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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风流-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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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愿还没发完,蓦然听见马蹄声响,远远地,似乎有很多人在山下勒马,君珂眉头一皱,心想莫不是和兵部要马的人回来了?那也没这么快啊?

她摸摸脸,脸上红潮未退,实在不想这个样子去给尧羽卫观赏,正犹豫着,底下山林间人影一闪,有人急急奔上来。‘

来人奔得极快,身形如闪电奔雷,一眨眼就穿出林中到了山路上,快到令人看不清他形貌衣着。

君珂一惊,心想这人武功了得,自己可不是对手,这么恶霸霸地奔上来,尧羽卫怎么没拦?还是已经被放倒了?这一想顿时警惕,一足前一足后拉开手,摆出迎战的架势。

那人一道滚滚黑烟般地奔来,到了她近前却又戛然止住,就像开得太快的车突然刹车,君珂觉得自己都似乎听见四面空气摩擦振动,发出“吱”的一声。

风声一止,卷起的袍袂悠悠卷落,君珂才看见那个狂奔的家伙的脸。

“呃”的一声,她怔了。

半晌,她悄悄地,像做梦一般地,问:

“你是……皇太孙?”

对面,立着一个很像纳兰君让,但君珂又觉得绝对不应该是纳兰君让的男子,脸是那张脸,身材是那人身材,一切都很像,然而一切又都不是了。

那张脸胡子拉碴,两颊突出,两眼满是血丝,眼下好大两个黑眼圈,头发乱糟糟好像一个月没梳,身上的衣服虽然质地高贵,但满是焦灰泥泞,还散发着两天没换洗的汗馊味,以及一种十分难闻,有点像死尸的味道。

这是那个尊贵第一的皇太孙?

这是那个永远端肃严正,衣冠楚楚的皇太孙?

这是那个把形象尊严看得比天大,头发乱上一根都不肯出门的皇太孙?

更要命的是,这个突然变形的皇太孙,往日冷冷淡淡的皇太孙,用一种以往他死也不会有的、无比激动的眼神盯住她,眼神里的光芒,从看见她的那一刻便变换不休——畏惧、震惊、惊喜、激越……那种近乎狂热的光芒,让人感觉,他是一个在完全绝望状态下,突然获得一线希望,然后最终绝地逢生失而复得的幸运儿。

这情绪没什么问题,问题是发生在纳兰君让身上。

发生在谁身上那都叫顺理成章,发生在纳兰君让身上那叫什么?

君珂受到惊吓太过,忍不住抬头看看天。

没天雷啊。

她那个动作一做,瞬间惊醒了如在梦中的纳兰君让,他突然手一撒,大步走了过来,走到君珂面前,先是用手指轻轻触了触君珂的脸,证实了指尖下的真实温暖之后,蓦然双臂一张,狠狠抱住了她!

正文 第七十七章 绝对性胜利

他霍然抱过来,力度大得似要将君珂的腰折断,君珂瞬息之间来不及思考,只听见自己的胸狠狠撞上他的胸膛的声音,一声闷响里她心底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疯了!

这世道疯了!

纳兰君让手臂如铁,紧紧困住她的肩,手掌在她肩头急迫地摸索,不住低低道:“你还活着,你果然还活着……”

君珂挣扎不脱,柳眉倒竖正准备赏他一巴,像胡屠户打范进一样打醒这个突然疯魔的男人,听见这句倒怔了怔——他以为自己死了?怎么回事?

她还站在崖顶平台的位置,底下两万大爷还在仰头看着,此时目瞪口呆——这玩的是哪一出?刚才还和某人崖壁热吻,转眼又被另一猛男楼抱在怀,啊啊啊情海翻波!啊啊啊水性杨花!啊啊啊两男争一女!啊啊啊有架打!

“抱咯!用力!再用力!”

“亲她!亲她!亲她!”

“兄弟够男人!”

大爷们兴奋了,鼓噪了,好看好看,要是每天来一次,这谷里也不妨多呆几天。

蓦然崖头上人影一闪,从君珂身侧快步抢过,“砰”一声,一道拳风凶猛地将粘在她身上的纳兰君让给撕了出去。

沉浸在喜悦和激动中的纳兰君让被击出三步,怔怔地好似还没反应过来,对面,已经站下了笑眯眯的纳兰述。

他吹了吹拳头,懒洋洋对纳兰君让躬躬身,“殿下,你最近出远门了吗?”

纳兰君让一怔,君珂回头瞪他,示意他收敛点——这人一旦拐弯抹角讲话,肯定没好话。

纳兰述此刻接收到这样的目光,脸色更黑——王爷我容易吗?每次占你点小便宜都用尽心思,还每次都要立刻被破坏感觉。更要命的是,每次别人占你便宜,都容易得很!

纳兰君让沉默,不打算接这个“小叔叔”的话,纳兰述可不会放过他,“殿下是不是去西方番国走了一圈啊?我听说那边的人,十分的不通教化,和长辈打招呼,都是见面拥抱。殿下是不是去了那里一遭,也学了来,这么和你婶婶打个招呼?”

