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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云天-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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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九看了一眼云天梦:“朋友?”
云天梦恨恨地一甩袖:“你这一交朋友,宫里便翻天覆地了。皇后为此事大动肝火,扬言不抓住窃贼绝不罢休!”
怜儿扁扁嘴:“我又不知道!”
“你都知道什么?”云天梦怒气陡生。
龙文天一见云天梦真的动怒了,忙劝道:“少爷,怜儿也是无心的,如今事已发生,再怪责于她也是没用的。为今之计,是尽快将金鲤送回宫中,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皇后定以为是金鲤贪玩自己藏匿起来,或可补救!”
冷哼一声,云天梦吩咐龙九:“这事交给你,速去速回!”
龙九领命行事,云天梦又转向怜儿:“罚你在三天之内,背会五十首唐诗,以示惩戒!”
怜儿惊呼:“什么?五十首?”
“怎么,你有异议吗?”云天梦面无表情:“也许你愿意背会一百首?”
“不要!”怜儿忙否认:“五十就可以的!”但一说完,她就后悔了,小脸猛地垮了下来,那可怜兮兮地模样顿时化去了云天梦的怒气。
“过来!”云天梦命令怜儿走过来,将她围入怀中:“你喜欢金鲤便跟云哥哥说,我会帮你去购买,为什么要从宫中拿,万一被人发现该怎么办?”
怜儿委委屈屈地说:“金鲤喜欢怜儿,不喜欢皇后,所以我才带它们出来!”
云天梦无奈地摇摇头:“也不知道你小脑袋瓜整天在想什么?套句庄子的话:‘尔非鱼,安知鱼之乐’?”
“耳飞鱼?”怜儿好奇地问:“我怎么没见过?”
龙文天“噗”地一声笑了,云天梦翻翻白眼,敲了怜儿脑袋一下:“以后你哪儿也别去,就给我好好读书!”
一场失鱼风波终于告一段落,云天梦走出金銮殿不由松了口气,跟在后面的龙九看着云天梦的身影,心里充满不解:少爷竟然纵容怜儿到这种地步,是什么令他改变呢?
同时走出殿外的赵承宇在路过云天梦身边时轻轻地说了一句话:“是怜儿!”这句话在别人耳中并无意义,云天梦却心中一跳,但他声色不露:“凭什么?”
赵承宇深深看了他一眼:“除了她谁会如此不知轻重?”
云天梦眼睛微眯,一种危险的气息,在他身上流转:“你想说什么?或是想做什么?”
赵承宇笑了笑,神色间竟有种真诚,当然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知道:“昨日母后容忍你的无礼,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母后与大哥的为人我最清楚,所谓:兔死狗烹,他日大哥登基之日,恐怕便是你这功臣殒命之时!”
云天梦心内冷笑,但表面上却装作微微震动的神情,让赵承宇误以为自己的话打动了他,于是他趁众臣早已散去,继续游说道:“昌乐钟情于你,对她来讲,不是爱便是恨,你屡次令她难堪,你想以她高傲的性情能善罢罢休吗?昌乐与大哥又同是母后所生,只要她几句话,大哥又能容得了你几时?”他的话虽是故意挑拨离间,但却是事实,云天梦又怎能不知。赵承宇却没想到云天梦本就对太子怀有异心,绝非什么“忠义之士”!
云天梦故作沈思状,当他抬起头来却冒出一句不着边际的话:“皇后娘娘的闺名可有个‘音’字?”
赵承宇起初有些莫名其妙,但随后便想到云天梦此问必有深意,他遂点点头:“不错,皇后的闺名叫吴小音,是先皇执政时吏部侍郎吴有栋之女!”
云天梦早知答案,但此时他却好象是恍然大悟:“真的是她!”
赵承宇疑惑地问:“有什么不对吗?”
云天梦故意思量再三,才下了决定,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赵承宇:“这信是我无意中得来,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记住:是福是祸,由你自己把握,与我无关!”说完便与龙九转身离开。
赵承宇有些惊疑地将信展开,没看几行便面色大变,他一口气将信读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让砰砰直跳的心稍稍平静。他集中精神思索了一会儿,渐渐地竟面露喜色,暗暗将牙一咬,他自言自语:“大哥,别怪四弟无情,谁让你我生在皇家!”
于是,赵承宇步履轻松地迈下台阶。
“这……这不可能!”当今圣上赵怀义满面震惊之色,“皇后绝不会背叛朕!”但他持信的手却忍不住微微发抖。
“父皇!儿臣也不敢相信,但证据确凿,信上的笔迹确是母后无疑!”赵承宇肯定地说。
赵怀义面若死灰:“这多年的夫妻之情,她怎会……”猛地一醒:“你从何处得来的信?”
赵承宇心知云天梦必不会承认这封信是他给的:“信的来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的真相,父皇何不问问母后?”
赵怀义从未有过如此的失意,他颓丧地说:“即便是真,难道她会承认!”
“父皇!”赵承宇那副难过的样子让人不疑有假:“儿臣也希望是有人故意陷害母后的,自得信后,儿臣便一直在理智与情感的旋涡中,挣扎到现在,但儿臣不能因为她是母后便向父皇隐瞒真相,这样做无疑是对父不孝,对君不忠!”
