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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空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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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衙门口;高季昌对于庆元道: “兄弟;你如果反悔还来得及。”
“少废话;为朋友两肋插刀死了也值。”
“别犯晕了;进去可就是死啊!”
“怕个球;十八年后还是条汉子。”
高季昌见他丝毫也不反悔;一咬牙说道: “那哥哥就对不住了。”一脚踢在于庆元腿窝上将他踢跪下;又把他的裤腰带解下绑在手腕上打个死扣。领他到衙门口的官差那里问道: “ 差大哥;今儿一大早的怎么衙门里这么热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官差见他一副壮丁打扮以为是新来的;把他当自己人说: “看你的摸样是刚做官差的吧!昨夜可出了大事;城外南六庄的杜老爷 天刚亮;于庆元与高季昌来到陕州县衙;就见衙门口是人流川动;昨日南六庄的命案已被庄户报和他儿子让人给宰了;听说还被人焚尸呢;县太爷今天正为此事犯愁;责令衙门里的兄弟到处在南六庄抓人;都二十几个了;真他妈什么世道;就死了俩人便乱抓;城外那么多饿死的流民;这老爷连管也不管;他妈的。”官差说着说着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骂了起来。
高季昌立刻不敢再问;生怕官差发神经连他一块抓。便直接对他道: “差爷;这是在下抓来的一人犯;是南六庄杜老财的羊倌;我见他一身不正经定是与那命案有关;还请差爷务必向老爷通告。”
“好吧;等会儿。”官差进去向里面通告。
于庆元看了高季昌老半天;对他道: “癞子使坏就是不一般。”高季昌不搭理他;于庆元道:“癞子大哥,现在没人,咱俩说说话总可以吧。”高季昌白眼一番,道:〃你是替大哥我顶罪啊,还是想把我交给官府啊,别装得太亲密。”于庆元听候再也不语。
不一会官差从里面出来;对他们说道: “进来;老爷升堂啦。”
二人随官差进了衙门大堂;看到堂外两边站的衙役还有后面的行刑工具;诸如铡刀木夹虎头刀杀威棒之类;不免有些慌张身上的鸡皮疙瘩渐起。只不过这些东西上面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像有日子没用。(是没一点用了;在这兵困马乏的;人心惶惶的唐末岁月谁还用的着呢?这陕州地界一会是姓杨节度使的地盘;明儿就是姓刘的大将军的地盘喽。)
那县太爷从屏风后面走到大堂坐下;神情显得无精打采;头上的乌纱帽歪戴着。县太爷最近比较烦;他烦的不是杜家的命案;烦的是兵部隔三差五下的征兵令和怎么从这件命案里卡点油水;而这点油水也是为自己以后安稳度过这乱世所攒的逃命钱。在这位县太爷眼里大唐帝国早完蛋啦!早完蛋啦……
在大堂的墙顶挂着 “明净如水”的高匾;它同大唐朝一样的破旧;上面还有大刀砍过的痕迹十有八九是黄巢义军砍的;县太爷的威风此时虽只有一二分;但还是让高于二人不免打个寒战。
“谁是人犯?”县令问道。 “是不是你?”说着他用手指着高季昌;毕竟高某是真人犯;不禁得瑟一下;赶忙下跪道: “大老爷;不是小的是这小子;他是人犯。”手指向被他推倒在地的于庆元。
“恩;可有凭证。”
“有;他一个放羊娃;怎么身上会有二百文钱呢?定是非偷既盗;钱还在他身上;不信大人可以搜。”
“高癞子”不亏是 “高癞子”嫁祸之功很是了得;在于庆元不知情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银子放进了于庆元上身的破衣袖里;县令让堂外衙役从于庆元身上搜;果然有银子。
“把这人犯带到牢里关着明日杀头;退堂。”
话音刚落二人顿时一惊,心说:不会这么快吧,过堂、画押可都没进行啊。
其实不用进行,人家县太爷没这个性趣,人家大脑此时正在盘算着多少银子,多少银子呢。谁还管这些?