婶婶……

君珂脸色黑了。

某些人一定要这么无耻吗?

纳兰君让瞟一瞟她,随即敛起眼神,淡淡道:“若君珂当真对我自称一声婶婶,我自会赔罪。”

“总有这么一日。”纳兰述笑,有点咬牙切齿味道。

“拭目以待。”纳兰君让看也不看他一眼。

两个男人之间火药味越来越浓,君珂一头黑线,赶紧赶上去将两人拉离大爷们的视线,大爷们发出一声失望的叹息。

纳兰君让却已经不再多说,淡淡道:“知道你没事就行,我还有要务,告辞。”说完也不等君珂回答,转身就走。

他来时冲势如炮弹,走时落步似千钧,君珂看着他挺直腰背,一步一步下山的背影,日光追在他身后,孤独的影子斜斜地吊着。

君珂心里忽然有些潮潮的。

他始终是个寂寞的人哪。

所以刚才那一幕便吓着她了,真是无法想象,山石一般的人,突然就变成了火箭阿童木。

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这些皇族子弟啊,可曾有过自己的快乐?

惆怅完了她转身,想和纳兰述交流下刚才的惊讶,并探讨下发生这奇异现象的原因,结果一回头,身后没人了。

郡王又不见了。

君珂摊手,望天。

你妹啊!

玩神马失踪!

抱一次失踪一次,抱一次失踪一次,这要哪天有什么意外,是不是得去死?

君珂正郁闷郡王那强大的神经线,为什么在某些事上就特别不牢靠,又寻思着不能把人得罪太狠,好歹得象征性找一找,比如问问蚂蚁什么的,忽然听见底下有人叫喊。

低头一看。

纳兰述正蹲在半山腰,笑出一嘴白亮亮的牙,只是看起来有点森森的,他抓着一把碎石,对底下两万大爷温柔地道:“想不想快速地爬上这山崖逃出生天?想不想立刻回到燕京自己家里吃喝嫖赌?”

“想!”

“那就原地别动,加入我的攀爬绝技速成班,一天之内,保你攀爬技术,突飞猛进,可上九天揽日月!”

“谁动谁是龟儿子!”

“好。”纳兰述笑得更阴森了,“别动哦。”

手指一弹,掌心里碎石咻咻地飞了出去,每粒石子都在半空中飞出凌厉凶猛的弧线,击破云雾,打断山风,像山涧里黑色的燕子一闪,便落在了底下人的头顶!

“嗷!”

一粒石子便是一声惨叫,携着纳兰述强劲的指力和半山而下冲击力的石子,力度不下于橡皮子弹,砸到人脑袋上瞬间便是一个美貌的大包,大爷们被砸得嗷嗷叫,第一反应就是抱着头四面乱跑想要散开,然而纳兰述掌心石子接连弹飞,将四面去路封得死死,越往边上跑挨的石子越多,大爷们无奈,走投无路间看见山壁,一大帮人立即涌了上去,争先恐后,手脚并用,爬!爬!爬!

纳兰述攀爬绝技速成班,便这么开始了第一课……

君珂拢着袖子面无表情看了一阵,施施然走了。

挺好。

有这两万大爷在,郡王就有减压玩具,大爷好,大爷妙,大爷们是居家旅行欺负压迫发泄减压之必备掌中宝。

……

十三盟大爷们,从这一天起,就开始了他们销魂的训练旅程。

君珂并没有使用尧羽卫来训练他们,这不适合,将来传出去也会是个把柄。她直接向兵部打报告,请求将武举二十名之后三十名之前的举子拨到她这里做军官。这些人没能进入第五轮,不得在京授职,只能回去在地方上得个武职,无论如何,在京升官的机会总比在自己那穷乡僻壤要来得大,这些举子愿意,兵部无所谓,君珂自己也乐呵——这些人熟悉,外地人好管,还有实力,何乐不为?

十个新教头各有擅长,进入谷内对新兵大爷进行训练。君珂实行大棒和萝卜并举的政策,每天玩点新花招,比如突然断了水源啊,突然踩了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菜地啊,没事砸点石子玩啊,逼得那群大爷哇哇叫,发狠发誓要尽快练好腿力好逃出去,学习劲头高涨,学习态度认真,比幼学童蒙时读书还要勤奋一百倍。

大爷们被圈住了,兵部的供应也供了上来,只要君珂这边的兵不散,兵部没有理由克扣各类供给,燕京隐约也知道君珂把人给圈住了不让走,背后都在窃笑——硬关?硬关有用么?你总不能关一辈子?这些难伺候的大爷一旦出去,有你好果子吃?