但他心里却想:“此信内容隐晦,但千真万确是母后的笔迹,即便真假难明,却必能令父皇心存疥蒂,而动摇大哥的太子之位,于我大大有利。”
赵怀义叹了口气:“你先下去吧!我想静一静!”
赵承宇因为不确定赵怀义的态度,所以不敢多说什么,遂退了下去。
赵承宇刚一出去,赵怀义宛如从肩上卸下了千斤重担,一下子便萎坐在椅子上,他双手抱头,喃喃地说:“小音,为什么?我让你母仪天下,难道还不够吗?皇兄,我让你掌握天下兵马还不能弥补我当初的过失吗?”原来赵怀义早知皇兄赵怀忠与小音相识在先,但因情难自禁,便先提了亲。吴小音之父吴有栋心知赵怀义受先皇宠爱,他日必继承大宝,所以便首肯了这门亲事。
再次将信展开,赵怀义的手有些发抖:“珠胎暗结!你竟然有了他的骨肉……”猛然想起了什么,他神色一惊,“呼”地站起身:“难道承干是……”他不可置信地连连摇头:“不会的,不会的——孙成!”最后那句是吼出来的,叫的正是服侍他的老太监。
孙成急忙跑进来:“皇上,您叫奴才有什么事吗?”
“朕……”赵怀义只是下意识地喊了他一声,却不知该怎么启齿,所以便面色苍白地瞪着他。
“皇上,您的脸色怎么这样难看?是不是不舒服,奴才这就去宣太医!”孙成回身要走。
“别去,不必去宣……”赵怀义刚要阻止,突然想起什么,“太医?对,就是太医!快宣!”
孙成心内奇怪皇上的反常,但聪明的他并没有多问,只去遵旨行事。
当王御医匆匆忙忙地来到时,赵怀义屏退所有的宫女侍卫。面色严肃地看着王御医:“王卿家,朕叫你来只是想要问你一个问题,但你要记住,一出此殿,便必须把你我所说的话全部忘记,若有半点泄露,祸延九族!”
王御医慌忙跪下:“臣遵命!”
赵怀义略一寻思:“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如何去确定两个人是否为父子关系?”
王御医心内诧异,但毫不迟疑地回答:“这简单,可用‘滴血认亲法’,在一碗清水内分别滴入两个人的血液,若是融合在一起,必是父子,若不融合,便无血缘关系!”
“你退下吧!”赵怀义得到答案,便谴退他。
王御医刚刚走出殿门,背后便被人拍了一下,他连忙回头:“是你!”
“你说什么?‘滴血认亲’?”镇南王一脸震惊。
“不错!”龙九镇定得很:“在那种情形下,王御医绝不敢说假话,但我却不太明白皇上的用意,也许与四殿下呈上的那封信有关!”
“那信……”镇南王额头青筋直跳“莫非是……”
旁坐的云天梦故做疑问:“王爷知道那信的内容吗?”
意识到自己差点儿失言,镇南王忙掩饰道:“我只是有所猜测!”
就在这时候,穆秀平走了进来,他单膝跪地:“回禀王爷、少爷、九爷皇上召太子去了养心殿,同时也把皇后请去了!”
“哦!”云天梦若有所思,但有意无意中眼神却瞟向镇南王:“‘滴血认亲’,皇后、太子,还有那封信,这其中有什么关系吗?”
镇南王身形一震,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圣旨到!”
屋内几人忙跪下接旨,孙成大声念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南王立即入宫见朕,不得有误,钦此!”
“万岁万岁万万岁!臣领旨!”镇南王接过圣旨:“孙公公请先回宫,本王随后便到!”
孙成点点头:“王爷快些来,洒家便先行一步了!”
待孙成一走,镇南王缓缓地走到椅子旁,扶着椅背坐下去,他的动作那样缓慢,仿佛一下子衰老了许多。
云天梦明知故问:“王爷,您怎么了?”
镇南王摇摇头,面色灰白:“此次进宫,恐怕难见天日了!”
云天梦惊异地问:“为什么?”
重重地叹了口气,镇南王道:“想不到我一时疏忽,将信遗失,以至惹下杀身之祸!”
“可否言明!”
镇南王道:“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哎!本王自作孽,本无话说,但太子他……这可如何是好!”看样子,他已心乱如麻。
云天梦直视镇南王:“王爷虽没明说,但臣已感觉到此事迫在眉睫,凶险万分,既然如此,王爷何不借此机会搏他一搏,虽是挺而走险,但总比坐以待毙的好!”
镇南王一醒:“你的意思是……”
云天梦点点头:“不错!王爷统帅千军,龙九乃是御前侍卫统领,只要内外夹击,断无不成之理!”
镇南王宛如被当头棒喝:“对呀!只要我们兵临城下,皇兄想不退位也不行了,那时太子再顺理成章地继位登基,大势既成,任谁也无回天之力了!”
云天梦微微一笑:“王爷总算明白了!”