待县令宣布退堂后,高季昌转身便要走,于庆元忽然好像想到什么,随即嘿嘿傻笑两下,心说:后悔什么?不后悔,老子为兄弟两肋插刀,义气为重,义气为重。
忽然高季昌回过头,眼中早已透出些许泪水,他心道:兄弟别怪大哥临走没给你打招呼,明年的今天大哥会给你多烧纸的。。。。。。
两个押差把于庆元押进了死囚牢;进去以后先给他解枷锁换囚衣;上面写着七十一号;因为他是死囚所以也没受什么刑罚。
在牢里他看到许多人;因他是新来的明天就要被斩告别这个世界;因此他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想;看到牢房西角无人;便到那里蹲了下来;面无表情;目光呆滞;一直在在望着牢房后墙的窗户;仿佛在聆听地藏王的召唤。
这牢房是一个长方形的大屋;墙壁都是用黄土吭实所造;地面用青石板所铺上面记着年号 “天宝三年”。墙西角方着一个便桶;于庆元就蹲在旁边;鼻中闻到的尽是些小便和大粪的臭味儿。
不知过了多少个一会;牢房的门被打开从外面进来一个狱卒对众囚犯道: “谁是七一号出来;喝了断头酒上路。’
于庆元一听猛的回过神;心道:我就是七十一号;别不会这么快就杀头吧;还没到明天呢。
结果见是七号和一号;被进来的几名狱卒像拉牲口一样押出去。
那二囚拼死挣扎;在青石板上留下了道道指痕;大叫: “不要杀我;我想活……” “我冤;我没干坏事;我还没睡过一个女人;吃过一顿好饭;让我活呀!我不想死……”
当他们话还没说完便被人用棍子打昏;但牢门上留下了一滩血痕。于庆元一见着场面不免一阵寒意涌上心头;当初那种要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豪气;已被刚才那景冲的荡然无存;他开始胆怯起来;脑子时不时会想起七号发疯似的狂叫哭闹;一号那吓掉魂的模样。那两个死囚的年龄;看上去也不比于庆元大多少。
他开始在反思;为什么他当初脑子发热呀! “干吗要为高季昌背这球罪呀!晕那;我真晕那!那个囚犯说的没错;这世上还有许许多多美好的东西。”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女人;女人…………杜月影。 “去他妈的。’他自言自语骂道。于庆元这是已从想变成胡思乱想;他满脑子都是月影;她的一言一行;她那像花一样的倩影。想着想着他睡着了。
朦胧之中;他好象站在一个很大很大的房子内;空空荡荡的房里有许多铜柱子支着;他看见在一个不远的地方有一张大床;上头还有一个龙头;于庆元心说: 这里就是皇宫不成?这么寒酸;还没杜老财家阔气。
忽听一人尖声大叫: “有贼呀!”声音听起来很耳熟;刹时不知从哪里出现七八个魁形大汉;头戴金盔像是皇宫的侍卫将他拿下;死死按在地上脸靠地;那尖叫之人;从大床上起来;于庆元抬头一看;原来是杜月影;还是以前在陕州老家的样子;只是变白了变胖了;比以前更漂亮了;脸上画着厚厚的浓装;但还是盖不住脸上的稚气。
他对肚月影道: “影妹; 是我;我是于庆元;你元子哥。”
而杜月影只是膀子一摇斜看他一眼;冷说道: “是你呀!你把我爹杀了还有脸来见我。”
“不……不是我杀的;是……高……高……”于庆元正要辩解;只听杜月影下令道: “众侍卫把这个杀国丈的贼人给我活剁了;扔到金水河里喂金鱼。”
“遵命;玉妃。”
“来吧;美人再来一个。”一名男子的声音传入于庆元耳中;那人从床上起身;穿着金黄色的大袍;脸很消瘦面目苍白;给人一种有点精力不足的感觉。
他就是皇帝?于庆元心中想道:玉妃国丈美人;影妹子当上皇妃了?
