，幻灭这种东西，绝对是对心灵的重大考验！

“陆离？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是屠夫连环杀人案中的那位少年，呵呵，还真是没想到学习那么好的人居然也能推理那么好，这和杨钦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周密瞥了杨钦一眼，继续道，“不知道陆同学有什么高见？”

虽然是恭维的话，额，大概是恭维的话，但陆离听在耳朵里怎么就觉得那么别扭呢？那种冷淡的表情……

陆离收回自己发散的思维，烦恼道：“目前掌握的信息太少了，不过，有一点我很在意……校园暴力事件，上次听同学提起过，回家后我搜索了最近的新闻，发现信阳高中有学生自杀事件发生，而且最近这种事发生了不止一起……虽然完全没有论据支持，但我直觉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杨钦挑挑眉，反驳道：“受欺负的同学都是懦弱胆小的，他们即使联合起来，也不可能做出这么大的动作。”

“这个案件，我不认为是单纯的人类所为……560人几乎同时死亡，这已经不是科学能解释的范围了。”陆离说道。

杨钦的表情严肃起来，他思考了一会，说道：“你怀疑是越界者所为？……越界者也曾经是人类，他不是神，他最多有些超能力而已……现在的问题是，他怎么做到一次性杀死这么多人？”

第二十二章　扑朔迷离

因为集体猝死事件，二次模拟考试无疾而终。同学们都被通知家长前来带走了，陆离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透过窗户认真的看着同学和家长，同他一样认真观察的是杨钦。两人刚才跟着周密队长一起去案发现场转了一圈，结果一无所获。事件发生在考场，虽然在场有诸多考生还有监考巡考老师，但其实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于这次考试，根本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最后，周密队长提出等待验尸报告出来再做打算，陆离和杨钦同样被负责的警察通知了家人，两人只是不甘心才没有和其他学生那样殷切的在校门口等待家人，而是在视野良好的走廊窗前试图发现点什么……

“陆离，你对这一次的案子怎么看？”杨钦突然问道。

陆离一边观察着校门口的情形，一边道：“没有什么看法……等等，那个是……”陆离感受到命运尾戒开始发烫，虽然离得很远，但凭借命运尾戒的神奇力量，他还是捕捉到了一个身影——信阳高中的制服，不是很高大的瘦弱身影。那个是，越界者！

如果这个案件是普通人做的，当然，前提是普通人能有这种超乎寻常的能力，并且愿意放弃政府对超能力者的各种优待去犯罪……这个可能性当然有，但陆离却毫不犹豫的排除了这个可能性，异乎寻常的坚持这件事是越界者所为。至于原因，陆离可以对杨钦和周密说是‘这么庞大的犯罪不是普通人能做的’或者‘丧心病狂的越界者才会疯狂的一次性杀死那么多无辜的学生’……其实，在他的心里，他对自己的预知梦有个大胆的推测——只能梦见越界者相关的凶杀案件！

先不提陆离为探索自己预知梦能力所作出的尝试和各种推理，单单说正光明正大的站在校门口的越界者……陆离唇角微微勾起，做下这么大的案件，不管是人类还是怪物，都会想在案件发生后亲眼看看自己的‘杰作’吧？无关炫耀，只是一种确定，确定一切按照自己的计划完美的执行，只有亲眼看到最直观的确定成功。

怎么从茫茫人海中直接找到凶手？命运尾戒微微发烫，陆离顺着命运尾戒的指引，看到了自己正在等待的目标……校门口，在来接孩子的家长中间，有一个身穿白上衣黑色西裤的少年在其中，这个人，就是陆离找到的越界者，也很可能是这次杀人事件的凶手。

“你在看什么呢，陆离？”杨钦不满道，“刚才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不要吊人胃口好不好……”

“杨钦，你认识那边的那个人吗？”陆离答非所问道，伸手指了指那个少年。

杨钦顺着陆离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叹了口气道：“那个是高泰的弟弟高安，高泰变成今天的这幅样子和高安也有关系……信阳高中，贵族高中，这种地方总有些人仗着自己家族的势力，喜欢欺负弱小……高泰为了保护自己和高安，才自愿成为别人的手下呢。”

“那么说，高安和哥哥的感情应该很好了？”陆离疑惑道，“既然这样，为什么站在门口的他，脸上没有任何悲伤呢？”

“警察封锁了消息，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这么庞大的死亡数字如果被曝光，后果不堪设想……我想，高安目前未必知道高泰死了。”杨钦解释道，“我知道你还是怀疑校园暴力事件和这一次的杀人事件有关系，但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这两者根本没有一点关系……对于某些人来说，他们认为自己生来就是天之骄子，是名贵的瓷器，他们很爱惜自己的生命。校园暴力，不过是二世祖们派遣寂寞的小游戏，他们不会闹出人命，上一次的跳楼事件的确是自杀事件，出了那件事，最近他们都收敛了很多。”

“我始终认为有关联，毕竟，在全球进化的今天，想要获得超人的能力，只是一念之差罢了。”陆离淡淡道。

杨钦摇摇头，说道：“你以为命运是那么容易挣脱的？不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境地，没有人会愿意接受恶魔的诱惑……陆离，越界者并不常见，否则要我们这些普通侦探做什么？你的推理从一开始就错了……”

这时候，林红匆匆跑过来的身影吸引了陆离的全部注意力，看到妈妈脸上因为他平安无事喜悦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