镇南王早已喜气盈眉:“好!云卿你拿我兵符调兵十万,将皇城给我围个风雨不透,龙九你速速回宫,让你的亲信包围养心殿,不许一个人进入,也不许一个人走出来!事成之后,本王重重有赏!”
两人齐应声“是”!
镇南王眼睛中透出坚决和冷酷:“今晚子时,我们……”顿了一下,才重重地吐出两个字:“逼宫!”
他却没有发现,云天梦的嘴角撇出的笑意更是冷酷。
怒气冲冲地将信甩在地上,赵怀义眼中交织着失望与不甘:“拿去看看,我的皇后!”
皇后忐忑不安地捡起信,并展开,立即花容失色。太子赵承干不禁又惊又疑:“母后,怎么回事?”
皇后顾不得理他,连忙跪在地上:“皇上,臣妾冤枉!”
赵怀义愤愤不平地一甩袖:“那字迹分明是你的,你还想欺朕到几时?”
“冤枉!”皇后急声说:“皇上,您忘了九玉灵芝被劫之事,这分明是宫中有人欲置臣妾于死地,一计不成,再施栽脏之计。以诬陷臣妾!皇上明鉴!”
赵怀义不为所动:“我有办法证明此信的真假!”
“什么办法?”皇后心中不安。
赵怀义一字一句地说:“滴血认亲!”
皇后与太子齐声惊呼:“滴血认亲!”
“不必了!”一个声音有若金铁铿锵,只见殿门大开镇南王赵怀忠大步走了进来。他的面色出奇的镇定,似有几分破釜沈舟的意味。
看他如此神情,赵怀义更加恼怒:“皇兄你……”
赵怀忠一挥手,竟打断了皇上的话:“不必‘滴血认亲’,我可以告诉你,赵承干是我的儿子!”顿了一下,他又强调:“亲生儿子!”
皇后与太子的面色剧变,不可置信地看着镇南王。赵承干是因初闻身世而惊,皇后是为镇南王的坦白吃惊,赵怀义却气得浑身发抖:“你……你!畜牲!”
赵怀忠早已豁出去了:“你夺人妻子,比畜牲还不如!”
“赵怀忠!你……”赵怀义连胡须都哆嗦起来:“你要造反不成!来人!”说罢,便冲殿外大喊。
赵怀忠哈哈狂笑:“来人?好呀。本王倒想看看有谁敢来救你的驾?哈!哈!哈!”
果然,赵怀义的喊声根本没有回应,如今真正成了“孤家寡人”的赵怀义不由得惊慌起来:“来人呀!龙九,你跑哪儿去了?”他边喊边向殿门冲去。
“站住!”赵怀忠拦住赵怀义:“这皇城内外已被本王派人团团包围,你再喊也无用了!“
这急转而下的形势让皇后与太子惊喜交加,皇后趋前问:“皇兄,这是怎么回事?”
“是呀,皇伯,这是怎么回事?”
赵怀忠目注赵怀义,话却说给赵承干:“本王是长子,但先皇却因心存偏袒而传位给次子赵怀义。这些皆可不论,谁料他竟继位在先,夺爱在后,令我与你的母后抱恨终生。如今苍天有眼,让本王助自己的亲生儿子登基称帝,避免悲剧重演,可谓是因果循环,丝毫不爽!”
赵怀义牙根紧咬:“朕绝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没有我的传位诏书,谁也无法继承大宝,除非你想公然谋反被万世唾骂!”
赵怀忠神色阴狠:“皇弟,你最好别执迷不悟,事已至此,又哪由得你自主!”
太子赵承干也在一旁助势:“是呀!父皇,只要你写下传位诏书,儿臣还会奉你为太上皇,让你安享晚年,否则,恐怕你活罪难逃了!”话中威胁已显而易见。看来这赵承干为了皇位真可以六亲不认。但皇后的神色却有些犹豫和彷徨,似在为什么而困扰着。
赵怀义一下子萎顿于地:“朕是瞎了眼,才会误信奸人。你们父子逆伦犯上,狼狈之心,终遭天谴!”虽处绝境,但他最后那句话却说得掷地有声。
赵怀忠狂笑:“天谴?我就是天,谁又能奈何于我?”
就在他得意洋洋,自感握有天下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进来:“是吗?”
殿内几人一惊,齐向殿外看去。云天梦迎着他们喜怒各异的目光飘然走了进来,看他那样子,好像正在游园赏花一般,但他身后的赵承寰和龙九却一脸肃穆。
赵承寰首先走向当今圣上赵怀义:“臣救驾来迟,让父皇受惊了!”
简直不敢相信,赵怀义从极度的绝望变成极度的惊喜:“皇儿,快平身,帮父皇擒下这些叛臣贼子!”
赵承寰大声说:“是!”
赵怀忠吃惊之下又觉得愤怒和不解,他质问云天梦:“云霄,你要做什么?”
云天梦撇撇唇,声音还是懒懒的:“没什么!替皇上分忧解劳,平息叛乱而已!”他说得有气无力,就好像说话是件很费劲的事。
赵怀忠差点没气疯了,他也顾不得镇南王该有的威仪和气度了,挥舞着手臂就扑向云天梦:“你这个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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