此时他的心情也只能以我心已碎来比喻。
众侍卫把他拉出皇宫;而皇帝和杜月影也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以前心目中那个纯真可爱天真的影妹没有了;无影无踪。他已彻底无牵挂。
“死吧。”他发自内心的喊道;声音巨大让人听了直想把耳膜震破;声响一直在皇宫上空回荡;而他的嘴也一直张着。
忽然;天上一道闪电打了下来;顿时雷雨交加;倾盆大雨从空中落下;此鱼下的甚猛;那雨点真恨不得把地砸个坑。有许多雨点落入于庆元口中;他尝了一下那雨水;只觉有点咸。
不觉又隐有一阵大笑声让他听到;而且声音很近;他醒过来;发现原来刚才是一场梦;一切都是虚幻;他用手揉揉眼睛;只觉头上很湿;还有一股骚味;他抬头看去;当场骂道: “日你们祖宗十八代;你们尿老子干啥?”只见于庆元头上有五六个大阳具在他头上放水。
“咋咋;刚来的小蛋子儿就这么横;你睡觉时叫谁死呀!乱他娘说丧气话;你不想活老子还想活呢!说丧气话就该打。”一个秃头死囚喝道;话音未落就见无数的脚向于庆元眼前飞来……
好一顿的海扁;直把于庆元打的大呼救命;这会儿可不是杜老财打他几鞭的时候;这些死囚是往死里打他;不管哪里都踢;连他的命根儿也让人很踹了几脚。其中有位长的与侏儒差不多高的囚徒;闲一只脚踢不过瘾;竟然跳到于庆元身上乱蹦啊!好家伙;打的于庆元几欲晕厥。在牢门外的看守一开始是看笑话;还有一个看守笑道: “爷们;打的不够恨。”但后来见快出人命了;赶紧开门进去出面制止;众囚徒方才罢手;但还是有人最后又给了他一脚。
天黑了;夜深了;众囚徒都睡熟了;只有蛐蛐还在叫;除此以外一切都是安静的;满身是伤的于庆元还在牢房西角蹲着;他想哭确又不敢哭;生怕哭声再把那几个囚犯惊醒;再海扁他一顿。
看着牢房外的星星;他又想起在南六庄的美好时光。日出东南坳;羊儿吃青草;杜月影给他唱情歌;他给月影编野花帽的场景;一切往事都是都好象又浮现在眼前;看得到却又摸不着。这是他活在阳间的最后一夜。此时他已彻底后悔;其实他为高季昌顶罪;只是一时面子上的豪气和年轻人固有的冲动;没成想到头却是临死前还要受这一帮囚犯的气。
不觉天亮了;众囚还是睡的很死没一人醒过来;突然牢门被人打开;众囚被惊醒。只见十几个官差进来;其中一位像捕头的;对死囚们道: “今日你们走运;县太爷有令;众犯一律免死;改发配长安充军。”
语音未落;只见众死囚各个都兴奋的大呼 “县太爷长命百岁” “俺不用见牛头马面喽。”
一夜没睡的于庆元正在不停后悔自己做错事的时候;忽然听到 “免死”二字;内心的激动是无法用语言所形容的;就好比干旱的庄稼地喝到了及时雨;丢钱之人又拾个大元宝一样的心情;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做梦;后来咬手知道了疼才确定不是梦;当场抱着旁边的便桶就大哭起来;激动啊!
其实这批囚犯是要到天亮以后杀头的;可是昨夜那位县太爷不知从哪里来得灵光;想到用死囚来顶壮丁;已应兵部的征兵令;许是县太爷收了死囚家属的贿赂;看来他还蛮讲信用;这样即可卡油水;又能出色完成上级的任务;真是妙哉!