也有人在君珂进宫给各位娘娘看病时,玩笑地问过她这个问题,君珂搔搔脸,摆出一脸苦恼茫然的表情,望望天,望望地,末了一摊手,耍赖般地道:“陛下说过人得集合,还说过到时候得拉出队伍,我能有什么办法?好歹人还在是不是?有人才有队伍嘛。”

这么稚气的话,众人都哈哈一笑,心底更轻视几分,但也放下了心。

君珂也关注过那次的刺杀事件的后续,知道了纳兰君让前所未有的决心和愤怒,地毯式全方位的密集搜索,逼得那些杀手无处躲藏,一个个被追踪、围堵、落网,但都一个个自杀。据说最后一个人,是在一间暗巷的一座破烂院子里被截住的,太孙府的人希望留下活口,对他许了很多愿,里面的人一声不吭,等到太孙府的人终于住口,火光便在一霎间凶猛腾起。

数日前的一场火,烧出了皇太孙前所未有的暴怒;数日后一场火,将这一刺杀事件终结。

然而也未必就是终结,传说里是所有人都自杀,对方训练有素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但是事后不久,皇三子突然被陛下派遣到南方劳军,随即燕京郊外的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别庄,忽然遭到血洗,具体死了多少人也没人知道,当夜又是一场大火,附近的村民远远看见火光里有人影窜动,还看见有人抱出箱笼等物。别庄遭劫的皇三子,也神奇地没向燕京府刑部报案,但他的回京日期却被一拖再拖,在这拖的过程中,六部里一些官员进行了更动,有升有降有黜有擢,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些官员多多少少和皇三子姜派有点关系,而且就算是升,也是由要害低职升到清水高职,头衔升了,实权降了。太子太孙派系的官员精神大涨,正要穷追猛打,陛下却又让皇六子领了西南之兵,一手制衡之术,倒搞得火星子四冒的朝廷,又人为地泼冰撒雪,冷了一冷。

虽然暂时冷了一冷,但某些斗争也已经进入白热化,不过皇太孙似乎另有心事,并不想将全部心思都放在党争上,在众人以为他定然要将皇三子一系彻底压倒的时候,他又安静了下来,还是那种山石岿然的神情,只是眼眸里,多了几分无人能懂的幽光闪烁。

君珂也搞清楚了那天,纳兰君让激动成那样的原因。敢情他以为自己在柳咬咬屋里被烧死了,纳兰君让的护卫云七有次在宫门前遇见她,趁主子不在,拉住她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君珂这才知道那天事情的来龙去脉,才知道那天纳兰君让捧着焦骨,什么人都不理,直愣愣地出了门,步行十里到了京外风景最好的景尧山,亲自在山顶选了块安静又宽敞的地方,给那焦骨下了葬,为了坟墓的朝向,他犹豫了三次,两次将坟墓朝向定在了朝往冀北的方向,然而最终选择让坟墓朝向燕京,云七听见他喃喃低语,道:“原该让你回望故乡,可我总想让你看看我……”

声音极低,若不是云七自小耳力超乎常人,根本没可能听见。

下葬时纳兰君让亲自挖了第一锹,燕朝风俗,坟坑第一锹要给尊贵人动土,可佑入葬者来生富贵安乐,以纳兰君让的身份,这辈子他也没可能给任何人动土,然而他夺过护卫们的锹铲时,众人连劝阻都不敢。

他亲自将焦骨捧入重金准备的棺木,将散落的焦骨一点点收拾好,拼凑出一个基本完整的人形。做这一切时候他没有声音没有表情,可是跟随他多年,也学出了铮铮不动风格的护卫们,只看着那夕阳下默默做事的背影,都突然觉得心里发堵,忍不住要握紧了手指,转过头去。

纳兰君让是在得知,两万盟民自出京报到后便没再回来时,发觉了事情的不对。若君珂死去,两万盟民无人管束,必然打道回府,万万没有留下来的理。而能留下那两万二流子的人,除了古灵精怪的君珂,还能有谁?

再说也没看见纳兰述发疯,君珂若出事,纳兰述不发疯才叫奇怪。

于是有那一番长奔、于是有那急冲上山、于是有那不敢置信,于是有那喜极之下,生平首次忘形的奋然一抱。

云七和君珂说这些的时候,这个易感的护卫一把鼻涕一把泪,君珂先是好笑,然后是感动,末了却是默然,脸色微微白了白。

最开始听云七说的时候,她还想着要和殿下开开玩笑,当然也要谢谢他,然而听见那句坟前自言自语,她一切念头都打消了。

纳兰君让是坚冰山石,打破他,融化他,该是这皇朝里最适合他的女子来做,她君珂,不适合。

冀北和皇朝,从某种程度上难免对立,她原本不想卷入任何政争,但一路以来纳兰述的扶持,早已让她不得不有所决定。

做人要知恩,否则无异于禽兽,对她恩重的纳兰述尧羽卫,对她德薄的大燕皇朝,孰轻孰重,自有计较。

虽然现在风平浪静,她却不得不想得更远,若有一日冀北和皇朝但有纷争,她的立场,会伤害纳兰君让。

既如此,莫如斩断一切可能,换个从此陌路。好过将来,那个好不容易敞开心扉的人,被夺门而入的杀气一枪,伤到彻底。

日光从宫门前稀薄地摊开来,将道路映得明亮如汪洋,君珂看见自己的影子,孤独地矗在岸的另一边。

她叹息,拍拍云七肩膀,无声离开,留下被自己感动,也以为会感动君珂的云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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