而那兵部征兵令乃是朱温用来扩充自己势力;意图同关西霸主李茂真争关中用的。
绝无抄袭版权所有;谢谢观赏。(原创剧本)
感谢那些发帖子的GG JJ MM DD SS AY们

第三节 拜师
“说走就走;都起来起来。”
押解的官兵把囚犯们躯赶到一起;排成一队;然后用胳膊一样粗的长麻绳拴成一串;这样可以防范个别囚徒乘机溜走。真是当天的令当天行;刚把 “免死令”念完就得走;一口水也不让喝;若换别的犯人早就叫骂成一片;但这是死囚。他们的命要比那七号和一号死囚要好的多喽;就差一夜;就差一夜……
这支押解的队伍顺着阳关大道向西走;足足走了有两天;亏是时节是初夏天气暖和;这两天又没下鱼;每夜皆是风餐露宿。
毕竟这是乱世;驿站不比太平时候多。每次吃饭只有押解的官差有食吃;喝水时只有官差和横的死囚能喝到。这两天于庆元总共只喝了不到半碗水;饭是一顿也没吃上;直把他饿的能在白天看到星星。
刚放出来时的喜悦;此时已荡然无存。有的只是身心上的痛苦;因出来时没穿鞋;这两日的行程把他的脚都给磨出了血;尽管以前脚上长着老茧。在监牢里的伤痛和现在的饥渴感使他真想找个大花岗石一头碰死算拉。
逃;一定要逃走;不然没等到长安就要被折磨死。这时于将元心里想道。
机会很快的来临。第三日黄昏;这支队伍行至一个叫官道口的小镇;过了小镇再走不到半日就到潼关城下了。此地以前甚是繁华;河北和中原等地的客商经常从这里过;去长安。只是这几年兵祸闹的厉害;逐渐破落下来;惟有走在小镇的街上看着脚下行的石板路上那深深的车辙印才能想起这镇子往昔的辉煌。
他们来到这里一家客栈住下;因这支队伍人太多;连官差带囚犯四五十人;一时店内住不下;于是这押解的官差们便私下合计起来;一名八字胡的押差向他们的头说道: “班头;咱们这一路风吹日晒;没出什么事;明天就到潼关了;离京城也没几里路;兄弟们累的慌不如把这几十号囚徒全关一个屋里;锁起来;咱们该吃吃该喝喝;保准出不了事。”
那班头眼珠子转了一圈道: “是累了;就照你说的办;不过……”他停顿一下又道: “万一有犯人想跑的话;就立刻宰掉以免生事;到了兵部衙门;就向上头交代说想造反被正法。”
众差官齐声道: “好。” “好。”
说罢个押差便各干个的事去拉。众囚徒被押进一间屋时;正好于庆元绳子上的绳扣松开了;这时他想他想逃走的欲望更加强烈;他心说: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就在进屋的瞬间他趁一押差不注意;将双手从绳扣脱出;撒丫子跑出客栈;一直向东狂奔。
官差们看到有人选时辰逃走;派出三人抬脚便追。于庆元虽是数日未曾吃过饭;但求生的欲望却使他忘却了身上的痛苦。后面的官差们紧追不舍。当于庆元跑到一家包子铺时已经精疲力竭;一头栽倒在地上;口中不住的 “救命;救命”喊个不停。
押差们追了上去;其中一位提起手中的水火棍就要往他身上打;但不知从哪里飞出一个滚烫的肉包子落在他脸上;押差 “哎哟”一声迅速用手捂着脸部被热包子烫的地方。
旁边的两位见自己同伴让人给伤了;便骂骂咧咧走到铺子里;对里面顾客大骂道: “哪个人没长狗沿扔的包子;给老子站出来。”店内顾客无人做声;二人再次叫骂道: “有蛋子的给老子站出来。” “站出来;老子打死你。’
“我扔的怎么着。”只见从铺子里走出一位少年汉子;个头长的五大三粗皮肤黝黑;看上去有十八九岁;乍眼望去像头大黑熊;身上的肌肉甚是发达。
“哟;出来个冲英雄的;这是官府的死囚你敢劫吗?啊呸;你也不照照你算老几!”一名押差轻蔑道。
“哈哈;我是你爹;老子最看不管你们这些官府杂种持强凌弱;你不让我劫;老子非劫;今儿你们撞我手上;就认栽逃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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